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聽盡天下事,知道祝覺的名諱實屬正常。
但落到祝覺的耳朵里,卻讓他以為自己的名聲早已響徹三界,所以觀音才會對他另眼相看,前來相救。
當時觀音也並沒有想那麼多,於是並未解釋,而是關切地說道。
「你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以後還要小心行事,勿再魯莽,切記!」
說完,觀音便踩着蓮台轉身離去。
祝覺望着觀音離去的背影,愛慕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從那之後,他對觀音感情便一發不可自拔。
後來,祝覺得知觀音的道場在南海珞珈山和紫竹林,便以報恩和習佛為由,常常拜訪。
剛開始的時候,觀音還以為祝覺已經痛改前非,願意遁入空門,加入佛門,所以在講座禮佛期間,觀音都會帶上他一起。
紅孩兒與祝覺也就這樣熟絡了起來。
在閒暇之時,祝覺經常會向紅孩兒詢問一些關於觀音的事跡,從閒聊之中,祝覺得知了觀音的小名。
後來,還從紅孩兒嘴裏得知,觀音為了救他,連唯一一次成佛的機會都失去了。
祝覺得知此事之後,大受感動,認為觀音肯定是因為喜歡自己,才會不惜放棄成佛的機會也要救他。
從那之後,祝覺的行為開始越來越不正常。
禮佛的期間,祝覺一雙眼睛只會直勾勾的盯着觀音,禮佛過後,又各種纏在觀音身邊,詢問其愛好。
剛開始,觀音還未發現祝覺對自己的心思,以為他只是愛佛心切。
但後來某一天,祝覺接着詢問佛理的機會,旁敲側擊的向觀音表達自己的心意。
觀音表面雖沒有波瀾,內心卻對祝覺失望至極。
原以為他是真心求佛,卻沒曾想,他是借着求佛的幌子來接近自己,其心可誅。
從那以後,觀音便將祝覺趕出了自己的道場,並囑咐紅孩兒,以後不再讓祝覺進入珞珈山和紫竹林半步。
祝覺不死心,屢次闖入珞珈山,每次都被紅孩兒攔了下來。
直到最後一次,祝覺甚至和紅孩兒在山外動起手來。
結果可想而知,祝覺敗在了紅孩兒的三昧真火之下。
祝覺狼狽的躺在珞珈山外,眼神不甘的望向山內。
「紅孩兒,你就讓我進去吧,顏顏為了我連佛都不做了,我不相信她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紅孩兒不耐煩道「當時若換作是別人,觀音也一樣會放棄成佛的機會。」
「所以你別自作多情了,觀音根本不是為了你。」
「我不信!你休要在這胡說八道!」
祝覺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根本不聽紅孩兒的解釋。
說着他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就要起身,打算再次硬闖珞珈山的山門。
紅孩兒見此,面露不忍之色「祝覺火神,你快走吧,你是打不過我的。」
「今天我就算是死在這了,我也要再見顏顏一面。」
祝覺眼神決絕,拖着受傷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向山門。
見祝覺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還要再闖山門,紅孩兒面色一沉,單手祭出自己的火尖槍,一手指着祝覺,厲聲喝道。
「你再靠近半步,就休怪我無情了!」
祝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速度不減反增。
「既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阿彌陀佛。」
就在紅孩兒高高舉起手中火尖槍的時候,空中出現一道極其溫柔的聲音。
抬頭一望,便看見觀音坐在一座蓮台上,面露哀傷的神色。
紅孩兒立馬收起手中的火尖槍,恭敬的跪地行禮「拜見觀音菩薩。」
祝覺喜出望外,看着天空的觀音,一臉深情道「顏顏,你終於肯見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捨得我死。」
觀音之所以會出面,只是因為不想看到祝覺為情愛所困。
好歹也是傳承了上古之神的血脈,就這麼死了屬實可惜。
但是聽到祝覺這番言論的時候,觀音是止不住的嘆息搖頭,失望的不行。
「唉,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看破紅塵,與其將精力浪費在我身上,還不如好生修煉,到時候造福三界。」
祝覺臉上重新燃起希望
