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鎮長握着九叔的雙手,寒暄道「九叔,又要麻煩你了」
「客氣,都是我該做的」
九叔朝着身後點了點頭,隨後五位徒弟便同時在嘴鼻間蒙上濕毛巾。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動作整齊畫一,像極了山匪下山前的準備工作。
「記住,你們幾個只負責轉移裏面倖存者,千萬不要莽撞,更不要脫離我的視線……」臨行前九叔做着最後的囑咐。
當然這裏面不包括秋生,大徒弟機動性這麼強,跟在自己身邊實屬浪費,遊走支援才是九叔給秋生的定位。
岳綺羅詢問道「我們進去?」
「嗯,用那招」
因為有着紙人術的傍身,所以秋生和岳蘿莉自發當起了本次行動的先鋒。
探查環境,引導九叔幾人找到倖存者,必要的時還要擔起阻攔任天棠的重任。
覺得囑咐的差不多了,九叔頗具高人風範道「都記下了嗎?」
眾徒弟……
九叔……
你們幾個搞什麼鬼,這麼對人面前,好歹給為師一個回應啊,這樣我很尷尬的好吧。
咦,袁鎮長你們這是怎麼了,幹嘛都誇張的長着嘴巴還盯着我看?
「九叔兒~你身後」
阿威用力的指了指任府的方向,只見九叔身後的不遠的距離,秋生和岳綺羅正站在由數百紙人組成的雲團上,逐漸朝着任府的上方飛去。
不斷有紙人從兩人身邊飛出,一個個如跳水似的扎向毒煙中。
怪不得眾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就連九叔自己,也被這震撼的一幕驚掉了下巴。
好一對神仙眷侶,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兩人是如此的般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九叔,你覺得我兒子袁源現在拜師還有戲嗎?」
要不是自己很熟悉兒子的這個發小,袁鎮長都要以為秋生是成仙了。
九叔嘴角抽了抽,這小子怎麼搞出個這麼大的陣仗,還好周圍的人不多,不然這還不得跪下去一大片!
不過真給為師長臉啊,不錯不錯。
任府內,麻麻地等人剛逃過任天棠的一次追擊,心有餘悸的看着阿豪那自然垂下的左臂。
任珠珠紅着眼睛問道「阿豪,你還好吧?」
「一條手臂算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嘶~」阿豪笑着笑着就猛地倒吸了口涼氣,真疼啊。
他這條斷臂是英雄救美時的產物,但阿豪覺得只要能把珠珠感動,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不付出點代價他良心難安。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聽麻麻地說道「你既然有這種覺悟,為師也就放心了」
阿豪一愣「師父,您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這條胳膊可能保不住了,沒準要截肢……」
麻麻地也很無奈,完蛋玩意,被一個女人搞得五迷三道的,剛才那種距離你直接把任珠珠踢開不就好了,非要來一個飛撲。
你若是成功了也就罷了,皆大歡喜。
可結果怎麼樣,直接給任天棠來了個投懷送抱。
你特麼可是茅山門下啊,那種的姿勢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好在當時珠珠的懷表正好落在地上,懷表中發出的音樂聲離奇的定住了殭屍,不然阿豪這人頭送的就要讓對面超神了。
「不……不會吧師父,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要不咱門敷點糯米?」阿豪被嚇壞了,聲音也打着顫。
「屍毒深入骨縫,糯米也只能延緩你屍變的速度,根本拔不出來,除非現在你能泡上糯米水澡,再加以蓮子、蛇膽入藥……」
現在他們被堵在任家大宅內,別說泡澡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還兩說。
而且,還有個身中屍毒,不知什麼時候毒發屍變的阿豪。
突然,望風曹隊長從拐角跑了過來「麻師父快跑,殭屍又過來了」
「吼~」
