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教授等人分開,顏良帶着小狗崽子回到了小院。
「小狗!」
依依和小駿看到顏良帶着一隻小狗回來,立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小狗身上。
其他的孩子怕倪熙,但是這兩個可不怕,所以立刻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奔到了顏良的身邊,把小奶狗給抱了起來一陣稀罕。
兩個孩子一動,其他的孩子就有點坐不住了,於是倪熙拿眼睛瞪着顏良。
顏良起先還沒有注意,一抬頭看到倪熙那要殺死自己的眼神,瞬間有點慫了。
「咳,咳,三伯硬要塞給我的,我都說了不要,但是三伯非要給我,說是狗子下的崽他們家養不了……」顏良尷尬的說道。
一邊說一邊往屋外退,退出了屋子到了外面,也顧不得雨了,又手抱着腦袋奔到了溫室里。
進了溫室,發現關羽這小子坐在板凳上,和自家的丈母娘,母親、奶奶聊的那叫一個開心。
顏良心中很奇怪,這小子和老人家怎麼這麼有話題。
豎着耳朵在旁邊觀摩了一下,顏良發現自己實在是沒這本事,關羽這小子聊的是養生、化妝品,還不是泛泛而談,都聊到了分子層面,顏良覺得自己不跪真的不行。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對這些東西顏良一點興趣都沒有,只得換個溫室呆着,同時撥個老秧子,摘個老果什麼的。
雨下的走走停停的,接下來兩周的時間,電視上全是抗洪的畫面,大湖裏的水也慢慢的往上漲着,最後都快到沒過了顏良家的碼頭,這才見到了太陽公公的面。
太陽一出來,熱力瞬間就回來了,正兒八經的有了夏日的模樣。而湖窪村家家戶戶的也開始曬起了被子。
這麼長時成的雨,那就代表着潮濕,被子衣服什麼的不拿出來曬曬,用不了多久便會長毛了。
顏良今天的任務就是曬被子,一床床被子抱出來,掛在院子裏,只要有個地方,被子就佔據了,連院中的老樹身上都扯出了一根繩子,曬上了倪熙和小稚的衣服。
「小良,小良!」
顏良這邊剛忙活完,便聽到奶奶的聲音從碼頭上傳了過來。
帶着小跑出了院子,顏良衝着奶奶問道:「奶奶,什麼事?」
「開車帶我去一趟劉家集」錢玉珍說道。
顏良奇道:「去那裏做什麼?」
錢玉珍道:「上回不是說了,給你爺爺買幾隻羊放一放麼,怎麼你忘了?」
一聽是這事,顏良也不多說什麼了,跑回了屋裏,換了衣服褲子便跟着奶奶走。
顏良覺得自己的小五菱又派上了用場,誰知道剛蹬上了碼頭,奶奶便給了自己一把鑰匙。
嗯?
錢玉珍說道:「你那小車怎麼行,開你三哥的小卡車」。
「您買了多少頭?」顏良不禁問道。
錢玉珍道:「怎麼說也得三十來只吧」。
顏良又問道:「您又哪裏來的錢?」
三十來只羊可不少錢,一隻羔子怎麼說也得幾百塊,三十來只對於錢玉珍老兩口來說真不小,兩位老人家不花什麼錢,但是也不攢什麼錢啊。
錢玉珍道:「你媽每個月都給一些,小熙每個月也給個千把塊的生活費,我們老兩口能用多少,這幾年攢了一些」。
顏良這才知道自家媳婦每個月都給爺爺奶奶生活費。
「你不知道?」看到孫子的表情,錢玉珍問道。
顏良撓了一下腦袋:「家裏的錢我也不管,都是倪熙在管,她既然給您就拿着吧」。
「你呀,也虧得有小熙,要是換個女人,說不準帶着你的錢就跑了」錢玉珍現在真是拿孫子沒有辦法了,一個大男人居然不知道家裏有多少錢。
「她要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娶她進門了」顏良有點小得瑟。
錢玉珍不想和孫子扯這些,催着他快點走,晚一點好羊都被挑走了。
顏良上了卡車,等奶奶坐好之後,便往劉家集一路奔去。
劉家集離着湖窪村還是有點距離的,雖然說同屬一個縣,但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劉家集的地勢十分平坦,河多濕地也多,原來很多地方都開成了農田,但是幾年前國家為了保護環境,這些開出來的田又重新成為了濕地。
劉家集這邊的人原來種莊稼,現在改成了養羊,羊的品種不多,主要是本地的小山羊,要不就是進口的肉羊。規模不小,但是也不大,主要供應附近的市縣。
顏良和奶奶趕成到的時候,劉家集的羊市場已經不少人了,一群群的羊被關在一個個圍欄里不住的咩咩叫着。
雖說是露天市場,但是這裏面的味道可不好,想想看每天上千頭羊,整天在這裏拉屎拉尿的,味道能好才是怪了呢。
錢玉珍進了羊市,也不左看右看的,直接帶着顏良往裏去。
來到了一個小圍欄旁邊,看圍欄的老大爺便和錢玉珍打起了招呼。
「表姑」
老爺子的年紀看上去比錢玉珍還要大上一些,但是一張口叫起了表姑。
錢玉珍沖他點了點頭:「嗯,這是我孫子大名顏良,顏良,這是你表叔,是你二表姨奶奶的……」。
顏良聽的是一頭霧水,老話說一表三千里,果不其然!
