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了解整個真相後的傻妮,心情卻徒然好了不少。讀書都 m.dushudu.com
她道「現在西域王室已經沒有了,整個西域都在南梁的手裏。這段時間,沒有人供給他們吃穿,他們的日子定然也不好過吧?」
繆力輝苦笑着搖頭「郡主,他們如果能像你這樣想,當初就不會恨我了。」
他解釋道「這一群人,大多數一輩子都沒出過百毒山,更有甚者,幾代人都在這裏生息,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繆力輝搖頭「從我記事開始,所知道的就是,他們只認西域王室,除他們外,別的都是洪水猛獸,不能接近的。」
他抬頭看傻妮「郡主,你們是南梁的人,現在統管西域的又是蕭大將軍,你一開始要是走蕭大將軍這條路,讓西域未絕王室的人來,說不定這藥早就拿到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帶着我們來?」
傻妮沒說話,坐着也沒動。
這會兒她心裏有些複雜。
她的母親公主,在西域十多年,應該也是知道這些事的吧?
她不但知道這些,應該也知道怎麼用那些西域王室的人。
事實上,她不必親自出面,只要讓蕭煥駐在西域的兵將,給他們傳一個信兒來,或許於淵的解藥,早就能拿到手。
可是她什麼也沒做。
傻妮沒有恨她,畢竟就算親生的,別人也不一定要幫她。
她只是怪自己,沒有更早看清這一步,她總覺得母親和於淵對她來說,是平等存在的。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於淵受苦,等死,也不能看着從安公主去涉險。
卻沒想到,還是她想的太少。
西域對從安公主來說,根本不能稱得上是涉險,她不來這裏,只不過是想拿於淵,來牽制住自己。
於淵與北盛的關係,傻妮對於淵的感情,她看的清清楚楚,並且很成功的用上了這一點。
傻妮把目光投向遠處,看着百毒山下,表面平靜的一切,突然笑了起來。
旁邊的繆力輝,被她笑的頭髮都要豎了起來「郡……郡主,你沒事吧?」
傻妮搖頭「沒事。」
又道「只是想通一些事,以後應該不會這樣了。」
繆力輝一頭霧水,可也不敢多問。
傻妮心道原先還因為自己跟從安公主親近不起來而內疚,因為自己在豐安城裏對她的算計而難過。
以後都不會了。
原來算計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自己,她也不過是別人算計中的一個。
這樣就好,沒有太多情感上的牽絆,她也能放開手做事,而不是一直想着對不起誰。
她起身時,對繆力輝說「你與這個部落的關係,我來解決,你只要把我說的話,一句句說給他們聽就好了。」
之後,她先回帳篷去看過蕭柔茵。
人已經醒了,毒應該消下去的差不多了,臉色已經完全恢復,只是還有點泛紅而已。
管一正在旁邊,拿着一杯水,小心地往她口裏送。
聽到帳簾響,兩人都慌了一下,一齊往這邊看過來。
而管一因為緊張,還把水撒了出來,撒到了蕭柔茵的臉上。
他頓時更慌了,撩起自己的袖子就往她上擦。
傻妮看到這一幕,自覺收住腳,轉過身說「管大哥,我一會兒要問那個抓來的人話,你照顧好大姐姐,出來幫我好嗎?」
管一「哦……哦哦,好,好,我馬上來。」
傻妮背着臉笑了一下,出去了。
裏面的兩個人,臉都紅成了大紅布,蕭柔茵更是連眼皮都不敢抬起來,催着他說「你別管我了,快去幫音音吧。」
管一手裏還拿着那杯水,猶豫着往前送了送「那……那你再喝點嗎?」
蕭柔茵伸手把杯子拿過來,一仰頭把水喝了個乾淨,將杯子塞回他手裏說「好了,你快去吧。」
管一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那個地方剛才蕭家姑娘碰到了,不像之前碰到她臉時那麼涼,反而是熱乎乎的。
這感覺不一樣。
讓他有了全新的體驗。
外面,傻妮把他們逮到的那個人,也從帳篷里提了出來,並且問繆力輝「你們應該認識吧?」
繆力輝點頭。
不但認識,嚴格來說,這個人還是他叔。
所以他才會一眼認出他,並且對他恨的透透的。
傻妮看到他們的臉色,已經瞭然,見管一也出來了,就把兩人身上的繩子也解了。
