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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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聽到已經幾年沒聽到的熟悉聲音,愣了愣。
他回過頭望着吳天良,一臉的不可置信,驚喜交加,甚至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想看看是不是幻覺。
下一刻,疼痛感讓他頓時熱淚盈眶:「二狗,二狗還以為這輩子,……呸,敲我這爛嘴,天哥你大福大貴,大福大貴,哈哈哈。」
久別重逢。
陳二狗刀疤臉上滿是遏制不住的激動,擦了一把眼淚,都忘了如今的處境,上去給了吳天良一個熊抱。
「勇哥!」
然後,他又咧了咧嘴,對陳勇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活像一個見到討長輩歡心的小孩子一樣。
「可以,嘿嘿,幾年不見你這瘦猴成猩猩了。」
陳勇也是齜牙一笑,寬厚的大手捏了捏陳二狗肩膀,老夥計重逢,他心裏也是遏制不住的喜悅。
「對了,這幾位是……」
陳二狗稍微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望了望吳天良身後的方琴,趙建基,刑穎。
趙建基三人則是回了他一個個和善親近的笑臉。
「自家兄弟,待會再給你慢慢介紹。」
吳天良笑了笑,隨後饒有興趣的看着對面額頭已經冒冷汗的高天龍嗤了一聲:「獨眼龍,你是真硬骨頭啊,當初給你吊起來打都沒讓你軟下去。
不僅沒軟,幾年不見,還支棱起來了,慫包打虎,棺材本攢夠了是吧?」
「吳……吳爺,您老怎麼來了。」
高天龍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腿都在打哆嗦。
他不是蠢人。
哪裏會認不出吳天良提着的閃魂刀是什麼貨色。
能獵殺二代變異種的人。
不是三階破繭者也差不到哪去。
他們這烏泱泱一群人,最高不過他這個破繭二階,其他都是一階,或者凡人極限。
別看人多。
真打起來,估計都不夠吳天良一個人砍的。
再加上。
曾經在黑水鎮吳天良就是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的,積威深重,都給他虐出心理陰影了,平常打嘴炮心裏都犯怵。
實力不如人。
心理上也占不到優勢。
更別說,如今律法不存,強者為尊,殺人不償命。
他高天龍哪裏還有硬氣的本錢,若不是身後小弟扶着,早就癱在地上了。
「哈哈,獨眼龍,你不是挺硬氣嗎?」
幾年不見,陳二狗一點也不見外,吳天良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把自己代入了小弟角色,得勢不饒人,猖狂道:「還有,忘記當初你說的話了?
以後遇到天哥,必須跪下叫一聲爺,規矩呢,要不要我幫你?」
「……」
高天龍臉色一變,眼中浮現掙扎。
要他當着一眾小弟的面給吳天良磕頭社死,他以後還做不做大哥了,不對,還做不做人了?
「欺人太甚,大哥,跟他們幹了,什麼玩意,在這擺譜?!」
這時。
高天龍身後那個嗓門大的小弟不忿的吼了一嗓子,梗着脖子大放厥詞。
「狗東西,我他媽早就看你不爽了,鬼吼鬼叫,沒大沒小,想干是吧?來,出來和老子單挑!」
陳二狗臉色一寒,提着刀就沖了過去。
頓時。
那剛還聲音大的小弟立馬臉色一白,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高天龍。
陳二狗可是貨真價實的二階破繭者。
他一個一階。
單挑不是鐵找死嗎?
哪知。
高天龍卻望了望吳天良擦拭閃魂刀的動作,咽了口唾沫,低着頭,一句話不敢說。
「龍哥!!」
小弟們憤怒,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
不敢相信一向無法無天,聚集地里號稱莽金剛的高天龍,居然會變得這麼慫。
但大佬不發話。
他們也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看着陳二狗一把薅住那大嗓門小弟的腦袋拽出了人群。
陳二狗面色猙獰,蜈蚣一樣的刀疤跳動,更增加了幾分狠。
「不是挺橫嗎?再吼一句我聽聽!」
他一把將那大嗓門小弟摔翻在地,大腳瘋狂往腦袋胸口招呼。
「龍哥救我啊……爺,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陳二狗下腳非常重,粗鄙髒話更是罵個不停,踹得那小弟像葫蘆一樣滾來滾去,慘叫求饒聲響個不停。
高天龍低着頭,看不清臉色。
身後的小弟紅了眼,死死捏着手中的刀,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兄弟被陳二狗蹂躪,慘叫,嘔血。
「狗雜種,老子砍人的時候你他媽包尿布呢,跟老子玩狠!」
砰!
咔嚓!
