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尼亞遊戲之神 佩吉娜的故事（1）

    「喂，我要的貨呢？」乾瘦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巷子口，深陷的眼窩中卻閃爍着貪婪之光。

    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的老太太佝僂着身子，皺的像是焉了的青菜一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在我家呢，兩個夜之精靈，一個五十金幣，我們說好的。」

    「怎麼又變成了五十了？！不是說好女孩四十，男孩三十的麼？」中年男子轉過頭來不滿地說道。

    「那是兩個月前的價格，自從夜之精靈部落被毀，他們的價格早就成倍地往上翻了不少，我現在賣的這個價格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一聽男子把價格拉低，老太太的臉立刻救黑了下來。

    「吉米老太太，你這交易前改價格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要知道壞了行規以後可就沒有人肯和你做生意了。」

    乾瘦的中年男子鄙視地看了她一眼，眼前這個吉米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名聲不好，要不是因為她偶然間收養了兩個夜精之靈，他才不願意來走這一趟生意。

    「哎呦，看你說的，我們都是老生意了，」聽見了中年男子的威脅，老太太的臉變得就像翻書一樣快，立馬一臉的情切慈祥，像是看見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價格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嘛。」

    「商量什麼，價格早就是定好的了。」中年男子一臉的不耐煩。

    「其實這兩個孩子我收養了那麼久，我和他們之間都是有感情的了。」老太太剛剛一副諂媚的笑臉上，突然間擠出了兩滴渾濁眼淚，看得中年男子一陣惡寒。

    「行了行了，你這個老娘們簡直就是個魔鬼，說價格吧。」

    聽見這句話，吉米太太的眼中立馬泛出了光彩，「一個四十五！」

    「不行，四十一個！」

    「那小姑娘長得可水靈了，她必須是四十五，不然老太婆我就不賣了。」說着，吉米太太假裝作勢要走，眼角的餘光還偷偷地瞥向中年男子的臉上。

    「哎哎！別走啊！女的四十五是吧，那男的四十，就這樣成交吧，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中年男子頭疼道，要不是家裏的那群少爺和夫人們玩膩了艾瑞那中的娼妓和優伶，吵着鬧着要嘗嘗不一樣的味道，他才不會多出十個金幣當個冤大頭。

    「到時候少爺玩的過癮了，讓我當上管家，那這些錢也值了。」中年男子陰森一笑。

    「那可是你說的，一共八十五，不能抵賴啊。」聽見中年男子服軟，老太太連忙拉着他的衣襟說道，褶皺的臉笑得像一盛開的菊花。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去看看貨吧！」男子甩來了吉米太太的手，向着巷子深處走去。

    「姐姐，奶奶去哪裏了，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來？」阿修怯怯地問道。

    「不知道，我們先睡吧，不然奶奶回來要罵我們的。」

    被阿修叫做姐姐的少女溫柔地摸了摸懷中的小男孩雪白的頭髮，又緊了緊摟着他的手臂，生怕他受了風寒。

    「我睡不着，我想父親和母親了。」阿修奶聲奶氣地說着，眼眶不由地濕潤了起來。

    少女一愣，鼻頭一酸，冷冽的夜風穿過門縫讓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孩身軀一顫，風吹涼的不只有他們的身體，還有他們的心。

    「阿修，父親母親已經死了，我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說着，少女已經開始抽泣，眼淚划過她黝黑的肌膚，帶來一陣冰涼刺痛的感覺。

    「那爺爺呢？」阿修忍着哽咽，睜着黑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姐姐問道。

    「也見不到了。」

    「那小虎呢？」

    眼淚已經打濕了她的衣領，少女只是搖了搖腦袋，早已泣不成聲。

    「就剩我們兩個了？」

    「恩。」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灑在了這對姐弟的身上，淡淡的銀芒包裹着他們的身軀，就像是母親溫柔地撫摸，輕柔地捋動着他們的銀髮，那畫面看上去是那麼淒涼哀傷。

    陪伴着這對姐弟兩的，就只剩下無盡的夜空和皎月，因為他們是夜之精靈殘存的後裔。

    一夜之間，里克王國邊境的夜之精靈部落毀於一旦，人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到底是什麼生物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居然能把大自然創造出來的精靈族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在那一夜活下來的殘存者只記得，那群惡魔一樣的生物長着牛頭人身，龐大而強悍的身子揮動着武器，撕裂啃食着精靈的肉體，它們的眼中只有憤怒和殺戮。

