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到天亮傻妮起來,院子裏早就乾乾淨淨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筆硯閣 m.biyange.com
僕從們掃地的掃地,剪花的剪花,廚房裏已經做好了早餐,冒着香氣。
跟過去每天早上醒來沒什麼兩樣。
傻妮甚至懷疑,她昨晚看到的那些,只是一場惡夢。
是她白天受了驚嚇,所以做了一個那樣的夢,實際上並沒有殺人,也沒有人進他們家的院子。
可往廚房去的路上,她無意間在地上的草葉子間,看到了幾滴乾涸了的血跡。
……
不是假的,昨晚真的有人進來。
這裏也真的殺了人。
她和於淵在窗前親眼所見,她被嚇着了,主動抱了於淵,後被他牽着去洗了臉,抱到床上,在他懷裏和了一宿。
只是早上醒來,傻妮並未在房間看到他。
想來,他應是不想讓她尷尬吧!
傻妮把手捂到自己的臉上,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為昨晚殺人的事害怕,還是為昨晚她與於淵的相處害羞。
倒是沈鴻,起來看到她在院子裏發愣,就笑眯眯地過來打招呼「大嫂,起來了?昨晚睡的可好?」
傻妮的眼前,立刻就出現了昨夜的一切,看着沈鴻的眼神不太好了。
不過沈二公子絲毫不以為意,還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大嫂,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昨晚跟我哥……」
他沒把話說下去,眼裏帶着揶揄和笑意,看着傻妮原地犯羞。
白蘇也出來了,一見他這樣,就往這邊走過來。
沈鴻還算機靈,眼角一瞥到她,趕緊腳底抹油,「大嫂,我餓了先去找些吃的,你跟白姑娘說話吧。」
然後一溜煙不見的蹤影。
白蘇橫了他背影一眼,哼了一聲,才又轉向傻妮。
「大嫂,你別理他,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就知道欺負姑娘家。」
她用手挽住傻妮的手說「走吧,去吃飯,我也餓了。」
傻妮「……」
為什麼,他們都像沒事人一樣。
難道只有自己一個人覺得很害怕嗎?
心裏還是怪怪的,就小聲問白蘇「白姑娘,昨晚你們……」
「哦,昨晚那些人,就是之前於爺說的。不過現在沒關係了,我和沈雁之已經全部打出去了,他們以後應該不敢再來。」白蘇說。
傻妮「……」
打出去?是打出陽世了嗎?
用刀劍戳了人家的肚子,砍了人家的頭,叫打出去了?
她……還是不說話吧。
兩人來到正院,於淵已經在那兒了。
沈鴻跑的快,這會兒手裏拿着一個包子,一邊往嘴裏塞,一邊聽他說話。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他連連點頭。
到傻妮兩人走近了,他們剛好說完。
沈鴻一口把剩下的包子全塞嘴裏,順手拎了剛巧路過的,僕從手裏的水壺,一口氣又灌下去半壺。
這才騰出空來道「好了,我吃飽了,你們快去吃飯吧。」
又笑着跟傻妮說「大嫂,我出門去了,多吃點哦。」
傻妮向他點頭,整個人都有些懵。
旁邊的白蘇則是又橫了他一眼,繼續挽着傻妮的手往飯廳里走。
於淵也沒跟她們多說,似乎也在她們來之前吃過了,這會自回後院去。
飯後,傻妮往他的屋裏送茶,本來想問兩句的。
但看於淵手裏拿着書,沒有一絲要和她說話的意思,她猶豫一下,便沒開口。
抬腳正要出去,於淵的目光已經追了過來。
從她進門開始,於淵手裏拿着書,眼尾卻掃着她。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茶壺放下,又去洗了杯子回來,然後續續地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之後,又在桌邊站了一會兒。
眼睛看他數次,明明有話要說,可就是不開口。
這會兒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竟然又要出去。
於淵在心裏微嘆一聲「這個性子,可真是磨人,鐵石冰塊心,都被她磨沒了。」
他把書放下,在她身後問「昨晚是不是嚇壞了?」
傻妮的腳頓在門口處。
片刻,迴轉身來,看着於淵的眼神里,還有昨晚留下的驚悸。
聲音也極小「他們……他們都是死了嗎?」
於淵點頭「嗯,死了,他們要來殺我和那兩個小崽子,不死怎麼辦呢?」
傻妮「……」
似乎,是真該死的。
誰要殺她的家人,她也會跟那人拼命,傻妮這麼想。
又忍不住抬頭來看於淵,眼裏還有害怕,「死這麼多人沒事嗎?」
「沒事,雁之會處理的。」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
片刻,她又極小聲地問「昨晚我是嚇暈過去了嗎?」
於淵「……」
這小丫頭,到底是害羞,還是害怕呀?
