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顏良按着平常的時間起床,這時候天色依舊是黑的,雖說已經是五點鐘了,但是外面依舊是一片漆黑。冬天嘛,天黑的早亮的也晚,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今天有點不同,開始飄起了小雪花。
顏良打開了院子裏的燈,先去溫室里轉了一圈看看機械人們的工作情況,然後又到山洞裏看看養的魚如何了。
逛了一圈這才發現忘了一回事,家裏來了一個新成員,也就是大紅。
於是顏良便往溫室旁邊的貯藏間去,拉開了門卻發現昨天晚上關進去的大紅現在不見了。
起初顏良還以跑了呢, 於是在周圍轉着開始找了起來。
找了一會兒,正好遇上過來拉貨的關羽和他的兩個新夥計。
「幹什麼呢?」
老遠, 關羽便看到顏良手中拎着的強光電筒了,等走近了之後發現是顏良,於是關羽好奇問了起來。
「找我們家的馬呢,就是昨兒劉誠送來的那一匹」顏良回道。
關羽聽了笑着說道:「別找了,被干爺牽走了,現在估計都到村子口了」。
「我爺牽走了?」顏良覺得有點奇怪,老爺子這麼早不睡覺牽馬去哪裏?
「你不會蒙我吧,這麼早爺爺牽馬上哪兒去?」顏良問道。
關羽伸手道:「我也是這麼問老爺子的,老爺子說帶着馬去吃點新鮮的料,就是吃青草去了」。
顏良聽了心中嘀咕道:「這不是亂彈琴麼,這時候哪裏來的青草」。
關羽又說道:「走吧,把菜給裝車,等裝好了車你慢慢找」。
於是顏良便跟着關羽回來了,這邊溫室的菜都裝了車, 然後大家一起騎着摩托又往塘子那邊去。
把塘子裏的菜裝上了車,運到了村委會停車場那邊, 天色依舊是漆黑一片,雪花子到是大了起來。
「路上小心點」顏良裝好了貨,衝着關羽說道。
關羽道:「放心吧」。
接下來顏良又幫着鄉親們上貨,冬天的貨並不多,出魚的人家比平常要少了很多,所以顏良也沒有干多久的活。
「大良子」
剛準備回家,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於是顏良停下了腳步張口問道:「什麼事?」
「聽說你們家又多了匹馬」。
「可不是麼,一匹大紅馬,怎麼您要借回家馱東西?」顏良笑着問道。
「我借它做什麼,再說了家裏有什麼東西用皮帶車馱就行了,哪裏用的着它,我就是隨口一問」。
「噢,要借的話問我爺去,我爺可金貴那東西了」顏良說道。
「那太正常了,以前你爺在公社養牲口的時候,那可是一把好手,養的牛幹活都比別人養的有力氣,公社還表彰過他呢」。
「真的?」
有些人和顏良一樣,並不知道這麼久遠的事情,聽到這話有點好奇:「七爺爺還有這一手啊?」
「可不是,以前他拿工分都比咱們多一點」。
顏良可不想這麼冷的天和這幫人在這裏耗着,於是沖大傢伙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回家了。
回到了家裏,奶奶錢玉珍已經過來了,現在正在廚房裏給一家人做早飯呢。
「奶!」
錢玉珍看到孫子回來了,笑着問道:「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碼頭上的事情少,就早點回來了」顏良說完伸頭往鍋里看了一眼。
「今天吃什麼?」
錢玉珍說道:「幾個小的想吃山芋粥,我便煮了一些」。
鍋里是棒子麵粥,粥里可以看到幾塊紅薯,這邊管這些叫山芋,可不是芋頭,芋頭就叫芋頭,山芋指的是紅薯。
家裏的孩子們喜歡吃紅薯粥,那是覺得紅薯粥甜甜的,但是家裏的老人可不喜歡,像是爺爺顏道尋,幾乎一口不吃,小時候吃這東西被吃傷了,提起紅薯就反胃。
顏良到是無所謂,做什麼就吃什麼。
見山芋粥好了,顏良便道:「我去喊他們起床」。
錢玉珍聽了說道:「別喊了,這東西越煮越香,讓他們多睡一會兒,你也別去把小熙給叫起來,她每天上班多辛苦啊,好不容易放了假,也讓她多睡一會兒」。
「那他們可有的睡了」顏良笑道。
「這天氣不睡覺幹什麼?」錢玉珍說道。
奶奶話又讓顏良想起來自己這些天琢磨的事情,於是問道:「奶奶,你說把大傢伙組織起來,搞點文藝活動怎麼樣?」
「什麼文藝活動?唱大戲崴花船麼?」錢玉珍問道。
「也可以啊,總比現在大家都貓在屋裏好吧」顏良說道。
「這主意不錯」錢玉珍點了點頭。
然後又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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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良道:「一時間我還沒什麼頭緒」。
「這要什麼頭緒啊,你這邊和大家說一聲,大家就開始搞唄,你老是想什麼時候能辦成,這事得幹才行,老想能想出什麼來?」
聽到奶奶的話,顏良眼睛一亮:「那行,咱們先就來個崴花船,到時候按着家來,哪一家的花船扎的好,哪一家崴的好,咱們就給一定的獎勵,再弄點小獎金」。
「不錯,不錯!」
錢玉珍表示同意。
