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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何謂天籟?這是音絕苦苦追尋的問題。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尺度在「銜」心中,或許也只有他知道答案。
恍惚間,音絕回到過去的宅邸,手持拂塵,站在主人身後。此時晨霧已散,「銜」正陶醉在彈奏中。
主人彈的是《十面埋伏》,音絕環顧四周,急促的弦奏與寧靜的清晨相襯,似乎有些違和感。
「你為何來?」「銜」頭也不抬問道。
「為了尋找您所說的天籟,主人。」
「還沒有找到嗎?」弦音愈發急促,甚至有些嘈雜,不像是「銜」的風格。
「還沒有為此我曾入京拜師,但無論何等昂貴樂器,無論何等會場。弦音中都夾雜着一絲世俗氣息。一絲不經意間的迷茫。我無法參透,更無法將之定義為完美的天籟。」
「哦?那你認為,我現在彈奏的如何?」
「呃旋律抑揚頓挫,詞曲中淋漓情感盡在挑撥翻弄之中」
「說實話!」
「呃」音絕吞了口口水。
「說實話主人您所演奏的曲子與眼前寧靜之境實在不相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換一曲——否則與雜音無異。」
「這樣嘛?」「銜」的指尖輕掃和弦,剎那間琴弦應聲繃斷,魔音灌耳的演奏聲剎那間消散。只留下原屬於清晨的寧靜。
間或傳來幾聲鳥啼,「銜」抬眼問音絕。
「現在感覺如何?」
「很平和寧靜。」
「既然剔不淨世俗雜陳,那就讓??偃旗息鼓,徹底安靜下來。如果做不到的話,就不去聽好了。」
說罷,地面傳來劇烈的震動——末日重現,一顆巨大的光球亮起,在猛烈地爆炸聲中,半空中升起一朵蘑菇狀的雲。
最痛苦的記憶重現在眼前。宅邸的殘垣斷壁,傷者的呻吟,主人身上的負傷。
一幕幕畫面在眼前閃過,又被狠狠擊碎,化為支離破碎的瓦礫。
「銜」到底有沒有告訴他答案?音絕有些茫然。
由於長老間是相同的,「銜」在臨死前將自己的部分能力授予了音絕,其中就包括洞察世界的能力。
音絕並非為了自己而活,更是為了主人,背負了使命,以及主人留給他的佩飾。
每個佩飾都有獨立的靈魂,從攜帶在身的第一刻起,音絕便隱約感受到他們的存在,起初是夢裏的喃喃,接着在清醒時也能感受到——直到現在,它們無時無刻在喃喃着不知含義的話語。這些問題始終困擾着音絕,他幾乎被雜音逼瘋。
無法割捨,因為這些連同洞察能力一道,是主人的賜福,是他與主人之間僅存的羈絆。
也許,是主人在考驗我,只有找到所謂的天籟,它們才會安靜下來吧。
他猛然睜眼,發現自己正趴在台階上——剛才只是走上第五階的夢罷了。
此時除去第六階梯的結果外,已經無人再詢問彼此。因為他們都深知,自己在逐步走向深淵。
第一輪的天平中,霙放置了對楣的記憶,佘三放置了他精心打算多年的納福閣,佘三不想捨棄主人,思忖許久,小心翼翼地呈上關於小冉和洛瑞琳的記憶,竟然通過了。東方姝放上自己的全部資產,東方曄則是放棄自己引以為傲的炒茶手藝,唐咲也是如此,放上了演出木偶戲的能力。
第一輪平安無事,聽罷大家的敘述,霙稍鬆一口氣——起碼,所有人的資產都處在同一水平,不會讓下一個人無法抉擇。
第二輪的天平,雕像的要求是不僅要維持天平的平衡,其價值還要高於前一輪自己放置的東西。霙輕喃鍾參的名字,並把他置於盤上,天平仍然平衡。
然而輪到佘三時,他嘆了口氣,十分糾結的說道。
「我的半生精力都放在納福閣上了,如今失去了納福閣,我好像真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了」
「沒關係的,佘三,慢慢想。」霙勸言道。
「&bsp&bsp況且,這只是試煉,只要能堅持走完台階,一切失去的都會回來。」
「那好畢竟我也是年齡最長的,不能拖你們後腿。」
他說罷邁上第六階台階,不一會兒被拋回地面。
「佘三。」唐咲聽見他的呻吟喊道「你還好嗎?捨棄了什麼?」
「一雙手一隻腳一個膝蓋兩根肋骨和一截腿骨只有這樣才讓我通過該死還不包紮好」
「這麼多」東方曄驚嘆。「難道我也要」
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佘三此次的代價遠高於其他人所說的,會不會他暗中增加了籌碼?但他又是出於何種原因擅自增加籌碼?