「所以是不是只要我好好修煉,造福三界,你就願意和我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後,觀音是徹底失望了,現在祝覺的理智完全被情愛所佔據,不管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阿彌陀佛,多說無益,你自己領會吧。」
說完這話後,觀音頭也不回進入了珞珈山。
「顏顏,你放心,我現在就去修煉,等我出關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祝覺衝着觀音的背影揮手大喊,直到觀音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他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去。
「貧道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的好言相勸,竟變
成了和祝覺的約定。」
「這才導致了今天的這場鬧劇。」
觀音很是無奈。
「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了觀音的講述,秦天恍然大悟,明白了怎麼回事。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紫竹林內的一片蓮塘邊上。
蓮塘旁擺放着兩塊蒲團,觀音盤腿往上一坐,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指向了身旁的另一塊蒲團。
「追債使請坐。」
秦天盤腿坐下後,觀音直入主題「現在你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是不是可以開始淨化黑蓮了?」
秦天一拍腦門,嘿嘿一笑「對,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今天是來和菩薩你雙修的。」
「……」
觀音無語,隨後一副嚴肅的神色回道「雙修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追債使以後還是不要隨便亂說,會讓人誤會的。」
「那該怎麼用?」
被秦天這麼一問,觀音面露尷尬。
她作為佛門中人,自然是不好意思向秦天解釋『雙修』的真實用意。
「沒什麼,我們還是先淨化黑蓮吧。」
觀音神色極為不自然的將話題草草結束,話鋒一轉詢問道「我之前送與你的那本觀音心經你可會?」
秦天點頭「之前差點被黑蓮佛印侵佔神識的時候,我靠的便是這觀音心經。」
當聽到這話時,觀音略顯驚訝。
這本觀音心經她同時贈與了唐僧四師徒,除了唐僧能夠領悟其心經的奧妙之外,其餘三人都只能領悟到其中一星半點。
秦天能利用觀音心經化解黑蓮佛印,想必領悟其中奧妙比唐僧還要深一些。
不由得,觀音看秦天的眼神又深了幾分。
如果能將秦天拉入佛門加以佛法渲染的話,想必今後的作為肯定不低。
「菩薩,菩薩?」秦天擺手在觀音面前招了招「你不說話,是有什麼問題嗎?」
觀音這才醒過神來,面露微笑搖頭道「沒有。」
「接下來我會為你護法,你按照平常的樣子頌念觀音心經便可。」
秦天點頭,旋即閉上雙眼,心裏開始頌念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剛開始進行心經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可當秦天頌念到中間的時候,神識之海內的那片黑蓮花瓣再次涌動。
藏於花瓣中的一縷宗伊殘魂面露不屑的冷笑「想淨化我?沒有那麼容易!」
只見化作黑蓮花瓣的宗伊開始從神識之海內汲取惡念。
源源不斷的惡念由秦天的經脈湧向神識之海,那一片惡念似墨水一般浸染了整個海底。
宗伊貪婪的吮吸着經脈所傳導而來的惡念。
在吸收了惡念之下,原來不過小拇指蓋大小的花瓣變得差不多有鵪鶉蛋大小。
與此同時,秦天五官變得扭曲起來,看樣子十分痛苦,神識也有些不太清醒。
觀音眉頭一擰,略顯凝重。
只見她揮動着手裏的楊柳,一滴楊枝甘露落在秦天眉心的位置。
秦天緊蹙的眉頭稍微鬆開一些,觀音面露一縷緊張之色。
她作為曾經無天之劫之一的參與者,自然是知道黑蓮花瓣的厲害。
當年的無天之劫十幾萬修仙者喪命,這對於觀音來說實在是太慘烈,她也不願意去回憶。
無天之劫之所以會如此慘烈,其中原因不僅僅是無法殿的強大,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無天手裏的黑蓮。
黑蓮能讓人產生一切負面的情緒,光是看一眼便能讓人由心底發出恐懼感,從而喪失戰鬥能力。
多少修仙者在面對黑蓮的時候,還沒開戰就已經折服於黑蓮的威壓之下。
無天之劫所用的黑蓮還只是七七四十九朵分蓮之一。
