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至於是何等事情讓元康帝氣惱不已,徐凝慧一點都不想知道,倒是她再次進去的時候,秦嬪縮在一旁不敢出聲,元康帝和她草草說了兩句,便讓他們退下了。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徐凝慧知道他是在邊幫秦嬪,眼看着秦嬪出了啟元殿後,對她露出得逞的笑意,心裏十分不痛快。謝皇后見狀拉了拉她的手道,「你多日不曾進宮,賢太妃惦念你,貴嬪也時常擔憂,去看看他們吧!」
「跳樑小丑而已,今日之後,秦嬪已經失寵,無需對她多用心。」徐貴嬪見了徐凝慧知道事情發生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倒是徐凝慧見徐貴嬪靠在床榻上,見她面色不大好,精神威頓,一看就知道傷了元氣。想着她從來都是平和的性子,偏生要對上秦嬪那等欺軟怕硬之輩,心裏就更氣。
嫻元長公主知道她被趕了出來,倒是鬆了一口氣,讓她和徐貴嬪說了好一會兒話,自己去了兩宮太妃處說話請安,直到日暮時分,才去了一趟啟元殿。
「皇姐好些日子不進宮來瞧太妃,說起來,朕也好幾日沒去看過她了!」元康帝讓人上茶後,姐弟二人坐在東廂房閒談。
嫻元長公主是先帝長女,自幼便是盛寵長大,她其實不算美貌,倒是溫和的氣質十分出眾。只是眼下,她難得凝重神色對元康帝道,「從前母后在世的時候,從無妃嬪敢無召到父皇面前。如今區區嬪妾,便能這般囂張無禮,皇后之過還是皇上之過?」
元康帝肅了臉色,「皇姐是來訓斥朕的?」
「如今能在你面前說上兩句話的,也就只有我了。不過是討你嫌,提醒你幾句,夫婦一體,皇后沒有體面,皇上未必又體面!」嫻元長公主掀了茶盞對元康帝,「父皇將我下嫁進徐家,其中意味,你如今做了皇上,自當清楚。當日,你既然迎了徐家女為貴嬪,當善待與她。」
元康帝垂頭低聲道,「見了貴嬪,朕總想着那雙孩子,他們出生的時候,朕是多麼歡喜,可是才轉瞬的功夫,就咽了氣息。」
說着話,元康帝雙手微微抬起,似乎手中還捧着什麼,只是瞬間又垂了下去。
嫻元長公主伸手握住元康帝的手,只覺他手發冷發寒,「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悔,更甚貴嬪。但往事已以,追悔無用,你要往前看,父皇臨死前雖保下老五,不過是念着皇室血脈稀薄和你的名聲。他如何自傲一人,終身不得出府門半步,比死更叫他難受,也是懲罰。」
「而你是皇上,是千萬人的福祉。若你心中實在惦念的緊,如今中秋佳節至,何不給那雙孩子一份體面,也是你這個做父皇的一點哀思。」
元康帝看向嫻元長公主,適時的收回了手,「皇姐說的體面?」
嫻元靜默片刻後笑道,「內廷諸妃嬪無任何好消息傳出,難免有人議論,未免傳出不好的消息,眼下這個時候,重提此事,也好叫人記得皇上也是兒女的人!」
元康帝不再言語,嫻元長公主也不逼迫他,只撿了京中趣聞給他知道,末了見日光傾斜,已經是日暮十分,這才準備離開。
「皇姐不問問阿難的事情麼?」元康帝在嫻元長公主準備離開前,這樣問答。
嫻元長公主淡淡一笑,「往日裏,你們叔侄親厚,她是什麼性子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些。何況,還有皇長兄的情分在,你願意傷了他最愛的女兒麼?」
