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女子,邪笑道:「站在吳白的身邊的,本應該是你。」
「可惜啊,現在你老公身邊站的是別的女人,你的女兒也喊別的女人媽媽。」
女人平靜的眼神出現一絲陰戾。
「走吧,吳白大喜的日子,我們怎麼能不送上一份特殊的大禮呢?」
幾人朝着酒店裏面走去。
大堂中,吳白和林淡妝正在迎客。
「吳白,好久不見,恭喜恭喜啊!」
說話的是費炎,跟吳白也算是老相識。
「謝謝,今天來了,咱們一會可得多喝幾杯。」
「那是自然。」費炎笑道,「那我先進去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讓人跟我打聲招呼。」
哐啷一聲!
林淡妝手裏的盤子突然打翻在地。
裏面的喜糖,瓜子,花生,散落一地。
「老婆,你沒事吧?是不是累了?」
婚禮真的很累,吳白以為是林淡妝不小心,扭頭看去,卻見她看着門口的方向。
吳白跟着看過去,只見一群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身上都有氣息流動,是武修。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個相貌清秀的女人身上,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
西門雲翼和唐寶兒陪着吳白和林淡妝迎客。
他們兩人也看到了那個女人,當場目瞪口呆,一臉震驚。
費炎還沒進去,不解的看着吳白幾人的反應。
他雖是普通人,但也聽說過吳白的事跡,什麼事能讓他這麼震驚?
費炎順着吳白的視線看去,將一群人走過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白,白」
西門雲翼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白小菊。
吳白的前妻,糖糖的親生母親。
除了吳白,其他人都只是見過她的照片。
但白小菊屍骨被盜,所以他們對白小菊的印象很深刻。
一個死去很久的人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想不震驚都難。
唐寶兒看看吳白,又看看林淡妝,不知所措。
西門雲翼回過神來,「老吳,這是真的假的?」
他懷疑這個白小菊是假的,一個死了多少年的人怎麼可能復活?
吳白逐漸恢復平靜。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走過來的一群人,伸手握住林淡妝的手。
一群人走到吳白面前。
神色輕浮的青年滿臉微笑,彎腰撿起一顆糖,「武帝果然霸氣,這喜糖都是丟在地上讓客人撿的,我算是長見識了。」
「對了,我叫古一航,來自仙域古家,特來祝賀武帝大婚,你不會不歡迎吧?」
「對了,我身邊這位叫白小菊,她說他跟武帝有些瓜葛,所以便一起來了。」
白小菊?
這個名字讓吳白眼神劇烈收縮。
「古一航,這裏不歡迎仙域的人,不想死就給我滾。」西門雲翼滿臉殺機。
「媽的,別以為弄個假的白小菊,我們就會被你噁心到。奉勸你別自己找死。」
古一航的目光落到西門雲翼身上,輕佻道:「我知道,號稱什麼天選之子?我說你懂不懂規矩?我們是來祝賀武帝大婚的,你以為你是今天的主角嗎?」
「大婚之日,你想見血?你可真是武帝的好兄弟。」
西門雲翼大怒,眉宇間殺機涌動。
吳白朝着西門雲翼搖搖頭。
隨即,對古一航道:「來者是客,只要是真心祝賀我大婚,我便以禮相待。」
古一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當然是來恭賀武帝大婚的,我可沒有膽量在武帝面前放肆,會死人的。」
林淡妝看向吳白,小聲問道:「婚禮還繼續嗎?」
「當然。」吳白點頭。
他不相信眼前是真的白小菊,不過她跟白小菊一模一樣,自己也不能在大婚之日一把掐死她。
不過,敢假扮白小菊,他不會讓這些人活着走出晉江市。
林淡妝確定了吳白的想法,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輕笑道:「謝謝諸位前來參加我和吳白的婚禮,但當時發請柬的時候,沒想到諸位回來,實在抱歉。因為桌數都是提前訂好的,不能更改。」
「所以,我會讓人給諸位安排單獨的包廂,還請見諒。」
婚禮之前,這個白小菊不能出現在白樹林,祝秀芝,還有糖糖面前。
古一航滿臉陰笑。
白小菊的目光落到吳白身上,輕聲道:「恭喜,看到你如今過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吳白沉默以對。
裝成白小菊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白小菊了嗎?