當音絕在此站在天平前時,已沒有別的選擇。他嘗試了很多細小的事物,均不能撼動天平另一側。
他只好孤注一擲,將「銜」賜予他的感知能力放上天平。
天平搖搖晃晃地回歸平衡,但他們艱難維持的資產交易平衡已經被打破,每一次放置都會比前一次重——直到某個人無法承擔。
此時音絕已感知不到任何東西,只能通過觸摸和他們的對話分辨現實。
「出問題了。」霙一語道破。「有人開始暗自增加籌碼了。」
「可增加籌碼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嗎?」
「有。」霙凝視着腳下的台階。
「因為有人發現了別的勝利方式——並不一定要走到樓梯頂部,也許有的人可以在其他環節就率先淘汰,比如邁五層台階時無法承受噩夢,比如——傾盡所有也無法讓天平平衡。」
「還有解救的方法嗎?」唐咲問。
「沒可能了!」東方姝忽然開口。「不過我會盡力維持佘三和音絕的籌碼已經上升到剝奪存在的程度」
她邁上第六層台階。先是將自己失去的尊嚴放在天平一側——沒有絲毫反應。
雕像緩緩開口「只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有資格放在天平上衡量——你的尊嚴早已不復存在了。」
「看來還是瞞不過去啊。」東方姝苦笑道,說着,她將自己壓箱底的物品放了上去——關於東方曄的全部記憶。
她傾盡一生保護的人,如今會從她的腦海中徹底清除,記憶中巨大的空洞令東方姝恐懼東方曄的聲音變得陌生,甚至連她自己本身存在的意義都發生了改變。
「已經無法改變走向毀滅的結局了。」
此時的東方曄因為噩夢漸漸失去理智。她夢見了死去的爹。她被捆在牆上,爹仰坐在她面前,而姐姐跪在爹身下,赤身裸體畢恭畢敬地為爹服務自始至終,姐姐只說了一句話。
「不要麻煩妹妹,只要享用我就好了。」
東方曄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從小到大她都躲在姐姐的庇護下,那些流言蜚語並非妄言——姐姐用女人的尊嚴換來了她的安然無恙。
「憑什麼她明明和我一樣大為什麼姐姐要犧牲自己的我真是太自私了。」
伴隨着世界觀的崩塌,她的情緒也瞬間失控。她急切地需要姐姐的安慰,但當她喊出姐姐的名字是,聽到的回答卻是。
「聲音好耳熟不過你是誰呀?」
此時的東方曄已經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思考姐姐為何這麼說,她只想找到一個途徑,發泄心中堆積如山的感情。
「東方姝的交換隻能勉強維持平衡東方曄,你要先想作出幾個備用選項,以備不測」
「閉嘴!」東方曄歇斯里地地大叫。「無所謂,全都無所謂了。已經沒有意義了。」
說罷,她一腳邁上第六層台階。
走到天平前,她毫不猶豫地交出了自己的資產——除卻一隻手和心臟外的全部肉體,以及靈魂。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那就徹底毀滅吧!」
當聽到回程聲卻沒有說話時,霙就已猜到了結果。
唐咲放下前世的記憶後,也將事實告訴了霙。
「等等捨棄前世的記憶你難道不會忘記我嗎?」
「怎麼會呢?」此時的唐咲雖然已經沒了笑的力氣,卻還是擠出一個笑容。
「無論哪一世,我都深愛着你。」
望着天平另一側,霙沉思許久。
「東方姝所獻上的已經幾乎相當於她的全部了——即將近一個完整的人。」霙是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賭的,但或許,可以從記憶深處尋找代替品。
她將血玉放在天平上,作出最後的賭注。
「人的死亡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肉體的死去,一種是被人遺忘。血玉承載了小冉和洛瑞琳的全部,加上音絕的賭注,已經沒有任何人記得他們了,也就意味着——這塊血玉承載着兩個人的存在。」
天平晃了晃,竟然回到了平衡的位置。
還差四個人無論如何都要試着走出困境
霙之後是佘三,佘三出來後並沒有什麼反應。
霙也不打算再去問了,畢竟很有可能他捨棄的東西讓他已經無法交流。
緊接着是音絕,當音絕看到天平上的物品時,瞬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真的有人找到了別的勝利方式。」
他拿出「銜」與他的羈絆,猶豫許久。這份羈絆承載了宅邸無數個空間交織的存在,理論上能夠讓天平平衡,但如果那樣,之後的東方姝無論支付什麼都無法超越了相當於他害死了東方姝。
與其嫁禍於他人,不如獨自承擔吧,畢竟她還有妹妹,還有事業,而我呢,只是孑然一身的旅人罷了。
「我放棄。」他輕快地說道。
說罷,他的身體驟然下落,身上的佩飾散落得到處都是。
「看來,還是沒找到啊。」
光明越來越遠,直至深陷黑暗的包裹。
「我,失敗了,抱歉,主人。」
「你不必道歉。」身旁忽然響起「銜」的聲音。
「主人?您為何還在等我」
「因為你找到了答案。萬物皆有弦,你的選擇,讓我聽見了你心上的弦音——這就是最美的天籟。」
黑暗中空無一物,失去佩飾後,耳畔再無雜音。他忽然感覺無比安寧,祥和。
「或許,音絕時,也是天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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