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你可不要小瞧了它。筆硯閣 m.biyange.com」「森」拿起凜珠仔細端詳。
「森」會挑選質量最優的活祭,千方百計地折磨,激發起他的全部情感,讓他長期處於恐懼、痛苦、無助的狀態。非人的折磨使活祭的肉身逐漸麻木,鈍化,直至忘卻肉體的存在。
最後,將他的肉體銷毀,將靈魂獻祭,注入容器之中,製成凜珠。
「森」為這一過程起了個名字——飛升。
「森」追求藝術,也喜歡悲劇,對他而言,無法目睹大千世界的五彩斑斕是至深的痛苦。為了使凜珠長期拘束原綺眼中的世界,他在其中注入了難以想像的生命力。
唐咲和原綺也漸漸恢復了神志。
「我這是在」他瞥見已經癱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的霙。
「霙你也出現幻覺了嗎?」
「我沒有」霙艱難地直起上半身。
「是你們太沉了尤其是你,唐咲。」
「導致他們有來無回的原因應該就是廢墟深處持續泄漏的致幻氣體。」
「原綺,你應該記得有一位叫「滌」的長老吧。」
「你怎麼會知道「滌」」原綺疑惑地點點頭。
她還想再問什麼,卻發現霙已經痛昏了過去。
霙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回了老嫗家,門外聚集了許多人,不住地向內張望。
「你們也是命大,昏迷的地方已經遠離宅邸,才能死裏逃生撿回一條命。」
死裏逃生之前踏入者無一人生還宅邸中沒有人跡
「老奶奶,既然您知道有來無回,為什麼不阻攔我們?」
老嫗的拐杖杵了杵地,她望向原綺胸口的凜珠。
「因為你們身份更高貴。」
「我們認為,過去的人之所以有來無回,是因為以我們卑微的身份,本就沒有資格踏入宅邸,宅邸是長老們才有權隨意進入的」
「那和凜珠又有什麼關係?」原綺捏着凜珠,惴惴不安地問道。
「雖未親眼所見,但我們也知道規矩,每位長老都有自己的信物,即是權力地位的象徵,也是欽定繼承人的標誌。」
「為什麼會欽定我為繼承人,凜珠剝奪了我世界的色彩,既然欽定我又為什麼要迫害」
「繼承人」霙注意到了屋外的人。
「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老嫗忽然扔掉拐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門被推開,屋外的人如潮水般湧入,齊齊地跪倒在原綺面前。
霙正欲起身,唐咲一閃身,擋在霙面前。
「這是什麼情況?」原綺不知所措地問道。
老嫗緩緩開口。
「您是均衡教唯一留下的繼承人了遙想遠古先祖禱告求神,降下神諭,福澤一方百姓,不測慘遭天譴均衡教後裔,已所剩無幾我們寡不敵眾,飽受官府欺壓望您繼先祖在天之靈,聚攏族人,重建祭壇,以復興家族!」
老嫗說罷後,眾人齊呼。
「望長老回歸!望長老回歸!!」
有人甚至喊得聲淚俱下,原綺無助地望向唐咲。
「呃諸位先冷靜我們也是初來乍到,原綺她在你們口中的天譴後便離開了,先讓我們了解一番,再做決定,好嗎?」
「請長老深思!」又是齊刷刷的回應。
待眾人走出,唐咲關好門後,原綺才稍稍緩了口氣。
「現在怎麼辦。」她看看唐咲,唐咲也是一頭霧水,再看看霙
「鍾霙,你有頭緒嗎?」
霙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唐咲將老嫗帶走。
「你們說就好了,我不會外傳的。」老嫗邊說邊反抗。
「是家族的機密,老奶奶。」霙微笑着解釋道。
「家族的繼承有很多規矩,也要走很多道程序,讓我們先商討一番,您在外歇息片刻。」
老嫗出去後,三人圍成一圈坐着,相視無言。
「所以」唐咲先開了口。「咱們的計劃全打亂了,去舊址一無所獲,還險些把命搭進去。」
「而且,這凜珠到底有什麼好的」原綺把玩着凜珠,二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霙。
霙的眉頭忽然舒緩了些,這意味着她稍微有些眉目了。
「剛才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進屋的人的樣貌,每個人都是一副滄桑的容顏,皮膚鬆弛,容貌蒼老,鬢髮斑白,行路蹣跚。」
「老嫗不是說過了嗎?天譴之後所有人都和她一樣莫名其妙地衰老。」唐咲答道。
「那你注意到他們的變化了嗎?」
「變化?」
「也許那群人表現的不明顯,但老嫗的聲音和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
唐咲和原綺都想起來了,剛開門時,老嫗說話結結巴巴,走路顫顫巍巍,一步不能離開她的拐杖,而現在老嫗出門了,拐杖卻落在地上。
「但」原綺皺起眉。「這也不能證明」
「那你有注意過,你胸口凜珠的變化嗎?人越多,它便越亮。根據我對均衡教的了解,這可凜珠八成是由活祭製成的」
霙艱難地站起身,撿起老嫗的拐杖,拄着拐,便踱便講。
