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槐花劍,吳升笑道:「怎麼還特意來了?有什麼事,讓學舍的管事們跑一趟不就好了?來,看看我這裏如何」
拉着槐花劍轉了轉自己的石洞,又帶她圍着碧溪潭走了一圈:「環境還不錯,雖然都在潭邊開鑿石洞,但各處石洞之間都是分隔開的,誰也不打擾誰,景氏用足了心思。且收錢也不高,良心價,當年我去蠻荒時,曾至上庸城外的靈泉轉過,那邊一天就收二十個蟻鼻錢當然,這裏地方也大,入住五、六十人不成問題,若真箇住滿,景氏一年上百金……」
槐花劍問:「孫大哥的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吳升道:「我這個傷啊,慢性的,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只能一點一點來,急不得。不過到這邊修養了七天,感覺比以前有所改善,說明這裏還是比較適合我療傷的,估摸着半年、一年之後,會有比較大的改觀。」
槐花劍問:「能走動麼?」
吳升問:「要去哪兒?」
槐花劍道:「是慶行走有個案子,要捉拿一個人犯,那人犯有些棘手,煉神境,慶行走吩咐,讓你同去。」
吳升道:「那麼厲害嗎?慶行走也不行?」
槐花劍道:「他要保證萬無一失,這是他的第一個案子,勝過毫無問題,關鍵是不能讓人逃了。」
吳升皺眉道:「他不是結交揚州權貴麼?讓揚州官府出人,廷寺的田寺尉就是煉神境,高手一枚!怎麼想起我這個病號了?」
槐花劍道:「慶行走說了,將來想要讓揚州楚人聽令,咱們自己就得先立威,第一個案子就辦砸了,人拿不住,跑了,咱們結交什麼高門,都毫無意義。」
吳升點了點頭:「慶行走看得明白。」
槐花劍道:「當然,慶行走還是有本事的,我們幾個都服。」
當然服,上任以來,第一件事就是為下屬廣開財路,這樣的領導誰不服?
當下,吳升答應了:「抱病之軀,不堪大用,堵個門劫個道還是可以打打下手的。需要我回學舍麼?」
槐花劍笑了:「還真是堵門的事兒。不用回去,你在這裏養精蓄銳,今晚直接去鹿鳴澤相見就行,子時。知道鹿鳴澤麼?」
吳升搖頭:「鹿什麼澤?沒聽說過啊。」
槐花劍解釋:「就是城東北二十里,有官道,沿着官道走就是,官道邊能看見鹿鳴溪,溪邊的亂石灘見,都是一、兩人高的大石,很好認。」
吳升點頭:「那行,就這個鹿鳴澤見。抓什麼人?」
槐花劍拉着他來到一片僻靜處,低聲道:「楚國劍修岑無垢。」
「岑無垢?」吳升眨了眨眼睛。
「對。此人在學宮掛名,十三年前犯了案子,畏罪潛逃,不知去向。昨夜,慶行走召集我等,說是已然確知其行蹤。」
「犯的什麼案子?」
「殺了學宮一位符師。」槐花劍很是氣憤。
「明白了,居然向符師動手,實在可惡至極!」吳升當場就怒了。槐花劍現在走的就是符師的路子,吳升必須為此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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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學舍修士的衣裝,有防寒避水之效,孫大哥換上吧。」槐花劍取出一套黑衣交給吳升。
吳升欣喜的接過來打量,連忙換上。這衣服他很熟啊,原本就覺得不錯,沒想到還有防寒避水的效果,這回終於輪到自己穿了。
喜滋滋的轉了個身子:「槐花,如何?」
槐花劍抿嘴笑道:「的確很合適,這衣裳,似乎天生就合孫大哥來穿。對了,這是我煉製的第一張法符,靈身符,送給孫大哥。」
吳升歡喜道:「好啊,槐花而今也是符師了,今後要多承你關照。怎麼用?」
槐花劍專門教給吳升使用口訣和手訣,相互配合着施展,就能催動法符。
吳升學會之後,將這張靈身符收好:「槐花,再給我一張試試,這張我要珍藏起來。」
槐花劍笑盈盈的又給了吳升一張,吳升祭出後,果然感到身體輕靈了許多,行動之際更敏捷了,只覺符法一道,果然博大精深,僅次于丹道啊。
將槐花劍送走後,吳升趺坐修煉,調息多時,待得天色已晚,便離開了碧溪潭,繞城北上。
岑無垢嘛,吳升久聞其名了,當年設計套路崔明的時候,演戲的地方就是岑無垢的翠林山莊。按照董大和丁冉的說法,岑無垢消失多年,翠林山莊已經無主,故此可以隨意使用,今日方知,原來他的消失,是為了躲避學宮的追捕。
曾經也是同道啊。
鹿鳴澤吳升很熟,沿着官道順利抵達了那片亂石灘,當年率庸軍洗劫鹿鳴澤的時候,他麾下夔軍還在這裏殺了幾個反抗的人。
抵達亂石灘的時候,離子時還有兩刻,槐花劍、鍾離英、陳布、石九已經到了,相互問了好,就在亂石間等候慶書。
槐花劍遙指北方一片黑暗之處,向吳升介紹:「鹿鳴澤原本是揚州左徒申斗克的封邑,申斗克在雞父大戰時不知去向,這片莊子就廢置了。」
鍾離英在旁道:「當時聯軍戰敗,庸、夔、麇三國聯軍叛離楚人,回程路過揚州,便將這莊子搶劫一空。這片土地很是肥沃,只是因申斗克一案未結,郢都便不好再封出去,故此閒置至今。」
槐花劍道:「搶了鹿鳴澤的庸、夔、麇最終也沒落得好,今夏被楚人滅國」
正說時,一架馬車悄然抵達,車上下來的正是慶書,駕車的,便是他麾下親信門士重吾。
吳升曾經遠遠見過慶書,當年是在龍興山上,上個月則是在學舍中,今日則是第一次正式見面,當下上前躬身參拜。
慶書連忙將吳升攙扶起來,關心詢問了他的傷情,好言安撫一番。
吳升大表決心道:「槐花說了,這是咱們揚州學舍重振聲名的第一戰,意義重大,屬下雖然傷勢未愈,也願拼死效力。」
慶書喜道:「得你之力,如虎生雙翼,事無不成!」
當下,慶書帶着眾人潛入鹿鳴澤,行不多時,前方已見黑漆漆一片莊邑。
慶書門下另一親信門士陸離早已在莊外盯梢多時,見了慶書之後,點頭道:「賊子還在,沒有出門。」
慶書一揮手,眾人奔入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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