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豹子望着自己那種熱切的眼神,牛爾不忍心讓他失望。
「我現在的錢,至少可以買兩三架直升機。而且現在即便我不在山下,每天仍然有錢進賬。重點是,你阿爸阿媽他們想不想下山,讓不讓你們哥幾個下山。」
三豹子的眼神先是驚喜,然後就立刻暗淡了下來。
「寨子裏的年輕人,個個都想下山。但大巫師和二巫師都不同意,尤其是二巫師。她說山下都是壞人,都該死。阿爸阿媽還非常聽他們的話。」
牛爾理解地點點頭。
歷史上的各種巫師,要麼是頭人的智囊,要麼就是秉承神靈的旨意,挾頭人而肆意妄為,作威作福。女王和陳星相信他們,也屬正常。
剛來時的前幾天,牛爾覺得這個山寨里的人簡單而淳樸。他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幾乎就是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然而現在對寨子裏的事情知道得越來越多之後,他就覺得這個只有幾十不到百人的山寨,並不像自己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這兩個巫師平時都幹些什麼呢?」
「大巫師主要是給寨子裏的人看病和占卜。我們平時都很少能見到二巫師,也不知道她都幹些什麼。但寨子裏的人們私下說,她只負責殺人。」
牛爾打了個冷顫。
「二巫師殺的都是些什麼人?」
「基本都是山下那些當官的。山上的人也有,但極少。」
牛爾的心稍稍平靜了一點。
「這麼說,二巫師應該很厲害?」
「嗯,她好像是寨子裏最厲害的。我們小時候就是由她教的,大了點去會所之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人影了。」
「你都學了些什麼厲害手段,給我看看如何?」
三豹子有點不好意思,「等下次再見到你時,再說吧。」
牛爾沒再糾纏。
「我有點奇怪,大巫師從來沒下過山,他怎麼知道以後我可能會從天上來呢?」
「可能是聽我們或者以前下山的人跟他說的。下山的人每次回來都要把見聞說給大巫師聽,很久以前就是這樣。我們三個每次下山先用皮張和藥材換一些錢,除了買必須的日用品外,還要買一些最新的報紙雜誌給大巫師。大巫師根據這些信息,分類整理歸納出了很多東西。他現在對山下的了解,比我們知道的還多。」
牛爾一直擔心的事情稍有緩解。
看來大巫師也並非是先知。
然而大巫師說他有三條命,尤其是已經用掉了一條,還是讓他耿耿於懷。
他非常擔心大巫師是否已經知道了他是個穿越者。同時又覺得大巫師不像壞人,似乎對他也並沒有什麼惡意。
心裏七上八下地這麼胡亂想了一通,牛爾不免心思煩亂還有點緊張。
他不喜歡自己沉溺於這樣的消極情緒之中。
於是最後還是暗示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據說二巫師和古麗萊關係比較好,但我們又從未見過她和古麗萊在一起。」
可能是知道了牛爾能買得起飛機,三豹子對牛爾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見牛爾向他打聽寨子裏的事,就搜腸刮肚地想一些牛爾不知道的事,說給牛爾聽。
「她是未來的女王,是以後寨子裏的最高決策者,跟她交好總不是件壞事……古麗萊什麼時候接任女王?」
「滿十八歲時,阿媽就會把女王之位傳給她。」
還有不到三年的時間……
牛爾忽然覺得,這個古麗萊要是能一直像她在榻榻米上那麼率真就好了。然而每當她走出屋子後,就像換了一個人。甚至從未跟自己說句話,就更甭提拉拉手什麼親昵的舉動了。
其實,自從牛爾知道了古麗萊是未來的女王之後,不知為啥,他立刻就對古麗萊失去了興趣。尤其是見到她在外面時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他甚至有點討厭她。
見到牛爾和三豹子又回來了,艾米特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就一路飛奔過來,撲進了牛爾懷裏。然後就一直拉着牛爾的手,不再鬆開。
臨進寨子,牛爾以全新的眼光重新審視這座山寨,越發覺得這些陂南人,根本不像自己先前想像的那麼粗鄙簡單。
所有的各式房屋,基本都是由木頭和少量的竹子建造。屋頂起脊陡峭,上面覆蓋着毛草。這些毛草無疑也是就地取材的防雨水設施。
而屋子的下面,又基本都是「懸腳屋」。