「宅邸在我眼中像什麼?當我再一次望向宅邸的舊址,望向廢墟時,我所看到的,仍舊是那個望不到底的深淵。你還記得你們家族的教派——名作均衡吧,何謂均衡?」
「不就是你所說的通過活祭的方式來換取神諭」
「你覺得這樣算得上真正的公平嗎?」霙用拐杖用力地杵了杵地。
「冉夫人生前也曾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如此畸形的體制能一直運作下去沒有被均衡神遺棄,神明不是襁褓中的嬰兒,他明辨是非,不會放任誰胡作非為。」
「所以」
「凜珠也可以看作一種保護措施,防止你被宅邸吞噬。因為並非只有祭壇上的才算活祭、只要有人涉足宅邸,便會被源源不斷地吸取生命力直至枯竭。」
唐咲若恍然大悟般。
「所以我們才沒有見到之前的人的屍體因為他們的肉體早就消失了。」
霙點點頭。
「但」原綺提出質疑。「我還是覺得說不通,倘若宅邸會源源不斷地吞噬生命力的話,為什麼我記得小時候,有的人沒有佩戴類似凜珠的東西,卻沒有出現老嫗的情況。」
「因為當時的宅邸,還有活祭存在,祭祀儀式結束後的活祭變為怪物,變為樂器,變為屋林等等他們都處於等價代換的狀態,如同凜珠般抵制着來自宅邸的吞噬,維持着平衡。」
「由於天譴之後所有登上過祭壇的活祭全部消失,而祭壇也被毀壞,再沒有什麼能抵制這股吞噬力,其餘後裔才會逐漸衰老。」
「所以說」原綺盯着凜珠。
「它能夠抵抗來自宅邸的吞噬力?」
「因為凜珠說到底也是活祭。」
「那他們為什麼還活着?」唐咲問道。「按理說他們的生命力會不斷地被吞噬,他們也會不斷衰老直至死亡。」
「兩個原因。」霙說着用拐杖捅了唐咲兩下。
「其一,均衡教被官府限制,早在五百多年前就設下了結界,結界內部的人無法離開,而沒有任何記載說結界消失了;其二,你沒有注意到宅邸周圍幾百米內都有人們生活的痕跡嗎?」
被犁過的土地,破損的建築材料唐咲漸漸回想起來。
「好像是有」
「也就是說,天譴發生後,安土重遷的均衡教人不願遠離故土,選擇較近的地方居住,容貌卻快速衰老,所以才搬到了現如今居住的地方。在這裏,宅邸的影響的確降低了許多,但衰老已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說我只有一直呆在這裏,才會阻止他們進一步」
「應該扔不了吧。」
原綺默默點頭,她已經試過很多次了,不管將凜珠扔到多遠的地方,三天後它都會自動回到原綺的胸前。
「和他們說清楚好了。」霙望向門隙處。
「老嫗,你從何時開始偷聽了?」
老嫗緩緩進門。露出失落的神情。
「無所謂,早晚要說給你們聽,我們的態度是——拒絕。」霙鉚足全身的力氣,擲地有聲道。
「原綺對均衡教的過往一無所知,凜珠對她而言是一種詛咒,我們此行也是為了解除詛咒,銷毀凜珠。」
「大人長老您要深思啊」老嫗又一次跪倒在地,門外的人沒有散,他們怯怯地聚集在門外。
唐咲看着他們佝僂着背拼命想里望的模樣,就好像被網住的魚望向不遠處的蔚藍,心中很是內疚。
「您不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天譴之後,方圓數十里寸草不生,僅有的肥沃土壤都環繞在宅邸附近,常人根本無法靠近我們很早就想離開」
「因為結界的限制嗎?」
老嫗搖搖頭。
「結界早就消失了,真正壓迫我們的,是紹豐城城主。八年前,由於土地貧瘠,我們合計一齊搬入紹豐城,或者在城附近找一處安居樂業的地方。但城主不但堅決拒絕,還將我們派去交涉的人當堂斬首,並下令只要緝拿均衡教後裔有違法犯罪者,重重有賞因此每年都有官員以此為威脅敲詐勒索,收取大量的稅和保護費。」
「在他們眼中我們之間根本不是平等的他們根本不管哪具餓殍已然腐爛,只顧得大肆搜刮。」
「我們只是想有一線生機所以才央求您們留下,藉助抵禦詛咒的凜珠帶領我們重建宅邸」
「豈有此理」霙握緊拳頭。「區區一個城主就如此囂張跋扈,看我不叫小楣小楣」
再側目,再不見那個一手一根糖葫蘆的俏皮身影。
無言淚千行。
唐咲輕輕拍背安慰霙,原綺忽然想起什麼,她掃視屋內,沒有發現一粒糧食。
「老奶奶那我們的午飯從何而來?」
「區區一個月的口糧算作我們的決心。」
霙也聽到了一個月。她一個人就吃掉了二十多天的口糧。
即使均衡教再荒誕,集歷史人性糟粕於一體,老嫗他們也是無辜的,他們作為受害者,不應該為均衡教負責。
也許,自己真的應該留下。
她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原綺一字一頓的發言。
「我同意了,我願意做你們的長老。」
她說罷回頭看霙和唐咲,露出燦爛的笑容。與復仇相比,這才是最初的心愿。
「即使身負失去色彩的詛咒,我也會在這焦土之上,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4.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