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居,這天沈逸一如往常。
寫寫書,教教孟鳶、北冥琴,做點美食,享受生活。
下午時,他走過大廳時,古燈焱突然說話了。
「大人,我現在能夠鍛造魔壇了,現在鍛造嗎?」
「鍛造!」
沈逸如今對於這種突然傳出聲音的事經歷多了,他也免疫了,絲毫沒有一點驚慌。
當初沈心去除魔,帶回來了魔壇。
沈逸就讓焱鍛造魔壇,但焱那時候修為不夠,沒法鍛造。
沈逸便讓她繼續修煉,他自己現在也快忘了這事了。
因為魔壇放在哪裏,也沒見搞出什麼么蛾子來,自然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是!大人!」
焱回答之後,只見放在桌上的魔壇飄至空中,下一刻,燈煙上面分出一簇火焰。
火焰瞬間將魔壇包圍,沈逸發現,這魔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融。
它被火焰融化,在空中變得扁平。
持續了大概十多分鐘,火焰消失,這魔壇變成了一張薄紙。
只不過,這是一張黑色的薄紙。
這紙很長,接近常人的雙臂這麼長。
在紙的一角,沈逸發現有若隱若現的兩個小字。
宿命!
「大人,現在鍛造結束了,還需要再做什麼嗎?」焱又問。
「暫時不需要了,你自己修煉吧!」沈逸將這紙拿着回去,他覺得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第二天,楚融來到了逍遙居。
楚融來這裏後,向沈逸說了自己發生的事。
在說完之後,請求道:「沈叔叔,我想請你再教我一些儒道經意。」
楚融他以前跟着沈逸學習,但他那時候畢竟還小。
沈逸教他的,也不可能太深奧。
教的都是一些比較淺顯易懂的,而且,那些有多層意思的句子,沈逸也只是教那時候他能夠理解的一層。
但就是學了那些淺顯的,對於楚融而言,幫助尚且如此大了。
他的這境況,沈逸肯定是不得不教。
沈逸這段時間寫了不少書,正好,他最先寫的,就是道儒兩家的。
他直接將楚融帶到書房裏,直接挑了一本尚書丟給他。
讓他先看,然後沈逸再給他理解。
至於這些書中的古國、古代人物、乃至於傳說人物這些,沈逸也很好對他解釋。
那就是上古時期的,而楚融對於沈逸的這解釋,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楚融拿起這書,雖說看的比較難,但是他並沒有向之前在逍遙居這裏看的清微真人那樣,直接被看的吐血。
楚融看了一部分,會停下來向沈逸請教一番。
經過沈逸的解釋以後,楚融豁然開朗。
楚融暫時沒有離開,他需要留在這裏學習一段時間。
他在逍遙居學習的第三天,這天夜裏。
在沈逸準備休息的時候,端木羽來拜訪沈逸。
「沈大人,小的來打擾了。」端木羽進來後,欠身說道。
「有什麼事嗎?難道又是地府多了什麼陰神之類的,需要我驗證一下?」沈逸問。
「回沈大人,這次不是這個,而是我們地府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沈大人你請看吧!」端木羽說話時,手中拿出一長條紙,這一條紙上,沾着血跡。
雖然現在血跡已干,但還是能夠從這血跡看得出曾經有多血腥。
紙上寫着字,只不過,是一個名字,一個重複的名字。
這名字一開始看着還算比較正常,但最後卻越來越扭曲,甚至,從這些字,能夠看得出來,寫這些字的人後面有多癲狂。
後面的字十分扭曲,如果不是因為看過前面,看到了這逐漸演變的過程,沈逸也不可能認出這些字來。
這種紙,沈逸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人們用來寫書的。
一長條,從右到左的寫,寫完之後,折起來,正好是一小本。
這也不是用來寫什么正經書的,而是用來寫風月小說的。
小說這種東西,只要人們有精神需求,就會誕生。
只是,沈逸有些不明白,為何這張紙上寫的全是一個人的名字。
在沈逸準備問端木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他之前放着的那張上面有宿命二字的黑紙主動飛了出來。
黑紙飛到這張紙上面,融入其中。
只見上面幽光閃爍,持續了片刻,只見那張長紙化着一本可以折起來的書。
不過,此時它以打開的方式呈現着。
這書上面飄出來一個靈魂,是一個二十三四的書生,看起來有些瘦弱,臉色更是有些像生病的白。
