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江越在家裏一邊摸魚一邊解析煙花神通。
煙花神通涉及的17個基礎單元已經解析出了兩個,分別是最簡單的御物和相對複雜一些的凝冰,進展算是很快了。
對於機造房的事宜他暫時不想去做安排,主要是擔心越搞越亂,加速死亡。
從上兩次的經驗來看,真正的團滅發動機竟然就是江越自己。
這屬實是讓他有點難以接受了。
還不如什麼也不干,老老實實蹲在家裏為自己做點事情。
正當他在屋內奮筆疾書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馬千囑的聲音。
「江先生!江先生在家嗎?」
他連忙走出去打開院門,便看到恭敬地站在門外的馬千囑,手裏還提着一根鐵棒子。
一尺來長,黑黝黝,滑溜溜,頂部是一個球形,呈深紫色,看上去是崑崙玉髓製成。
「這光劍那麼快便做出來了?」
江越驚訝地問道。
「是,先生,本來原理並不複雜,相關的靈刃法陣我們也有所研究,所以就做得快了,先生是否需要試驗一下?此前我們在機造房試驗場已經初步測試了,效果不錯。」
試啊!當然要試!
擁有一柄光劍,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童年的夢想,如果要讓江越來評價的話,光劍的地位僅次於另一件帶光字的東西。
光之變身器。
嗯?
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造出來……
要不試着扔給機造房?
如果真造出來了,他豈不是這個修仙世界上第一個變成光的男人?
想想就讓人完全無法拒絕好嗎??
不過還是等最近這段風波平息再說,起碼要給正教那邊一些緩衝的時間。
畢竟他只要提出了光之變身器的概念,那就是奔着造出來去的!
把思緒稍稍收斂回來之後,江越開口說道:
「拿過來吧,我試試看。」
馬千囑連忙遞過光劍。
「江先生,這光劍的陣法開關在下方,使用時可以直接將劍柄朝下磕碰開關,但一定要注意劍柄朝向的方向,切勿傷到自己。崑崙玉髓的能量能支撐光劍生效十二個時辰,如果不是經常使用的話,其實也是足夠的……」
十二個時辰?
這還不夠嗎?
要啥自行車啊!
雖說一枚崑崙玉髓完全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甚至哪怕不考慮價值,也是製造核彈的唯一材料,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用來做一件使用壽命只有十二個時辰的光劍確實是血虧的。
但江越才不管這些。
光劍啊!你就說帥不帥就完了!
我都這麼帥了,你還跟我談錢?
他輕輕揮手示意馬千囑退到安全範圍之外,然後把劍柄往石桌上一磕,一道亮藍色的光刃瞬間便出現在劍柄上方。
伴隨着陣法運轉的輕微嗡鳴,那道光刃顫動着將周圍的空氣排擠到一旁,有些濕潤的風剛一吹過光刃的範圍,便立刻化作了白色的煙霧。
這光刃內部的溫度不知道有多高。
江越豎起光刃,另一隻手稍稍靠近感覺了一下,發現周圍的溫度倒是沒有升高,似乎全部都威力都被束縛在了圓柱形的窄窄的光刃之中。
讓我來試試它的威力!
江越一邊想着,一邊在小院裏尋找目標。
他先瞄準了院子那棵桂樹的一片枝丫,擺好了一字斬的架勢之後,一劍切去,如熱刀切黃油一般,茂盛的桂樹瞬間被削去了一小塊。
切口整整齊齊,斷口處冒着輕煙,但好在沒有燃燒起來。
這也太強了!
試問天下神兵,有誰能擋下這一劍?
這麼好的東西之前居然沒有人造?
江越轉頭看向一旁的石桌,既然砍個木頭沒問題,那再試試石頭?
石桌是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質地堅硬,還耐高溫。
他再次擺好架勢,斜斜一刀切去,石桌應聲而斷!
桌子hp-10000。
強,太強了。
江越興奮地走向馬千囑,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大大的好評,但對方恐懼地看着他手裏的光劍,連連後退。
「江先生,江先生,不至於,不至於……」
反應過來的江越連忙收起光劍,馬千囑這才停住。
「這光劍很好!雖說造價昂貴,但卻能大幅提升普通人的戰力,以後得想辦法大規模普及才行。嗯,用到高達機甲上我看就很好!」
高達機甲,有千山境的境界在身,再加上光劍加持,揍同級別的武夫和修士豈不是跟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馬千囑連連點頭,這也正是他所想的。
「行了行了,今天就測試到這,光劍就放在我這裏吧。哎對了,幫我叫幾個人過來,把這石桌抬走,換個新的。」
也是可憐了江越的桌子,沒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干廢了兩張了。
馬千囑領命而去,江越哼着小曲坐到石凳上,等着人來幫他收拾殘局。
他的視線看向裂成兩半的石桌,切口光滑,甚至高溫已經將斷面琉璃化了,陽光下呈現出多彩的光芒。
突然,他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這石桌的背面,有字!
他連忙站起身來,翻開石桌。
果然。
上面似乎是用粗糙的工具刻下的幾行歪歪扭扭的字。
西江月-歸梧謠。
酒闌不必看茱萸。
人何在,桂影自嬋娟。
江越心裏陡然翻上來一陣陣的寒意,他還是小看了梧謠。
這幾行字,第一句出自西江月詞牌的格律,第二句則出自歸梧謠十六字令的格律。
兩句詞雖然毫不相關,但此刻放在一起,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江越,梧謠。
如果由不知情的旁人看來,這在石桌背面刻下的幾行字,無疑就是兩人的定情之證!
誰會常來江越的小院,又有誰會在石桌旁與江越對坐?
只有林霖。
那麼林霖便有機會發現這幾行字,甚至江越可以想像,梧謠一定會在恰當的時機,用一種恰當的方法,主動讓林霖來發現。
到了那個時候,江越和林霖的關係將不可避免地產生裂紋。
除非江越狠下心把他最大的秘密暴露出來,否則無論怎麼解釋,這一關都過不去。
真是……費盡心機!
這一步棋,恐怕在梧謠砸碎石桌的那一刻就已經算好了。
她只是沒有想到,江越居然比她手還欠,拿到光劍的第一時間就把石桌給切了!
這心思,這計謀,如果把她扔到甄嬛傳里,估計做皇帝的都是她。
江越心裏第一次產生了要想辦法除掉一個人的想法。
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一條毒蛇每日裏吐着信子在一邊窺視他了。
楞了片刻,他重新啟動光劍,把石桌切得粉碎,上面的字跡也盡數塗去。
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純粹是為了復仇?
離間江越與林霖、與絕聖門的關係,雖然說確實能對她的復仇有所幫助,但總感覺幫助沒有那麼大。
江越的眉頭皺了起來。
殺掉她是肯定不行的,自己下不了這個狠手,陳信那邊也過不去。
要不然,睡了?
呸!
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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