也就是憑籍若干根樑柱,把整座屋子支撐了起來,讓屋子懸在空中。既遠離了地面的積水與潮氣,又阻隔了蛇蟲之類的侵擾。
柳妍和其他三個年輕女人仍然還在院子裏,向牛爾行着注目禮。牛爾衝着她們幾個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四個女人立刻笑逐顏開,齊齊向他拋了個飛吻。
陳星與老伴見牛爾和三豹子又回來了,對視了一眼,也都舒心地笑了。
大巫師果然不辱使命。
古麗萊見到牛爾和三豹子的第一眼,立刻就轉身回了屋子。
當晚,牛爾安慰了一番艾米特,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屋子後,又開始養精蓄銳。
臨近午夜他又去了柳妍那裏。
原本他白天時已經沒了這份心思。
兩個突然發現的神秘巫師已經讓他有所忌憚。古麗萊的若即若離,也讓他覺得不太正常。
開始時牛爾對柳妍耳語的,只是惡作劇地臨時起意。他想看看這個寨子裏除了柳妍,還有幾個漂亮的能讓他有些興趣的年輕女人。
然而他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胡鬧心思,恨不能立刻下山。
但晚飯時陳星還是讓他再待兩天,並說讓女子們受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上山一次不容易,能多住幾天就儘量多住幾天。
聽話音,牛爾明白陳星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他和柳妍之間的事。對牛爾冷落古麗萊,陳星也並沒有說什麼。
雖然他是因為古麗萊,才被弄到山上來的。
到了柳妍家,另外那三個年輕女人果然還在柳妍這裏。
她們三個是柳妍按照牛爾的要求,從整個寨子裏精挑細選出來的絕色……
山寨里的絕色而已。
白天時,柳妍是故意帶着她們三個給牛爾看看。見牛爾並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晚上這三個女人就都留在了柳妍這裏。
牛爾雖然有些意興闌珊,但動物屬性還是讓他很快就忘了白天的事情。
這一晚,牛爾再次驗證了系統的加持,做了一整夜神仙。四個年輕女人也都非常滿足,只是不知她們能不能因此而懷上。
此後牛爾又在寨子裏待了兩天,繼續做了兩天活神仙。
陳星老人終於允許他下山了。
臨行前的頭一天晚上,寨子裏又舉辦了一場篝火晚會。
牛爾也終於見到了寨子裏幾乎所有的人,除了那兩個巫師。
也見到了當初他以為的箱鼓或手鼓……其實是一種比普通箱鼓和手鼓都要大很多的木鼓。
至於琴聲,陳星告訴他,邊跳舞邊在嘴上吹奏的那個,叫口簧琴;另外一個大琴,叫木琴。這個木琴竟然比尼撒的大三弦還要長大一些。
這場篝火晚會原本是為歡送牛爾而舉辦的。牛爾卻發現,幾乎所有的年輕男女都在輪換着舞伴跳舞,卻始終沒有一個女性來邀請他跳舞。
連一直纏着他不放的艾米特,此時也不知跑到了哪裏。
牛爾就只能和三個豹子以及陳星喝酒吃肉。
「牛爾,你去請古麗萊跳個舞吧。就要下山了,下次見面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最後還是陳星老人給牛爾指點了下迷津。
古麗萊和牛爾一樣,也是一直沒有下場跳舞。
而三個豹子已經不知輪換着下場跳了多少次。
牛爾走到古麗萊身邊,向她伸出了手。鼓點立刻就更加熱烈了起來,木琴和口簧琴的琴聲也隨之更加歡快了起來。
篝火的四周,原本是男女間隔着手拉着圍成了一圈,一邊跳一邊繞着篝火堆轉着圈。等牛爾和古麗萊下場時,這些人就把他倆圍在了中間。
牛爾拉着古麗萊剛離開陳星老夫婦的身邊來到篝火旁,古麗萊就伏在牛爾的耳邊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話。
「下次上山,你要是再敢碰別的女人,我就殺了你。」
四周跳舞的人立刻爆發出了一陣陣鬨笑,以及狂野的口哨聲。
他們只見到了古麗萊把嘴巴湊到了牛爾的臉頰,卻並沒有聽到古麗萊跟牛爾說的話。
古麗萊也非常配合地,還笑着向四周擺了擺手。
牛爾恨不能立刻就把身邊的這個惡毒女子撕成兩半。
做尼瑪的夢。
我要是讓你當了陂南族的女王,我就跟你姓,去你家跟你姓……
牛爾這才發現,這個古麗萊是姓陳呢,還是姓其他的什麼,自己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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