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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上一杯淡茶水,跟他說了會兒話,直到夜深,眼皮子打架時,才打了哈欠去睡覺。一窩蟻 m.yiwoyi.com
冬日深夜,萬物俱靜,外頭只有從西北處颳起的,呼呼的風。
陸家這會兒,手忙腳亂的。
陸雯晴連衣裳都顧不得穿戴整齊,只披着一個厚厚的披風,坐在陸景硯的床邊,緊握着他的手。
此時的陸景硯,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嘴角處還殘留着絲絲血跡。
「大夫呢,再去瞧一瞧,怎麼大夫還沒有到?」陸雯晴啞着嗓子催促。
「已經去催了一道,估摸着快了。」連翹在一旁安慰道,「小姐別急。」
別急?
她如何不急?
陸雯晴眼圈一紅,這淚便落了下來。
怕這會兒哭不吉利,又怕底下人見了她這幅模樣越發亂了分寸,陸雯晴拿手背胡亂擦了一把,「去拿些溫水來。」
陸景硯從方才便吐了兩次,又咳了一次血,這會兒昏迷不醒的,嘴唇已是乾的起了皮。
此時大夫還沒有來,不知道像陸景硯這種狀況能不能喝水,但略微試一試嘴唇,陸雯晴猜想着,大約應該是可以的。
溫水很快端了過來,陸雯晴拿了乾淨的,燙過的巾子,稍微蘸了蘸水,輕輕地擦拭陸景硯的雙唇。
手指能感覺得到陸景硯的呼吸,短促而無力。
陸雯晴心頭如墜了千金重的石頭一般,生生的疼,整個人也如坐針氈,時不時地向窗外張望。
秦大夫跟着小廝急匆匆而來,到了這裏也顧不得許多,慌忙替陸景硯看診。
搭在陸景硯腕上許久,秦大夫擰着眉頭,收回手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秦大夫,我大哥如何?」陸雯晴焦急問詢。
「這病來的十分蹊蹺。」秦大夫神色凝重,語氣低沉,「白日的時候我來看診過,不過就是尋常的風寒咳嗽,仔細養上幾日,照着方子服用,也就大好了。」
「可這會兒看陸少爺的脈象,虛浮無力,五臟皆有受損跡象,這般下去的話,只怕不大好……」
秦大夫的醫術,在整個縣城,是頂尖的。
眼下看秦大夫都說這樣的話,陸雯晴只覺得如晴天霹靂一般,人有些站不穩,晃了兩下,被旁邊的連翹扶住。
咬了下唇,陸雯晴許久才穩了心神,「秦大夫可有醫治之法?」
「只能試上一試。」秦大夫道,「待老夫施針之後,再看看狀況,不過老夫也是把話說到前頭,陸小姐還是心裏頭要有個底兒為好。」
「老夫醫術淺薄,陸小姐還是要早早地去尋了名醫給陸少爺看診為好。」
也就是說,幾乎沒什麼把握。
「秦大夫可有知道的大夫?我這就派人去請。」陸雯晴急忙道。
「府城回春堂的孟大夫,醫術精湛,專治疑難雜症,陸小姐還是早早去請為好。」秦大夫說罷,從藥匣子拿了一個木牌出來,遞給陸雯晴,「這是我們回春堂里的信物,去時將這個東西拿了出來,孟大夫便知道此事十分緊急。」
「多謝秦大夫。」陸雯晴接了牌子,急忙喚了青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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