沈逸知道,這不是因為他是鬼的原因。
他見過的鬼也不少,鬼除了故意嚇人之外。他們的臉色,是和生前一樣的。
這人飄出來後,對着端木羽、沈逸他們拜道:「小人伏尹,拜見兩位大人。」
「伏尹,你之前為何遲遲不肯出來?」端木羽有些惱怒地道。
顯然,他們之前是花了很多時間,想要讓伏尹出來,但伏尹看起來是沒有出來。
「大人見諒,小人也想出來,只不過,我也沒發出來。還好現在有這位大人的寶物幫助,我這才能夠出來和大人你們說說話。」伏尹苦笑道。
「不能出來嗎?怎麼回事?」沈逸問。
「大人,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伏尹道。
「我這裏最不怕的就是話長,只要你能說,我這裏有的時間給你說。」沈逸笑道。
「多謝大人體諒,那小的這就把我的事向大人你們說說。」伏尹說罷,將自己生前的事一一敘述。
伏尹是東靈州的人,生活在一個叫雍國的小國。
他生活在一個貧困家庭,下有弟弟妹妹,上有一個姐姐。
父母二老也在,其母做些浣紗的工作,補貼家用。
其父,屬於他們鎮裏的閒散人員之一。
嗜賭如命且十分懶惰,不說靠他幫補家裏,反倒是因為他,家裏欠債不少。
而且,其火爆的脾氣,在家中經常打罵家人。
伏尹在生前那一夜,他在急着趕稿。挑燈趕稿,是因為要急着交付鎬子,換些銀兩來補貼家用。
在他正寫的認真之際,他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開門的是他父親,過來斥責他趕緊休息。
畢竟燈油對於他們那樣的家庭而言,也是不費的價格。
他說是忙着趕稿,但他父親問他,白天時忙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時候做。
天地良心,他如果白天能夠寫完,還需要留到這個時候。
只不過,他的解釋,只是換來一聲冷呵,然後摔門離去。
這種事,對於他那樣的家庭而言,其實算是日常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是日常。
所以,他才在那個夜晚突然爆發。
多年的積怨,在那一刻,瞬間點燃。
他心性瞬間炸了,提着筆,寫下的不是書稿,而是一個人的名字,他痛恨的名字,他父親的名字。
一遍遍地書寫着,他仿佛着魔一般,發瘋,發狂,無法自控。
哪一個夜裏,他徹夜未睡。
他坐在床頭,找了一片竹片。
那一刻的他,很冷靜,也很瘋癲。
冷靜的外表,瘋癲的內心,等待一個人進來。
最後,讓他等到了。
他推門進來,看着放着桌案前的紙,他走上前去,拿起來一看。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自己的名字,他準備扭頭訓斥。
結果,他扭頭過來時,迎向他的,是一個緊握鋒利的竹片的瘋子。
竹片如刀,結束了他的性命。鮮血噴灑在那寫滿他的名字的紙張上面。
看着他死亡的那一刻,伏尹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清醒過來的他,看着這一幕,最終用手中的竹片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的血灑在那張紙上,他的靈魂被鎖如其中。
他的靈魂沒有來到地府,地府的人這才追尋而去,最後把紙帶了過來。
但是,那怕是長生娘娘出手,也沒能將他從中放出來。
長生娘娘沒辦法,這才讓端木羽帶着這張紙過來,求沈逸幫忙。
沈逸聽了他描述的故事,這伏尹不愧是寫書人,說的讓沈逸仿佛身臨其境。
而且,他可以肯定,伏尹說的是真的。
他問伏尹:「你現在後悔嗎?」
「後悔嗎?如果要說後悔,後悔在那樣的家庭?」伏尹苦澀地道。
「你現在也只能出來,但不能離開這張紙吧!不,他現在應該是一本書了。」沈逸道。
「是的,現在沒法離開了。而這本書,也成了一本記錄死亡名單的書。現在還缺一個名字,小人求大人賜一個名字。」伏尹請求道。
「我先看看這書。」沈逸道。
「大人請!」
伏尹說罷,手一揮,這本書一點點拉長,在上面,書寫着一個個人的名字。
名字,性別,籍貫,總壽命,剩餘壽命。
剩餘壽命那裏,精確到了時、刻。
看着這些,沈逸此時立刻知道它該叫什麼名字了。
他對伏尹說道:「你先收起來,名字已經想好了,這就為你寫上。」
「多謝大人。」伏尹說罷,回到這書里。
書自動合起來,飛到沈逸面前。
沈逸伸手拿起這本看起來不厚的書,走到書房那裏,拿出自己的筆,着墨之後,在上面寫下書名。
生死簿!