「不是,你是睡着了。」於淵答。
傻妮「……」
問不下去了,跑吧。
她快步從於淵的屋裏出來,一頭撲到自己屋裏,把門一關,臉已經燙的像剛被火燒過一樣。
於淵「……」
忍了幾下,到底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丫頭還真是……可愛。
因為這批殺手的出現,白天醫舍雖開着,但傻妮的心思總是忐忑,時不時的就會往外面看一眼。
門外每經過一個人,她就覺得,很可能跟那些殺手有關,緊張到不行,指節都抓疼了。
白蘇雖在這裏陪她,卻只顧忙自己的。
她見多了這樣的事,根本沒往心裏去,更不會想到,被於爺保護的大嫂,還會嚇成這樣。
白姑娘最近在研製一種藥丸,說是可以解很多毒。
所以這會兒一手捻着一根草藥,一手裏又捏着一顆黑色的藥丸,把兩個輪流在鼻尖聞了幾次,又拿給傻妮看,「大嫂,你說在藥里加上這個好不好?」
傻妮「……」
她對解藥還不了解,也回不了這麼高深的問題。
但白蘇跟她解釋道「這味藥有香頭,吃起來還有甜味,放進去口感好。」
傻妮「……」
傻妮讚嘆「白姑娘真是一個講究的人。」
之後才問她,這解藥里都配了哪些藥,又可以解什麼毒。
白蘇也樂意跟她說這些,把一張藥方遞過去道「配藥都在這上面,能解……」
能解好十幾種普通的毒,有些傻妮在書上見過,有些卻不知,但白蘇說了,她便記在心裏。
又對白姑娘佩服一些。
倒是白蘇,嘴裏跟她講着這事,心裏卻在想別的。
大嫂跟於爺還真是不同,一個腹黑剛硬,一個柔弱溫和,也不知道他們都不在的時候,兩人是怎麼相處的。
這麼想的多了,話就脫口而出「大嫂,你平時單獨跟於爺在一起,都說什麼話?」
傻妮有些不解地看她,沒弄明白,怎麼就從藥方,說到了於淵。
白蘇尬了,「那個,我是說,於爺每天都冷着臉,不太愛說話的樣子,你平時在她面前都說話嗎?像昨晚,你們睡在一處,會說些什麼?」
她這麼一問,又把傻妮帶到了昨晚上。
殺手來之前,還有之後,她與於淵發生的所有事,所有細節,帶着殘存的熱,一骨腦地鑽入她的腦子裏。
臉又紅了。
白蘇雖是個姑娘家,但也是一個好大夫,所以對于于淵的身體,她是非常清楚的。
這會兒看到傻妮臉紅,就有些奇怪「於爺應該做不了什麼吧?」
傻妮「……」
她喉頭滾了一下,關於她與於淵,還是說不出口,只得趕緊轉個方向。
問道「還會有人來殺咱們嗎?」
拐到這上面,白蘇的興致就落下去了「有吧,這地方已經暴露了,我估計咱們得走。」
「去哪兒?」傻妮難掩慌張地問。
白蘇搖頭「我也不知道,看於爺安排吧。」
頓了一下又說「今天沈雁之應該是去摸對方的底了,也不知道情況怎樣。咱們先等着,等他回來再說。」
沈鴻早上出門,一直到晚上才歸。
回來以後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先去給於淵回了事。
之後,全家人又聚到了於淵的屋裏。
沈鴻大概是餓極了,還有些狼狽,端着一盤菜,手裏拿着饅頭,坐在屋角的桌前,邊吃邊聽他們說話。
他頭髮有些亂,衣服上也有幾條口子。
手臂的位置應該是受了傷,口子邊的衣料上染了一點血跡。
白蘇往他那邊看了一眼,不着痕跡地把一壺熱茶放了過去。
見沈鴻抬頭看她,就瞪他一眼,轉過身去,當自己什麼也沒做,繼續聽於淵說話。
他的話比較簡單,昨天和昨晚的事,大家也都記得清楚,所以只摘了重點。
「雁之今天出去看了,石台鎮這一帶,應該還有人在,而且京城那邊也很快會來人。」
大小寶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臉色微白,小嘴抿的緊緊的,一聲不吭。
於淵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了一下,淡而穩地開口「等京城的人來,我們就會被動,事情也就會變成另一個局面。」
他道「所以,得要趕在他們來之前,先離開這裏。」
