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金色雲朵攜帶着磅礴的壓力、剛剛接觸到漁陽湖的湖面之時,那水面似乎都出現了詭異的整體下壓。
隨後,其中的無數水中生物,瞬間便被這強大的壓力震得失去了生命!
但,這還只是開始!
而當金色雲朵整體砸入湖中,一直高速落到湖底,隨後爆發開來的時候,那些已經死去的水中生物,瞬間便被這無比狂暴的力量給震碎成了齏粉!
無論是大魚小魚,還是浮游生物,連一處全屍都不可能找的到!
水浪漫天,遮天蔽日!
仿佛有一座火山在這漁陽湖底噴發!
秦無風早就已經帶着女兒秦飛煙躲到了遠處。
他遠遠站在岸上,看着那驚天巨浪,深吸了一口氣,口鼻之中儘是濃郁的水汽!
秦無風感慨地說道:「果然,亞特蘭蒂斯的天賦基因實在是太過於兇猛了,為了幹掉盧帝奇,居然願意用出這種兩敗俱傷的超級絕招來。」
是的,這時候,秦無風已經看穿了,這一次佈局,就是緣起亞特蘭蒂斯的內訌!
這時候,秦飛煙已經艱難地睜開了眼:「老秦,你居然打我……」
隨後,她沒顧得等老父親的回應,便看到了目前的情形,隨後瞪圓了眼睛:「我的天啊,怎麼回事?」
「那就是毀滅之雲。」秦無風冷冷說道:「你覺得,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你能活得下來?」
而此刻,水浪漫天,此刻,這一片漁陽湖區域,毀滅氣息鋪天蓋地!
那是真的生命禁區!
「那林然呢?」秦飛煙立刻喊道:「林然現在情況怎麼樣?」
至於傲孤霜和盧帝奇,是死是活,和她又有什麼關係?秦飛煙現在只關心聖光親王!
秦無風沉聲說道:「他要是全速撤退,我覺得倒還沒什麼問題,可現在看來,凶多吉少。」
老秦自己也是星辰,也覺得這種狂暴的攻擊招式讓他完全沒法抗住,更別提處於爆炸中央區域的林然了!
「不愧是黃金家族,不愧是禁忌絕招……」秦飛煙的臉色有些蒼白,說道:「這居然是人力可以用出來的招式,太嚇人了。」
「的確,這個毀滅之雲,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亞特蘭蒂斯里出現了,我也是了解過這方面的歷史,否則也認不出來這是那幾乎失傳的絕招。」秦無風說道。
然而,他發現,女兒根本沒在聽他解釋……這秦飛煙正攥着雙拳,用力說道:「林然一定沒事,一定沒事!」
秦無風:「……」
在遠處的一座山頂上,有一個黑衣身影。
當那一朵蘊含着恐怖能量的毀滅之雲轟然砸下去的時候,這個黑衣人也隨之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身體一軟,撲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透着無比強烈的虛弱之意。
望着前方滾沸的漁陽湖,這個男人搖了搖頭:「原來,傳承之血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竟是如此恐怖……盧帝奇啊盧帝奇,抱歉了。」
湖水中的能量仍舊在肆虐着,這黑
衣人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
「毀滅之雲砸下去,我也算是還清了我欠她的債了,盧帝奇,我也不會再對你補刀了,你是死是活,姑且聽天由命吧。」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男人不認為盧帝奇還能活下去了。
即便是處在全盛期,盧帝奇都很難從這毀滅之雲中活着離開,更別提他已經是身受重傷的狀態了。
毀滅之雲本身就已經很強大了,但是,極少有人知道,對於亞特蘭蒂斯的族人,這朵雲卻會產生比外姓人更強的殺傷作用!
盧帝奇今日很難善終了。
「不過,那小子既然來了,事情說不定還會出現一點點變數,他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
這黑衣人艱難的撐着身體站起來,向着山下走去。
只是,他的腳步有些明顯的蹣跚,身體也在控制不住地晃動,似乎是隨時都會倒下。
顯然,釋放了毀滅之雲,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此刻,甚至隨便來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都能把他給輕易擊倒在地。
十幾分鐘後,這個黑衣人終於艱難地挪到了山下,上了一台越野車。
司機說道:「大人,飛機已經等在機場了,預計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可以到達機場起飛了,預計四個小時後,可以抵達亞特蘭蒂斯。」
然而,黑衣人卻果斷地說道:「不,不去機場。」
聽到這與計劃明顯不符的安排,司機明顯愣了一下:「大人,這……我們不去機場嗎?」
「嗯,不去機場,不回亞特蘭蒂斯。」
這黑衣人扯下了甩帽,在自己的光頭上摸了摸:「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那麼我從此之後就不是亞特蘭蒂斯的族人了,自我逐出家族,如何?呵呵。」
他居然笑了笑,隨後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
「大人,那我們應該去哪?」司機處於強烈震撼之中,有點六神無主了。
「你待會兒把我放在附近的醫院裏,然後自己去機場就行。」這黑衣人說道:「我雖然全身功力已廢,但東華江湖那麼大,還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麼?」
「大人,這……」
這司機還在猶豫:「可您現在的身體狀態太危險了,好像……」
好像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不用管我。」黑衣人說道:「附近的山腳下,就有一間醫院,送我去那裏。」
「是。」這司機只能答應。
他此刻壓根就沒往深處想,自家大人常年生活在西方,怎麼會知道這附近有醫院?