他的話音幾乎剛落,任天棠就低空飛行着朝這裏撲了過來,目標自然是他可愛的嫡親孫女。
「珠珠,快用懷表……」麻麻地一飛腳踢出,讓殭屍偏移了軌跡。
叮咚,叮叮咚……
紙人云團上,岳綺羅的目光一直不離秋生的側臉。
「帥吧?」
「不要臉……那個,若是我能幫你除掉裏面的殭屍,你的功德會恢復過來嗎?」
秋生掐了下她的小嫩臉,怪不得這兩天他發現岳蘿莉心情不佳呢,原來是一隻惦記着這件事。
功德難賺,一個剛成氣候的音樂殭屍,當然不能補回他那每時每刻都在下降的功德。
「你倒是說話啊」
岳蘿莉大為惱怒,不是揉頭就是掐臉,你當我是你的玩偶啊。
「當然不夠,不過有這下就足夠了!」
「嗯?」
吧唧~在岳綺羅疑惑的眼神中,就見到秋生的大嘴已經貼在了自己臉上。
秋生這冒失的舉動,導致的結果就是紙人云團一個不穩,兩人差點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說實話,無論是紅姑娘、胡靜又或者是白御姐,和自己發展的都太快了,多是日久生情。
唯獨岳綺羅,讓秋生找到了那種久違的戀愛感。
言歸正傳,毒煙向任府周邊擴散的越發快了,儼然以覆蓋了半條街道。
前文曾說過,每隻快要或者已經到達飛僵的境界殭屍,都會衍生出一種獨特的手段。
像皇族殭屍以半步飛僵境界,釋放出腐蝕靈氣的雨,還有音樂殭屍口鼻噴出的毒煙,無一不是殺人於無形。
剛才秋生依仗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強行的吸食了幾口毒煙試試口感。
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感到觸目驚心,這毒煙即便是他,吸多了也要飲恨當場,更別提鎮子裏的普通人了。
所以決不能讓其擴散至整個任家鎮。
突然,岳綺羅指着東南角說道「秋生,那邊好像有點古怪」
她臉蛋紅撲撲的,看來是還沒從剛才的親密舉動中緩神過來。
不過她的動作卻一點不慢,沒用秋生吩咐就控制着紙人云團,朝着手指的方向飛了過去。
噓噓噓噓……噓噓噓……
麻麻地也覺得大夥的處境有些古怪,一幫人圍着任天堂吹口哨,怎麼看都像是地痞流氓在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就是這麼不正經的一幕,眾人不光干出來了,並且還讓殭屍還深陷其中,陶醉的不行。
「累了的休息一會,咱們換着來,千萬別停啊」
「嗯嗯……」
麻麻地的話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可,接着又聽他問道「珠珠,懷表還能修好嗎?」
任珠珠搖了搖頭,剛才不小心被爺爺一腳踩壞,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修好了,不然大家也不會出此下策。
一個小丫鬟問道「曹隊長,你想跑?」
「沒有沒有,我就是活動一下腿腳,哈哈哈……」
大家一臉鄙夷,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耗在這裏肯定是必死無疑。
可你也不能獨自逃走,留大家在這吹口哨哄殭屍吧!
有了曹隊長這個較壞的示範,眾人看向身邊的人也開始變得謹慎了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再加上事關生死,要不是逼不得已,誰也不想當那個捨己為人的英雄。
慢慢的,眾人開始搖搖欲墜起來,不僅是因為長時間吹哨導致的缺氧,更多的還是不小心吸進肺里的毒煙。
「師父,阿豪好像要不行了」
聽到任珠珠的驚呼,麻麻地朝着自家徒弟看去,可不就是要不行了嘛。
自己這大徒弟臉色慘白的如同死屍,手指甲已經長出一大截,眼珠灰白,嘴中不停發出非人的嘶吼聲,這是屍變的表現啊。
「這這這……他是不是也要變殭屍了?」
任府管事的話一出,僅存的幾個下人全都漏出了驚恐的神色。
僅僅是一個老太爺就已經把任府折騰成這樣,若是再多出個殭屍,我們可還有命在?
「大家不要慌啊,阿豪即使會變成殭屍,也不至於這麼快的」
麻麻地不說話還好,下人們一聽到『殭屍』二字,那本就緊繃的神經這下徹底斷裂開來。
「跑啊……」
也不知是誰率先開口,當下眾人一鬨而散
阿強和任珠珠的反應也很快,拖着阿豪便向後退去,僅留下了面色鐵青的麻麻地一人呆立在原地。
完了!
