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被她這麼一說,從安公主的氣果然沒那麼盛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反而催着蕭柔茵道「嗯,也是,她是個內斂的性子,平時有什麼話都不說的。這次回來,一下子跟我鬧成這樣,確實有些反常。你去看看她也好,要真有什麼,一定要同我講。」
蕭柔茵忙道「一定會告訴姑母的。」
人也已經起身,與從安公主告別後,就忙着出來了。
蕭柔茵出了公主府的門,就往額頭上撈了一把。
隨從趕緊遞了帕子過去「這天是真熱,大小姐快擦擦。」
蕭柔茵抬頭往上看了眼,天氣熱是真的,但在公主府她覺得格外熱,儘管姑母的寢殿裏放了冰。
最奇怪的是,以前她在這兒,並沒有種感覺,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
把帕子還給隨從時,隨口吩咐「去沈家。」
車夫應了一聲,趕着馬車往傻妮家裏去。
敲了許久的門,才聽到裏面有個男孩子的聲音應「誰呀?」
蕭家隨從回道「靖親王府的。」
裏面便沒聲了。
一行人在外面等的頭上都要冒煙了,才又聽到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大門只開一條縫,一個小腦袋瓜從裏面探出來,再次問「王府的誰呀?」
蕭柔茵掀開車簾下來,分辯了一下,也沒認出這個是大寶還是小寶。
她來過傻妮家數次,偶爾也會看到這兩個孩子。
一模一樣,她沒一次能分得清誰是誰,而她家小表妹,一認一個準,從未喊錯過。
蕭柔茵甚至懷疑,就算是喊錯了,兩個孩子也會將錯就錯,不會讓她難堪。
這種密而不宣的關係,更讓她撇嘴暗暗羨慕。
此時,她走下馬車,往那小傢伙面前一站,盯着他看了一陣,確認自己仍然認不出來,為免於出醜,就把這個環節省去了「你看看是誰,能進去通報了嗎?」
小傢伙把門一開,笑咪咪地道「是蕭將軍呀,你來了不用通報,進來吧。」
一起來的隨從,都被他臉上的笑恍了一下神,不由自主跟着也笑了一下。
蕭柔茵跨步進了院裏,才想起這個話有問題。
她轉頭看了眼跟在身邊的小傢伙「是我來就不用通報,別人來就用嗎?」
小傢伙搖頭「也不用。」
蕭柔茵翻了一個眼「那有什麼區別?」
小傢伙「蕭將軍來,不用通報,我娘在家;別人來,不用通報,我娘不在家。」
蕭柔茵「……」
很好,她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優越感,嘴角都彎成月亮了,拉都拉不下來。
咳笑了兩聲才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寶把手一攤「這是我娘的意思,我們只奉命行事。」
蕭柔茵又憋不住了。
她家小表妹可真有趣,關鍵是,對她可真好。
小寶把她送到院門口,就準備撤了「我娘在裏面,你自己進去吧。」
蕭柔茵伸手就想撈他,結果那小傢伙比泥鰍還滑,身子一閃就繞了過去,之後就跑了個沒影。
她在院門口笑了笑,信步往裏面走去。
院子裏一如既往的乾淨整齊,陽光照着的地方,還晾曬着洗好的衣物,被風吹的微微起波,甚為好看。
這種情形,她在靖親王府是沒見到過的。
王府里的衣服,都是由下人們統一洗好,晾曬在一個專門的院子裏,他們要穿要用時,也有家僕丫鬟們去取。
過去蕭柔茵來沈家也沒看到,現在估計是家裏的僕從都支了出去,所以小表妹就自己動手了。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心疼傻妮了。
踏上廊前台階,從敞開的門裏,她看到自家小表妹正坐在一張搖椅里看書。
姿勢悠閒,神態恬靜。
並也不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你倒是自在,把人都支出去了,自己在這兒享受安靜的日子。」蕭柔茵道。
傻妮聽到說話聲抬頭,看到是她,忙着起身「大姐姐來了?快坐快坐。」