她看向繆力輝「你問他現在還有飯吃嗎?」
繆力輝臉色難看,半晌才支吾道「我昨晚就試着問他們現在的情況,他根本不理我。」
傻妮「先別管他理不理,你只管按我的話去說。」
繆力輝換了西域語,很快跟他叔說了一句。
他叔還他一個大白臉,並且把臉扭的差點把脖子擰到。
繆力輝「……」
傻妮又道「再問他,現在西域王室的人還來找他們嗎,給他們送吃的嗎?」
繆力輝「……現在西域王室都沒什麼人了,剩的也控制在蕭將軍的手裏,他們怎麼還會送糧?」
傻妮臉色冷靜沉穩,「你把我的話說給他聽便是。」
繆力輝無法,只能依句把她的話,都學給他叔。
這個小部落的現狀如何慘,他們並不知知曉,可隨着繆力輝問的話越來越多,他叔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先還是惱他,不說話,把臉轉到一邊。
後來就把頭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腳尖。
他常年都在百毒山上,又是採藥,又是製毒藥解藥,不會秋冬的勞碌。
又經西域風沙吹大,皮膚早就曬的黝黑,又因為生活的不足,人瘦的皮包骨頭。
身上破舊的衣服,包着一把瘦骨頭,他將頭低下去的那一刻,眼裏的痛苦與掙扎,還有對現狀的無奈,令傻妮他們都是一陣鼻酸。
尤其是繆力輝,他當下就朝他叔跪了下去。
嘴裏急促快速地朝他說着什麼。
雖然傻妮他們聽不懂,但從他的表情和語氣,大概也能感覺到,他應該是求他們原諒,或許還有勸說吧。
只不過,他說了半天,他叔的頭仍是低着,既沒有多跟他說話,也沒有讓他起來。
傻妮過去把繆力輝扶起來,輕聲說「也先讓他緩一緩吧,別逼的太急了。」
她又說了一段話,讓繆力輝全封不動翻譯給他叔後,就把他放走了。
「他們現在能用的手段我們都知道,也不怕他們再來一次,把人放回去,把我的話也帶回去。要是他們想得通,願意走出來,把日子過的更好,那是最好不過了。要是不願意走出來,我們出銀子買一顆藥,之後就離開,也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麼損失。」
管一現在從心裏服氣她,點頭道「郡主說的是。」
繆力輝則一直目送他叔離開,好久都沒轉過身來。
按照外面的時間算,現在年節應該都過去了,已經進入初春。
不過這裏不但沒有絲毫年下的氣氛,連氣溫和天色都沒什麼改變。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至晚間時,蕭柔茵已經能起來自由行動。
幾人圍着火堆,吃身上僅存的食物,商量着後面的事怎麼辦。
蕭柔茵白天沒參與繆力輝與他叔的對話,也不太清楚傻妮的具體打算,只是在得知抓來的人放了後,有些奇怪地問她「咱們把人扣着,說不定還能找他們換顆藥,你把人放回去,再想抓住他們都難了。」
傻妮搖頭說「咱們把人抓來一天一夜,那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就算是把人扣在手裏,也不一定能換到藥。」
「那怎麼辦?」蕭柔茵說,「真要我們自己去找解藥嗎?」
傻妮沒說話,看向繆力輝。
他自從他叔走後,就跟丟了魂似的,一句不說,默默坐着一邊。
頭一直是低着的,也看不出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
此時,傻妮看他,蕭柔茵和管一便也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蕭柔茵不明所以,問道「他怎麼了?之前挺多事的,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管一就低聲把白天的事,還有繆力輝與這裏人的關係說了。
蕭柔茵「……」
她先吃驚地看了眼自家的小表妹,之後又把目光移到繆力輝身上,突然感覺自己中一下毒,錯過了很重要的大戲,後悔不已。
所以這會兒顯的猶為急切「音音,原來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怎麼也不早說?」
傻妮「我一開始也不敢肯定,只是覺得他有問題,直到來了百毒山,才慢慢確定他與這裏有聯繫。」