隨着最後一聲咒罵。
陳二狗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踹斷了那小弟的胸骨。
「呃……」
斷骨刺入內臟,小弟瘋狂撲騰幾下,五官扭曲在一起,口鼻來血,直接沒了聲息,死不瞑目。
在場眾人死一般的寂靜。
有驚悚,有憤怒,卻沒一人說一句話。
吳天良似乎對暴戾狠辣的陳二狗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過多關注,始終臉帶淡笑望着高天龍。
「好,打得好!」
但讓吳天良詫異的是,高天龍再次抬頭後卻是笑着叫了一聲好,還補了一腳,啐道:「沒大沒小,一點規矩沒有,活該你遭難。」
隨後他又點頭哈腰的對吳天良陪笑道:「吳爺,今天這事的確是小弟做的不對。
您給個了法,是罰是賠,小弟絕無怨言。」
那恭敬討好的樣子,似乎發自真心,沒有一絲怨言。
吳天良挑了挑眉,戲謔道:「你高天龍不是龍嗎,什麼時候學人做蛇了,還是條毒蛇?」
恨一個人。
並不一定會歇斯底里。
相反。
越表現得不在乎,恨意藏得越深,只等機會何時,狠狠跳出來咬你一口。
高天龍的德行他知道。
逼急了絕對會咬人。
但現在,很不正常,太平淡了,明顯是心裏憋着算計,
「……」
高天龍陪笑的神情一僵,隨後長舒一口氣,依舊擠着笑臉道:「吳爺今天真不給個了法,要趕盡殺絕嗎?」
這話。
已經帶了些許魚死網破的威脅意味。
他身後的小弟,一個個眼神也兇狠了起來。
「給你了法?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吳天良平淡的聲音猛然洪亮,殺意狂潮蜂湧而出。
話音未落。
咚的一聲。
眾人感覺地面一震。
眼前一花。
劇烈氣流吹動臉龐。
森寒利刃直取高天龍脖頸。
嗤啦。
下一刻。
黑色鋒芒閃過。
高天龍魁梧的身軀僵立原地,手中下意識抬起阻攔的刀只抬到一半。
數秒後。
咕嚕嚕~
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胸腔熱血如被高壓水泵擠壓迸射一般,直竄黑天三四米,嘩啦啦灑下,淋了一眾呆滯的青皮滿頭滿臉。
快!
太快了!
此刻他們腦袋是懵的。
根本沒想到,吳天良一言不合就雷霆出手,動手就要命,根本沒有絲毫顧忌。
底氣就這麼足嗎?
噗嗤!
但沒等高天龍的手下回過神來。
臉寒如冰的吳天良手中閃魂刀橫掃,又是幾顆頭顱滾落在地。
要麼不打。
打就要趕盡殺絕,絕不留後患。
這就是他吳天良的為人。
「弄他們!」
陳二狗興奮嘶吼一聲,無視了遠處奔來的一眾甲冑精壯。
天哥還是那個天哥。
兩年的安逸並沒磨掉凶戾。
作為曾經金牌打手之一的他自然也不能弱了氣勢,炸吼一聲就撲了上去。
「嘿嘿,還是砍人的滋味更爽。」
陳勇已經纏好了手中的閃靈爪刀,舔了舔嘴唇,一臉的變態猙獰,猛虎下山一般殺人了人群之中。
「怨種們,你雞爺爺來了!」
覺醒暴力因子的趙建基也是一臉興奮,渾然不知怕字怎麼寫,怪叫一聲,衝進去就是一陣亂剁。
方琴和小邢穎則是對視一眼,浮現些許掙扎,最後又化作了狠辣。
嚴格來說。
這是他們第一次和人廝殺。
心理障礙很大。
但從他們決定跟着吳天良一條道走到黑時,就已經有了覺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躲不過去的。
更別說。
末世里。
仁慈只會加快自己的死亡。
這個道理,經過方旗山一事,他們已經深刻領悟到了。
因此,只是微微一猶豫,他們心中的不適便淡然無存了。
或許。
也應了那句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戰鬥的結果根本沒有懸念。
可以說是一邊倒的碾壓局面。
高天龍的二十幾個手下,雖然有許多破繭者。
但在二階巔峰,能斬後期鍊氣士的吳天良手中,簡直和打寶寶一樣,沒一個撐得過一回合。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只見頭顱滾滾,熱血噴涌,哭爹喊娘,濃郁的血腥味瀰漫了整條街道。
兩分鐘不到。
最後一個青皮就被兇悍的陳勇劈成了兩半,場中再無抵抗力量。
「哈哈,爽!」
陳二狗一身是血,踩着高天龍的腦袋狠狠啐了一口:「早他媽看你這癟犢子不爽了,安心去吧,你那幾個美嬌娘,天哥會好好疼愛的。」
「別嘚瑟了,趕緊打掃一下,前胸貼後背了。」
吳天良解開纏住閃魂刀的繃帶,望着滿地人體殘肢斷臂碎肉,沒什麼不適,只是剛剛一番運動,飢餓感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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