蕭柔茵看了看她剛起的位置,笑道「我想坐這裏,也享受一下。」
傻妮跟着笑起來,拍着椅背說「請。」
蕭柔茵坐上去,把頭往後靠的時候,還是有些小心的。
她自小生活在王府,長大後又隨軍入營,做的事沒一樣與女兒家有關,也沒一樣跟休閒有關。
不是沒歪靠過什麼,但像這種正二八經的,懶洋洋地躺着,她還真沒有過。
不過,人一躺上去,立馬就覺出了椅子的舒服來,再把腿一伸,抄起傻妮剛放下去的書,已經有七分淘醉了。
傻妮也已經給她倒好了一碗涼茶,就放在椅邊的小桌上「怎樣,舒服嗎?」
蕭柔茵輕嘆「舒服極了,沒想到你還這麼懂享受。」
語氣里多是羨慕,把傻妮又逗的笑起來。
她認真地說「這種椅子外面很多,回頭我買一張送到王府去,以後大姐姐回家累了,也可以躺到這上面來。」
蕭柔茵趕緊搖頭「不了不了,我在你這兒躺一會兒就挺好的,王府里要有這東西,我准得被人說,還是不了。」
傻妮悄悄看了她一眼,立刻退了一步「那以後大姐姐就經常來這兒吧。」
之後,她把茶遞過去說「我今日熬的清梨花茶,又用冰凍過了,現在正好喝,大姐姐嘗一點嗎?」
蕭柔茵從椅子上直起身,接過她遞來的茶碗,先深深吸了一口氣。
聞到裏面甜絲絲的味道,忍不住說「有點甜,我嘗嘗。」
真正喝到嘴裏時,卻並沒有很甜,反而帶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又有冰的作用,在這炎炎夏日,甚感舒服。
她一口氣就把碗裏的茶喝完了,然後起身問自家小表妹「還有嗎?我再喝一碗。」
傻妮把碗接過去「我去給大姐姐盛。」
兩碗清梨花茶喝下去,身上的熱意都散了,人也靜心下來,往躺椅上一靠,把眼一眯,頓時有種神仙般生活的感覺。
在這種美好氣氛之下,蕭柔茵都不想提公主府的事了。
不管什麼原因,讓小表妹與姑母鬧的不愉快,那都不是愉快的,而她在小表妹這裏感受到的卻是輕鬆,似乎並未受那邊的影響。
坐了許久,兩人說了許多話。
有傻妮的以前,有蕭柔茵的小時候,也有她們一起去百毒山的種種。
眼看着外面太陽已經偏西,蕭柔茵似乎也該回去了,該說的話,一句也沒出口。
反而是傻妮,主動問了起來「大姐姐今日這麼閒,來這兒坐了大半日,不用去軍中了嗎?」
蕭柔茵躺着向她撇了一下嘴「剛還說讓我多來,這半天還沒過完,就嫌棄了?」
沒等傻妮開口,她自己就又說「哎,我呀,現在是在受罰期間,不用去軍中。」
傻妮忙問「是因為我嗎?」
蕭柔茵搖頭「跟你沒關係,我自己的事。」
她是軍中將領,又是靖親王的女兒,一聲不吭跑去西域,一去又是好幾個月,不被罰才是不正常的。
沒把她拖出去打一頓,只是降職在家中反醒,已經很寬容了。
不過她自己倒沒太在意,只不過既然說到正事,她也就問傻妮「你知道姑母病了的事嗎?」
傻妮沒說話,把頭垂了下去。
蕭柔茵從椅背上直起身,偏頭看着她的神色問「音音,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傻妮慢吞吞搖了一下頭,手裏捏着桌上的一朵梨花。
夏日天氣太熱,那梨花在屋裏放了一日,早就蔫了,但捏在手裏還有香味。
而且這種香淡淡的,沒有剛摘下來時那麼濃,反而正好聞一些。
傻妮摘下來煮茶的時候,便零零落落往屋內放一些,整間屋子裏便都是梨花的清香味。
此時,她把蔫了的梨花花瓣一點點伸開,話也像她的動作一樣輕柔「沒什麼事,只是……有些累。」
蕭柔茵皺了一下眉「因為那些僕從嗎?」
她「嗯」了一聲。
片刻才又說「大姐姐,你應該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不太好,很窮,但是身邊都是家人。」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自從來了這裏,家裏的人多了很多,但真正的家人卻都不在,在了也不敢輕易的說話……」
梨花的每片葉子都被她展開了,然後放在掌心處,眼神從那花掰上掃過,輕聲說「我不是怪母親,只是覺得不自在,很累,想過像現在這樣安靜的日子罷了。可是,她不同意。」
