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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見她不動,於是伸手揮揮,強行想讓楚憶雪趕緊離開。楚憶雪搖頭,直接坐在地上,說「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會一直守在外面。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倔強的老頭,加上同樣倔強楚憶雪就這樣從早到晚,然後從晚到翌日天亮。
楚憶雪困得不行靠在柵欄上睡着過去,一隻蠶爬到她的臉上都不自知。
也幸好是夏天,否則楚憶雪這樣過一晚,不得凍死?
天亮後不一會兒,老者開門,見楚憶雪在門口,便問「你怎麼還在這裏?我都說了,不賣。」
灰衣老人打了個哈欠,確實沒有想到楚憶雪這般執着。以前用金子打發別人的手段看來對她不行,楚憶雪正拿着一大包的金子。
「老先生,你如果不賣天蠶絲給我,我就一直在這裏,天天煩你。」
楚憶雪的執着讓老者無奈,似乎有些退步,只見他說道「那你救不活你丈夫怎麼辦?」
「只要我盡力了,是生是死,皆聽老天爺的安排。」楚憶雪心裏有愧意,要知道 這畢竟是個謊言。
「你很愛他嗎?」灰衣老者繼續問道。
「嗯,我很愛他,他是我最相信最在乎的人。」楚憶雪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
灰衣老者感覺到了這句話的分量,他繞到楚憶雪的身後,看着遠處的竹林,長吁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昨天到現在,你說那麼多,只有這句話我感覺是真誠的。」
原來灰衣老者昨天不同意,是因為楚憶雪的話,他感受不到真誠。
「對不起,我確實欺騙了!我找你買天蠶絲不是為了治病,雖然也同是為了救人。」楚憶雪知道自己現在要實話實說,畢竟這是唯一的機會,眼前的老者過的橋比她走的路還要多,說謊是無用的。
「怎麼救他?」灰衣老者不懂?
「天蠶絲可以製作面具,幾乎以假亂真。我丈夫現在危險重重,很多人都在追殺他。迫於無奈,我想要替他做個面具。」楚憶雪婉婉道來。
「那人皮面具不是更真嗎?而且據我所知,那面具的價格比我的天蠶絲便宜多了。」灰衣老者有不少問題,難道楚憶雪還在欺騙他嗎?
楚憶雪搖頭,聽到人皮二字就讓她想吐犯嘔。
「人皮面具取之於人,對我來說很是殘忍。我寧願重金購買天蠶絲,也不想做那害人的勾當。」
灰衣老者聽到後面,越發佩服起楚憶雪這個奇女子來,說「既然如此,那我就賣給你,你跟我進來吧!」
世上還有這樣的奇女子?到底是誰,灰衣老者沒有問題,只是暗感佩服。不過一些天蠶絲而已,他割愛一些並不成問題。
楚憶雪跟着灰衣老者進入屋內,屋外院子都是各種桑樹花草,修剪得當。屋內整潔明朗讓她吃驚,楚憶雪以為會是那種比較邋遢形象。
看起來她太膚淺,太自以為是。
隨後老者拿了錦緞包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來。裏面全是天蠶絲,那絲是楚憶雪見過最神奇的存在,就像人的紋理一樣,堆放在一起,跟人的皮膚是如此的相似。
難怪樂寶要天蠶絲做仿真面具,看起來確實是需要的,這種面具做出來,絕對看不出來真假。
「這是最近兩年我收集的天蠶絲,你需要多少?」灰衣老者說話的同時從旁邊拿來一個布袋子。
「大概二三兩左右,可以嗎?」這絲很輕,估計這一個箱子也就一斤左右的天蠶絲,二三兩完全夠好幾個面具了,看到老者不說話,以為對方覺得她太貪心,於是又說「實在不行,一兩也可以。」
楚憶雪不能掏空人家的珍愛,畢竟對方也是如此的真心誠意。
「給你三兩吧!那袋黃金留下來換,我不做虧本的生意。」
「行,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楚憶雪把十兩金子放在桌子上,這個價格灰衣老者已經虧血本,畢竟養天蠶成本實在太高。
老者純粹是因為楚憶雪那些話,就算沒有金子,應該也會送些給她。
拿過袋子替她裝了三兩天蠶絲,那蓬鬆的袋子讓楚憶雪覺得太多了!
算了算了,以後有西瓜的時候送一個過來給他嘗嘗。
「謝謝你,不知道怎麼稱呼老先生?」
楚憶雪真心想同他交個朋友,當然不是為了天蠶絲這個目的。
「他們都叫麻伯,你也這樣叫我吧!」麻伯比起之前拒人於千里之外要好得多,也許是熟了的原因。
「麻伯,謝謝你。我姓楚,叫楚憶雪。」楚憶雪自報家門,感覺眼前的人應該是善良的,不會利用她做什麼壞事。
「楚憶雪?是你!」麻衣先生驚訝無比,原來眼前的人就是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楚憶雪?他應該想到的,像這樣的奇女子,浦青縣能有幾個?
「是的。」楚憶雪點點頭,「之前騙了麻伯,我很抱歉。但是今天說的句句都是真。」
「你成親了?你的丈夫被人追殺?」
「這件事情沒有別人知道,麻伯我也不想告訴你更多。因為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麻伯,你就當我沒有來過這裏。今後無論誰來問你,包括官府的人,你都要說不知道。」楚憶雪現在有些小小後悔,應該不
麻伯點點頭,他說「我不會自找麻煩的,但是你的處境如果這樣的危險的話。這些絲夠嗎?」
「夠了,這些已經足夠。」楚憶雪提着這一袋子,十個面具不成問題,面具要越薄越好,所需的絲不多。
「那好,如果有不夠,你再派人來找我就成。」
「謝謝你,等西瓜熟了,我差人送個給你。」
「哦,是不是大家嘴中說得特別好吃的西瓜?」麻伯聽人說起過,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也特別好奇這個味道。
「是啊,特別好吃。麻伯,你門前的地不錯,到時你可以種一些來嘗。每個西瓜裏面都有上百顆種子。買西也等於買種子,兩者皆有。」
他們交談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交談聲,兩個人趕緊到窗邊一看,竟然是官府的人。
「快,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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