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起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地無情
硬要用現有詞彙描述的話，那應該一種叫做「五彩斑斕的白」的詭異顏色。
色彩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被這種詭異光芒包圍之時，就連兩位真仙，都不禁產生了一種厄運將至的心血來潮，身上自動激發起了數十組防護法術，幾乎是直接將自己跟整個世界隔離開來。
「這就是地仙道路的核心，文明之光。」白墨鬆開手，任由原本躺在手心的光團懸浮在半空，將整個封絕空間裏的建築廢墟「污染」成同樣的顏色。
「我的文明之光，會嘗試將一切都納入到『體系』，也就是白之大地裏面，你們在光芒籠罩下會感覺到不舒服，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墨看到兩人身上的重重疊疊的幾十層防禦，不帶一絲感情地解釋道。
「那神仙跟地仙的道路也未免太過相像了。」雲劫很清楚，拉姆多手上就有着一個裝載數十億信徒的移動神國。
一個現成的文明體系。
如果按照白墨的說法，他想要兼修地仙不是分分鐘的事？
「天地無情，神鬼有欲。」
「你的意思是，天仙跟地仙，修到最後都會踏入無情道？」說到這裏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葉紫，第一次開了口。
白墨點了點頭。
「天仙身化世界，地仙融入文明，走的都是神性路線，如果還想保持人性，至少得兼修人神鬼中的一道……」
白墨說完這句，身軀便化成一團光，融入了周圍「五彩斑斕的白」裏面，旋即整個封絕世界如鏡子一般破碎。
一切恢復原狀，仿佛剛剛被污染的世界，不過是一場幻夢。
「神仙建立神國文明，是為了吸取信仰之力輔助修煉，聚眾之力加於己身，最終超脫信仰。
地仙建立文明，最終是為了身化文明，達至另一概念上的不朽。
前者采眾生為己，作為核心的自己這個概念從未改變，後者則是將整個文明化為『自己』……」
白墨消失以後，雲劫緩緩地說起自己的理解。
「無情道，還真是邪門。」
「可我們不都是天仙道嗎？」葉紫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
「卡察。」地上傳來東西斷裂的聲音。
「奇怪，怎麼新買的高跟鞋質量那麼差？」在封絕世界裏曾經被切開幾片的接待小姐姐陳封緣，剛邁開步，就發現自己鞋子的跟被壓壞了，差點摔一跤。
這時候的她，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力量已經被大幅強化了，隨便一腳就是千斤巨力。
「封緣姐，我這裏還有一雙備用的新鞋，也是三十七碼的，您看看合不合腳？」新來的實習接待員見狀，趕緊提着備用鞋湊上來問道。
「謝謝。」陳封緣接過鞋，小心地穿在了自己的腳上。
這是一雙平底鞋，倒是沒有把跟踩爆的風險。
「那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蛇吧？」剛剛踉蹌的時候，她的目光被身子帶着掃了一圈，隱約看到了道院大廈外牆邊沿的位置，似乎有些顏色鮮艷的東西。
「什麼蛇？！」蛇這個字，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還是有一定威嚇力的。
實習生立馬就童孔一縮，四處警惕起來。
「牆角那個位置……」陳封緣伸手指了指。
「沒有呀，牆角什麼都沒有。」她大着膽往那邊看了幾眼。
一覽無餘。
「是嗎，也許是我看錯了。」陳封緣搖了搖頭哂笑道。
「大堂有人喊我，我先過去了！」實習生也沒大在意，正好有人喊她幫忙，就離開了陳封緣這邊。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不知怎麼的，陳封緣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一抹顏色的位置。
她總感覺，那是一抹有生命的顏色。
一根青蔥的玉指，點在了染色的牆面上。
「我知道的，你會說話。」陳封緣雙目無神地自言自語道。
「你叫……星之彩。」
星之彩三字話音剛落，牆面的顏色便瞬間消失。
下一個剎那，在陳封緣的右眼，出現了同樣的顏色。
……
「她全身上下的衣物，包括原來的鞋子，都被強化過，單單就落下了右腳的鞋跟。」
「到了我們這層次，沒有多少東西僅僅是巧合了。」
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雲劫如此說道。
「這個世界，多半是要比我們那會還要亂的。」
「天地無情，神鬼有欲，看來，我還得兼修一道鬼仙了。」
「化成一個無情無欲的世界，這可不是我修道的目標。」
「不考慮一下武道人仙嗎？」
「沒興趣。」
「……」
「那個計劃怎麼樣了？」葉紫突然將話題轉移。
「多虧了你們的回來，本來至少要準備三十年的時間，現在二十年就差不多了。」
「希望這回，真的可以一了百了。」
「那個太陽太過耀眼，我們，都累了。」
……
「魏前輩，這長春功的行氣路線……」
「……」
這些天裏，得到了幾部功法的沉奕，天天都泡在它們上面，有事沒事都找一下魏無涯。
可惜經過了最初的一段時間以後，對這個世界大致有了足夠了解的老狐狸魏無涯，在榨乾淨對方的情報價值以後，便變得一副愛理不睬的樣子。
他沒花多少功夫，便摸清了這「神之翼」的底。
對方不過是個碧藍星的普通人，能夠知曉的信息，基本都可以在搜尋引擎上面找到。
修煉資質也一般般，放元陽界連他記名弟子都不可能當得了。
不過這個世界有名為「無盡大地」的遊戲，只要花費相應的寶材，遊戲官方可以直接給玩家灌頂升級，資質倒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很多人現在乾脆拋下了原來的工作，一天泡在遊戲裏面打怪升級攢材料攢金幣，然後賣給遊戲裏的商人，換取現實的金錢。
「沉兄弟，以後這些問題，我來替你解答。」金光大致能猜到魏無涯的態度，主動接過了指導沉奕的任務。
經歷幾十年的摸爬滾打，金光也不復當年的低情商，懂得了察言觀色。
現在他有時候回想起剛出道的時候，對趙大小姐的諸多舔**作，都會感到一陣尬穿地心，用腳撓地能撓出一套洞府的級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