不過,她的動作,表情,聲音,跟白小菊一模一樣。
看來為了假扮白小菊,她可沒少下工夫。
白小菊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吳白,我知道當初我們結婚是個錯誤,或許對你來說是恥辱,是污點。」
「但對我來說,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我不後悔。」
吳白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吳白,我只是個農村女孩,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能嫁給你,為你生下糖糖,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放心,我不是來破壞你的婚禮的。你和林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吳白目光寡淡,「你可知道,假扮她會是什麼後果?」
「你認為我是假的嗎?」
「你是想說你是真的白小菊嗎?」
「我當然是真的。」白小菊搖搖頭,「對,我的確死了。但上天垂憐,有人救活了我,我還是曾經的我。」
「你是武帝,應該知道,這世間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大藥。」
吳白冷冷的盯着她,「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敢在大婚之日殺人?」
「信不信我今天血染婚禮,讓地上的紅毯更鮮艷?」
古一航怪笑道:「武帝,這話就嚴重了,我們是來恭賀你大婚的,這樣做不合適吧。」
白小菊神色哀傷的看着吳白。
「我當然相信,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渾渾噩噩的吳白了。如今的你,是站在武道巔峰的武帝吳白,殺我們對你來說,如同捏死幾隻螞蟻般簡單。」
吳白眼神冰冷,「知道還敢假扮她?」
白小菊輕聲道:「我說幾件事,如果你還認為我是假的,不用你動手,我會自我了解。」
「我初次遇到你,你掉落山崖,摔斷了腿,我把你帶回家,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逃走。可你腿斷了,從炕上跌了下來。」
吳白劇烈收縮,當初他醒來,以為白小菊是李爭鳴的人,所以才會想着逃,結果從炕上跌了下去。
「你傷好以後,腿卻永遠瘸了。剛開始走路不方便,練習走路的時候跌倒了,結果手剛好撐在爐子上,手心的皮燙掉一大塊。」
吳白臉頰的肌肉繃緊,瞳孔收縮成麥芒狀。
「後來,你的脾氣越來越差,整天醉生夢死但你也有溫柔的時候,有一次你賭錢贏了,送給我一個銀手鍊,那是你唯一送給我的禮物。」
吳白指尖止不住的顫抖,那條銀手鍊後來又被自己拿去賭掉了。
「還有一次,你賭輸了,喝了喝多酒,回來發脾氣,把家裏的東西都砸了,你的手還被碎玻璃割破了然後你說會有要債的來打你,你拉着我抵着門睡了一晚上。」
「還有」
「夠了!」吳白低吼,死死地盯着白小菊,「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事,只有他和白小菊知道,連兩位老人都不知道。
白小菊死後,這些事就只有他知道了。
白小菊溫柔善良,她怕兩位老人知道了擔心,平時被他打了都不吭聲,所以這些事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白小菊眼神哀傷,輕聲道:「因為這些都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這世間的確是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大藥,但絕對不會有追回記憶的大藥?」
吳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嘶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你來這裏是什麼目的?」
「你,你抓疼了。」白小菊滿臉痛苦,淚眼婆娑。
吳白逐漸猩紅,這個女人的話,讓他逐漸失控。
當初他,被稱之為人渣也不為過。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白小菊和糖糖,糖糖他還有機會彌補,可對於白小菊,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自責,悔恨,回想自己當初做的混蛋事,他的情緒逐漸失控。
可當她看到白小菊手腕上的傷疤時,如遭雷擊,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猛地鬆開她的手腕,踉蹌着倒退了幾步。
白小菊手腕上淺紅色的傷疤,他永遠都不會忘。
白小菊看了一眼手腕,「你還記得這個傷疤嗎?是你發脾氣,砸碎了水杯,開水燙的。」
「我還記得當時安慰你說沒關係,因為這傷疤看起來像只蝴蝶,還挺好看的。其實,我當時真的很疼。」
「別說了,別說了」吳白低聲咆哮,心臟像是被人一把握緊,呼吸都變得困難。
「老公,你沒事吧?」林淡妝擔心的看着臉色煞白的吳白。
從吳白的反應來看,白小菊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不然吳白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她看向白小菊,「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再這樣下去,吳白非失控不可。
她知道吳白對白小菊充滿了愧疚,一直無法釋懷。
而白小菊說的每件事,都是在誅吳白的心,讓他在自責和愧疚中逐漸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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