屋裏人都沒說話。
於淵的目光,再次從他們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到了傻妮的身上。
看到她的那刻,剛才犀利的眼神,就突然軟了一下。
小丫頭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看她樣子,應該情緒不高。
也是,她本身就是個念舊的人,這個地方又生活了這麼多年,從小靈山搬到鎮上,尚且有不舍之意,要搬往別處,怕是更難放下。
所以,於淵後面的話就變了一點「也不用過度擔心,雁之已經找好去處了,大體上不會離開南郡境內,只是不在石台鎮而已。」
那丫頭果然抬頭看他,面色似有安慰。
搬家的事也沒那麼容易。
外面的人已經知道他們在這裏,可他們還不知道對方在此處還有多少人,所以一切行程都要非常小心。
要走的利索,把這邊的尾巴甩乾淨,不然就是去了新地方,還是一樣危險。
人是分好幾批走的,除了刻意擾亂別人視線的幾路,只於淵他們就分了三組。
沈鴻的想法是,他帶着大小寶,以及牛林他們先離開。
於淵就與傻妮,白蘇他們走後面。
這樣的安排,是考慮到於淵的病情。
如今又進入新的一月,誰也不知道他體內的毒還會不會發,又會發到什麼程度。
萬一生了變數,在行進的途中毒發,有白蘇在,就會少許多風險。
大嫂醫術還可以,但武功不行,是不能單獨照顧他的。
然而於淵並沒有按他意思的走,而是另有一套安排。
「你和白姑娘帶他們兩個走,裝扮一下,做成正常夫婦,帶孩子出門的樣子。」
大小寶轉頭看了一眼,新的便宜爹娘……
哎,算了,反正這種事有一必有二,他們也習慣了,這方面的原則,早在遇到傻妮的時候,就丟沒影了,現在也不用計較。
甚至還試試嗓子「爹,娘。」
遭到白蘇的一頓白眼。
兩個孩子也立刻翻了回去,且加了一句「哼」。
沈鴻也不同意「這怎麼行,萬一路上出了事……」
「路上出了事,你一個人帶着他們幾個更不行,而且目標太大,不好走脫。」於淵打斷他。
沈鴻還想說什麼,於淵已經又開口「你大嫂也學了醫,照顧我沒有問題。再說了,不一定就真能犯,放心吧。」
沈鴻哪裏能放心,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大小寶功夫弱,又是絕對不能出問題的,所以只能由他帶,和白蘇當天夜裏,就離開石台鎮,一路往東而去。
於淵親自送他們,把四人送出石台鎮,確認並無尾巴跟着,才又往回走。
之後,他又去牛林幾人,親手寫了信,讓他們帶上。
往南,去邊關找過關的顧海將軍,並且叮囑他們,一定要把信放好,真有什麼意外,這信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裏。
牛林幾人自知事關重大,都沒敢把信放在顯眼處,而是拿針縫到了內衣的里子裏。
也是連夜離開石台鎮,一路往南而去。
於淵和傻妮倒沒急着走,返回家中後,安穩睡了一覺,在第二天早上,甚至還照常開了醫舍的門。
這麼做,能暫時穩住盯他們的人,以為他們還沒走,他們短時間內也不會動,可以給沈鴻他們留足夠的時間走脫。
表面看上去,這家人跟往常一樣,每日照常冒煙生火,醫舍也準時開門,其實裏面已經空了。
兩人在空宅里住六七日,算着沈鴻他們不出意外,應該差不多要到了,才開始收拾準備離開的事。
但其實傻妮很是緊張。
這個日子,接近於淵過去每個月,要毒發的日子。
傻妮私下裏跟他商量,「大公子,咱們要不再等幾日,等到這個日子過去,再離開。」
於淵卻回的斬釘截鐵,「必須現在走,如果到了日子,我身上的毒真的再發,那在這裏將會更危險。」
怕她不懂,又解釋「這裏早被人盯上了,雁之他們又不在。萬一我出了事,他們趁亂進來,那就會有大麻煩。」
這回傻妮聽懂,可在這裏,她熟悉一些,藥也都在,處理起來到底要容易一些。
要是兩人走在路上,不但用藥不便,也同樣是沒人幫的,那又該如何?
