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之人一般比較兇殘,心狠手辣。
正道修士通常殺人也會給個痛快,哪裏像林毅這般,還沒動手,先開始了誘騙與威脅。
但看着劉茂戰戰兢兢地檢舉別人,王衛看着還挺爽的。
果然,對待惡人,就要用惡人的方法。
那劉茂聽着刀山油鍋,五馬分屍,整個人都站在發抖,特別是他都拖了這麼長時間,愣是一個來救援的人都沒有。
他這一顆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既然保不住,那就只能棄卒保帥了。
當即,劉茂又檢舉了他的心腹手下,縣丞蔣浪,他有很多髒活都是蔣浪幫他做的,現在把鍋甩給蔣浪,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等劉茂檢舉完自己的幾個心腹,林毅察言觀色,也知道他交代不出什麼了。
從一開始,林毅就沒打算放過他,開玩笑,我是說減輕懲罰,又不是徹底放生。
「你做的很不錯,所以,刀山和五馬分屍就算了吧,那樣太不體面。」
林毅這溫和的話語,讓劉茂如沐春風。
到底是年輕的正道人士,心還是很善良的。
「只下個油鍋吧,還能留個全屍,炸熟了還可以去餵狗,也不算浪費了這一身肥肉。」
劉茂:「!!!?」
草率了,他居然覺得這個年輕人溫和善良,這輕描淡寫地說出這般狠辣言語,能是什麼好人?
可是,林毅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從自己的廚用雲袋中掏出了一口大鍋,又搬出了點柴火。
剛想打個響指點火,忽想起自己封了靈蘊,還得用凡人的手法來生活,又將柴火放下了。
「來,借個火?」
劉茂一看這認真的架勢,嚇得面無人色,可他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舉報了,慌張之下,左右四顧,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壯士,別生火,我還可以舉報一個人,就是他,我兒子劉冶,他也是個壞事做盡的,前幾天還搶了個新媳婦,逼得她自殺了。
他還擔心被人報復,還攛掇着我去殺了那個女人和他丈夫全家,我這些年來做的壞事,一大半都是因為這個畜生啊,大俠繞了我一命吧,我一定痛改前非!」
劉冶沒想到,他爹居然為了活命,連他都要出賣,而且歪曲事實。
林毅看了他一眼,默默生起了火,緩緩道:「你們父子倆,今天反正得有一個下鍋的。」
劉冶趕忙道:「少俠你別聽他的,他從一開始就不老實。
先前檢舉別人的時候,他都把自己做的壞事算到別人頭上去了。縣丞蔣浪就是他的狗,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出的主意。
還有,他還另外有兩個兒子,都在給平安王做事,那兩兄弟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殺人取樂,兩人甚至比拼誰殺的人多,誰殺人更快。
簡直是禽獸行徑!」
「逆子,你竟敢!」
「我怎麼不敢!」
「我打死你個畜生!」
「……」
眼看劉茂和劉冶打成了一團,林毅也沒有插手,讓他們父子狗咬狗,打個頭破血流。
王衛則是悄悄在林毅耳邊道:「你還真打算下油鍋啊?這不好吧?」
殺人歸殺人,還是得注意一下手段,這種事情做多了,會扭曲道心,墮入魔道。
emmm,也沒準林毅本來就是魔道。
林毅笑了笑道:「嚇唬他們的,我還擔心弄髒了我的鍋呢!」
這可是他花了一個月的工資特意定做的大鍋,能煮一家人的火鍋,他可愛惜着呢,現在拿出來,也就是做做樣子。
這不就逼出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戲麼?
那邊兩人爭鬥不休,已經各自拔出了劍,到底是兒子更年輕勇猛,一劍捅進了他爹的胸口。
他爹也不是個省油的等,袖口裏一直藏着匕首,一下就扎在了劉冶後心。
林毅拍了拍手,為這父子相殘同歸於盡的結局鼓了鼓掌。
「瞧瞧,何至於此,只要繼續舉報,還能繼續申請減刑的對不對?既然你們都傷到了這個份上,那作為回饋,我會讓你們一家在地獄團聚的。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嘛!」
劉茂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話的意思,是殺他一個還不夠,還要殺他全家?
