在電話里知道顧晚秋今天身體不怎麼好,厲謹行提前趕回了家,連那些要緊的工作都給推到一旁。樂筆趣 m.lebiqu.com
等他回來後,顧晚秋已經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和中午相比,已經多了一些血色沒有那麼蒼白了。
顧晚秋看到提前回來的厲謹行,有些意外,裝作無事的樣子,笑着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昨晚不是說今天很忙嗎?」
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厲謹行精神怎麼這麼好,晚上熬夜處理公事不說,還要給她煮夜宵,煮完夜宵不算,還要等她睡着後偷偷進臥室來看她,第二天一早照常起床上班,顧晚秋來到這裏後也算是起的比較早的了,八點前就會起床,而那個時候,家裏已經沒有厲謹行的身影,通常八點吃早餐,只有她和思延思續他們。
「聽說你今天身體不好,所以我就提前趕回來了。」
顧晚秋收起臉上的笑「聽誰說的,思延嗎?」
「不是。」厲謹行過去攬住她的肩膀,仔細看她的臉,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身體不好,一邊看一邊回答「是下人給我打了電話,說你早上沒能起來吃早飯,到了中午才起床。」
「嗯,最近學習壓力有點大,昨晚又吃了夜宵,沒忍住就賴床了,睡了很久,我沒有身體不好,你不要聽家裏面的人亂說。」
「嗯,沒事就好。」
顧晚秋唇角重新揚起笑「對不起,沒能做好榜樣,思延思續在家,我還在他們面前賴床。」
「你睡你的,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你每天學習這麼多,已經是很好的榜樣了,偶爾累了休息一下是好事,總不能一直繃着個神經,適當的放鬆一下,學習起來才更有效率,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你和小孩的身體不一樣。」
顧晚秋聽到最後一句,神經動了一下,對於厲謹行關心的語氣,還有他打量的目光,以及他身上的溫度,小到呼吸……有關他的一切,顧晚秋都很不自在,想要躲避。
「有什麼不一樣。」顧晚秋低下頭,語氣稍顯冷淡。
「不一樣的多了,你是大人他們是小孩,你是女人他們是男孩子,你身體要差一點,他們身體好,每天代謝強,抵抗力也要比你強,至少不像你這麼怕冷,身體也比你健康。」厲謹行一一舉例,並沒有發現顧晚秋細小的不一樣。
顧晚秋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沒用?不健康,什麼都怕,身體不好就算了,年齡還不小,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
厲謹行只差沒喊出冤枉,他握住顧晚秋的手,很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卻做的小心翼翼,仿佛對待的是一隻飛入他掌中的蝴蝶,握緊了怕蝴蝶死去,太松又怕蝴蝶飛走。
他聲音軟柔,像今天的天氣,帶着暖意,讓霧霾的天氣終於有了暖光。
「你錯怪我了,我說的這些,只是想向你證明,你和思延思續他們的區別,他們是皮糙肉厚的男孩子,而你是精貴的水晶娃娃,水晶易碎,卻很珍貴,你跟他們自然不一樣了。」
這話好肉麻,剛還僵着臉的顧晚秋,彆扭的笑出了聲。
顧晚秋輕輕推開他「要是被思延聽到你這麼說他,又會說你不愛他了。」
「我愛他,但他遠不及你。」
你愛我,可你卻騙我,瞞着我肚子裏的孩子,試圖圈養我,你的愛帶着欺騙,有雜質,這還算純粹的愛嗎?比起愛我,厲謹行你更愛的是你自己,你愛你的野心,愛你的佔有欲。
顧晚秋心裏想着這些,臉上卻帶着笑,一天一夜,足夠她將情緒給維持好不讓自己在厲謹行露出端倪來。
厲謹行今天趕回來比較早,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餐。
白天出了太陽不算冷,一到晚上那股寒意又來了,南方的天氣帶着潮氣,放在洗衣機里洗乾的衣服放陽台晾着,晾了三天,摸着還是潮的,今天出了一天太陽才被傭人取到外面給曬乾。
曬乾後的衣服就要比被風吹乾的衣服更柔軟舒服一些,好像上面的味道都要香一些。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生活方式,衣服都是交給傭人清洗,把換下來的衣服分類,一些水洗,一些乾洗,一些必須用手搓,至於衣服不好晾乾,也有專門的機器給烘乾。
顧晚秋的衣服沒那麼講究,都是棉服,換下來的衣服不用交給傭人直接扔洗衣機去洗就好了,只有厲謹行那些高定才必須分類。
顧晚秋初來這裏的時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傭人,她還主動給厲謹行洗過衣服,把他五萬定製的襯衣直接扔進了洗衣機,還混着其他衣服一起洗,等洗好後,整個襯衣報廢,不僅皺還染上了顏色。
厲謹行當時笑話她,要真請她來做傭人,只怕會破產,還嘲笑她,是個公主命,這話不就是暗諷她,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嗎?
顧晚秋當時被嘲笑的抬不起頭,心裏想着,表現好一點,指不定厲謹行就能提前放她走。
如今想想,厲謹行從來就沒有準備放她走。
之後,家裏的家務,但凡她要動一下手,家裏的傭人就如臨大戰,不是搶活就是勸她,她也不敢再做家務了,老老實實陪着兩個孩子。
這些其實都是厲謹行暗自吩咐過的,那段時間他雖然嘴上把話說的難聽,卻把顧晚秋身邊的事安排好。
顧晚秋在他眼裏,就是不是做家務活的命,他寧願自己做,也不會讓她動手,她就是個公主命,這話並不是在諷刺她。
因為在他心裏,顧晚秋就是個公主,從小到大都是,她那雙手本該是用來畫畫,用來彈琴,跳舞……不該用來做家務,哪怕現在,這些東西她都做不了了,也不該做這些粗活,她也不需要去學,不會就不會。
人活着有很多可以做的,她可以看書,去逛街,逛美容院,只要有他在,她甚至可以躺着做一條「鹹魚」
厲謹行問她今晚要不要吃夜宵,顧晚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阿謹,你是不是忘記明天要帶我去醫院做檢查了?要是做全身檢查,是不能吃夜宵的,晚上十點之後連水都不能喝。」
關心則亂,他剛才的確把明天要帶她去醫院做孕檢的事給忘了。
「瞧我這記性,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那你能忍住餓嗎?」
顧晚秋像平時那樣把「減肥」放第一位「有什麼不能忍的,我今天晚上吃的多,半夜要真的是餓了,就當做在燃燒脂肪在減肥,忍忍一晚上就過去了,希望明天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能告訴我身體已經好了,不用再吃藥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厲謹行的臉色。
厲謹行的臉估計是城牆做的,臉皮又厚又硬,一點都沒有因為她這話而感到心虛,也是他撒謊都習慣了,估計已經把她「生病」這件事當做了事實。
「好好吃藥休息,你的身體就會好。」
顧晚秋「嗯」了一聲。
兩人分開,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顧晚秋拿着今天剛曬乾的衣服進浴室洗漱,脫下衣服看着自己的腹部,嘗試着吸了吸肚子,腹部動了動,還是凸着,並沒有凹進去。
也是……懷孕四個月,肚子裏面本來內臟就多,現在還多出來一塊肉,可不就凸出來了,這多出來的「肉」可不是靠吸氣,就能吸進去。
顧晚秋盯着自己的肚子,伸出手指頭戳了兩下,自言自語,「明天就要去醫院做檢查了,希望你聽話點,別動來動去,再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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