    這對姐弟同樣是那場災難的受害者，他們失去了父母和容身之所，只能在街上不停地遊蕩乞討，和野狗搶食物，用發臭的殘羹剩飯填飽肚子，在破舊的廢墟中抵擋風寒，生活的緊迫已經讓姐弟倆沒有時間去悲傷親人的離去。

    直到兩個月前，有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拿着一筐麵包，笑着對他們兩個說：「做我的孩子吧。」

    他們頓時感到欣喜若狂，流浪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們都在祈禱可以有一個溫暖的家，一碗熱湯，一塊麵包，可以結束那段不堪回首的生活。

    「別哭了姐姐，我們還有吉米奶奶啊。」阿修用小手拂去了少女的眼淚。

    「對，」少女使勁忍住了眼淚，想起了吉米奶奶那充滿溫暖的微笑，心中不由地感到溫暖，「我們還有奶奶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咚咚！」

    就在這時，門口的響起了吉米奶奶的親切的聲音。

    「孩子們，開開門，我回來啦！」

    少女和男孩立刻破涕為笑，異口同聲地說道：「來了，吉米奶奶！」

    少女站起了身子，抹乾了臉上的淚痕，平靜了一下情緒，小手撫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小跑着來到了玄關，打開了門栓。

    「奶奶！」

    剛剛看見了門口的老太太，阿修立馬撲進了奶奶的懷中，揚起了小腦袋說道：「奶奶，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擔心死我了！」

    門口的老太太一臉慈祥地摟着懷中的男孩，眼中滿是疼惜，像是在看着無價之寶一般：「哎呦哎呦，我的小寶貝，奶奶有點事情耽誤了，你們怎麼還沒睡啊。」

    「我們在等你回家呢。」少女立馬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上前挽起了吉米奶奶的胳膊。

    「好好好，快進去吧，外面冷。」吉米老太太笑着說道。

    「好！」

    「哈哈，吉米太太，看來孩子們很喜歡你啊。」

    一道低沉的笑聲從吉米老太太的身後傳來，隨後露出了中年男子乾瘦的身體，深陷的眼窩中兩個眼珠不停地在少女和男孩的身上來回遊走。

    「先生，您是吉米奶奶的朋友麼？」看着中年男子陰森的眼神不停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少女有種難受的感覺。

    「啊，是的，那是奶奶的朋友，快讓他進來吧。」吉米奶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樣中年男子。

    「好的！」聽見是吉米奶奶的朋友，少女的那點猶豫轉瞬間煙消雲散，又帶着笑容幫中年男子換了鞋子，接着跑進房間準備茶點。

    「怎麼樣，不錯吧。」吉米向着少女的背影努了努嘴，在中年男子的耳邊低聲私語道。

    「哈哈，夜精靈的少女果然名不虛創，不到十歲的年紀卻是有着十八歲少女的身材，聽說要是長到了十八歲個個都是妖嬈嫵媚，傾國傾城啊，要不是那群少爺想要，老子都想養一個玩玩了。」中年男目泛淫光，眼神不停在少女妙曼的身段上下探索。

    「我就說麼，這麼水靈靈的姑娘這麼會只值四十五金幣呢。」吉米老太太一臉吃了虧肉疼的樣子。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中年男子瞪了老太太一眼，語氣中帶着威脅說道：「你不會又想宰我吧，你知道耍我下場是什麼！」

    感受到中年男子語氣帶着的一絲殺意，老太太打了個冷戰，脖頸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討好道：「怎麼會呢，我吉米老太婆不是那樣的人，瞧你說的。」

    「哼，那就好。」

    中年男子狠狠甩了這個貪得無厭的老婆子一眼，隨後目光又轉向了少女身邊的小男孩。

    「咦？這個男孩多大了？」

    「額，八歲。」吉米聲音有點顫抖。

    「八歲？」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再次對上吉米老太太的眼睛。

    「我……記錯了，是七歲。」吉米老太太心一慌，立馬改口道。

    「放屁！這個小孩明明才剛斷奶，你當我傻麼，七歲的夜精靈個子都要比我高了！」

    中年男子激動的吼聲傳到了那對正在整理桌子擺放茶點的姐弟耳中，嚇得少女手中一抖，杯子直接摔碎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

    「哎呦，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弄傷手就不好了！」吉米奶奶急急忙忙地跑到少女的身邊，拿起了她的小手，眼中儘是疼惜。

    「對不起，我把杯子……」少女低下腦袋腦袋怯怯地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嚇到你了，」吉米摩挲着少女的小手，「這麼漂亮的手可不能傷到了。」

    「奶奶，那位先生為什麼凶你？你們在吵架麼？」少女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