這已經讓蕭柔茵非常意外了「難怪你一直護着他,我還奇怪呢,就這麼一個人,一點忙幫不上,淨拖後腿,幹嗎不把他扔……」
管一及時碰了碰她,往繆力輝那邊看一眼。
蕭柔茵仍是控制不住好奇,只是把聲音收了一點,低聲問他「這事你沒覺得奇怪嗎?」
管一點頭。
她又問「那現在我們有他在手裏,是不是能成功找到解藥了?」
管一搖頭了。
怕她再說出什麼話,激起繆力輝不好的反應,乾脆輕碰她一道「我詳細說給你。」
蕭柔茵趕緊起身,跟着他就走。
傻妮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低笑着又搖了搖頭,才把一些干豬肉條,送到繆力輝面前。
「吃一點吧,這裏夜裡冷,說不定還會碰到毒蟲什麼的,餓着可跑不動。」
繆力輝抬頭看她。
之後把干豬肉條接了過去,卻沒馬上放進嘴裏,而是問「郡主白天說的話是真的?」
傻妮靜靜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給他們找個安身之處?」
繆力輝點頭,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急切「他們常年生活在此,對外面一無所知,我怕他們出去……」
「他們若願意出去,我自然會想辦法保護他們,但這個也不是強制性的,他們願意留在這裏,我們出去自會閉嘴,隻字不提。」
傻妮猶豫了一下,才道「只是現在西域王室真的管不了他們了,那他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繆力輝沒說,但卻問了傻妮另一件事「郡主答應我的銀子,可會如數給。」
傻妮毫不猶豫地道「自然,等我們回到豐安城,我會一文不少的全部給你。」
得到這樣的回答,他便再不說話。
過了許久,才慢慢咬了一口手裏的豬肉。
到管一和蕭柔茵說完話回來,繆力輝已經吃飽回帳篷去休息了。
他們兩個又錯過了談話,便問傻妮。
傻妮也沒多說,只道「今晚先休息吧,等明天再看看,如果他們還不動,我們自己就去找。」
蕭柔茵問「找藥,還是找人?」
「找人,既然他們有解藥,從他們這裏入手最容易。」
她安排到「這兩天大家都累了,今夜我在外面守着,你們都回去休息。」
管一和蕭柔茵自然不肯,可他們的口才,與現在的傻妮相比,可差太遠了。
一輪沒爭完,兩人就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乖乖回去休息了。
傻妮看着管一鑽入帳篷,嘴動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說,隨他去了。
夜色降下來很快,入夜以後,冷風又起,吹動了百毒山的樹葉枯草。
草叢裏的蟲子,聞風而動,又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傻妮手裏拿着之前他們用過的骨頭,有一下無一下在地上劃着。
面前的火苗被風吹的左右晃,裏面的柴加的少,風稍微大一些,火苗好像就要被吹滅了,但等那陣風過了,火又燃了起來。
她坐着不動,連身都沒起。
神思也沒在那些山風和毒蟲上,而是認真聽着帳篷里的動靜。
管一習武,睡眠淺,呼吸的聲音也輕,所以她在外面幾乎聽不到什麼。
另一個帳篷里的蕭柔茵,大概因為中毒的原因,雖然恢復了,但體力總要養一養,所以很快就睡沉了。
傻妮曾在她的床鋪邊上,放了兩根能驅毒蟲的骨頭,其中一根就是管一的。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夜更深了,山風的聲音也更大了。
她有些冷,也擔心睡着的蕭柔茵,所以起身進去看了看她。
等她給自家大姐姐掖好被子,又披了一件衣服出來,目光便移到了隔壁的帳篷里。
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幾秒,之後快步走過去。
一掀帳篷,只看到管一睡的正香,而他身邊的繆力輝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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