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老實的站在一邊,看着奶奶挑羊。
「表姑,您就別挑了,這裏的每一頭羊都不錯,要不然我也不會弄來賣啊,都是頂好的羊羔子」。
老頭見錢玉珍一頭一頭挑,而且每一頭都要花上三四分鐘的時間,頓時有點不樂意了,衝着錢玉珍抱怨了起來。
就沖這,明眼人也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親戚關係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錢玉珍可不理他,繼續慢慢悠悠的挑羊,每挑出一隻來,便在羊腦袋上點了一個紅點兒,顏良這才知道,自家的奶奶隨身還帶着紅墨水。
挑羊這事,顏良是沒什麼興趣的,在旁邊看着也無聊,所以顏良衝着奶奶說道:「奶奶,我上個廁所去」。
聽到奶奶嗯了一聲,顏良便借着尿道遁了。
羊市的外面有條馬路,馬路對面有些小攤子,全是賣小吃的。說是賣小吃,可不是城市裏的夜市,什麼玩意都有,這裏很簡單,賣的包子餅子麵條,另外還有稀飯之類的。
這裏的小攤主要服務羊市來客的,過來買羊賣羊的都不是什麼捨得花錢的人,所以這裏的東西就兩個特點,一是便宜,二是量大。
不說別的,這裏的一碗麵頂的上鎮上小館子最少一碗半。
吃飯顏良沒啥興趣,也就是隨意逛上一逛。
不過很快一個攤子吸引住了顏良的視線,攤子不是賣吃的,而是賣的人參,地上鋪了一張紅絨毯子,毯子上面擺着大大小小的幾十個盒子,每個盒子裏固定着一根人參,有的大如蘿蔔有的小如手指。
攤主看到顏良蹲了下來,立刻來了精神,張口熱情的問道:「小伙子,看看參?我這裏都是正兒八經的東北老山參,長白山的!」
一聽這話,顏良便知道這傢伙賣的大致是什麼了,長白山的老山參,這麼大一顆他要是有的話,還用的着在這邊擺地攤?那不是端着金碗要飯麼,現在傻子也知道好東西要上拍賣了,哪有自己擺攤賣的。
「我就瞧瞧」顏良回了一句。
攤主一聽,便對顏良失去了興趣,回了一句:「那你自己看吧」。
說完攤主坐回地上,繼續掰着餅子,一口餅子一口湯,慢慢吸溜着。
看了一圈,顏良剛想起身,發現角落裏有兩枚銅錢挺漂亮的,看起來像個古物,上面還寫着什麼通寶,剩下的兩個字顏良不認識。
「這東西也賣?」顏良伸手拿了一枚放在手中把玩起來。
「這東西不賣!」攤主擔了顏良一眼。
聽到攤主說不賣,顏良便要把東西放回去。
「這東西挺有意思的」。
這時候旁邊蹲下了一個人,顏良扭頭一看便知道這人不是本地上,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穿着打扮都是一副城裏人的模樣,而且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人家。
見這人有興趣,顏良便把銅錢放回到了毯子上。
見銅錢落了地,這位伸手拿了起來,放在手心仔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只見這位張口說道:「挺漂亮的,要不這樣吧,我挺喜歡,給你二十塊把這東西賣我了」。
攤主道:「我是賣參的,又不是賣銅錢的,這東西不賣,我平常把玩的」。
「我真的挺喜歡的,這樣吧,我添點錢,給三十,這幾枚全賣我,我給你一百三你看怎樣?」
顏良在心裏見了直樂,心道:我去,我剛出來便遇到個托!
想到這,顏良往旁邊挪了挪,離着拿銅錢的傢伙遠了一些。
「不賣,我自己玩的東西」攤主又道。
「那這樣,我買你只參,你把這東西讓給我」。
「不行!」
兩人你來我往的侃的好不熱鬧,顏良笑眯眯的蹲在一旁看熱鬧,心中想着看你們倆怎麼演。
正看着熱鬧呢,突然聽到奶奶叫自己。
站起來轉頭一看,發現奶奶正站在馬路那邊沖自己招手呢。
熱鬧看不成了,顏良穿過了馬路來到奶奶身邊。
「看什麼看,那幾枚銅錢都賣了幾十年了有什麼好看的」錢玉珍看到孫子便道。
顏良驚奇道:「您也知道?」
「也就是外來的人不知道,這邊誰不知道,他爹二十年前就在附近的鎮上賣了,以前有些跑村子收古董的,不知道多少想買這幾銅錢,到現在還擺着呢,你看,又一個上當的」錢玉珍道。
「原來是這麼玩的」顏良這才知道,人家不是和他唱雙潢,人家是甩鈎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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