沈逸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名字了。
他寫完後,將書遞給端木羽,說道:「你帶回去吧!」
這時,生死簿上,伏尹又冒出來。
他對着沈逸拜道:「多謝大人賜名,這名字很符合我,我感覺現在充滿了力量。」
伏尹已經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鬼。
他現在更想是書靈,或者說,他就是書,他就是生死簿。
端木羽也向沈逸告退之後,帶着生死簿離開。
端木羽離開時,已是東方既白。
沈逸躺下休息一會,便起來了。
想到那魔壇居然是成全了一本生死簿,在這之前,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得道。
接下來,沈逸又繼續教楚融。
……
宋慶此時也追上了柯雲他們的大軍,宋慶見到柯雲,說明自己的來歷,隨後將楚融給自己的介紹信奉上。
柯雲看後,立刻高興地接待了宋慶,並且,準備讓他接管投降的鳳祥國剩餘領土,考驗他的能力。
鳳祥國舉國投降,皇帝自殺。
這時現在已經傳開了。
在鳳祥國,人們得知皇帝自殺的消息,內心其實也有些許愧疚。
因為他們明白,是因為他們的無能,不能阻攔柯雲的大軍,所以鳳祥國才會如此。
不過,因為柯雲對百姓很好,人們的那一份愧疚,沒多久就煙消雲散了。
在他們進了鳳祥國原來的皇城時,柯雲收納了鳳祥國的許多臣子,這其中,也就包括了作為說客的褚嵐。
而褚嵐在加入昭雲國之後,便來拜見柯雲,向柯雲提一些建議。
「褚大人,你這麼急着來見我,可是有何要事?」柯雲問。
「皇上,臣前來,是有一些建議向皇上您說,臣怕來晚了,就來不及了。」褚嵐道。
「哦?是什麼建議,還怕晚?」
「皇上有沒有繼續北上的打算?」
「有,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剛拿下鳳祥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穩定下來。鳳祥國境內的宗門,也需要讓他們和朕一條心。」
「皇上,臣建議就是和這個有關。」
「你說!」
「皇上千萬不可急着北上,如果北上滅了安鄉國,那就會一下和天風帝國、星雲帝國兩個帝國挨着。就算是皇上你手下能人異士再多,面對兩大帝國,也不好下手。不妨留着安鄉國,用他當着緩衝帶。這樣和天風帝國暫時不會產生衝突。修整好以後,東北方向,攻打星雲帝國。」
「你要建議朕功打星雲帝國,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臣確實有一定的私心,當初臣曾經代表鳳祥國去求援。但星雲帝國只圖小利,不顧大局,而且,他們當時也瞧不起臣。臣確實想要復仇,但這對於我們昭雲國而言,也確實是最佳方案。當然,這是臣的個人認為,怎麼決斷,還得看皇上您。」
褚嵐是一個比較記仇的人,而李朝陽當初得罪了鳳祥國,也得罪了褚嵐。
褚嵐當初回來,勸皇帝投降,一是鳳祥國確實末路了,二是有一顆復仇的心。
柯雲慎重地考慮了褚嵐的這一番話,良久之後,他對褚嵐說道:「你的這個提議很好,朕採納了。對了,朕打算如今派人去下戰書,就由你親自去吧!」
「皇上,現在下戰書?這會不會為時尚早,而且,這時候下,萬一星雲帝國趁此時機,率先發難?」褚嵐擔憂地道。
「他星雲帝國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有這個膽量,當初就會支援鳳祥國了。他們那時候不敢,現在也一樣不敢。他們可能會瘋狂地尋找盟友,尋求支援。但是,那也不過是徒勞罷了!」柯雲笑道。
昭雲國朝堂之上原本就人才很匱乏,如今又吞併了鳳祥國,這更加匱乏了。
而褚嵐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柯雲需要他百分百的忠心。
所以,柯雲這才讓他去下戰書。
其實就是讓褚嵐去出一口惡氣,而星雲帝國必定不敢來主動進攻他們,因為他們殺死散仙的事,星雲帝國是最了解的。那散仙就是他們星雲帝國的,他們對昭雲國的忌憚,絕對不是其他國家可比的。
「既然如此,那臣便領命了。」褚嵐興奮地道。
隨後,柯雲讓褚嵐順便擬戰書,擬好之後,柯雲召出玉璽,對着這戰書蓋上璽印,然後交由褚嵐帶着前往星雲帝國。
……
乾坤一氣宗,
沈心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乾坤一氣宗上下,他也都玩了個遍。
不過,這天他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這地方起初也不是他想去的,而是一個乾坤一氣宗的弟子打算去歷練。