但於淵在這件事上,似乎早就想好了,並沒再跟傻妮多說什麼,只囑託她,把要用的東西帶齊就是。
所帶之物,最多的就是藥,還有銀針之類,吃的用的,甚至穿的都沒帶多少。
東西收拾妥當,去找於淵的時候,他已經換了衣服,正在屋裏等她。
他換下了一直喜歡穿的,銀灰寬鬆的衣衫,着一身黑色緊袖無繡紋服。
全身除了扣子,沒多一點多的裝飾,領口掩的嚴嚴實實,腰間也扎了束腰。
連頭髮都沒像過去那樣,隨意的散着,而是用髮帶束到了頭頂,束的規規整整。
整個人乾淨利落,趁着臉上冷淡的表情,像一隻將要潛行的獵豹,帶着逼人的氣勢,兇狠猛利之極。
傻妮看的有些呆,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反應過來,忙問「我這樣行嗎?」
於淵看她「行的,就是東西拿太多了。」
傻妮「……這裏面都是藥,我怕路上用得着。」
於淵想了一下,點頭道「嗯,那就帶着吧。」
純粹是安慰她。
自己真的在路上毒發了,帶着這些藥,也用不了多少的。
但於淵知道她擔心,除了擔心他外,還有路上遇到的各種事,以及她第一次出遠門的不安。
如果帶東西能讓她多少安心一些,帶加一包袱,於淵也願意扛着。
他們在當天夜裏,收拾齊備,趁着夜色正濃,悄無聲息地從宅院裏離開。
這之前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連丁平平都沒告訴一聲。
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去向,才沒有危險,這是於淵早就跟傻妮說過的。
他們走了以後,宅子裏原來伺候的僕從,丫鬟也逐個離開。
都是趁着夜色出來,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換了衣,換了身份,有的繼續潛在石台鎮,有的則去了別的地方,都是於淵提前安排好的。
於淵帶着傻妮,身上背着那個有點過大的包袱,趁夜從石台鎮出來,並未像沈鴻他們一樣往東走,而是一路往北行去。
他身高腿長,走的特別快。
傻妮平時走路算快的了,可跟他一比,明顯慢了許多。
她一路小跑,仍然有些追不上。
於淵走了一段,發現她跟的辛苦,就把步子放慢了。
如此,傻妮走的是不費力了,可他們的進度卻落了不少。
到天亮時,兩人只出石頭鎮沒多遠,回頭看還能隱約看到鎮子外的城牆,以及匆忙往鎮子上趕早集的人。
傻妮走了半夜,也是有些睏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拽住於淵的衣角,像個沒有出過門的小女孩兒,一步一趨地跟在他身邊,不時還往四周看一眼,確定自己此時到底在何處。
於淵垂眸看到她那小可憐樣,心裏就軟乎乎的,腳下也就更慢了,且問她「看什麼呢?」
她有些彆扭地抿了一下嘴說「在這裏,還能看到小靈山呢。」
於淵就往西邊斜了一眼,「嗯」道,「本來也沒走多遠,是能看到的。」
頓了一下又說「以後有機會,咱們還可以再回來。」
這話明顯令傻妮高興,眼裏都閃起了光芒「還能再回來嗎?」
「當然,以後日子好了,你想去哪兒都能去的。」
這完全是安慰她的話。
於淵心裏清楚的很,他們此次離開,很難再回來了,就算以後朝局穩了,他不用出兵上沙場,也不會再來此處,過以往的日子。
況且,好的局面,還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的事。
然而此時此刻說出來,能讓這丫頭高興一下,對未來有些希望,他覺得,就有說的必要。
倒是傻妮認了真,甚至有些難過地道「聽牛林說,家裏的房子都破了,我們也沒回去看一眼,要是再回來,可能還得重修。」
「那沒什麼,雁之他們都會修,很快就會好的。」於淵順口答了一句。
傻妮點點頭。
目光再往前移,就看到一些零星的村莊。
其實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村哪個莊,但她猜着,那些村莊裏,一定有大豐村。
去年這個時候,盛夏的早上,她還每天天不亮起床,去地里割豬草。
回來就忙着準備一家的早飯。
等吃過早飯了,又要去地里幹活,一直忙到中午。
而今年……
她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於淵,今年同一個時間,卻是已經跟他在一起,度過了這麼多個月。
傻妮不禁有些感嘆,過的可真快哦!