而等這位司機把黑衣人拉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醫院看起來着實是有些年頭了,就是那種東華的鄉村醫院,不僅規模小,看起來還很簡陋,牆上的白漆都已經大面積地剝落,在這樣的
醫院裏,能有什麼靠譜的治療設備?
「大人,這能行嗎?」司機問道。
黑衣人下了車,說道:「你去機場,就說沒有見到我,你與我之間,大概此生也不會再相見。」
司機知道事情不可更改,重重點頭:「大人,保重。」
黑衣人笑了笑,很是直白地說道:「我本來可以殺了你,便無人再知我的行蹤,但沒必要,我相信你,不會把我的事情說出去的。」
司機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下了車,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等他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那黑衣人已經踉蹌地走進了醫院,虛弱到了極點,像是隨時會跌倒。
司機輕輕嘆了一聲,隨後上了車。
他開出了十幾公里之後,才撥通了一個電話:「他傷勢很重,卻不願意上車,已經就近選擇了一處鄉村醫院,但這醫療條件非常差,怕是難以把他救回來。」
這個司機終究還是沒能保守住秘密。
「那你回來吧,他既然不願意回到亞特蘭蒂斯,我也不會去東華再找他。」電話那端的聲音透着一股自嘲之意:「他真怕我就這麼把他滅口?我是那種人麼?」
司機對於這句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在通話結束之後,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不過,這一次,這司機也沒有駛向機場方向,而是急打方向盤,加速開往了另外一條方向完全相反的路。
他也不回去了!
駕車狂奔了好一會兒之後,這司機忽然發現,自己的副駕駛位置,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紙。
他完全不記得這張紙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裏的。
打開一看,司機的眼光頓時狠狠一凝!
紙上的內容過於刺激精神,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顫,一股寒意自後腰處升起,隨後迅速遍佈全身!
這紙上簡單的寫着四行字:
「我知道你會出賣我,我也知道你現在應該不會回到亞特蘭蒂斯。
這是明智的選擇,永遠不要回去。
不要驚奇,對我來說,猜中這種小事,一直都是很簡單的。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錯了,林然從來都不是亞特蘭蒂斯的劫,她才是。」
而這四行字的署名,赫然是——最偉大的預言家。
一遍遍地讀着這幾行字,司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渾身衣服皆是被冷汗所濕透!
…………
而那黑衣人在進入了簡陋破敗的鄉村醫院之後,似乎已經無力站立了。
他扶着牆壁,走到拐角那鏽跡斑斑的連排椅子上坐下,嘴唇都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了。
似乎,那一朵毀滅之雲,不僅消耗了他所有的傳承之血,還抽乾了所有的生命潛能。
小護士連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請問,你要
掛哪個科?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看急診?」
「叫你們院長來,我是他朋友……」這黑衣人虛弱地說道:「他給我看病就可以了。」
這鄉村醫院一共也就兩層小樓,一層是科室,二層是病房。
聽了這句話,小護士根本沒多想,便立刻扶着這黑衣人去走廊盡頭的院長辦公室了。
院長的辦公室非常整潔乾淨,和這醫院的破敗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這院長看起來六十來歲的樣子,頭髮已經花白,戴着金邊眼鏡,整個人收拾的非常利落,桌面牆角皆是一塵不染,一看就有點輕微潔癖。
「院長,這位先生說,你是他的朋友……」小護士說道。
「好,讓他坐下吧,確實是老朋友了。」這院長看着黑衣人,扶着眼鏡,笑了一下:「稀客啊,每次都是快死掉的時候,才來找我。」
「要不是你的醫院在這邊,我也不會把動手的地點選擇在這附近了,不然根本無法活着撐到地方。」
這黑衣人看着院長,說道:「還不給我杯水,沒點眼力見嗎?」
這院長給他倒了杯水,說道:「臨死的人,喝不喝水,也無所謂了。」
後者一邊喝着,一邊說道:「誰能想到,堂堂阿波羅醫院的首任院長,居然會屈尊呆在這個破地方?」
院長聞言,笑了笑:「誰又能想到,你這種在世間攪風攪雨的人,居然會躲在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身體裏?」
這黑衣人搖了搖頭:「那些蠢貨,這麼多年都找不到我,根本想不到,我早已經換了一種方式生活。」
院長微嘲地笑了笑,說道:「你這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麼?你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哪裏沒變?你這是換了個人啊。」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了麼?」黑衣人說道。
「再活一次?」院長問道。
「嗯,再活一次。」黑衣人說道:「現在,這身體已經廢了,只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你這麼信任我,我還挺感動,走,去手術台吧。」這院長把黑衣人扶起來,拉開了辦公室的後門。
別人都以為這裏是雜物間,可是,當這後門打開,居然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通道!
「你可真是狡兔三窟。」黑衣人嘲笑地說道。
穿過通道,兩人來到了一個泛着金屬光澤的房間,這看起來就像是個手術室,但很多儀器都看起來很複雜,絕對不是普通手術室里該有的東西。
這黑衣人躺在手術台上,而有幾個長長的針頭已經自動從儀器上伸出來,對準了他的頭部。
這場景看起來着實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這院長沉默了一下,問道:「若是保存此世記憶,再活一次,你想要以哪個名字生活?是赫連天,還是凱利?」
「都不是,下一世,就做我自己。」這黑衣人頓了頓,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星空之下最偉大的預言家,普魯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7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