這弟子去歷練之前,就來找了武雲昭,請武雲昭為自己算一卦。
武雲昭算出來的結果,大凶,這弟子千萬不能夠去。
沈心這裏,與自己的這個「師侄」走也挺近的,自然知道了這事。
那名弟子要去歷練的地方,屬於乾坤一氣宗弟子經常去的地方。以前也沒有什麼危險,這個時候卻有危險。
那些弟子也很好奇,沈心也想知道,於是他就打算去。
有他一起去,武雲昭再替那弟子算,那弟子也沒有危險了。
他們這才讓那弟子也跟着去。
他們去的地方,名叫天化山,這座山的旁邊,有一個湖,名叫仙雲湖。
在天化山上和仙雲湖裏,都有乾坤一氣宗弟子修煉所需要的資源。
乾坤一氣宗的弟子去這個地方的時間可不少,基本上,屬於每隔幾月,就會有一批弟子前往。
這對於隨隨便便就是幾百年的計數的修仙者而言,絕對是十分頻繁了。
天化山距離乾坤一氣宗並不遠,以乾坤一氣宗過去的弟子的速度,也不過是半天時間罷了。
要去的弟子是合體中期的修為,所以這距離對於沈心而言,確實不遠。
同去的人,武雲昭以及來求卦的弟子。
半天后,三人來到了天化山下,仙雲湖旁邊。
這湖面將天空的白雲映照在湖裏,但是,顏色卻發生了變化。從白色變成了五顏六色的,所以人們才給它去了個仙雲湖的名字。
沈心往這仙雲湖裏一看,立刻明白這仙雲湖為何是這樣的了。
之所以映照在其中的白雲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完全是因為一件寶物。
這是一件十分雞肋的寶物,它的作用,只是為一些東西賦予色彩。
這其中,就包括了在湖中的倒影。
一個人站在湖中,你的倒影也是五顏六色的。
只不過,並不會有誰一直站在這裏,否則,這就應該叫仙人湖了。
在他們觀望之際,卻發現在仙雲湖的中央,有幾個人正在那裏好像打撈什麼。
他們看向那幾人時,那幾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們,瞬間看向他們這邊,雙眼之中射出凶光。
一共五個人,五人短暫的交流之後,一人一拍船。只見那船如飛一般,瞬間飄向岸邊這裏。
五人到了船邊後,迅速從船上飛身上岸。
沈心打量了一下這五人,五個大乘修士,這實力,算不上弱了。
他們應該就是乾坤一氣宗的弟子來會遇到的大凶了。
不過,遇到了沈心,該是大凶的,是他們了。
這五人還不清楚沈心的實力,為首之人兇狠地對三人說道:「三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在這裏看什麼?不知道這裏現在被我們天星島包下了嗎?」
「天星島是什麼門派?你們聽說過嗎?」沈心問一旁的武雲昭他們。
他是誠心發問,但是,在五人看來,他們絕美沈心是在羞辱他們。
「小子,你是哪家的孩子,斷奶了嗎?就敢出來亂跑。」為首之人道。
「天星島?沒聽說過。」
乾坤一氣宗弟子,武雲昭都是搖了搖頭。
「一個無名小宗,比五大宗門的人還囂張,你們倒是真有能耐。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們這天星島到底是什麼勢力,居然讓你們敢這麼囂張。」沈心說罷,直接施展神通嫁夢。
他也懶得慢慢審問他們,那樣太麻煩,不如這樣來的直接。
審問他們,還不一定得到真正的結果。
沈心如今已經完全煉化融合了化蝶玉,施展嫁夢,得心應手。
五人只覺有些困,便迷迷糊糊地站着,發出了鼾聲。
武雲昭他們看得嘖嘖稱奇,這手段,無影無形,這麼輕易就將人催眠了,此時殺敵人,敵人怕也反應不過來吧!
如果沈心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應該會感慨,他們解鎖了這嫁夢的新用法。
「你們天星島建立多久了,島主是什麼人?勢力有多大?」沈心直入主題。
五人一起迷迷糊糊地張口,回答道:「我們天星島建立十年了,島主是方仙人,在我們島上,如今准仙已經有了十多位了,而且,還在不斷有強者來加入。」
「方仙人?他叫什麼名字?」沈心又問。
「方丘!」五人齊聲達到。
「方丘?小師叔,這個方丘是當初我師尊賜的十二仙位之中的最後一個。」武雲昭聽到方丘這名字,立刻認識了。
畢竟當初他也是一是和方丘聽過李御講道的。
「方丘讓你們來這裏找什麼?」沈心問。
「他讓我們這裏來撈一條鯉魚,一條七彩的鯉魚。」五人回答。
「他要撈七彩的鯉魚去做什麼?」沈心繼續問。
「帶回去培養,送往星湖,讓它將來化龍。化龍以後,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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