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熹傳 第二百一十章 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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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綏兒身下的血越來越多,身體越來越虛弱,邊昏迷中輾轉的**聲也再發不出來。

    劉肇抱着綏兒大喊:「怎麼會,怎麼會?太醫,太醫,快來,看看綏兒怎麼了?」

    蘇安嚇得面無人色,他伸着的手還沒有縮回來,愣愣地看着綏兒越來越蒼白的臉,越來越遠離的意識!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李夏,「來人,將貴人娘娘抬入店中,太醫還未趕到,去找縣上最好的太夫,最好的穩婆。」

    但是劉肇依然抱着綏兒不放,淚水順着面頰流到綏兒的臉上,身上,與血水混成一團。

    李夏只得走到劉肇身邊低聲道:「皇上,貴人娘娘要急救,皇上得把娘娘抬到屋中,這樣的雪地里,好好的人也受不了,何況娘娘又出了事。」

    劉肇好不容易鎮靜了下來,他抱起綏兒進了店房,那店主要已備好了最好的上房,劉肇將綏兒放到榻上,見她仍流血不止,滿屋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已急得滿眼通紅。

    「太醫在哪,怎麼還不來。」終於聽到了店主的叫聲,「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一位白頭老者被帶到了屋內,剛要施禮,劉肇道:「快去看綏兒,不要行什麼禮了。」

    老者來到綏兒的榻前,翻看了一下眼皮,又伸手去掐人中,拿艾葉拼命去熏,又灌入了大量的湯藥,轉而又拿人參吊着。到最後,只得攤手道:「皇上,小人無能。娘娘的胎兒是救不回來了,小人也沒有辦法了。」

    「不要去管什麼孩子,救綏兒,快綏兒,她怎麼還在流血,人一共有多少血,她的血快要流盡了。綏兒。你快救救她!」

    「小人已為娘娘灌下了止血的湯藥,一會便有功效,只是胎死腹中。還要用藥打下腹中的死胎,免得死胎在母體中留得太久,影響娘娘的身體。娘娘,身子本來就是虛寒體質。怕冷畏涼。可能幼時又受過寒氣,這幾日怕是寒氣再次侵體,又勞累顛簸,心神懼疲,再從高處墜下,怕是能不能撿回一條命尚在兩可。皇上還是不要太急,傷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好。」

    良久,劉肇才能挪動自己已然僵硬的身體。他吃力的扶着牆起身,轉到門邊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臉色蒼白如紙的綏兒,對那大夫道:「盡一切努力,救活鄧貴人,她若是死了,朕就要你來陪葬!」

    可是此刻的他也是蒼白如紙,他的整張臉,白而透,是那種透着無奈與絕望的鏽青色,好像他整個人都那樣鈍了下去,失去了往日的英挺的活氣,只余了單薄的剪影,就那樣薄薄地立着。

    初露悄悄地走到門口,小聲道:「皇上,娘娘待奴婢很好,我可以去照顧她嗎?」

    劉肇擺了擺手,走了出去,李夏和左天奇等在門口,見他出來,關切的問道:「皇上,鄧貴人怎麼樣?」

    劉肇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們看得清他眼底的悲傷與惶惑。已經明白綏兒此刻定是十分不好,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得勸道:「皇上,貴人娘娘吉人天象,一定會沒事的。」

    「那個蘇安在哪?」劉肇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十分吵啞,李夏訝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竟傷心到了這種程度,真希望能有一點力量,讓他有堅強下去的理由和勇氣。

    「我們已將他關在了一間房內,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愣愣的,似乎傻了一樣。」左天奇答道。

    「帶朕去見他!」

    「喏!」

    劉肇看着面前的蘇安,他靜默地坐在屋中的角落裏,兩個人悲傷而安靜地相對着。劉肇可以清晰地看見,蘇安眼底的疼痛正清晰凜冽地蔓延開來。

    「你告訴朕,你為什麼要帶走綏兒?她是一個如此嬌弱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的傷害她?怎麼可以?她一直都是懂事的,識大體的。她一直說見一見你,以消除兩國之間的紛爭,還百姓一個清明朗朗的天空。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為了你的一已私慾,竟然帶走了她。讓她與你在冰天雪地里過了整整五天,她是累倒的,她是凍壞的。她一直有寒症,最怕寒冷,可是你卻讓她的手腳都凍得紅腫,朕好恨,朕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你不僅傷害了綏兒,還傷害了我們的孩子!如果綏兒就此醒不過來,朕寧可出傾國之兵也要滅了你們烏丸以泄心頭之憤!」

    蘇安的眼中的痛苦還在漸jiàn擴大,他的話像針刺一樣鑽進他的耳膜里,即便他貴為天xià至尊,卻也有這樣生離死別不能言說的苦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到現在為止已經就得模糊了。他傷害了綏兒,他還是傷害了綏兒,如果他當時聽她的話,也許什麼都不會有了,她還會那樣看着他笑,那樣美麗的綏兒在血泊里,震驚了他的全部感觀。他清晰地感到命運的無常如同一柄冰冰而不見鋒刃的利刀,你根本不知道它隱藏地何地,只能默默地承shou它隨時隨地可能的地銳利刺入,眼見着血汩汩而出,生生忍住。

