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的家,在京都老八巷,這裏是僅存的幾條老街巷之一。
唐丁以前來過好幾次,是輕車熟路。
舒老的家,門上掛着一把老銅鎖,唐丁仔細一看,竟然還是煙城出的三環牌。
不過說是老銅鎖,其實並不是古董,只是用的時間比較長而已。在鎖上落了一層薄灰,唐丁聽行老說過舒老兩個月前應該是回了一趟京都,然後從京都又飛的美國,可是這京都的霧霾太重,這才兩個月,就仿佛兩年沒回來住一樣。
雖然並沒有進院子,可是唐丁對舒老小四合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歷歷在目,仿佛自己拜師的事就在昨天。
之前,舒老為了收自己為徒,還專門找來了幾個助陣的,一起幫腔。
可以說,舒老的良苦用心,唐丁都是銘記在心的。
舒老原定一個月的行程,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沒有回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也不能唐丁一想起舒老就感覺不舒服。
自己或許應該去一趟美國看看。
唐丁的遺憾已經夠多了,他不想舒老再給自己留下抱憾終身的遺憾。
說走就走,唐丁從老八巷出來後,直接打了車,直奔機場。
在路上,唐丁找人幫忙查詢了下舒老護照的目的地城市。
唐丁還不到機場,舒老的目的地城市就已經發了過來,底特律。
唐丁在機場直接買了票,打印的操作員還特意跟唐丁確認了兩遍他的目的地是否正確。搞的唐丁很是詫異。
直到起飛,這一架航班上的人還是屈指可數。
當然,這些唐丁看到了,但是並沒有在意。
底特律,美國曾經的汽車城,
底特律位於美國東北部,是密歇根州最大的城市,是著名的汽車中心和音樂之都,當然這些都是唐丁從飛機座後的宣傳彩頁上看到的,而且唐丁注意到了彩頁上大大的「破產城市」四個字。
城市還能破產?唐丁有些不敢置信。
飛機降落在底特律韋恩國際機場,唐丁能看到下機的人都行色匆匆,低頭疾行。
唐丁雖然也心急老師的下落,但是心急也沒有用,因為他根本就無法查到更具體的老師的行蹤。
不過,好在唐丁手中有一塊在老師家中拿的玉鎮紙。
唐丁知道這塊玉鎮紙是老師用了幾十年的老物件,所以,上面沾染了太多的老師的氣息,唐丁只能希望憑藉這鎮紙,找到老師的下落。
唐丁在機場候機廳坐了一會後,用心感應了下,通過這塊鎮紙果然感應到了老師的所在。
唐丁心中一喜,出了機場,馬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開車的是個黑人,而且唐丁注意到街上走的人,以黑人居多。
唐丁的英文水平相當不錯,儘管他的英式發音跟美式發音有些不同,但是交流起來卻沒有任何的障礙。
唐丁指給了黑人出租車司機往哪個方向走,就閉目坐在車裏感應老師的方向跟街道的位置變化。
底特律的氣候有些悶熱,雖然唐丁早已經到了不畏寒暑的境界,但是唐丁仍舊願意跟正常人一樣感受四季的變化。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唐丁雖然閉着眼,仍舊感覺有個人向自己所乘坐的出租車靠近,而且在車窗前猛的伸進手來,伸手就要抓唐丁手中的膠袋。
這個膠袋是唐丁起飛前在機場便利店買的食物和水,不過在飛機上有飲料和食物的供應,所以,唐丁準備的食物就沒用上,平時節儉慣了的唐丁,下了飛機之後,這袋東西也沒丟,就一直提到了出租車上。
待感受到這人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袋子,飛快的提出了窗外。
這僅僅是食物和水,所以唐丁並沒有阻攔,就任由這人把它提走吧。而且唐丁能感覺到這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他可能是餓了需要找吃的,所以唐丁也就順水推舟,任由他拿走。
可是搶了唐丁食物後的這孩子,大概是見到了唐丁的軟弱可欺,仍舊沒有收手的意思,所以,另一隻手又向唐丁的口袋裏摸來,顯然是拿了吃的,還要要錢。
對於這麼得寸進尺的人,唐丁當然不會客氣,他手指向上一翻,閃電般點到了這孩子的手腕內關穴上,這一點,唐丁用了上一點內勁,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一點的內勁,也足夠他吃一壺的了。
劇痛之下,那黑人孩子閃電般的縮手,抱着手腕,暗呼出聲,「嘶嘶,法克。」
正在這時,綠燈亮了,出租車司機一踩油門,車閃電般的竄出,很顯然,他已經等綠燈等很長時間了。
「以後在底特律,停車的時候一定要升上車玻璃,以前每一個上車的乘客我都會提醒,可是很多人並不以為意,不過等到他們被搶了之後,他們都會主動升上玻璃,後來就算不用我提醒,他們坐車也會升上玻璃,我都好多年沒有提醒過了,不過你還是中招了。」
出租車司機看唐丁沒說話,問道,「你是日本人吧?」
「哦?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很有膽量,如果是中國人恐怕沒有你這樣的膽量,即使遇到了搶劫,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出租車司機並沒有看到唐丁剛剛翻手點中那黑人小子手腕的一幕,因為唐丁的動作太快了。
「我是中國人。」唐丁淡淡的說道。
其實最讓這齣租車司機驚訝的並不是唐丁的膽量,而是他淵渟岳峙的氣度,剛剛經歷的搶劫雖然只是底特律的小兒科,但是一般人遇到這種事,一般都是後怕不已,不過唐丁淡然的氣度,仿佛什麼都沒遇到過一般。
「這個地方,左拐。」唐丁的開口,有效制止了出租車的八卦,並修正了方向。
底特律的破敗,出乎了唐丁的預料,他不由想起在飛機上看到的彩頁四個顯眼大字:破產城市。
底特律雖然也有不少的高樓大廈,但是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幽深的街道,垃圾遍地,破敗不堪,人煙稀少。
通過出租車司機的喋喋不休,唐丁也大概了解了底特律的現狀,確實就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老師怎麼會在這樣的城市當中生活?
雖然唐丁對於這樣的生活一無所懼,但是老師畢竟是個知識分子,手無縛雞之力,他在這樣的城市當中,會生活的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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