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說過,我是七原罪之一。」唐吉沉聲問道:「所以,無論如何七原罪都會出現?那麼新的暴怒是誰?」
唐吉雖然不屑超人類,但他不傻,這個能在水下建立基地的組織,總不至於為了忽悠自己專門擺這麼一場戲。
既然如此,先知口中的七原罪就值得他關注了。
「沒錯,七原罪可能是超人類崛起的一種表象,具有象徵意義,至於新的暴怒是誰,我不知道,我沒活到那個時候,但我肯定不是你。」先知再次倒了一杯水,蒸汽擋住了半張臉:「我是自殺的,在殺了你之後。」
???
「別那麼在意,我在第二次窺視中,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做了個測試。」先知吹了吹熱水:「我對你毫無惡意,那只是未曾發生過的一種可能而已。」
「接下來是第三次,在經歷了前兩次的窺視後,我已經抓住了這個世界的脈搏,只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時成為真正的富人。」先知滿不在乎的說道:「實際上我也確實這麼做了,如果不是因為茉莉,我原本以為那兩次就是句號了,那個能力對我索取的代價太高了。」
「茉莉?」唐吉指了指門外:「那個女人?」
「沒錯,她就像戳破肥皂泡的針,讓我意識到我的能力在玩家面前只是個笑話。」先知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他們就在這裏,在我出生兩年後就出現在這個世界,但我對此一無所知,甚至我的能力也是,它只能我演化沒有被玩家干涉過的未來。」
「聽起來,你對我們眼下的情況毫無用處。」唐吉嘆了口氣,在知曉這個女人能力的一瞬間,他確實燃起了一絲希望,覺得人類對抗玩家是有希望的。
即使你可以不斷復活,也無法打敗一個永遠知道你下一步行動的敵人。
「不,最少我還有錢。」先知的話再次對唐吉造成了傷害:「我有花不完的錢,所以你才能在這裏見到我,而且我的能力也在繼續變強。」
「茉莉在我經歷過的兩次未來中,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很詫異,為什麼在真實世界中,我和她從未見過面。」先知再次陷入了回憶:「所以我派人開始尋找茉莉,整整找了一年,才有人發現她。」
「我的人都是專業的,他們在發現茉莉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茉莉有問題。」先知繼續說道:「他們跟蹤了茉莉七個月,然後找機會把茉莉帶了回來。」
說到這裏,先知停頓了一會,最終嘆了口氣:「那時候,茉莉已經被玩家控制很長時間了,她的人格和心智幾乎完全破碎,當玩家意識離開她的身體時,她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
唐吉攥進了拳頭,他曾暢想過唐安然的未來,但沒有哪一一種里有玩家的位置。
「如你所見,我建立了這個組織,以茉莉的名義,名為方舟。」先知看着唐吉:「寓意是希望能找到一片沒有玩家的淨土。」
「當然,這已經是十年前的名稱了,在這十年中,方舟組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知從唐吉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方舟組織的不以為然。
她了解這個男人,如果不牽扯到他兒子,他對這種消極逃避的計劃肯定報以鄙視之心。
「知曉玩家存在的組織不止我們,在和玩家對抗的過程中,我們吸收了很多其他組織的殘骸,也曾經發生過兩次大的合併。」先知對唐吉解釋到:「方舟組織的初衷已經逐漸演變成了方舟計劃,那是我們最後的手段,沒人願意放棄自己的世界。」
「我想知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唐吉坦然的看着先知:「如你所見,在真實世界中,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是超人類,更不是暴怒,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可以把貪婪和嫉妒介紹給你。」
「不,就像我了解你一樣,我同樣了解他們。」先知搖了搖頭:「沃爾夫岡在心理上早已不把自己視為人類,他把我們看成是食物,嫉妒的控制欲太強了,他喜歡掌控一切,就像蜂巢里的蜂王。」
「至於暴食,他是個極致的享樂主義者,即使沒有玩家出現,他最終也把自己變成了天災的一種。」先知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色慾存在於夢境之中,沒人能找到他,甚至連是男是女都無法確定,傲慢一直是最神秘的,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這兩個人我無從下手。」
「懶惰呢?」唐吉回憶着七原罪的名稱:「他的能力又是什麼?」
「他正睡覺呢,你得讓我保留點秘密。」先知終於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容:「他是我的底牌,我可不想暴露底牌。」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找上我。」唐吉看着先知,他其實很想知道作為暴怒,自己的能力是什麼。
他厭惡超人類,但現在他梗厭惡玩家。
「我一直在關注你,唐吉。」先知有些惋惜的說道:「說真的,這個世界恐怕再也沒人比我更關心你們一家的安危了,但安吉麗娜還是出了意外,玩家的行為總是我的意料之外。」
「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就當個普通人,但意外總是不遂人意。」先知凝視着唐吉:「當安吉麗娜走了以後,我以為你會再次化身為暴怒,但唐安然居然倖存了下來,而你也保持了理智,這讓我有些難辦了。」
「你就像個不穩定的炸彈,如果你願意一輩子守着安然當個好爸爸,我會默默資助你,如果你爆炸了真的成為暴怒,我正好可以把你當做武器。」先知很誠懇的說道:「但你現在的狀態,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料。」
「因為洛薩斯組織,你變得厭惡超人類,這種情緒扼制了你的覺醒,超人類本身就是一種很唯心的存在,大部分覺醒者都是在強烈情緒的刺激下才完成覺醒的。」先知解釋道:「我覺得你已經永遠錯過了化身為暴怒的機會,再也不可能有比安吉麗娜的死更能刺激你的了。」
「但事實是,你殺死了一個玩家,真正意義上的殺死了一個玩家,我不明白,你是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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