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台上人一時杵在了那裏,這位難得還不錯的語氣,算是跟他說了個冷笑話嗎?
離開了會議室,杜雲謙去了一樓會客室等言慕。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他也記不清,有多少年不曾這樣心平氣和地等過一個人了。
直到進來的人坐到了他對面,將文件遞到了他面前,說完了來意,他仍是久久未能回神。
良久,他終於是開了口「你說,要我簽字接受傅氏百分之十的股權?」
言慕點頭,聲音里是心意已決的篤定「學長放心,我保證不會對學長有任何影響,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你要是不同意,也是應該的。」
杜雲謙面色里含着極大的不解「我不是擔心什麼,小慕,你知不知道,這樣的私下轉讓是很難作數的。」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否則就不可能拿這麼重要的東西來開玩笑。
他眉間一時染上擔憂,耐着性子跟她解釋「商場上的事情你不太懂。
你這樣做,是蓄意轉移企業資產,會將你自己置於危險處境。」
她眸子裏含着一絲乞求「學長,幫我這一次吧,我一時找不到其他人。」
他的心驀然生疼,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你是不是想激怒傅宸,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她側開了目光,掩住了眼底的痛楚「可以不要問嗎?」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笑意,也是,他如今沒有任何身份來關心她。
他點頭「好,我們走程序。」
一切辦妥也並沒用多長時間,她拿了文件起身「晚些我會想辦法讓人給你再送過來。」
杜雲謙驀然心生了一絲奢望,想要跟她一起出去。
「我正好要下班回去了,順路送你一程吧。」
話落又意識到現在才不過下午三點,這話沒有道理,又補上一句「有點事情需要去辦,今天提前走。」
她到了門口的步子頓住,聲音刻意緩和,卻仍有掩不住的疏離「不用了,對不起利用了你。」
他面色浮現自嘲的笑意,看向已經出門離開的人,終究只是沉默。
下了樓,言慕再打了車直接去了傅氏找傅宸。
隔着一扇玻璃門,哪怕是足夠遠的距離,她卻似乎還能看到他面色里的疲憊。
她抬手,叩響了門。
辦公室里的人抬頭,頃刻詫異,起身走向了她。
挺拔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大片陰影,他聲音有些微的不自然「怎麼過來了?」
「不能來嗎?」言慕淡聲反問,徑直繞過他往裏走。
腹部一陣陣的疼痛愈發頻繁,她可以利用的時間所剩不多了,連帶着面色也是明顯的慘白。
男人自然也不會沒有注意到,眉心皺起,三兩步走到了她前面,沉聲道「不舒服?」
言慕坐到沙發上,在包里翻找了一番,俄而抬頭看向他「b超單落在一樓休息室了,你去幫我找一下。」
她現在的狀態,應該要去醫院,這個時候,找的哪門子b超單?
傅宸面色里含着焦灼不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她卻似是動了氣,語氣堅定「都說了,你去幫我拿下b超單。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
「先去醫院。」
「你不去拿,我就不去!」
「好,我叫溫秘書下去拿。」
「我要你去!你聽不懂嗎,我要你去!」她額角已有冷汗滲了出來,盯着他的眸子裏卻儘是冰冷和煩躁。
傅宸臉上浮現極大的慌亂,伸手要去抱她「聽話,先去醫院。」
她情緒卻突然失控了起來,狠狠用力推他「你去啊,去接一下有這麼難嗎?」
怕傷到她,拗不過她,他終究是妥協「等我。」
人急步出了辦公室,言慕強忍着疼痛,回頭看向落地窗外的人影消失。
俄而支撐着起身到了他的辦公桌前,翻到了他抽屜里的總裁專用印章,蓋到了那份給杜雲謙的股權轉讓書上。
再自他文件夾里抽出了他簽過字的文件,模仿着他的字跡簽下了他的名字。
一切復原,文件收回包里,她沒了力氣再回沙發,癱坐到他的辦公椅上,捂住小腹,再也忍不住,眼淚絕提。
不過是因為不放心她,傅宸邊下電梯,邊翻開了手機連接着辦公室的監控視頻。
就眼睜睜看着她翻到了他的印章,哪怕是承受着那樣的劇痛,也仍是目標明確地蓋章簽字。
他身體幾乎是頃刻定住,再看向收回了文件,癱坐到他辦公椅上的人,終於控制不住滿心的痛楚,悽然冷笑出聲。
俄而再將電梯換成了上行。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休息室里的b超單,自然也沒有意義了。
或者說,根本就不會有那個東西。
恨嗎?恨啊,恨到了極點,而此時此刻,他不能恨。
回辦公室,抱起已是冷汗涔涔的女人,大步下樓。
他甚至都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在和人擦肩而過時,遞出去了那份文件。
縱然知道她做的不可能是對他有利的事情,但終究現在滿心都是疼惜她,半點也顧及不上那些事情了。
好疼,疼到全身似是每一個細胞都是抽搐,她抬頭看向抱住她坐在車後座,滿臉滿眼都是她的男人。
極大的痛苦終究吞噬掉了她的最後一絲理智。
她伸手無力地拉住他的襯衣衣袖,眼淚混着汗水不停往下滴落,一聲聲喚他。
「老公,我好疼,好疼。要抱,要抱抱,好疼。」
他臉上是巨大的無奈和無措,混合着迅速蔓延開來的心疼,抱住她抖着聲音哄着。
「別怕,不怕,我在這裏,馬上就到醫院了。」
她眼淚絲毫不受控制,根本止不住,此刻已顧不上任何事情,只知道那樣深愛和依賴着眼前這個男人。
急促而痛苦的呼吸里,顫聲開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老公,對不起。」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等候在外面的護士即刻將人推進了產房。
他坐在產房外心急如焚地等待,來了不少親朋,也絲毫顧及不上半點。
坐不住,又起身焦灼地來回踱步,滿腦子只知道她此刻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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