元康帝坐在軟塌上,背對夕陽,整張臉藏在陰影中,沒人瞧得見,他是如何神色。
當夜,蕭揚歡便知道了宮裏發生的這樁事情,嘆息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疊銀票給黑雲道,「中秋佳節,四處打點一番,過了中秋之後,本宮要用人了!」
黑雲收好後,便退進了黑暗中。
片刻後,谷秋進來問道,「已經快三更了,公主可要歇下了?」
蕭揚歡起身離開了書房,隨谷秋行至庭院時,只覺今夜月光明亮,照的庭院中疏影斑駁,牆角的那株新移來的蝴蝶花,在夜風中蹁躚起舞。
「中秋宮宴,只怕不安寧!」
谷秋取來一件披風,為蕭揚歡披上,「宮中不安寧,也和咱們沒關係!」
蕭揚歡低頭淺笑,「倒也是!」
中秋節當日,京城一派歡騰熱鬧氣象,帝後按着行程先去了太廟祭祖,然後百官朝賀,諸誥命進宮覲見皇后,內廷中只有徐貴嬪一人可隨侍在側,供諸夫人問安。
只是徐貴嬪身子不適,皇后免了她今日辛勞,傳了幾位美人才人隨侍身邊。
上午,諸夫人進了立政殿請見皇后,有宮人按着品階傳人進去請安,先是宗室王妃公主,借然後才是官宦家眷。
長公主和勇王妃並幾位郡主縣主,被皇后留下殿中說話。然後,皇后看着合適的夫人,或說話或賞賜,直到幾位尚書夫人一同進去。
秦夫人隨着眾位尚書夫人請安,謝皇后道了一聲請起,然後先是同謝大夫人說話,問了謝家諸人安康與否,又問了程夫人接着是周夫人、盧夫人和吳夫人。
最後謝皇后問秦夫人,「日前秦嬪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是否是秦家教養不善之故!」
秦夫人被謝皇后當眾下了面子,一個不妨,只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針鑿一樣陣陣尖銳刺痛襲來,險些被氣的落下淚來。她連忙跪下請罪,「秦嬪自幼養在老夫人跟前,長住鄉下,若是有不妥之處,但請娘娘責罰!」
一旁坐着的周夫人的女兒嫁給了張大夫人秦氏的長子,二人是拐着彎的親戚,她笑道,「娘娘贖罪,秦家老夫人長住鄉下養病,秦嬪從小就被送到鄉下與秦老夫人為伴,比不秦家其他姑娘,都是自幼學規矩的!」
嫻元長公主看了一眼被錦繡郡主拉着說話的徐凝慧一眼,喝罷茶抬頭笑道,「秦家其他姑娘,本宮是不知道的。不過秦家能教養處這般跋扈的秦嬪,本宮倒是驚訝的很!」
盧夫人為人嚴謹,她和謝大夫人是手帕交,這些年才跟隨丈夫刑部尚書盧尚書從任上調回來,她拉了拉謝家大夫人的衣袖,低聲問了兩句,知道了大概情況,只要搖頭,低聲道,「秦二夫人在娘家的時候就不是本分人,當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嘖嘖,秦二老爺的後院,比皇上的內廷人多多了!」
雖然盧夫人說話聲音低,但正殿上,皇后跟前都是極安靜的,倒也叫眾人聽得分明。
秦夫人只覺自己又因為二房落了臉,心裏更加堵的慌,奈何出門在外,不必在家,是不用理會,只得強自撐着,再三請罪。
「到底皇上也沒罰秦嬪如何,倒是貴嬪讓娘娘操心才是老身的不是!」徐老夫人起身致歉,她顫巍巍的樣子,看的謝皇后連忙吩咐宮人攙扶她坐下。
然後沒多會兒秦夫人便被單獨遣退,留下其餘五位夫人在正殿說話。
在外等候的夫人們不住的拿眼瞧秦夫人,看的秦夫人面上挨不住,又苦於無人引薦,只得站在廊下,如置炭火上一樣,煎熬不已!
