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獅虎顱見之悚然,獰惡無比,生得鑿牙鋸齒,白眉飄焰,銅鈴大的雙眼裏卻有一種奇特的知性存在,他身上居然還身着着古式道袍,看起來分外的詭異。
這大妖雖然嘴上說着恭請的話,身上的妖氣卻是咄咄逼人的緊。
對於這門欄之上的日月珠,他是勢在必得。
此時,張清河抬起頭來,揮手驅散氣勢,朗聲說道。
「道友,這日月珠不是不能給你,只是你們得先去來我龍虎山作客一番,等確認是同道中人之後,這日月珠自當雙手奉上。」
頓時天邊的黑雲驟起。
同道中人。
這獅虎之形的妖說道。
「那道友,就是談不得了?」
「哈,你也知道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啊,那你哪來的臉,來尋我們要東西來着?」
劉相伯是被這虎妖的態度給逗樂了。
黑雲壓城,從這些黑雲之中竄出了不少妖怪。
都是來奪珠的妖怪。
「某無意傷害各位道友,但截教寶物,我等必須奪回來!他時若是重手傷了各位,可莫要怪罪某。」
妖虎嘶吼,喚來陰妖之雷。
雷光電閃。
妖使道法喚來的雷電,和人所使的雷大不一樣,人以五氣之精喚來雷電,是乃天地至陽之物,妖使的雷法,更似腐蝕之物,乃是水相陰雷。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師傅!接着!」一旁的茅山小道童打開背包,將裏面的五根香丟給了劉相伯。
接過五根香之後,劉相伯臉上流露出了一股心疼之色,然後便咬咬牙念咒道。
「天清地靈,兵隨印轉, 將逐令行, 弟子劉相伯奉茅山祖師敕令, 拜請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 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 急調陰兵陰將, 火速來此, 速速領令,火速奉行, 茅山祖師敕令。」
劉相伯五根香就插在了法壇案台之上。
茅山術善於駕馭陰鬼厲咒。
降服鬼魂,駕馭鬼魂,是茅山術的精髓。
五鬼咒法被喚來, 伴隨着滾滾黑煙, 乃是茅山之戾咒, 由三名茅山弟子共同駕馭法咒。
不過說到底是正道兵馬之術, 那滾滾濃煙雖是陰氣,卻無半點戾氣在裏面。
正道和旁門左道的馭鬼之法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是以純正陰氣孕養,沒半點陰邪之道。
「道友,你等一下在我旁邊不要出去, 我這五鬼兵馬之法能夠護持於你。」茅山派劉相伯側身站在了李衛的身旁,護持着這位年輕道友。
「有事兒, 得先是我們老的先上才對的,等我們老的頂不住了才是你們的事兒。」
李衛看了一眼劉相伯, 點頭道。
「那勞煩道友了。」
李衛拱手感謝道,卻沒有立刻出手, 而是看着天邊的滾滾濃煙之上的妖怪。
這些妖怪也是有些手段的,天空之中滾滾濃煙之中,隱藏着多少妖怪,即使是李衛也沒辦法探查清楚。
遮蔽天眼,遮蔽天機,讓人窺探不清。
正當幾人正面防守之際,一股日月靈韻自後方升起。
是那日月珠,千百年來任何外力施加都無動於衷的靈珠。
此時此刻,正向外泄露着靈韻,對於後方,眾道人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怎麼回事?」
在天上的虎頭妖怪沉吟道。
「抱歉,諸位道友,某無意傷爾等性命,但這日月靈珠某必須帶走,他日某必定親自上門拜訪賠罪,雖然我等道不同,卻也同是道門,沒必要真正的相鬥相殺。」
「話是這麼個道理,可你散播道法給妖,傳法卻不思教化,教出了惡犯之輩,犯下我黨律法制度。」
一真子駕馭着天火之咒,吹散了前方的妖氣。
想要施法阻止這靈珠向外飛去。
然而上面的陰陽二氣卻在抗拒着咒法,硬是朝着外方飛去。
上面的虎妖也是來了火氣,呲牙咧嘴道:「反正你們就是覺得,妖怪不配得到真法教化, 我們只配當茹毛飲血的野獸?此等說法當真虛偽無比,還說傳道萬千,到頭來, 你們只是認為有資格得道的,才能得道而已!」
對此一真子沒有搭理。
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費口舌也是無用之舉。
他能做到的只是分出心來鎮壓這自動朝着天空中飛去的日月珠。
「沒用的, 這本就是我截教寶物,某收回來,理所當然,天命所歸。」
張清河在短暫的失神後又安定下來,這一次他沉吟道。
「諸位道友,冷靜一些,沒他說的那麼玄乎。若是他真的能操控日月珠的話,早就用這靈寶將我們轟散了,哪裏還會在這裏和我們廢話。」
身後的日月珠雖然散發着深邃的日月靈氣,讓人乍一感覺恐怖無比。
但這日月珠的靈韻卻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更像是本能的在釋放。
這獅虎妖卻是眼神變化,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
獅虎妖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耐心已經無了,轉身對着黑雲朝拜道:「請,聖母娘娘。」
「請,聖母娘娘。」
天空之中,眾妖行拜服之意,黑雲撥開來,透着光芒落下。
撥開雲幕見光芒。
四個妖怪抬着轎子,自妖雲外飛入其中,還有嗩吶鼓手在一旁。
天空出現八抬大轎,壓迫力十足。
「五鬼?」
劉相伯召來的五鬼剛剛還在對着這些妖怪逞凶壓制,在這八抬大轎到來之後,立刻遁走消散,就連劉相伯的五根『香』也不收了。
債都不收,就化為一縷黑煙遁走。
「這是什麼人...」張清河也感受到了天邊八抬大轎之中的壓迫力,還有那一種從法理上面的壓迫感。
結合他們叫娘娘...
不會吧...
在八抬大轎出現的時候,那日月珠劇烈顫動,原本眾道人還能壓制一番的,這一次真的就是用盡全力也壓制不住了。
散發着日月靈性的法寶,徑直的要朝那個方向飛去。
得手了。
獅虎妖如是想道,這沒有理由不得手的。
正當他要飛去之時,卻是一隻手攔在了前方。
那日月珠,竟徑直的停了下來。
那手的主人抬起頭來,輕輕的說道。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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