「你……你!」
終究是說不出來話,一氣之下嗝屁了。
林毅見兩人都沒了生息,隨手揮出兩劍,便將他們的頭砍了下來。
這是保險起見,萬一兩人撞死呢?
沒有給他們燒成灰就算好的了。
王衛看着林毅熟練的操作,欲言又止。
總覺得自己碰上了一個大佬,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道友,我們今晚有得忙了。」
劉茂剛才交代了那麼多,總得一一去核實。
該殺的要殺,該警告的警告,既然已經動手了,自然不能放他們逍遙法外。
其實林毅也可以按照名單直接殺過去,但殺人不同於殺妖,殺妖有降妖譜認定的罪行,犯罪事實清楚。
但人就不一樣了。
沒有開掛,就有可能造成冤假錯案,林毅現在擁有對人生殺予奪的力量,在使用這份力量的時候,自然要更加小心慎重,避免錯殺。
這麼一折騰,就花了一晚上的功夫,還別說,真不如不查。
劉茂檢舉的人,雖然有一部分的確是誇大其詞了,卻沒有一個是不該死的。
這一晚,林毅殺得是人頭滾滾,王衛看得也是膽戰心驚。
他是真的看不懂林毅了,有時候覺得他仁慈如佛,有時候又覺得他殘酷如魔。
一晚上殺了一百多號人,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殺完了人還不夠,他還將人頭和屍體收集起來,一起掛在了城牆上。
掛不上的就堆在城門下,縣城的兵卒發現情況過來阻止,也被他打趴下了,而城中百姓見着這慘烈的景象,也不敢過來,連遠遠地觀看都不敢。
王衛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所謂暗殺,應該是悄咪咪的,對吧?
可是你這一個人干翻一座城,如此明目張胆,是不是稍微有些過分了?
清水縣已經沒有人能阻止林毅了,倒是有人去遠處報信,林毅也沒攔着。
這裏發生的事情,總歸要有人來善後。
「道友,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這清水縣的防衛的確不強,但附近的縣城還是有駐軍的,消息傳過去,他們兩個現在沒有修為在身,可架不住千軍萬馬。
林毅絲毫不慌,道:「不急,我們既然做了這個事情,總不至於殺了人就了事。
我們殺人不只是為了懲戒,也是為了警示,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個碑。」
王衛:「……」
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事吧?
清水縣幾乎所有有錢有勢的人,都被霍霍乾淨了,人頭滾滾,要麼掛在了牆上,要麼壘在了地上。
這麼兇殘的事情,隔壁縣城一定會有很大的反應,乃至秦州刺史,都會過問這裏的情況。
現在還不走,呆會人來了,就跑不掉了。
只是林毅如此自信從容,王衛也不想表現得太慫,只好旁敲側擊道:「我們一時之間也沒地方去找那麼大的石頭,對不對呢?」
既然找不到,就暫且走嘛!
「沒關係,這不是有城牆嘛!」
被王衛提醒了,林毅忽然敞開衣袖,從裏面扯出了一隻黑貓。
王衛:「???」
你身上一直帶了只貓?
這貓自然是烏雲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行,她已經能熟練地掌控兩種形態的切換,比起人形態,她更喜歡變成貓。
正好林毅的袖口也寬大,她便一直藏在林毅的袖子裏睡覺。
有道是養貓千日,用貓一時,林毅曾聽聞烏雲雕刻之術很厲害,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小烏雲,我念,你寫,寫完咱們趕緊跑了。」
烏云:「……」
有沒有不需要貓貓打工的世界啊?