現在冬天是沒什麼意思,大家不是貓在屋裏看電視,就是打牌,以前的時候還能做點手工活,像是給孩子做個棉鞋,納個鞋底什麼的,但是現在有幾個人穿這東西啊,老年人想做,年青人都覺得老土,不想給孩子穿。
別說做鞋了,做衣服的都少了,哪家孩子現在身上不是買的,一件小衣服動不動就幾百塊,比大人的衣服還要貴呢。
「對了,今天我爺怎麼這麼早?」
錢玉珍笑道:「什麼這麼早,估計晚上就沒有怎麼睡好,老是惦記着他的馬了,四點多鐘就起來叮鈴鐺啷的了,我起來一看自己那邊正忙活着呢,這一問,他說想給馬弄點東西,也不知道弄的什麼,我也就隨他了」。
說着話,錢玉珍給孫子盛了一碗粥。
顏良接過了粥也沒有去屋裏,直接就拉了一條小板凳坐在廚房裏吃了起來。
錢玉珍自己也盛了一碗,祖孫兩個便一邊聊一邊吃了起來。
外面的天這時候亮了。
顏道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顏良端着碗出門,看到爺爺笑呵呵的回來了。
「馬呢?」
「大紅啊?大紅被我放羊圈那邊了,它一個人呆在這邊有點孤單,放在羊圈那邊還有羊陪着,它心情也好些」顏道尋說道。
顏良聽了不知道怎麼說了,一匹馬您還考慮它孤單不孤單?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就是好日子了。
「吃山芋?」
進屋看到鍋里的飯,老爺子皺起了眉頭。
「山芋我們吃,你等會兒給你下碗面」錢玉珍放下碗站了起來。
顏道尋說道:「算了,我自己來!」
說着舀了一瓢水放到了小鍋里,然後自己燒鍋去了。
顏良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顏道尋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大傢伙也有個事干,不能整天介悶在家裏」。
爺爺這邊支持了,顏良便決定等會兒就去村委會那邊把這告示給貼出來。
等吃完了飯,顏良把手中的碗一放,便抹了抹嘴往村委會的辦公室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不過並沒有出太陽,外面飄着雪花,也沒什麼風,雪花就這麼洋洋灑灑的從天空中往下落。
顏良走在路上,腳下踩着雪花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到了辦公室,顏良首先把取暖器給打開了,等着取暖氣熱了一些,找了張大紙頭,用毛筆寫了一張告示,關於村里準備組織大傢伙扎花船的事。
佈告寫好,顏良把佈告往門口一貼便完事了。
貼好了佈告,顏良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望着遠處的兩個小島,現在整個村子都特別安靜,放眼望去看不到一個人影兒。
這天氣別說是人影兒了,就算是狗影都不容易見,狗也不傻,這時候自然是要找個遮風暖和的地方呆着。
正準備鎖上門,關了取暖氣回家呢,發現遠處駛來了一輛車子。
顏良還以為是誰回來了呢,結果等了一會兒發現是顧先雲這老小子。
「顏老弟!」
聽這招呼大的,便知道這小子現在有錢了,腰板硬實了,恢復到原來叫顏良小老弟的時候了。
「顧哥,你這冒着雪過來幹什麼?」顏良笑着問道。
顧先雲長嘆了一口氣:「沒辦法,勞碌命,你們村有幾窩狗滿月了,我想過來挑一挑」。
「生意做的不錯啊」顏良夸道。
顧先雲假客氣了一下:「什麼啊,討口飯吃罷了,比不上你們湖窪村家大業大的」。
不得不說顧先雲這樣的人天生做生意的料,奸滑無比,以前養魚的時候能折騰,現在養狗也能折騰,而且還都能折騰成,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了。
顏良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如果沒有狗子,他和人家顧先雲差着幾條街呢,別看人家沒讀過什麼書,他是九八五大學畢業,混社會看的可不是學歷,是折騰勁兒。
「狗這麼好賣?」
「有什麼好賣不好賣的,看個人喜歡」顧先雲說道。
現在湖窪犬的身價正在緩緩的往上漲,但是顧先雲這些人玩的可不光是這個,什麼長相,什麼身頭比之類的,一堆專業術語,還要拉上一幫子網上的吹子吹捧,就是想把湖窪犬打造成許多年前的藏獒。
什麼一獒抵三狼,活佛的坐騎,牧民們靠條狗就怎麼樣怎麼樣了,至於智商感人這事兒,都有人吹說你這不是原生獒,要是原生的如何如何。
不過湖窪犬還真有特點,一是服從性高,二是個頭大,頭版也大,這樣的狗總能給主人帶來安全感的。
最最主要是少,數量少,按着顧先雲吹出來的狗板子,那就更少了,所以價格就有了顧先雲這類狗販子的操作空間。
湖窪村鄉親們就算是知道,又哪裏是這些狗販子的對手,你要價高狗販子才不怕,直接翻個跟頭就賣了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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