麻麻地冷汗流了下來,他已經感受到背後的陰冷和殭屍獨有的口臭。
不孝徒啊,你師父我還沒走呢。
他僵硬的轉過身去,強忍着心中的惡寒,對着任天棠便吹起了口哨。
「噓噓噓,噓噓……咳咳咳……」
越是緊張,口哨越是吹不出來。
作為大音樂家的任天棠,怎麼可能會滿意這斷斷續續的音樂,當時就朝着麻麻地的脖頸咬了下去。
「吾命休矣!」
麻麻地閉上了眼睛,離殭屍這麼近的距離,他即便是想逃都逃不掉。
就在這時,一道在他看來宛如天籟的聲音傳了過來。
「師叔快蹲下」
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臭屁師兄的大徒弟秋生嘛。
死馬當成活馬醫,麻麻地迅速蹲下身子,隨後他就聽帶耳邊噗噗噗的一陣亂響。
等他再抬起頭時,就看到巴掌大小的白色紙人,正前赴後繼的向着任天棠的面門撲去。
紙人雖小,但力度卻不小,任天棠被衝擊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逃」
「嗷嗷嗷!」
聽到秋生的訓斥聲,麻麻地才如夢方醒。
可惡啊,自己竟然被小輩訓斥了,最關鍵的是事後他還不能翻臉。
任天棠咆哮了一聲,掃開大片紙人「吼~是三弟啊,你不說要娶我的小孫女嘛,那旁邊的女娃又是你什麼人?」
不愧是被化學藥劑腐蝕過的,這腦迴路一般人還真就跟不上。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本就是來爭取時間的,閒聊一會又有何妨。
「喝喝~你懂得大哥,男人三妻四妾肯定是難免的……對了大哥,你這胳膊咋這麼快就接好了,那你的狐臭可曾好了?」
「桀桀……」
任天棠沙啞的笑了兩聲,然後抬起兩條新生的胳膊顯擺道「這是從我兒子身上取下來的,還挺好用……狗日的,你還敢提狐臭……」
除了被科學家扎針,狐臭一詞就是任天棠心中永遠的痛。
這不,狐臭一出。
音樂殭屍逗比一面瞬間被壓制,智商又佔領了高地,嘶吼着就要向半空中的兩人撲來。
「綺羅,你在上面待着,用紙人把師父引過來」秋生吩咐一聲便跳下了紙人云團。
在天空中與任天堂戰鬥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人家可要比他們靈活的多。
「大哥且慢,我們兄弟今日再次團聚也算緣分,不如就在這商討一下我與珠珠的婚事可好?」秋生掏出那本燙金的婚書扔向對面,再次使出了忽悠。
任天棠翻開婚事一看,隨即嘆道「好啊,既然你填上了名字,那麼這門婚事就成了!」
果然,音樂殭屍就不啥正經屍,不光執着於對音樂追求,關鍵是你說的話,人家確實能聽進去。
可惜,殭屍就是殭屍,骨子依舊隱藏着嗜血的基因。
「是大哥,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嗯?你這不對吧」
見到任天堂不滿,秋生以為它是又清醒過來了,當下心神一緊。
「哪裏不對?」
「怎麼還叫我大哥,輩分亂了啊」
秋生……
岳祖父?
我呸,老子連你孫女手都沒摸過,想占我便宜,門都沒有。
見秋生半天沒有回應,任天棠有些勃怒「怎麼,我是當不起你岳祖父?」
秋生沒有回話,用手指點了點它身後的位置。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九叔已經來到了任天棠的背後「大哥,你還好嘛?」
吼~
任天棠猛然轉身。
好,好得很吶,你要是不來,我怎麼會記起兩位良心狗肺的賢弟。
「動手」
九叔大喝一聲,拿着朴刀和秋生一前一後形成了夾擊之勢。
任天棠明顯是學聰明了,雙腿向下一蹬便跳的老高,將將躲開了兩位賢弟的致命一擊。
鐺~
兩人都劈空了,兩把朴刀撞擊在一起,師徒倆差點傷到彼此。
不妙啊。
秋生和九叔腦海中同時浮起這樣的想法。
有了上次被砍下胳膊的教訓,任天棠明顯是漲了記性,他們再用同樣的方法,不見得會建功。
果然像猜想的那樣,接下里的戰鬥,任天棠的操作騷的起飛。
不是飛天就是遁地,偷襲的那叫一順溜,反正就是不跟他們正面對抗,弄得師徒兩人是煩不勝煩,只能背靠着背謹防偷襲。
看着地面被鑽出的一個個大坑,讓秋生不禁想起了前世砸地鼠的遊戲。
九叔面色凝重「秋生,你腦袋活,有沒有什麼辦法?」
外面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他們即便是不能斬殺任天棠,也要儘快阻止毒煙蔓延,不然事情可真就大條了。
「您還別說,我這辦法可絕了」
九叔一怔,狐疑道「真有?」
「當然,音樂,繆賊克!」
秋生打了個響指,紙人云團上的岳蘿莉接到示意,隨即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錄音機,播放起秋生早已錄製好的一段音樂。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廣場舞神曲《最炫民族風》參上。
(ps年,丹麥科學家保森根據史密斯的理論,研製出了第一台磁性錄音機,還很多諜戰片中也有錄音筆之類的,所以民國有錄音機不算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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