分蓮的威力不及無天手中法寶黑蓮百分之一。
無天手中的法寶黑蓮,是由無天真身十分之一的惡念所化。
也就是說,無天的真身黑蓮,遠勝於那些黑蓮的威力。
雖然秦天體內只是其中一片花瓣,但造成的負面情緒遠勝於分蓮千倍。
換作別人的話,怕是早已經被黑蓮花瓣所控制了,成為無惡不作的妖魔。
沒想到秦天僅僅是依靠悟空所教的佛經便撐了這麼久,當真是不簡單。
想到這,觀音看着秦天的眼神又深了好幾分。
「接下來就只能看追債使你自己的了,若是你被黑蓮花瓣同化,那貧僧也沒辦法了,希望你能度過這次難關,阿彌陀佛。」
觀音喃喃自語。
之前雖說會在一旁護法,但淨化黑蓮主要靠的還是秦天自己,
觀音最多只能起到輔助作用而已。
楊枝甘露只能起到舒緩黑蓮給秦天帶來的痛苦,並不能壓制黑蓮花瓣的惡念。
想要徹底淨化惡念,就必須由秦天自己掌控心底的惡念。
這時候,秦天的神識之海內依舊是一片泛濫的場景,海底被源源不斷的惡念所吞沒。
而此時秦天的神識還處於昏迷的狀態。
觀音用神識將秦天的神識之海掃視了一遍,不由驚呼一聲「不好,追債使,你再不醒,可就要被黑蓮吞噬了,快醒醒!」
「快醒醒!!」
「是誰?是誰在叫我?」
秦天的神識飄蕩在神識之海上,感覺外界似乎有人在呼喚自己。
可不管秦天怎麼用力,雙眼就好像掛上了千斤重的石墩一般,根本睜不開眼皮。
與此同時,藏於花瓣中的那縷殘魂在愈發的壯大。
原本宗伊本就是一縷依附在黑蓮花瓣的殘魂,能力十分弱小,只能依靠黑蓮花瓣苟活下來。
但在昨天晚上,秦天的神識之海釋放出前所未有的欲望與惡念,這讓原本就虛弱的宗伊徹底飽餐了一頓。
在有了力量的前提下,宗伊他又重新擁有了吸收惡念的能力。
只要能將秦天體內的惡念吸食乾淨,宗伊便可以將他的身體佔據,屆時他便可以借着秦天的身體復活。
現在,秦天體內的惡念已經被他吸食了大半以上,只要繼續吸收惡念,他便可以重見天日了。
現在宗伊唯一擔心的便是秦天的神識清醒過來,跟自己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宗伊透着金黃色的海水看着海面上那具飄蕩的神識,現在只需要將那具神識摧毀,就再也不用害怕有人跟自己搶這幅身體了。
宗伊操控海底的惡念,化作一支尖銳的長槍,對準了秦天的背部。
「死吧!」
宗伊神色一寒,含怒爆喝一聲,由惡念所化的長槍氣勢逼人,宛若驚雷一般的速度朝着秦天后背射去。
當看到海面上的那具神識依然無動於衷的模樣,宗伊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醒醒!」
「快醒醒!!」
秦天眉頭抖動,耳邊不斷傳來呼喚的聲音。
同時,他感覺到脊背一陣涼意。
驀然間,秦天猛地睜開雙眼,一個鯉魚打挺立於海面之上,同時扭身一躲。
咻——
只見那支陰森的長槍擦着秦天的衣襟掠了過去。
「呼……好險。」
秦天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藏於花瓣之中的宗伊面露怒色,氣的咬牙。
「可惡,我就不信我還殺不了你!」
下一秒,海底如墨一般涌動的惡念再次化作數百支長槍,對準了秦天的方向。
秦天下意識伸手一抖。
嗯?奇怪?龍吟劍呢?
隨即,秦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深處神識之海內,自己不過是一抹神識罷了,不具有召喚龍吟劍的能力。
那這不是完蛋了?
腳下密密麻麻數百支長槍,不消片刻時間,自己的神識就要被戳成窟窿。
怎麼辦?
就在秦天着急不已的時候,那數百支長槍已經朝着自己的方向急射而來。
秦天壓根來不及思考,只能下意識的去閃躲這些長槍。
在這神識之海內,秦天不僅不能召喚出龍吟劍,就連身體也比自己的身體感覺緩慢了不少。
身體因為長時間的戰鬥,早已經適應了戰鬥,甚至有的時候會有肌肉記憶,下意識的去閃避。
但神識不同,神識不能像是身體那般,靈巧的面對對方的攻勢。
那些長槍似密集的驟雨一般,由海底迸射而出。
不過短短片刻時間,秦天已經傷痕累累。
他的神識出現痕跡,在他神識受到傷害的同時,神識之海也在翻湧,這讓秦天的行動更加困難了起來。
怎麼辦?!
要怎麼辦?
秦天一邊閃躲長槍,一邊面色凝重的思考對策。
就在這時,一支長槍從秦天的脖頸擦了過去,腳下的海面再次翻湧不平,導致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好在是秦天抓住一支急射而去的長槍,這才穩住了身子。
在抓住那支長槍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感覺灌入秦天大腦。
這是?
我的惡念?
忽然,秦天像是開竅了一般,猛地反應過來。
對啊,這是我的神識之海,為何我要在我的神識之海內受到別人的威脅?
