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那人面色舒朗俊秀,一雙眼睛平靜無波,身材高挑細長,一身銀白的里衫,即便外頭罩了一件寬大的黑袍,也遮不住他的纖弱,更是映得他文質彬彬。讀字閣 www.duzige.com他彎下腰,雙手托起原勵拱起的雙手,語氣輕柔道:「大將軍無須多禮。」
原勵反手扶住:「殿下身子弱,還是先進屋吧。」
進了屋子,原勵隨手關上了門,看着擺滿了書案的布兵圖以及機關陷阱,原勵不禁嘆息:「殿下又在勞神,不到一年的時間,殿下已籌謀良多,先顧着身子些吧。」
被稱作殿下的人轉過頭,看向掛在牆上陰影處的那幅畫道:「我怕來不及了,這副身子在劇毒之下能挺過來,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怎麼能夠浪費。」
原勵順着殿下的視線也看了過去,只見牆上的畫內是一名美貌至極的女子,唇角帶着微微的笑意,一身紅衫襯的人栩栩如生,看得出做畫的人是多麼用心。
兩個人將視線從畫上收回來,原勵道:「殿下的女兒可要帶回來?」
被稱作殿下的人似是回憶起了什麼:「阿重?先讓她在大榮吧,畢竟,我是個已經死去的父親。」
原勵沒再繼續說話,靜靜的站了一會就出門去了,關門時吹進來的風,吹起了掛在牆上的畫,畫中的人仿佛要從畫中飛出來一樣,在畫的角落中寫着幾個小楷的字「妻阿鴻,夫狄甚念。」
無劍的傷在這個冬天好的格外的慢,手臂上結了厚厚的一個疤,疤下又痛又癢,撓掉了也會再結,索性就由着它癢由着它痛。
放在從前,無劍是不會這麼矯情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能活命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但當了文重的侍衛,他被養的懶怠了許多。
文重也變得不太愛出門,偶有幾次出門儘是碰上一個禿頭的老和尚,半閉着眼衝着她神神叨叨的,後來她也就不愛出門了。每天的樂趣就變成了等待劉蘭昭下職回來,然後一臉欣喜的迎上去,和劉蘭昭手牽着手回去。
劉蘭昭喜歡這樣的生活,尤其是每日看着文重綻放的笑容,內心都不可控制的一暖,沒來由的開始暢想他們的以後。
二人早就合了房,夫妻相處,恩愛和睦,穗兒溫香軟玉幾個丫頭悄悄的討論,什麼時候才會多個小主子啊。
自從趙漣瘋掉以後,雖然日日湯藥補品的用着,好轉是有些,但卻不似從前一般機靈了,也不再動不動的就發脾氣,雖然偶爾有認不得人的時候,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安靜的坐着,趙亭說話她就安靜的聽着。劉趙氏也因此息了讓趙漣進門的心思。
劉家長媳方尚隨着劉蘭景暫居於劉家,因為已經過去不少時日了,西南王仍舊沒有提及要回西南的事,反倒是經常進宮陪伴陛下。
劉蘭景是西南王的得力幹將,上官沒說要走,他自然不會去問,反正他的父母兄弟俱在朝陽城,留在都城不走,他生活的倒也自在。方氏同劉趙氏學習女工,將從前習武時落下的女兒家的本事統統補上了,整日裏也沒有得閒。
倒是文重活得自在,有了方氏在前面做擋箭牌,文重就免去了劉趙氏的督促。
眼瞅着要開春了,文重想着許久未見父母,便擇了一個晴好的日子,乘了馬車回到了曾經的駙馬府。
駙馬府門前冷落,在這個萬物都開始復甦的季節里,仍舊荒蕪的讓人心生淒涼。
文重打發穗兒上前敲門。
「篤篤篤」
敲了大約三四遍,裏面才聽到有淺淺的腳步聲行來,「吱嘎」,大門緩慢的被開了一條一人寬的縫隙,露出管家文青的臉龐。
文重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站到門口道:「文青叔!」
文青睜着有些渾濁的眼睛看着來人,面上露出和善的笑意:「老奴就說是誰呢,原來是郡主回來了,郡主,快進來吧!」說着將大門用力的推開,方便文重入內。
文重自父親去世後,沒有再回來過,說她心涼也好,不孝也罷,她沒有查明父親的死因,也就無顏面對父親。她雖有郡主的名頭,但有關詔獄,她是一點都插不上手。
若不是前兩日她上街又碰到那個神神叨叨的老和尚,她也記不起她有這麼長時間沒回駙馬府了。
文重跪坐在軟墊上,給父母上了香磕了頭,將牌位一點一點的擦拭乾淨擺放好,文青站在一邊慈祥的看着。做完這些,文重起身問文青:「文青叔,怎麼不見蘇嬤嬤!」
文青道:「她啊,前陣子兒媳生了個大胖小子,她去幫兒子媳婦照顧着了。」
文重點點頭,想着有些話今日得問,錯過了今天,下次就不一定有機會了。
「文青叔,你知道龍佩嗎?」文重說的輕巧極了。
文青笑着的臉有一瞬的停滯,但稍縱即逝,仍舊一副慈愛臉:「郡主是從何處聽來的?」
「逛街時,聽說書的講的。」
