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蕭揚歡一愣,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僧人說拜佛無用!「大師這樣說,不怕佛祖怪罪?」
「出家人不妄語,是戒律!佛祖慈悲,不會怪罪老僧!」老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施主不信佛,卻拜佛,舉辦這四十四常法事,又是為何呢?」
蕭揚歡抬頭正好對上老和尚那一雙沉寂如古井一樣的眼眸,話脫口而出,「自然有所願!但大師既然知道,我不信佛,那為何接了這法事?」
「凡是有因必有果,寺中需要施主承諾的米糧之物,施主需要這法事達成心中所願。一窩蟻 m.yiwoyi.com」老和尚溫和的解釋道,「過去的因,得現在的果,現在的因,得未來的果!」
饒是蕭揚歡不同佛經,也知道燃燈古佛是過去佛,如來佛是現在佛,彌勒佛是未來佛。他說拜燃燈古佛,是在指她的來歷?
蕭揚歡垂眸不解,凝神思慮片刻再抬頭,卻並未見到一人。她快步將大殿走完,也沒有發現一人,問了守在殿外的侍衛,都道並未有人進出!
在殿中坐了好一會兒,年越四十的袈裟僧人緩步走進殿中,「汝安公主,貧僧了塵。」
蕭揚歡起身看向他,正好看到了塵和尚還未平息的衣擺,袈裟上那朵婆娑花仿若活了一樣,尚在微微晃動。
面帶微笑,佛法精深,世人是這樣稱讚這位了塵和尚的。
了塵見她起身施禮後便垂眸不語,溫和道,「聽方丈說,公主想求一卦?」
蕭揚歡看向那隻簽筒,有些戒備,方才那僧人從何而來,為何消失無蹤,她尚未知曉。
了塵見狀,倒是和善的笑了笑,自己拿起簽筒,隨手抽出一簽,眸光一頓,好半晌才轉過身子。
再次看向蕭揚歡,目光依舊平和,「公主問平安還是問前程。」
蕭揚歡看向他,戒備之色越甚,不是疑問,而是質問,「你知道什麼?」
「都是我佛旨意,小僧什麼都不知道,又什麼都知道。」了悟道,「眾生困苦,各有各自要受的磨難。」
「都要承受磨難,若是不能呢?」蕭揚歡輕聲問道。
「道家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佛說,世間種種法,一切皆如幻。若能如是知,其心無所動。」了塵溫和道,「施主為亡者辦法事,贈米糧,解圍困苦之輩。貧僧願贈施主一句話,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迴。」
說着便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信箋遞給蕭揚歡,「此物是師兄閉關前所書,他道今日有一女童攜因果而來,便將此物相贈!」
蕭揚歡接過信箋,狐疑展開,上面竟然寫着阿平的生辰。她心中一激顫,蓋因阿平出生時正值宮亂,又是夜裏。為了避開萬壽節,蕭揚歡和徐凝慧決定,將阿平的生辰該做子時末,做次日生。
因此天下都知道,壽郡王是萬壽節次日所生。
而這信箋上的卻是在亥時末,正是阿平出生之時。而後面的八個字,看的她瞠目結舌之餘,只覺得心神不寧。
普一抬頭,看向了塵,上前一步將了悟衣袖揪,語調驚炸,「此語何解?」
了塵看着不及他肩高的女童,無奈搖頭,「此語無人知,師兄閉關前將它封好交給貧僧。今日貧僧才將它取出交給公主。」
再出來,殿前經幡隨山風簌簌不止,而山上雲海似波濤不停涌動,一如蕭揚歡此刻的心情。
鄭嬤嬤見蕭揚歡臉色慘白,擔憂她聽到不好的批語,便道,「殿下無憂,有道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咱們郡王是皇孫,得真龍庇佑,必然康健長大!」
蕭揚歡擺手,穿過梅林,正巧聽道喧囂之聲,朱公公面色不虞的對僧人說着什麼,僧人滿臉愧色。
「何事驚擾?」鄭嬤嬤蹙眉問道。
朱公公見蕭揚歡在,趕忙上前解釋,「是山下的村民,想要進寺中,說是求寺中大和尚治病!」
「這如何使得,公主千金之軀,萬一是匪徒有不軌之心,當如何?」鄭嬤嬤道。
朱公公解釋道,「並未准許他們進寺!」
蕭揚歡看那僧人面上焦急之色不似作假,想了想便道,「此間是寺廟,人人都能來求得平安。既然是請大和尚治病,必然是重病垂危,家中貧苦。不曾遇見便罷,既然遇見,施以援手。就讓重錦父親留下瞧瞧,若是有幫得上,當不容辭,也是為父親和阿平積福!」
此話一出,那和朱公公爭辯的僧人連忙告謝,轉身匆匆而去。
經過方才一事,蕭揚歡再無觀賞玩樂之心,鄭嬤嬤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是沒有多話,一路陪着她回了禪房歇息。