這些惡念,也都是由自己體內的欲望所化作的惡念。
在剛剛抓到那惡念所化的長槍時,秦天
便從長槍的表面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那感覺熟悉的就像是抓着自己的手一般。
若是自己能夠操控自己的惡念的話,那不是可以將形勢調轉過來?
「哼,還有時間在那發呆,看我不把你射成篩子!」
宗伊冷笑一聲,操控着剩下的幾十支長槍向秦天急射而去。
秦天站在原地,低着頭,雙眼緊閉,像是在冥想一般。
嗖嗖嗖——
長槍速度飛快,不過頃刻之間,便來到了秦天面前。
眼看着長槍就要將秦天的腦袋射穿,他忽然睜眼,雙眸凌厲一瞪,那些長槍竟奇蹟般的停在了空中。
「怎麼會這樣?」
宗伊面露不解之色,咬着牙用盡全力操控着那些長槍。
「去啊,把他給我射穿!給我動!!」
宗伊臉都憋紅了,但是那些長槍就好像焊在了空中一般,任由他再怎麼怒吼操控,它們依然紋絲不動。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想用我的惡念摧毀我的神識,你可真是鳩佔鵲巢——反客為主啊,別忘了,這裏可是我的神識之海!」
只見秦天抬起食指,往宗伊所在的方向微微一指,那些長槍立馬調轉方向,對準了海底內的宗伊。
「怎麼可能?」
宗伊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天竟然在這麼斷的時間內控制了自己的惡念,而且還讓那些惡念掙脫了自己的控制。
他面露慌亂還有驚恐的神色。
現在的宗伊不過只是一縷殘魂,別說幾十支長槍了,就是一支也可以將他這縷魂魄給打散。
沒有實體的他,根本沒有能力抵抗這些長槍,他唯一的武器,便是秦天體內的這些惡念。
但,現在這些惡念,儼然已成為了秦天的武器。
「看來只有殊死一搏了!」
宗伊神色一凝,眼底之下儘是陰森的寒意。
他從黑蓮花瓣中脫離出來,用盡身上所有的力量,將自己的殘魂化作一根尖銳無比的銀針,朝着秦天的方向直衝而去。
「與其最後一縷殘魂灰飛煙滅,不如最後搏一把,只要我能鑽入秦天的神識內,我就還有復活的機會!」
「他這是要幹嘛?」
看着宗伊不退反進,秦天面露驚愕之色。
當看到宗伊化作銀針朝着自己的腦門直射而來之時,秦天想也沒想,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惡念,化作一柄長劍,揮劍斬了過去。
砰——
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宗伊殘魂所化的銀針被惡念所化的長劍一分為二。
「怎、怎麼可能……不……不會的……」
斷裂的銀針重新化作宗伊的那一縷殘魂,在空中似灰燼一般,漸漸消散。
在宗伊殘魂消散之後,那抹灰燼化作了一片散發着瑩瑩黑芒的花瓣從空中緩緩飄落下來。
「難道這就是無天其中一片黑蓮真身?」
秦天伸手將它借住,在它落到手心之時,頓時感覺到一股如潮水一般的惡念朝着自己涌了過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溺進了又臭又刺鼻的沼澤當中一般,讓人窒息。
就在那一瞬間,秦天感覺到了絕望。
要想淨化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的。
這難度,堪比讓一個凡人徒步上青天一樣,不可能完成。
但是就在這時候,秦天的周身出現一道火光,縈繞在周身。
「這是……焚天印?」
「它怎麼會出現在我的神識之海?」
秦天還未來得及想清楚其中的緣由,手心的那片黑蓮花瓣似乎受到了召喚一般,向焚天印緩緩飛去。
「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黑蓮花瓣漸漸融入焚天印內,冥火在接觸到黑蓮花瓣的那一刻,火焰變得熱烈且躁動起來。
火焰的顏色也由之前的黑色變為了黑灰色。
秦天似着觸碰那黑灰色的火焰,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棋魂六魄像是要撕裂一般。
秦天立馬將指尖收了回來,一臉忌憚的望着那跳動的火焰。
「太可怕了,這到底是什麼火?竟然可以焚燒魂魄?」
不過,很快秦天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管這是什麼火,對於自己來說,那可是法寶一件,現在這焚天印的威力以遠超之前數倍。
秦天試着動了動意念,將焚天印撤下。
沒想到焚天印當真從神識之海內消失了。
在撤下焚天印之後,秦天向四周看了一眼。
自宗伊消散之後,神識之海的惡念也慢慢褪去,海底由墨色漸漸變得金黃透亮。
「呼——」
直到整個海底沒有一絲墨色,秦天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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