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霙很早便注意到二層正中的蓮池景觀,雖為蓮池,卻只有琉璃制的蓮花荷葉模樣,甚至連流水也是琉璃擬態;且蓮池景觀四周鏤空,站在其中,便能感受到由下而上吹來的涼風。愛字閣 www.aizige.com
蓮池正上方的房頂也是半鏤空的,結合她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即三層朝河的一側只有欄杆,風應是從那端出的。
「先生。」霙忽然停下腳步。「您在設計蓮池景觀時,應製作了能控制風向和風量的開關吧,不然若遇上冷雨陰天,很是不便。」
郭桓點點頭。「三層有機關可調整鏤空多少,但風向不可決定。」
沒有設計複合式的管道嗎?霙細細思索,她手扶在蓮池的欄杆上,感覺由下而上的風越來越小了。而身旁的僕人也在催促。
「二位大人,還請您儘快上樓等待,樓上已備好燈台燭火。」
燈台燭火通向三樓的木梯吱呀聲不斷,留在二層的人所剩無幾。僕人檢查後依次熄滅二層的暖爐,僅留下供照明的燭火,霙明顯感覺到二層的溫度降低了。
人員流動霙忽然想通了。「風向是可以控制的!」
郭桓疑惑地看着霙,身為設計者的他也不知道霙在想什麼。
「姑娘的意思是?」
「沒時間解釋了。」霙心中迅速生成一個計劃,一個聽起來不太靠譜的計劃。
「小女子倒是有一計,只是不知先生可否為小女子散財解囊?」
「姑娘說笑了。」郭桓也意識到事態的緊急性,現在沒有他斡旋的餘地。「若能保住趙大人,我定傾囊相助。」
「好,先生隨我來。」霙說着奔向一層,叫來一層的侍衛。
「大小姐,樓上的筵席即將開始,您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霙回頭望站在樓梯上一頭霧水的郭桓,以袖掩嘴淺笑。「這是符乾縣的郭大人,郭大人禮賢下士,說這夏夜良辰美景,趙大人的壽辰,豈能只由我們慶賀,而任家臣僕從受饑寒凍餒留守於此,因而在徵求趙大人同意後,任命您率一樓諸位宴飲,費用均由郭大人解囊。」
眾人聽罷先是愣了半晌,緊接着不知由何處爆發出喝彩聲,一層內外充斥着喜悅的氣氛。
侍衛也喜出望外,由於趙安的警覺性,他連日駐守,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本已在心底痛斥趙安祖上,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憐憫之心。
「只是大小姐馬匹無人看管如今蒼藍城執行宵禁制度,日落後便不允許馬匹行路」
「牽至院內即可。」霙忽然落袖,侍衛見到她迷人的笑饜。「你總不會心大到傾巢而動吧,哈哈。」
緊接着,她又比劃了一處空地,微微頷首,向侍衛暗送秋波。「總之,屋內不要留人,過些時候,我還有點貨物在此存放,若你處置得當,分與你一些也並非不可。」
說着她湊到侍衛跟前。「在洛家,妾身亦位於貨品之列。」
侍衛聽的一愣一愣的,被霙的一顰一笑迷得神魂顛倒,他聽出霙話里的意思了,這位大小姐應該是有一批見不得人的貨物,鹽鐵還是私錢?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這批貨物一定觸動了趙大人的利益,因而不敢對外聲張。
他不知曉霙與趙安有多少交情,但看樣子應該是有些瓜葛,這樣賄賂侍衛的事他見多了。反正不牽扯自己的利益,還能多分一杯羹。甚至
不知他是不是被霙的秋波沖昏了頭腦,甚至還以為霙對自己有幾分青睞,十幾年的底層生涯能藉此翻身。
於是乎,他對這件事格外上心,還未等郭桓反應過來,一層已經被清空,侍衛站在門口向霙躬身叩首。
「謝二位大人。」起身時,他還特意回敬了霙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不知他有沒有聽見霙的輕嗤。
「話說姑娘好像還沒有告訴他們去何處宴飲。」
「這個時間還能營業的,應該只有一個地方了吧。」霙回想起青衣男子的話,眼神注視着納福閣的方向。
「佘三,忽如其來數量眾多的客人,想必你也難以招架吧。」霙暗想。
郭桓臉上仍是疑雲密佈,「姑娘,你所說的貨物?應該算是藉口吧。」
「算也不算。」霙順手一盞一盞地熄滅一層的燈火。「先生有沒有感覺到,一層愈發寒冷?」
「是有一些。」
還不夠,還不夠冷。霙打開一層的所有窗戶和門,就算如此,這裏也僅僅會與室外達到一樣的溫度,還需要別的增加溫差的方法。
其實霙發現的原理很簡單,蓮池景觀之所以能通風,不過是利用了溫差的原理,屋中溫度高因而會不斷有風湧入,倘若想要改變風向,空氣熱&bsp&bsp
&bsp&bsp脹冷縮後會向冷的地方流動,也就是說,只要三層與一層產生足夠的溫差,便能改變風向。
霙將原理告訴了郭桓,郭桓倒是明白了原理,但還是想不清楚霙為何要這麼做。
行至二層,為了掩人耳目,霙決定從暗道走。
「誒!」郭桓覺得不妥。「暗道鮮有人知曉,倘若我們如此唐突闖入被人看見,一來狼狽,二來引人懷疑。」