有好事的夫人,便尋了宮人打聽,這才知道知道了日前秦嬪鬧出的動靜。這件事情沒多會兒的功夫,就在諸位誥命夫人中傳開。好幾位看好秦家兒女的夫人,有心結交一二的,心裏都道了一聲可惜,原本以為秦家算是繁盛,如今看來,這兒女教養上還是缺了不少。
朝拜後,皇后領着眾人參加宮宴,按着男女分席,元康帝和文物百官在清輝殿正殿用宴,皇后領着諸位誥命夫人則在清輝殿旁邊的安泰殿。
交泰殿上,謝皇后特意讓今日陪着的幾位美人才人坐到母家身邊去,算是恩賞。徐凝慧坐在長嫂嫻元長公主和三舅母錦繡縣主邊上,緊挨着徐家家眷。
徐二夫人王氏掃了一眼宴上幾位妃嬪,有些擔心道,「倒是不知道貴嬪娘娘身子怎麼養了?」
徐老夫人掃了一樣上座的謝皇后,對徐凝慧道,「你前日見了貴嬪娘娘,她可有什麼交代?」
「貴嬪只說一切都好,若是精神好些,晚些時候,會差人請祖母和二嬸去她那兒坐坐的!」徐凝慧說着,夾了一塊魚蒯,吃了起來。
宴席辦的十分隆重,謝皇后並未自重身份,倒是頻頻邀眾夫人吃席飲酒,很是得樂。諸位夫人在酒過三巡後,也都放開了些,說笑聲不斷。
這時趙元康帝身邊的內侍趙常走了進來,宣了一道口諭。
元康帝將早年徐貴嬪所出的一雙兒女,追封為慶淳王和常念公主,進貴嬪為寧妃。
眾人聞罷,謝皇后最先長嘆道,「也是寧妃事至所歸,可惜寧妃不在,眾位夫人不能當面同她致賀,咱們且敬一杯徐老夫人和徐二夫人。」
後二人起身與眾人對飲才罷。
宴席後,徐凝慧陪着嫻元長公主回她出嫁前的宮室歇息,徐凝慧在出門前,問了一句,「這算是皇上給徐家的恩賞麼?」
嫻元公主頗有幾分醉意,她笑道,「算是吧,不過三姑娘能憑藉今日成為二品妃,也是打了秦家的臉面!」
徐凝慧靜默片刻,吩咐長公主身邊人伺候好她,這才離開去了張賢太妃處。
謝皇后酒醒之後,便吩咐人將恭賀寧妃的賀禮送了去,她兀自坐在寢殿的軟榻上發呆,元蔓進來伺候,「娘娘可要喝點湯,您中午只顧着吃酒了,晚上還有家宴呢!」
等了片刻,都不見謝皇后說話,她又道,「娘娘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謝皇后才回神過來,「想起從前在家中和父母弟妹賞月的事情了,對了,秦嬪那裏的消息可準確?」
說起這個,元蔓這才低聲道,「這會兒日子淺,那邊的人傳消息說不敢確定!」
謝皇后眉眼不動,語氣中的涼意顯露出來,「難怪今日皇上要冊封寧妃,原以為只是為了安撫徐家,若是真的,秦嬪哪怕生下女兒,都有成為一宮主位的可能!」
元蔓走近到謝皇后身邊,半蹲在她自小陪着一起長大的主子身邊,「娘娘別擔心,無論誰,都不能越了您去,將來哪位妃子生下皇子皇女,您都是母后!」
謝皇后不語,目光深深,所及之處,殿中的金碧輝煌森寒如水。
而京郊的清淨寺卻是難得一派祥和,崔良媛派人從山下才買了許多口味的月餅回來,又早早的在為今夜賞月做準備。
蕭揚歡一早給寺中下人們發了賞錢,還給各院的庶母送了節禮,連守衛的侍衛們都得了一兩銀子的賞銀。
「阿姐,這個燈籠掛在這裏好不好?」蕭扶歡手拿一隻兔子燈站在廊下,笑眯眯的望着蕭揚歡問道。
而蕭揚歡交代疊翠照看蕭昭佑和馮文白兩個孩子,才轉身就見馮常卿過來,她道,「問常卿吧,我這裏要看着他們弄桂花。」
說着又交代重錦將從山下非相莊上打來的桂花送去灶上,請白媽媽做成桂花糕,蕭揚歡和蕭昭佑都十分喜歡吃。
正好,郭昭訓和金昭訓二人相攜而來,手裏還拿着好幾隻精巧的花燈,蕭扶歡見了一下就迎了上去,連聲道好看。
郭昭訓笑道,「就知道你喜歡,這還是我們自己動手做的,常日無事,沒想到做這東西也不怎麼費事,做了這幾隻給你賞玩!」
蕭扶歡拉着郭昭訓讓她給她看看,哪裏合適掛花燈,而同來的金昭訓則走到蕭揚歡身邊,她輕聲道,「原本今日不該說這些,不過,妾從母家那裏知道一些消息,興許公主用的上。」
「金娘娘請講!」蕭揚歡待諸位庶母一向恭敬客氣。
「是死的那戶人家,從前是在妾母家做工······」
入夜之後,圓月高掛,琉璃院中,眾人坐在一處,看着庭院裏掛着的花燈,各自說着話,李良娣捏着一塊桂花糕同崔良媛笑道,興許能用桂花做酒。
郭昭訓和金昭訓在爭執二人誰做的燈籠更好看,蕭扶歡拉着馮常卿分吃月餅,孫良娣也難得軟了臉色,閒閒坐着一處,喝着白媽媽送去的甜湯。
蕭揚歡捏着腰間的那塊海棠紋玉佩,對同她說話的金良媛笑得溫柔,頃刻間,覺得一家人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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