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倒影着的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山。佛道儒門三道之音從天而降。
是...講經說法。
菩提祖師,於天穹倒懸之下講經。
鴻蒙大道之音從天而降。
覺明禪師和青凌面對這鴻蒙大道之音的誘惑,果斷封閉自己的聽覺和視覺。
不行啊,不行不行不行。
絕對不能聽——
這菩提祖師講經的幻境,對於修行人來說,是極致的誘惑。
但。
無論是覺明禪師還是青凌,可都是知道的,這鴻蒙大道的梵音。
可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夠承受的重量啊。
他們的修為,哪裏能聽這樣的講道?怕不是要迷失其中不能自拔。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覺明禪師只能自念清心咒文才能勉強不被這從天而降的大道之音誘惑。
好在,這上方倒懸的大道之境,很快就消失了...
只剩下冒着冷汗的覺明禪師還有青凌。
眨眼之間,他們就看到了前方太虛觀的大門。
「我們進去吧。」
緩了一波過後,覺明禪師和青凌道長還是覺得亞歷山大。
卻見在蒲團之上,睡眼惺忪,似乎才從剛剛的瞌睡中醒來一般。
道人夢醒,則天穹之上的方寸幻境結束。
這...這...
這位仙長,到底是...什麼來路?
......
「接待不周,這些天貧道做了個長夢。」
李衛打了個哈欠,有道修為之身也感覺到了奔涌而來的疲憊。
等一會兒真得好好睡一覺才行了。
長夢。
覺明禪師和青凌道長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複雜。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青凌頓時覺得相當束手束腳,原本以為眼前的只是修成仙人的『老前輩』。
現在看來,這前輩的年份更是有待商榷了。
「叨擾前輩了,這一次我們是來親自道謝的。」
這一次青凌和覺明禪師來便是代表第九科來道謝那『杜康酒』一事的,順便還給李衛帶了些伴手禮來。
那邪物杜康酒滋事重大,若是傳出去了,恐是不堪設想,不過好在有『英明神武』的李衛前輩幫忙。
李衛擺擺手,這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同時,青凌還告知了李衛,那些秦皇古墓里的異寶是怎麼流出來的。
不是什麼盜墓賊,不是什麼窺探秦皇古陵的修行人。
而是從內部被打破的...
就好像,最堅固的堡壘,總是由內部被打破一樣,秦皇古墓從外部進去難上加難,有各種各樣的機關毒氣遍佈,還有國家的重重保護。
哪裏是那麼容易能進去的?
但從內部出來,卻出奇的容易,一路康莊大道。
這一點,似乎,是有共識的。
從修建這陵寢的之初,還有一同陪葬的兵馬俑,都在昭示着一件事。
他們在迎接着,王的歸來。
「莫非是嬴政復活了?」李衛有些意外,順口一說,這語氣仿佛是在說某個小輩一般。
這更讓青凌和覺明覺得高深莫測,這嬴政乃是古之帝皇,華夏最初一統江山之皇,面對這等身份,神佛都要避諱三分。
越修行,就明白這些古之帝皇也要避諱的。
其實也不是李衛對這千古一帝不尊重,在夢境之中聽了菩提祖師的講經,讓李衛有一種奇異的迷亂之感,也顧不得尊稱不尊稱的。
青凌不敢怠慢,道。
「秦皇確實是已徹底作古,其屍身...如今也被保護的甚好,復生的,不是秦皇...」
「而是...」
...
西安向北而行的川銅市區。
名為淳化縣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小小的爭吵。
一個年輕的青年男子正攔在前面,一旁的是一個騎三輪車的老者。
「我不管,你剛剛撞倒我了,是你的錯!要賠我醫藥費,酒水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五萬塊錢。」
一旁青年男子的同伴大力的抓着老頭子的三輪車,不讓他走。
這老頭子則是有些手足無措,三輪車裏都是一些綠葉菜,顯然是從家裏帶出來賣的。
「俺,俺沒那麼多錢,能不能...」
「不行!你tmd擱這兒給我裝沒錢?你鬧呢!」
染着黃毛的青年吭哧道:「我告訴你,你今個兒不把錢給老子交出來,甭想離開,想走,問問我兄弟們同意不同意?」
黃毛青年旁邊的是一些和他一樣,穿着窄腳褲,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青少年。
他們呈出包圍之勢,圍着這賣菜的老者。周圍的群眾也都離的遠遠的,不敢靠近。
「這臭老頭子,上次壞咱們好事兒,這一次見着可不能放過他咯。」
黃毛青年狠狠的看着這老頭子,他可記得着呢,上一次他搭訕小妹子,被那老頭子趕走了。
還說自己是不三不四的人,咱是不三不四麼?不就搭訕小妹子麼?
可惜差點就成功把『飲料』遞給那小妹妹了。
錢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整這個老窮鬼。
一個臭賣菜的,也敢惹老子?不問問老子的爹是誰?
「這周圍大家都看着呢,我剛剛沒撞你,是你自己倒下的。」老頭子還梗着脖子,滿臉通紅,也是氣不過。
「周圍?誰看到了,誰說看到了!誰敢說看到了!」
黃毛青年囂張的說道,周圍圍觀的人沒人敢站出來指責這些混混,縱使人群之中有人看到了...
原本青年以為沒人站出來的...
咚咚,咚咚——
異常沉重的腳步聲,人群之中有一個穿着破舊大衣,看不清臉龐的人站了出來。
「你?你誰?」
這青年一臉囂張的看着站過來的人。
「吾,見之。」
「依誣告反坐例法,爾當償他。」
「什麼勾八東西,說話神神叨叨的。」青年站起身來,面對這個大漢不屑一顧道:「你不去問問老子的爹是誰。」
「爾欲抗法?」
「抗nmb,你誰啊。」青年想給他點教訓,一把推搡穿着大衣的人。
一推上去,卻感覺,怎麼...
那麼堅硬。
就好像...石頭一樣,然而靠近一看,他卻呆住了。
這...哪裏是人...
這...這...
這就是一個石俑啊!
「依律法,當行,劓刑。」
一隻堅硬的石手,伸向了青年的臉龐,一捏,一拔,將他的鼻子拔出。
鮮血四濺——
周圍尖叫聲顫抖聲此起彼伏,而這石俑。
則繼續,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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