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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章上傳來一的陣脆響,如同落入一潭死水的雨滴,將陸軍大臣寺內正毅從沉寂之中喚醒,耳朵頓時又能聽到周圍的聲音了。
他下意識伸手在肩膀上摸了摸,那是一股黏黏糊糊啊、令人感到不安的觸感,至少不像是尋常的水滴。
收回右手仔細一看,半隻手掌已經一片殷紅。
寺內正毅微微顫抖着,明明剛入手時一片冰涼,但現在他卻感覺這紅色,比火還要燙。
他若有所感地抬起頭仰望,剛好與一張和他有六成相似、且死不瞑目的臉龐對視着。
六十六歲高齡的陸軍大將眼神劇震,隨即整個人都變得呆若木雞。
那死去的是他的第三子,出於正義感脫離了軍隊,來到警視廳里供職,如今卻被一把寒光閃爍的軍刀詭異地釘在天花板上,冷掉的血液沿着森寒的刀鋒滴滴滾落,甚至有部分已經凝結在刀鐔之上。
那雙曾在戰艦上觀望海洋的眼睛裏殘留着無法形容的恐怖,大張的嘴巴像是在對父親呼喊着什麼,可是他已無法發聲。
突然間,寺內正毅感覺自己腦子裏似乎傳來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起來。
等他再重新恢復意識時,已經被一群陸軍部的屬下扶着就近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警示總監龜井英三郎垂着腦袋站在他的正前方,腦門上全是冷汗,幾乎浸透了他的制服。
他沒有想到,有人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居然敢襲擊警視廳,屠殺警視廳的高級幹部!
沒錯,這就是一場屠殺。而且一殺就是五十多個,堪稱明治以來第一大案也不為過!
整個二樓大廳,此刻已然是一副末日氣息。
除了連軍隊都不忍直視的片片屍體和灘灘血液之外,四周的牆壁上鑲滿了崩壞的軍刀碎片和子彈,除此之外,幾道難以解釋的痕跡留在了大理石柱上,巨大又深邃,幾乎快要將之一刀兩段。
難以想像,敵人究竟拿着怎樣的武器與警察戰鬥。
「大人,令郎的事……」龜井英三郎剛要給這位失去兒子的內閣成員解釋,卻被對方輕輕擺手喝止了。
「他的事之後再說,現在先說要緊的,天亮我就要進攻給陛下一個交代。」
寺內正毅臉上面無表情,但濕潤的眼眶卻吐露着他的悲痛。
只是身為軍人的代表,他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表達悲傷,只能先公事公辦,「醫生們檢查的怎麼樣了,對方有沒有留下活口?」
「大部分人沒留下全屍,都是當場死亡,敵人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活口。」
龜井英三郎想起那些屍體的樣子,腹中便劇烈地翻滾起來,有些東西正不斷地向上湧起。
「但所幸的是,我的助理雖被貫穿了胸膛,但卻避開要害逃過一劫,只是失去了一截手臂。」
和其他人的悲慘下場相比,只失去一條胳膊的確很幸運了。
「左右右手?」寺內正毅眉毛輕輕動彈了一下。
「拿槍的那隻手。」
龜井英三郎把頭垂的更低了。
「……」寺內正毅沉默了一會兒,「雖然時機不是很好,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現在他能開口說話嗎?」
「身為軍人,又是當時的最高長官,他必須得說話了。」
龜井英三郎行了一禮,「我這就去讓醫生把他喚醒,詢問他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等。」
寺內正毅叫住了他,隨即撐着椅背站起來,下巴緊繃成一條堅韌的弧線,不容置疑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
二十分鐘後。
「你確定,他親口說自己是鬼殺隊的人嗎?還是你們根據衣服推測的。」
寺內正毅再次求證道,「而且,只有他一個人?靠一把刀,對付五十四個警察?」
開玩笑,那可是三十把槍再加上二十四把軍刀啊。
別說一個人,就算是明治前的新選組復生全員上陣,總也得死幾個人吧。
結果這傢伙居然說,這場血腥的屠殺,居然只是一個人的「傑作」。
從外國留學回來的寺內正毅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要麼是警示總監的助理麻藥打多了,要麼就是他耳朵有問題。
「沒錯,他親口說得。那劍士自稱是鬼殺隊的風柱,是最強的劍士……」
總監助理靠在值班室的零時病床上,因失血過多面色慘白,神色間滿是屈辱和後怕。
「他當時手裏抓着一個巡警做要挾,我便下令讓持刀的警員上前將其拿下。」
「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用自己剩下的那條胳膊比劃着,「他明明只是在幾米外揮了一刀,卻掀起了一陣風似的氣流,那些靠近他的警員就被攔腰斬斷了……」
「接着我又下令讓大家開槍射擊,但那傢伙用人質做肉盾,接近我們以後,就沒法再限制他了。」
「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
說着,他有些恐懼地低下頭,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身體本能地抖動了一下。
「全程下來,我就只看到他中了一發子彈而已。要我說,那哪裏是人能做到的事情……那傢伙根本就是怪物……」
難怪有個巡警打扮的小伙子身上全是彈孔,現在終於得到解釋了。
寺內正毅聽到這裏,突然沉默下來。
他下午和產屋敷耀哉通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經向他介紹過了鬼殺隊的組織形式。
所以柱這個詞,他並不陌生,大概可以理解成將軍的意思。
只是,明明電話溝通的時候,對方幾次承諾,鬼殺隊絕對不會傷害人類,還表現出了非常願意合作調查事故真相的態度,還邀請他到藤蓆山,親眼見證鬼的存在,只是他還沒有答應。
結果這才幾個小時不到,晚上就發生了這樣事。
這算什麼?