於淵卻覺得慢極了,尤其是他們行進的速度。
他本來還算着夜裏出發,白天正好走到一處歇腳的茶棚,可以稍做休息。
可依他們現在的走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機會碰到的。
側頭看身邊的小姑娘,一副留戀不舍的樣子,他又心軟的不行,只能由着她,慢慢往前走。
實在不行,在路邊歇歇也無所謂。
也是他們運氣好,走的慢,反而悄無聲息的躲過了一劫。
石台鎮他們住過的宅子,一直被人盯着。
於淵離開的時候,雖然盡力做到隱蔽,但天快亮時,還是被人發現了。
探子回去一報信兒,原本按兵不動的人也按不住了,立刻把自己的人派出來,往四面八方追。
於淵他們走的不是大路,所以並不好追到。
但那些人推算他們出來的時間,也預測好了他們會落腳的地方,就在周圍布了埋伏,等着他們靠近。
結果這兩個人,走走停停,時不時的還說會兒話,講個故事。
浪漫的不像是出來逃命,反而像是旅行看風光,順道談個戀愛的。
所以,他們走到天亮,本該在最近一處歇腳地打尖時,人卻還在小樹林裏。
於淵看着前面遙遙無期的地方,多少有些無奈「歇一歇吧,吃點東西再走。」
傻妮想的周到,吃的也帶了不少,於淵這會兒反而覺得她那個包袱可愛了。
兩人便在小樹林裏,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地方,把包袱放下來,拿了裏面的乾糧,還有水袋。
傻妮先挑了一塊軟和的餅,給於淵遞過去。
又把水袋打開,也先給他喝。
於淵接了餅,水卻推還給她,「我不渴,你先喝吧。」
她就把水收起來,挨着他身邊坐下,也拿一塊餅啃。
此處離大路並不遠,有馬匹,或者大批的人經過,於淵都是能聽到的。
所以,那些追他們的人,從大路上急奔而過時,於淵正在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
傻妮便側頭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太干?」
「不是,這餅里也放了果肉,挺好吃的。」於淵答,且還朝她笑了笑。
傻妮也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的,在稀疏的樹影下,甚是好看「我昨天特意做的,只是都是麵餅,幹了不好咬。」
於淵也點了下頭,繼續吃手裏的東西,對於別人的追他們的事,隻字未提。
待他把一塊餅吃完,到底還是渴了,就把水袋拿起來了,仰着頭喝了兩口裏面的水。
傻妮卻沒喝,一邊咬着餅,一邊站起來,往四周找了一圈。
看到地上有野生的小果子,或者一些葉肥的野菜就採下來,在身上擦乾淨,放在嘴裏嚼。
於淵「……」
他起身把人拉過來,神情難得嚴肅「不用吃這些,這水還有很多。」
傻妮便拿一顆野果子,同樣在衣服上擦了擦,抬手送到他的嘴裏,「這個好吃的,你嘗嘗。」
於淵「……」
把人鬆開,慢慢嚼了口中的果子。
如她所說,果然好吃,甜中帶酸,有極強的解渴效果。
他問「這果子叫什麼?」
傻妮搖頭「不知道,不過以前我在田間幹活時,渴了都會摘來吃的。」
於淵點頭,把她按在剛才他們坐過的石頭上,「等着,我再去摘一些。」
兩人吃了東西,喝了水,又吃了果子,這才收拾東西重新起身。
這個時候,埋伏在他們落腳地的人,都等極了。
以為他們行程快,可能早就過去了,便只留一兩個人守在原處,其他人繼續往前面追。
而於淵,先前聽到他們從樹林邊經過時,便想到了他們不能再按走原路,乾脆帶着傻妮從樹林裏折了個方向,又往西行去。
這次走的就更不用心,一路跟傻妮邊走邊玩,年齡都縮小一號。
時不時的,還給追着他們的人留個記號。
那些人也很快發現他們的蹤跡,開始向這邊追過來。
察覺到他們逼近了,於淵才又加快速度。
只是,傻妮卻在這時候發現不對勁。
她抬頭看着前面的路,還有更遠處的山,迷惑地問於淵「大公子,前面……是小靈山嗎?」
------題外話------
於淵逃亡嗎?
沒有的事,只是想跟媳婦兒補下蜜月旅行。
沈雁之才是逃亡,還托家帶口的。
把他們支開可太不容易了,於爺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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