可林毅眼巴巴地看着她,烏雲也不好拒絕,只是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她一定要用連理枝狠狠地坑林毅一把,就當是報仇了。
林毅見她答應,也馬上念道:「茲有清水縣縣令劉茂、劉茂三子劉冶,清水縣縣丞蔣浪等朝廷官員,利用職務之便,結黨營私,濫用權力,多次以稅收名義強搶百姓財物,欺壓婦孺,戕害無辜。
另有百餘名凶暴之徒,媚上欺下,與貪腐官員勾結,侵佔田地,逼良為娼。
種種行為,嚴重侵害清水縣百姓的生活基本權益,嚴重危害了清水縣居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樁樁罪孽,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現將其團伙盡數梟首示眾,以警世人。
凡有作奸犯科及欺壓良善者,定斬不饒。
殺人者,青紅幫……」
「王兄,咱們要不取一個拉風點的外號?」
王衛:「……」
我出道以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
但是,這確實有點酷誒!
說實話,王衛也有點熱血上頭了,雖然覺得林毅這樣做未免太狂妄,但事情發展到現在,看着林毅使喚黑貓在牆上刻字,想到自己也要留名,他怎能不激動。
至於外號……
「就叫無心劍客吧!」
王衛覺得這稱號很帥。
無心,豈不是顯得很冷酷?
雖然他不是冷酷的人,但他覺得這樣的人很帥氣。
林毅:「……」
老人家取的外號果然土。
他得取個不一樣的。
「那我就叫殺生道人吧!」
烏云:「……」
兩個人真是幼稚死了。
但她只是一隻貓貓,懶得去吐槽這個,隨手劃拉了幾筆,給兩人把名字加上,她就跳到了林毅懷裏。
可把她累壞了,早知道她當初就不該學習寫字的。
這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
林毅摸了摸她的背給她順毛,安撫道:「今天辛苦你了,回頭我給你去抓兩隻鬼吃。」
烏雲翻了個白眼,又鑽進了林毅的袖子裏,掏出了連理枝,在上面刻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翻譯: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給我發消息?)
雖然這樣的操作,也會坑到蕭瑟。
但蕭瑟估計自己都不在乎,哼!
得罪本貓,有你好果子吃!
林毅沒提防烏雲,現在也的確到了該溜溜球的時候了,見牆上的字痕跡深刻,字體也夠大,也不容易被毀壞,這才放心地走了。
想要清理那些字,除非把整個牆拆了。
北魏朝廷想拆牆也沒關係,反正等到了那個時候,該看到的人已經看到了,牆上的文字好擦掉,心裏的文字就沒那麼容易擦掉了。
林毅與王衛沿着官道跑了一陣,林毅便聽到了遠處的馬蹄聲,顯然,這就是其他縣城支援過來的。
林毅倒是能一人打穿全軍,但沒必要。
他拉着王衛躲到了官道旁邊的小樹林裏,耐心等待着支援的兵馬從這裏過去。
「這下青紅幫就更加出名了。」
林毅在牆上寫青紅幫的名字也是經過王衛同意了的,這對青紅幫來說是好事,反正已經是明着和朝廷做對的,自然不怕讓聲勢更大一些。
雖然朝廷會有更大的動作來針對青紅幫,但也同樣會有更多有志之士加入青紅幫。
「不過,你們要小心臥底。」
林毅又提醒了一句,他警匪片看得老多了,青紅幫這種組織結構鬆散的幫派,有心人想要滲透再簡單不過了。
臥底最擅長的就是演,光憑眼睛想要看出來,太難了。
像林毅這種開了掛的男人,可以看穿一切妖魔鬼怪,唯獨看不透人心,更不用說沒開掛的了。
「道友不必擔心,我們青紅幫通常不大規模集會,只有幫眾偶爾憑暗號聯繫,多數時候都是單獨行動。」
林毅見他如此樂觀,不禁搖了搖頭,到底是修道中人,雖然有一顆熱血心腸,關心普通民眾的疾苦,卻還是不了解情報工作的重要性和組織架構嚴密的重要性。
這樣的組織,註定只能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
「王兄不要太樂觀,假設我就是臥底呢,故意設計一出,來獲取你的信任,然後通過你來認識青紅幫的其他幫眾,獲取其他人的信任。
等大魚都上鈎了,再一網打盡,到時候你們可能連被誰出賣的都不知道。」
王衛:「……」
好像是有點嚇人哦!
王衛狐疑地看向林毅,說起來,他一直管林毅叫道友,現在都還不知道林毅叫什麼,居然就把林毅當作可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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