他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龜井英三郎「關起來的那些鬼殺隊員,都跑完了嗎?」
「不僅是鬼殺隊的犯人,所有關在警視廳里的犯人已經全部都不見了。據查看的警員說,各個監牢的鐵欄杆都被暴力切開了,還有他們所謂用來斬鬼的日輪刀,也都被帶走了,一把沒留。」
龜井英三郎篤定地說道,「事情應該像他說的這樣沒錯,絕對是這個黑衣組織狼子野心,仗着自身個體力量強大才如此猖狂,一定要嚴肅處理才行。」
寺內正毅更想不通了,狐疑地問道「既然他們有這種力量,完全可以偷偷在半夜把人救走,為什麼非要殺人呢?這時光明正大地對抗政府,對他們而言有什麼好處?」
儘管才剛剛失去了兒子,但當了好幾年閣員的他,還是敏銳地發現了漏洞。
「可是長官,如果不是我僥倖活了下來,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總監助理有些神經質地喊道「剛剛不是說,除了鬼殺隊的人,還有其他犯人也被放走了嗎?我看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只要把目擊證人都殺光,再把所有犯人都放走,而不是單單只救走鬼殺隊的人,如此一來,我們就沒有證據是他們動的手了!」
「畢竟那個自稱是風柱的傢伙一出手,就完全是奔着滅口來的啊!」
寺內正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說法倒是有些道理。」
對方說出自己的身份,是因為沒打算留下活口。
雖然不能確認,但從現場情況和這個警局高官的供詞來看,這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了。
雖然他今天通過電話,對那個鬼殺隊的首領很有好感,再加上有這麼多舊貴族信誓旦旦,為鬼這種存在做擔保……
但寺內正毅第一次遇到鬼殺隊時,看到的便是一名隊員(鬼舞辻無慘)當街殺人的情形,再加上他那個神秘兒媳婦曾被鬼殺隊滅門的悲慘過往……
導致他對鬼殺隊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尤其是,他今天又失去了一個不太聽話,但卻很有擔當和前途的兒子,很有可能也是他們動的手。
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無論世上是否有鬼存在,但至少這個鬼殺隊,絕對是個極端危險的組織!
尤其是他們還掌握着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的情況下。
不能再猶豫觀望了,必須嚴厲打擊鬼殺隊才行。
明天,他就要打算向明治陛下請命,禁止那些大貴族再包庇這個組織,接着便調動軍隊嚴查。
但再怎麼查,至少也得有個切入點才行。
想到此處,寺內正毅詢問道「除了今晚這批鬼殺隊員以外,各區警局還有被羈押的鬼殺隊員嗎?「
龜井英三郎搖了搖頭「沒有了,今天早上統一帶到這裏了。」
這時,總監助理卻大聲說道「不對,還有一個。」
見兩位長官都看向他,他趕緊補充道「那個叫做獪岳的預備隊員,之前被關在地下室的刑訊室里,應該還沒有被救走。」
不過,在場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這房間柜子和牆的縫隙中,有一顆造型噁心的肉球眼睛,正默默地看着發生的一切。
……
無限城。
一個個西瓜破碎的聲音響起,一個個身穿制服的無頭屍體倒下,剩下的幾個隊員癱坐在,身體抖得就像剛洗完澡的狗。
「我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個隊員哭喊着,「就是因為我們階級很低,所以才會被警察抓住啊,關於柱的消息,我們真得一點都不清楚。」
嘴硬的都被殺完了,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但卻拿不出能讓這怪物滿意的消息來,估計最後的下場也是凶多吉少。
但至少希望能死得痛快一點。
男裝打扮的鬼舞辻無慘站在另一個地勢更高的房間裏,看着這些隊員的眼神中,充滿了睥睨和輕視。
從監牢裏帶出了二十幾個鬼殺隊員,卻只有一個ab型血的,結果才剛剛吸收完血液,就徹底丟失了為人的記憶。
這種事情也時有發生,比如猗窩座也是這樣,他們記憶流失的速度,跟渴望逃避現實的程度有關,並不受鬼舞辻無慘的控制。
沒有辦法,他也只能用最古老的手段——刑訊逼供,來獲取一些重要的情報——
比如總部的位置、柱的住址、刀匠村的位置、綠色的種子和那種詭異的治療手段。
結果,就連他這個鬼王,也沒法做得比警察更好。半個小時過去了,竟然一無所獲。
看着那如同蛞蝓般軟癱在地上哭泣的幾人,鬼舞辻無慘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右手突然伸出,手指變成了五根半米粗的血肉腕足,直接將剩下的鬼殺隊員包裹在其中,通過腕足正中央的口器吞了下去。
隨即,那噁心又恐怖的腕足又變回了五根纖細潔白的手指,連一點血都沒有沾到。
「哼,看在你們對我還算恭敬的份上,給你們一個容身之處,應當覺得榮幸啊。」