    「我,」蘇安的嘴張了張,還是不知如何說,便長嘆了一聲,這不是他的本意,他真的是想對綏兒好的。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準備得太不充分,什麼都沒有考lu,就帶走了綏兒。


    他也並不是真的想怎麼樣,對劉肇或許自己只是不服氣,對綏兒他確是一種迷戀,但是這種迷戀,卻讓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淚水在眼前模糊一片,幾乎要噴薄而出,他卻忍着不肯掉下。是,若是他落淚,他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劉肇沒有再理他。轉身出了房門,他仰起面,感受着夜來的風吹乾眼底淚水時那種稀薄的刺痛。檐下的氣死風燈被風吹得晃轉如陀螺。像是磷火一樣縹緲不定,更似奪取孩子性命的鬼魂那雙不瞑的眼睛,嘲xiào似的望着眾生。

    突然他聽到了記內昏迷中的綏兒斷斷續續驚痛的**聲,心底的無助越來越濃。他只得在空蕩蕩的院中來回的行走着,整個人都被寵罩在深淺不定的陰影之中。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太醫匆匆趕到了。他俯身請罪,轉身進入了綏兒房中。

    李夏走過來道:「皇上。太醫來了,看來綏兒的性命應該能保住了。」

    劉肇微微點了點頭,無力的靠在一枝柱子上。「李夏,朕是不是太無用了。沒有保住自己的孩子,還差一點傷害了綏兒的性命!」

    李夏搖了搖頭:「皇上,天意如此。誰也沒有辦法。臣記得綏兒在父親去逝後。自己一個人獨立處理了喪事,又去城外守孝。老天爺在那麼艱苦的條件,都讓她活了下來,這就說明綏兒是大福之人。皇上不必想得太多,慢慢等太醫的消息吧。

    雪已停了,天越發冷得厲害,左天奇為劉肇披上了斗篷。「皇上,天冷了。進屋吧!」

    劉肇卻搖了搖頭:「朕不敢進屋,朕害怕。朕怕聽到什麼可怕的聲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朕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的無助,一切都交給上天。什麼天子,什麼天子驕子,在上天面前朕什麼都不是。如果朕能將綏兒救回來,我寧可失去自己的生命。」

    「皇上,胎兒下來了,剛有些成形,看樣子是個男胎。」太醫捧了一個烏木大盤神色不安地過來。

    「劉肇揮揮手,「埋了吧,此事交給李將軍處理!」

    李夏答應着接過了盤子,向後院走去。

    太醫道:「皇上,貴人娘娘失血過多,又受了寒氣,現在寒氣入體,便是救過來,以後也再也不能再為皇上誕育皇嗣了。還請皇上節哀。」

    「不能再生育皇嗣了?」劉肇心裏一陣劇痛,「此事,不許告訴鄧貴人,你要爛在肚子裏,聽到了嗎?」

    「臣知道了,皇上,我還得為娘娘煎藥,現在是關jiàn時刻,能不能救活娘娘就看她的求生**了。」

    「你的意思是,娘娘若意志軟弱,此刻已是不成了?」左天奇問道。

    「正是,娘娘一直在喚着皇上,臣請皇上能不能陪在娘娘的身邊,這樣娘娘心中便會安定下來,救活的希望也大些。」

    劉肇二話沒說,抬腿進了屋。綏兒已換過了衣服,一身潔白衣服,襯得她的臉色更是蒼白若素。長長的頭髮散在榻上,如一團大朵的花束,擁着她纖弱的身子。一雙縴手在暗紙色的錦衾上無聲蜷曲,空空的手勢,像要努力抓住什麼東西。他眼中一酸,忍不住又落下淚來,他再清楚不過,綏兒想要抓住的,再也抓不住了。

    劉肇抓住了那雙縴手,放在臉上溫着,淚水落到了手上,陰濕了,滑膩異常。「綏兒,朕在這裏,你一定要為朕活下來。朕不能沒有你,我的綏兒,你聽話,醒過來好嗎?看看朕好嗎?」

    「皇上!」綏兒低聲喚着,眉頭輕輕皺起,「好痛!」

    劉肇的淚水再次忍不住的滑落,「朕知道你痛,都是朕不好,朕答應了要好好照顧你,好好的守護你,卻沒有做到,是朕不好,綏兒,你原諒朕,醒來吧!」

    初露已感到得淚如雨下,在一邊抹着眼淚,世上若有一個男子在榻邊這樣輕喚着自己,死了也值得了。何況那人是天xià的君主,當今的皇上。

    太醫將藥端了過來,讓初露扶着,一點點的餵入綏兒的口中,只有少部分吃了進qu,大部分都吐了出來。

    太醫無奈,又再餵下去,漸jiàn地,綏兒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了下四周,灰白的嘴唇張了張,「太醫,我自己來吧,這樣餵不進qu的。」

    太醫一愣,喜道:「皇上,鄧貴人清醒了,她知道吃藥了!」

    劉肇撲到了綏兒的榻前,看着她還迷濛的雙眼,叫道:「綏兒,朕要你活過來,快活過來。」

    綏兒嘴角露出一個虛弱之極的微xiào,「皇上,你要將臣妾的骨頭搖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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