「先生,那先前經過的人又是誰?」霙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您還有什麼事沒有交代。」
郭桓真的不知道會有誰發現暗道,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的人。「也許是之前的黑衣姑娘。她戴着面紗,方才你去一樓解決爭端時我注意到了她,她的行蹤有些詭異,像是在尋找什麼,我便想與她搭話,沒想到她並不理會,繞過蓮池景觀後竟憑空消失不見了。她身上,就有薔薇露的味道。」
霙此時也無法質疑郭桓的話,他說的有些道理,二人只好沿着正常的路到了三層。
此時眾賓已就位,彼此間相談甚歡,管家模樣的人佝僂着腰站在入口迎接。
桌上擺滿佳肴,七十二盞仿漢長信宮燈將屋內照德燈火通明,霙看見如此數量的燈,會心一笑。
二人趁管家不注意,溜進了後廚,廚師長正忙得不可開交,睹見二位大人來了,實在騰不出手行禮,口中連連謝罪。
「這不打緊。」霙說着攔下端盤送杯盞的人。
「大人這是何意?」霙不說話,拔下銀簪觸碰杯盞內側,果然變成了黑色。
「看見了嗎?杯子裏有人下毒了。」
全後廚的人聽到此話瞬間愣住了,廚師長嚇得大氣不敢喘,割肉的刀失蹤已經表示有外人來過後廚。
「大大大大人此話當真?那其他的菜?」
「放心,我已知曉事情的原委,只有杯盞被塗上了砒&bsp&bsp霜。」霙用眼神指示郭桓接過杯盞。
「只要按我所說的方法清洗就好。」
吩咐完這件事後,霙取出圓盤,第二個紅圈也變成蔚藍色了,她長抒一口氣,現在只差仆童的事了。
霙向郭桓詢問控制蓮池景觀的機關在何處。
「姑娘放心,交給我好了。」郭桓拍着胸脯保證。「機關就在二層到三層轉角的一個暗箱處。只是我還是不明白姑娘要如何利用此機關。」
霙沒有回答,而是讓郭桓先把鏤空處徹底關閉。
待他照做後,她抬手指向筵席兩旁的燈。「先生看見那些燈盞了嗎?是否感覺三層格外暖和。」
郭桓連連應允,霙已經連續問了兩次關於溫度的事了。
「倘若溫差足夠,風力之大,或許能將燭火悉數吹滅吧。」
「應有此可能但沒有照明的話,不是更方便仆童動手嗎?」
霙微微一笑。「您難道沒發現異樣嗎?方才在暗道內,那仆童行路時總是扶着牆,且跌跌撞撞的。」
郭桓搖了搖頭。「暗道內如此黑,我只能依稀辨別輪廓。」
「總之,那仆童應是夜盲,只要熄了燈火,他便無從下手,與此同時侍衛們會因為緊急事件而與趙大人寸步不離,這樣他便徹底沒了作案機會,此時再將此事告訴趙大人。」
至於為什麼不事先稟報仆童的行蹤,霙與郭桓都很清楚;首先是那仆童的動機和作案手法都過於粗糙,讓人很難相信他真的能實施——上了三層後,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小僕童的身影。
從霙的角度講,不能影響筵席的正常運行,倘若實現說出,筵席必將終止,那麼她也很可能無法從夢境中逃離。
從郭桓的角度講,在大喜的日子向趙安進言倒是無妨,但是進這種言論很難不讓趙大人存疑,因而他也默許了霙的做法。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二人也入席,卻發現少了他們的位置。
「二位大人稍等,臣這就去取。」
老僕佝僂着腰,跑到門口管家處匯報。
「大人,人應是齊了,可是少了兩個位子。」
霙並沒有和郭桓挨在一起,他們之間隔着三個人。畢竟在此之前二人並不相識,年齡差距甚遠卻相談甚歡,很難不被他人嚼舌根。
只是她沒想到,趙安被一群侍女們簇擁着入屋後,就坐在她的身旁(趙安坐在西側,而霙在北側最西端,即趙安左手處。)
而郭桓呢,他剛入坐,便聽到久違的寒暄。聽慣了霙不拘禮數的暢談,如此多的前綴反而讓他感到不適。忽然,他注意到與自己寒暄的鷹鈎鼻身側的人,正是憑空消失的黑衣女子,她臉上仍舊帶着黑紗,看不到她的面容。
此時,後廚的人也按照霙的方法,洗好了杯盞,將它們放上托盤端來。那人走着走着,忽而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跤,幸虧他眼疾手快,並無杯盞摔碎,只是他的腳扭傷了。
「幸虧沒被管家和趙大人發現。」小僕童忽然從那人身後出現,接過他手中的托盤。「你這樣一瘸一拐地進去有失偏頗,不如我替你去。」
那人正是進退維谷時刻,聽小僕童為自己解圍,自然是連連允諾,還一再保證日後重謝,小僕童轉過身,再也藏不住自己的暗笑。他從衣襟中取出早就藏好的杯子,一盞被清漪塗了毒卻沒有清洗的被子。
他從容步入,每至一位大人身邊都置杯斟酒,躬身賠笑。而行至霙面前,小僕童流露出如同勝利者般的眼神。
你一定覺得我先前的計劃很荒唐,當然,那只是無奈之選罷了,人是會變通的生物。既然有可乘之機,為何不走捷徑呢?
他低聲喃喃,宛若開宴前的最後通牒。「可以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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