聽見手臂之中殘留的悽厲慘叫,鬼舞辻無慘感覺自己胃口都好了不少。
正當他打算叫鳴女把那些被捏爆腦袋的無頭屍體處理掉時,又是一個人類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地板上,正好落在一堆屍體之中,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到一邊去了。
那人面相兇狠刻薄,脖子上戴着一枚勾玉,身上到處都是被毆打時留下的傷痕。
此人,正是那天在吉原花街被捕的稻玉獪岳。
他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剛從屍體堆里爬出來,便看到了高高在上的鬼舞辻無慘,僅僅是對視了一眼,便感覺到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癱軟,整個人愣在原地。
隨後,隨着一聲琴聲響起,一道紙門自動拉開,鳴女的身影穩坐其中。
「大人,我在監視您特地放過的那個人類時,發現了這隻漏網之魚,他好像也是鬼殺隊的人,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鳴女輕聲說道,「希望他對您來說,能有點用處。」
原來,那個總監助理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為鬼舞辻無慘需要他作為證人,把政府的目標轉移到鬼殺隊身上去。
為了保證計劃不出岔子,他便讓鳴女留了一顆眼球在那傢伙身邊,隨時監視事情的發展。
聽了鳴女的話,鬼舞辻無慘不置可否地說道「這個人類弱的離譜,連普通隊員的水平都不到,能知道什麼有用的東西。」
說完,他甚至不願意再多看獪岳一眼,冷酷地轉過身去,「吃掉他,把這裏弄乾淨。」
隨着他視線移開,獪岳也終於能夠動彈了。
他聽到鬼舞辻無慘似乎打算殺了他,撲通一聲跪下來就是一個土下座。
「請、請等一下,請不要殺我!我還、我還有些用處!」
可惡,我的人生還有很久,才不要在這裏結束!
哪怕成為鬼,也比被吃掉要好的多!
獪岳並不知道這就是鬼王,但他聽得明白,對方似乎在探查鬼殺隊的秘密,「雖然我連正式隊員都算不上,但我的培育師,是鬼殺隊前任的鳴柱!他一定知道很多消息。」
鬼舞辻無慘停下腳步。
「他的名字叫桑島慈悟郎,年輕時斷了一掉腿便退役了。」
見對方只是停下,並沒有轉身,獪岳也不像對警察那樣藏着掖着了,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從那以後,他就隱居在荒川區外邊的桃山上!還有,鬼殺隊的現任鳴柱,也是他的學生,還經常來看他呢!」
說完最後一點情報,他劇烈地喘着粗氣,等待着自己命運的降臨。
這不是他第一次背叛自己的恩人了。
那老頭雖然說是替他還了賭債,給他吃給他住,收他為徒,教他劍術。
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利用他,讓他為鬼殺隊出生入死罷了。
可見到鳴女這種可以憑空把他抓到這裏的鬼,他心中哪還有半點勇氣。
只希望能像上次獻祭掉寺廟裏的夥伴一樣,從鬼這裏撿回一條性命。
不過這一次,他又賭對了。
從中午開始就辦事就沒有順利過的鬼舞辻無慘,把獪岳的出現看做一個轉機。
終於,總算是拿到一個柱的情報了。
此刻他的心情,如同久旱逢甘霖,說是龍顏大悅也不為過。
鬼舞辻無慘轉過身來,踱着步子緩緩走到房間的盡頭,自上而下朝着獪岳望去。
後者趕緊把頭埋下去,哪怕是沾到了那些隊員的血也無所謂,背部劇烈起伏着,姿態卑微至極,對極了某些鬼王的胃口。
尤其是他才剛經歷過被不死川羞辱的尊嚴危機。
獪岳的這幅樣子,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想成為鬼嗎?」他甚至沒有問獪岳的名字。
後者想都沒想,額頭緊緊貼在地上,「想。」
即便不想,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尤其是身為人,他在這世上已經沒有立足之處,成為鬼,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那你替我辦一件事。」鬼舞辻無慘輕聲說道,「辦好了,我會賞賜你足夠的血,你就是新的下弦之六。」
獪岳一下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
是所有鬼之中,最古老,也是最強的一個!
難怪那麼厲害的女鬼,也要聽他的吩咐!
於是乎,他感覺自己前途的一片光明,聲音中頓時少了一些恐懼,多了一些期待。
「請您吩咐,我一定努力去辦。」
「不是努力,是一點要完成。」
鬼舞辻無慘的口氣重了一些,獪岳的身體馬上一震。
「明白,我一定會賭上性命去辦!」
「好。」
鬼舞辻無慘滿意地點了點了頭,「我會讓鳴女把你放回警視廳。「
「你剛剛對我怎麼說的,就對那群警察怎麼說。」
「一個字都不許改。」
「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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