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宮擎見面第一句就開始犀利嘲諷,絲毫不顧忌,全然沒了平日裏那份溫柔,簡直判若兩人。筆神閣 m.bishenge。com
厲謹行對於宮擎這番話並沒有起什麼反應,仿佛宮擎嘴裏的那個「禍害」說的不是他一樣。
在厲謹行看來,宮擎說的還是輕了,輕飄飄的,說他是禍害他本身就是個「禍害」說他禍害遺千年,不就是變相祝他長生嗎?
厲謹行輕輕一笑「我要真死了,你來上墳我還怕你髒了我墳墓。」
厲謹行不想和宮擎說這麼多廢話,他也不信宮擎來這裏就是為了來嘲諷他幾句的。
「說吧,你來這裏找我是為了什麼事?能把你從國外吹回來,長話短說,這天還下着雨。」
宮擎臉色立即就沉了下去,瞳孔黝黑裏面深不見底「我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這次來是為了晚秋,她是不是被你藏了。」
厲謹行冷聲道「你找顧晚秋?你好笑不好笑,你不在海邊找,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
「厲謹行,我知道晚秋沒死,她死海里的消息不過是你憑空捏造出來的假象!她現在一定被你關在什麼地方吧,你趕緊把她給放了!」宮擎眼裏帶着警告。
這點警告,對於厲謹行來說起不到任何威脅,厲謹行雖然自負但也有自負的本事兒,宮擎現在成長的再厲害也比不上他。
一個是溫室養大的狗,而另一個無疑是野外成長起來的豹子,這是能比得了的嗎?
但聽到宮擎這番話的時候,他心裏還是一陣苦澀,他也希望顧晚秋是被他關在了一個地方才不出來的,但事實確實,縱使他能力再大,花了這麼多的錢,出了這麼大的力也沒能找到她的蹤跡,她就像是真的死在了那片海域裏。
「你在海邊找了她那麼久,難道就沒發現還有另一撥人也在找她嗎?」
「什麼意思?」宮擎愣了片刻後,反應過來,「你是說那一波人是你安排的?」
宮擎早該反應過來的,另一波人,動靜很大,跟着警方一起人很多,他一直以為那全是警方的人。
因為厲謹行目前還是個「死人」狀態,他想這人應該會低調,搞不出來這樣大的動靜,哪怕找人那也是偷偷摸摸的找,所以便沒往厲謹行那方去想。
但沒想到啊,厲謹行這個「已經死掉的人」居然會聯合警方出動找人,還一找就找了這麼久。
宮擎想到了什麼,忽然瞪大了雙眼。
他驚恐的並不是厲謹行此時的勢力,他搞出來的動靜,而是,他之前所猜想的一切全被推翻了。
假如厲謹行真的把顧晚秋給關起來了弄了一個「假死」那他何必費這麼大的勁兒又安排這麼多人去找顧晚秋?這種吃力不討好費錢費力的,難道只為了掩飾。
別說其他人了,宮擎都不相信,厲謹行是個合格的商人,商人準則,絕對不做破壞自己利益的事,讓自己賠本。
可他現在不敢往這邊去想,一旦認同了這點那麼就證明,顧晚秋真的遇害了。
厲謹行看破了宮擎的想法,他沒那個時間來看宮擎痛苦的表情「顧晚秋我沒藏,我就算藏了也不會做出她假死,還派人四處去找她的戲碼,因為我有能力,只要她在我身邊,光明正大的,我也不怕她被人帶走。」
宮擎用力攥緊傘柄,表情開始猙獰,目光凶神惡煞,他死死的瞪着厲謹行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扔掉手中的雨傘就向厲謹行衝去。
這番舉動,着實在人的意料之外,誰都沒有想到,宮擎會舉起拳頭向厲謹行砸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厲謹行原本可以躲開的,他身體下意識的晃了一下後又站穩,硬生生的挨了宮擎這一拳頭。
身體受到這一擊,重重得倒在地上,宮擎隨後欺壓而上,繼續抬起拳頭對準厲謹行臉狠狠的揍下去,冷冽的風聲窸窸窣窣的吹來,伴隨着拳頭與空氣劇烈的摩擦聲,讓旁邊的人心驚肉跳。
「厲謹行,是你!是你害死了晚秋,是你殺死了她!當初要不是你欺負她,硬要把她給帶走,帶回這裏來,她是不會死的!是你殺死了她,讓她死在了海裏面!厲謹行你個渾蛋!你簡直不配做男人,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女人!你到底有多恨她,才會把她給逼死!她才二十歲」
這是宮擎單方面的毆打,他真的想要打死厲謹行這個渾蛋,讓他成為真正的「死人」下一拳對準他的眼球。
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道絕對不弱,抱着殺死對方的心情,這一拳要是正對着眼球,是真的可能暴血直接眼瞎的。
一直沒動的厲謹行在這個時候閃開了,宮擎那一拳幾乎是擦着他的睫毛落在地上,隨後,厲謹行動作反應迅速,抬起腳,屈膝抵在宮擎腹部上將人給掀翻。
這一次,主導權換到了厲謹行身上,兩人開始肉搏,拳拳沾血,抱着想要殺死對方的心情,發泄痛苦。
宮擎到底是比不過厲謹行,女人搶不過,能力錢財勢力心眼比不過現在連打架都比不過。
宮擎學過散打,但他這種沒有實戰過的就是三腳貓功夫,哪比得過厲謹行這種從底層一路打上來的人。
厲謹行三兩下就控制住了宮擎,兩人都在地上打了滾,身上髒兮兮的,頭髮上都沾上了帶血的泥水。
雨勢很大,順着頭髮往下淌,模糊了視線,一張臉全是雨水,明明是冷冰冰的雨,可不知道為什麼落在臉上卻是熱的。
厲謹行一手攥住宮擎的衣領,拳頭一舉卻沒有落下去,他並沒有痛下狠手,只是單純的制止住了宮擎。
宮擎起初還能掙扎,到了最後喪失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軟趴趴的,躺在水坑裏,後背浸透了水,泛着寒氣。
要比手段,厲謹行更狠,更兇殘,更暴力,宮擎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嘴裏嗆進了雨水,宮擎咳嗽了兩聲,盯着厲謹行的眼睛,諷刺道「怎麼不動手?你這個殺人犯,你倒是動手連我一起殺了啊,這樣我也好陪着晚秋。」
「我沒有殺她」厲謹行眸色深沉,裏面帶着淡弱稀碎的光,仿佛有什麼東西已經在破碎。
他的聲音仿佛受到了寒氣,低低顫抖,「我沒有殺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我把她帶回這裏來,原本是想對她好,想要娶她的」
厲謹行說這些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語調也沒有起伏變化,就像是一個僵硬的機械人。
宮擎嘗試動了一下,還是掙扎不開。
厲謹行繼續麻木的說「你不是問我到底有多恨她嗎?我的確該恨她,她間接殺死了我的母親,她把我當奴隸當條狗,她想要毀掉我的尊嚴,破壞我的人格,她把我撿回去,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看上我這張和你有幾分像的臉,她把我當做你的替身,我曾經以為她也有真心待我好的時候,但從來沒有,她有一絲絲對我好,也僅僅是因為我這張臉你說,我怎麼可能不去恨她?」
厲謹行咬着牙,嘴裏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用力咽下去,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在剛有情緒的時候,馬上那股情緒又低沉了下去,變得沒有一點感情。
「但哪怕她對我這樣,我恨她,也沒想過要殺她,逼死她,害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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