臨到天亮時分,蕭揚歡從噩夢中醒來,不覺一陣心悸。
夢中還是那個場景,她被囚與馬車上,看着身前是南楚的將士持弓上箭,身後是漠北的將士彎刀出鞘。明明是嚴陣以待,然而沒有哪一國的將士是來救她回家。
她一身紅色衣裙,恍惚是出嫁時,李太后含笑拉着她的手,讓她為國爭氣;一瞬間好似站在兩國交界處,她驚恐的發現漫天箭雨襲來,身後號角聲不斷,彎刀鋥亮。想要躲開,卻發現無處可逃。
天色混沌,蕭揚歡再無睡意,起身將一身汗水沁透的中衣換下,踏着清晨的鳥啼聲出了門。
門口是守衛的侍衛,見她出來,只抬手拱禮,然後隨着她走出院外此處僻靜,正在山巒處,加之守衛森嚴,鮮少有僧人經過。
略走幾步,到了昨日的大雄寶殿後的那處放生池邊上,山間的早晨,有薄薄雲霧,朦朧看不清,耳邊是僧人做早課的低聲誦經聲。
「公主!」
身後有清冷的聲音傳來,蕭揚歡轉身就看到了一身暗色僧衣,拿着佛珠的了塵和尚。
清晨的風帶着絲絲縷縷的涼意,還有一股淺淡的檀香木氣息混合着一股藥草氣息,聞着令人心緒平和安寧。
「大師是來做早課?」蕭揚歡淺笑問道。
了塵單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昨日山下有人尋貧僧看病,若非公主通融,只怕那人已經不治身亡。」
「佛門之地,人人都能求平安,何況還是救人!」蕭揚歡嘴角嵌了淺淡的笑容,如春日玉蘭,清新雅致。
了塵笑道,「若非公主身邊的人及時將藥材送到,貧僧也是無能為力!今日是來謝公主援手。」
這事,昨日晚間的時候重錦的父親趙大曾來回話,說是清淨寺的並無這樣的藥材,下山去買來不及,這才取了白媽媽臨行前讓重錦帶上的藥材。
「備上本就是為了用,能用它救命,也是它的一場造化,當不得大師一聲些!」蕭揚歡緩聲道。
放眼望去,雖霧靄蒙蒙籠罩山澗樹林,時而清風帶起霧靄波動,撲朔迷離之間,但自有一番韻味。
「如此景致,倒是想長住此間!」蕭揚歡不禁感慨,又看向了塵大師,想起昨日的贈言,心中微微一動,「此番本宮回去,只怕要將大師牽扯進紅塵中來。」
了塵目光遠眺,清涼柔和的聲音響起,「貧僧昨日送出贈言之時,便知此中情形!何況,出世是修行,入世也是修行,公主不必心懷愧疚。」
「看公主眼下烏青,想來公主睡得不好,貧僧有佛珠一串,隨身多年,贈與公主,可令公主安眠!」
蕭揚歡伸手接過,佛珠顆顆飽滿,色澤黝黑髮亮,一看便知時常誦經轉珠所用,定是了塵的隨身之物。「多謝大師。」
見她收下,了塵告辭,步履平緩的往大雄寶殿而去,不多時,那一股輕且淺的氣息也消散不見。
待用了早膳,留下趙大在清淨寺,蕭揚歡帶着鄭嬤嬤和朱公公一行人便啟程回京。
行至山腳下時,馬車突然停下,閉目養神的蕭揚歡似乎並未察覺。坐在前頭馬車裏的朱公公下車查看,「何事停車,昨日皇后娘娘再三囑咐,定要早早回去,這般拖拉,咱們都擔待不起!」
有侍衛小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朱公公低頭想了想吩咐身邊的宮人道,「去拿一些銀子來,賞給那些人,便說公主憐憫他們,拿了銀子好生養病,不必叩頭謝恩。」
那人小跑離開,然後車隊再次啟程。
馬車中蕭揚歡伸手撩開窗簾,往外瞧了一眼,正好瞧上有幾個人跪在地上,嘴裏喊着,叩謝公主大恩!
而有一人卻是站在一旁,目光森然的看着車隊離開,蕭揚歡有些奇怪,便多看了那人兩眼。
「公主?」重錦遞上一杯溫茶道,「離到京城還有一段路程,公主可要歇一會兒?」
蕭揚歡摩挲手上那串了塵所贈的佛珠,想了想道,「也好!」
得了那樣的贈言,蕭揚歡還沒有想好,如何應對。這樣想來,不覺心中激動裏帶着幾分未知的擔憂。
到了宮城前,蕭揚歡忽而叫人停下,她不顧阻攔下了馬車,看着巍峨宮城,和周遭看熱鬧的百姓,以及他們言談中關於昨日的法會。
約莫一盞茶後,誠王自宮門而出,見蕭揚歡目光沉靜,心中一動,上前問道,「父皇和母后派人在宮門看了幾次,總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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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身體原因昨天上傳的文不是很理想,今天特意改了一下,小夥伴記得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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