蕭柔茵是能理解她的,只是這個時候又不好說姑母的壞話,就道「她也是為了你。」
傻妮笑了笑,笑容在臉上一閃而過,遠沒有陪着她說別的那麼開心。
好一會兒,她才又說「因為趕走這些僕從,她覺得我不聽她的話了,很生氣,那我要怎麼辦?」
蕭柔茵「……」
沈家的下人是怎麼回事,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姑母調過來的那些下人,很多還是來自靖親王府,他們對小表妹照顧精細自不必說。
同時他們也是無數的眼睛,幫姑母盯着沈家的一舉一動,但凡有個什麼事,都會去公主府里報告。
這樣的日子,別說是小表妹了,就是放到誰的身上,也會不自在。
下人不是心腹,反而是別人的眼睛,光是想想就渾身不自在。
只不過,誰都當她們家小表妹是個乖巧的性子,平時更是不會為難下人。
時間久了,便覺得這是合理的,甚至有人覺得她窮了那麼多年,一定很享受這種被人伺候的日子。
然而沒人想到,她去一趟西域,回來就這麼霸氣,直接把人趕走,跟從安公主鬧僵了。
蕭柔茵是來勸和的,儘管覺得傻妮做的合理,但還是說「她畢竟是你的母親,就算那些人不用了,但你們也不能真因為這些而生份了吧?」
傻妮這才抬起頭,大眼睛清澈而乾淨「我沒有那麼想,但如果我不這樣做,她一定還會想各種辦法,把人重新放進來。」
這倒給蕭柔茵提了個醒,她認真道「音音,你這邊宅子雖不大,可相比你們在山間的小屋,還是大了許多,平時打掃收拾,總還是要個人的。」
她儘量把話說的輕鬆「再者家裏的飯食衣物,也不能都讓你一個人來做。
我知道你不想用姑母的人,那種被別人時刻看着的感覺,我也受不了。
你看這樣行嗎?我找幾個人進來,音音你放心,絕對就是老實伺候的人,在這兒伺候就只聽你的話。」
她鄭重保證完才又往下說「你呢,也不要再跟姑母置氣,她如今病了,就回去看看她,可好?」
傻妮卻問「豐安城裏,還有敢不聽她話的人嗎?就算是大姐姐送過來的,她若有心做些什麼,我有什麼辦法?」
說到這裏,蕭柔茵反而告訴她一個更殘酷的現實。
「音音,既是你不讓人在家裏伺候,她若真想知道這裏的一舉一動,也一樣有辦法的。」
畢竟連這宅子都是她準備的。
而且這兩天傻妮也問了管一,謝卓一直都在沈宅里,只是躲在一個傻妮看不到的地方。
而且家裏除了管一,連大小寶都知道。
傻妮沒有點明的原因,也是知道她不會跟從安公主一直僵下去,除非他們現在就離開南梁。
她與從安公主大鬧,最終要達到的目的,只是掙脫她的控制,讓她知道,自己並非一個蠢乖小白兔而已。
現在蕭柔茵出面說合,算是給雙方台階。
她也就答應了下來。
她這邊一點頭,蕭柔茵那邊雷厲風行,立馬就挑了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送到了沈家。
同時又去了一趟公主府,跟自己的姑母說,她家小表妹,就是因為被人盯的產生的心理問題,晚上連覺都不敢睡,所以才會精神不濟,思考不周,跟自己的母親吵了起來。
這樣就是各勸一步,再次維持了表面的和平。
但吵過架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關於原則性的吵架,並不是別人勸一句就能合好的。
這就像一個瓷器,摔碎了,再粘起來,看上去還跟從前一樣,但其實裏面已經有了裂痕。
從安公主和傻妮一樣明白這個道理。
前者危機感十足,每天都在擔心傻妮會不告而別,突然離開南梁。
所以儘管不能往她家裏再放人,卻讓謝卓牢牢盯死沈家。
謝卓也是個人,不眠不休盯着總是會累的,後來就把白雲平又找了回來,兩人同時盯着。
後者也清楚知道家裏還有眼睛,但因為那一架的作用,她沒有像過去一樣,再在從安公主面前,謹小慎微。
甚至有些事,不想做就不做了,隨她去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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