文青點着頭:「這龍佩啊,對於皇族來說,是皇權的象徵,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講,就是一個傳說而已,聽聽就罷了。」
「皇權的象徵?可有什麼說道?」
「有」文青引着文重到了大堂,文重在上座坐下,文青立在下面,開始同文重將關於龍佩的事。
「龍佩原是前朝大朝之物,大朝王朝開立,戰亂紛爭不休,人們為了爭奪財富糧食土地而拼個你死我活,即便是朝廷派兵鎮壓也是無濟於事,甚至連前去鎮壓的兵將都險些參與其中。直到那天,天降異象,自空中隕落了一塊與眾不同的白玉,潔白無瑕晶瑩剔透,仿佛是冰晶凝成,通體散發着耀眼的金光。」
「也是那天,地里的莊稼大豐收,家家也都有了銀錢,人們也不再爭鬥,都說這是老天賜予的財富,天要助大朝和,也是從那開始,大朝國祚安定,綿延了百年。」
「那為何大朝王朝還是滅亡了呢?」
「因為龍佩丟了。」
「丟了?」
「準確的來說是被人竊取了。龍佩後來被分成了兩塊,陰陽各半,如今的大榮,坐皇位的慕容氏,傳聞他手中有龍佩之一陽佩,另一半陰佩,早年是在你母親弘陽長公主手中的。」
「我母親有龍佩?」
「是真是假老奴就不得而知了,都說得龍佩者得天下,如今慕容氏穩坐天下之主,也有一定的道理吧。」
「可是我母親早就去世了,那一半陰佩呢?」文重急急的追問
文青搖搖頭:「不知。老爺也並未從長公主手中見到陰佩。」
文重出了駙馬府,一路上都神色凝重,原本以為街頭的老和尚是個瘋的,說的話都是胡謅的,沒想到,真的存在龍佩這樣的東西。
她還記得那個老和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問她「龍佩是不是在你手裏?」
文重不知龍佩為何物,反口就說他:「什麼龍佩,我家裏倒是有許多刻着龍的玉佩。」
老和尚搖搖頭,拄着九環禪杖慢慢走遠,一邊走一邊說:「回家看看吧,你爹還屍骨未寒呢!」
文重這才想起來要查明父親死因的真相,順便問問龍佩為何。
可是,龍佩與他的屍骨未寒有什麼關係?
文重回到劉府,劉蘭昭已經回來了,看着文重若有所思的表情,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走上前關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文重抬起眼眸看着劉蘭昭,「我今日回家看了看父親母親。」
劉蘭昭安撫的將文重納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莫要悲傷,你還有我呢。」
文重抿了抿嘴,到底沒有哭出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她並沒有當初那麼悲傷了,可是作為子女,她什麼都不曾為他們做過。母親身份尊貴,卻為了生育她而死,父親獨自一人將她教養長大,即便自己將死之時,也讓她過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她呢,真的只顧着自己了。
文重噥着重重的鼻音道:「我想查查父親的死。」
劉蘭昭拍背的手停在了文重的後背上,將文重拉起來同自己對視:「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
「我逛街時碰上一個老和尚,他說我父親屍骨未寒,我當初想着也覺得奇怪,父親從來就沒生過病,怎麼能短短几天就病死了呢,我不相信。」
「別着急,想查我便幫你查,畢竟我們夫妻一體,只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你是有什麼線索嗎?」劉蘭昭安慰着文重,循循善誘道。
「龍佩,老和尚還跟我說過龍佩,今日我問過文青叔,他也跟我講了龍佩。」然後她便把文青同她講的關於龍佩的事情大略的講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今日天色晚了,明日,我再去尋尋那老和尚,看看還有沒有更多的線索。」
文重點頭應着,乖乖的跟着劉蘭昭去用晚膳了。
走在前面的劉蘭昭神色不定,他沒想到龍佩二字會在文重嘴裏聽到,上次聽到,還是皇上同他說起與文重的婚事之時。
那時他還未曾見過文重,他身為國子監的一個小小司業,官職雖然不高,每日也悠閒自在,不要以為他只是一個拿着一個月幾兩銀子俸祿的閒人,他還是皇上的七衛之一。只不過他在外的時間居多,皇上身邊又有了新人,他也就不在七衛之列了。
而他用劉家子身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文重。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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