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聽到水鬼居然這麼說,那邊被寄鷹眾綁起來的藤田江正忽然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你這個混蛋!我已經把這麼多人都給你帶來了,你居然不遵守信用!給我閉嘴啊!」
「我可是鬼啊!」
水鬼理所當然地反駁他,「就算他們今天不來,我也打算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啊,讓世人都看看你這傢伙的嘴臉——啊!」
鬼慘叫一聲,原來是日輪刀戳進了他的心臟。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弦一郎正紅着眼珠子望着他,「到底怎麼回事?」
這兩個傢伙的關係徹底給弦一郎搞糊塗了。
這隻鬼似乎和藤田江正是戰友,而且本應該在當年的戰爭中犧牲,卻被所謂的鬼王所救。
畢竟根據村田的說法,只有鬼王有將人變成鬼的能力。
失去了記憶後的水鬼只知道自己想要向一個人復仇。
終於,在報紙上看到一座炮台居然以他的名字命名後,水鬼想起了往事,也想起了要復仇的這個人是誰。
就是眼前的藤田江正。
找到藤田江正以後,他似乎沒有立即報復,而是以當年的事情為要挾,威脅對方給他帶食物,然後假意替保守秘密,但實際上並沒有打算這樣做。
直到今天,弦一郎和寄鷹眾來到了這裏。
「不能說啊!不能說啊!」
藤田江正急得滿臉發紫,驚懼交加的神色比水鬼和紅眼弦一郎還要可怕。
見到弦一郎皺眉,寄鷹眾直接抬起右腳重重踩在藤田江正的後腦勺上,迫使他的鼻子嘴巴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就連鬼都愣了一下,這兩個傢伙果然和鬼殺隊不一樣,居然對人類也毫不留情。
這下起碼要撞碎幾顆牙齒啊。
他發愣地時候,弦一郎皺着眉頭將日輪刀擰了一下,攪爛了鬼的心臟」你以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我說啊!我說啊!不要再折磨我了!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水鬼哀嚎着給出了答案「我名叫春田造己,以前和這傢伙是同期,也是鬼田丸號巡洋艦的艦長啊!」
「你居然也是個將軍?」
看到這個鬼如今的樣子,弦一郎簡直不敢置信,這就是日本如今的軍人嗎?
當着敵人的面哀嚎慘叫成這個樣子,就應該亂刀砍死,連切腹的機會都沒有啊!
水鬼看懂了他的眼神,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們去查啊!政府那裏一定有我的名字的!」
弦一郎看了一眼寄鷹眾,後者立刻像叮噹貓一樣從羽毛蓑衣下面拿出一疊報紙,一張張瀏覽起來。
鬼和藤田江正都很懵逼。
怎麼還真就開始查了。
大概四十秒後,寄鷹眾抽出一張報紙說道「有他的名字!兩個月前的報紙,新式戰艦正式服役,由海軍英雄藤田江正負責命名。其中這艘戰艦的一艘炮台就叫春田造己,用來紀念三年前在海戰中犧牲的一位艦長,應該就是這傢伙沒錯了。」
「就是這張報紙!我就是因為這張報紙才恢復記憶的。」
那鬼似乎見到自己的話得到了證明,居然得意地喊了出來「我沒有說謊吧!」
【鬼這種東西的情緒變化也太快了。】
弦一郎想着。
「可你並沒有死。」
「我是沒有死!」
水鬼的臉色秒變,頓時惡毒地看向寄鷹眾腳下趴着的藤田江正。
「可他也不是海軍英雄!他只是一個拖累了別人,還怯懦畏戰的膽小鬼和政客的幫凶而已!報紙上都是假的!假的!」
「報紙上怎麼說?」弦一郎問道。
寄鷹眾簡單複述了一下「報紙上寫着,鬼田丸號和三艘護衛艦遭遇敵軍三艘巡洋艦包圍,藤田江正趕去救援,最後配合被包圍的艦隊將三艘巡洋艦全部擊沉,但日本這邊也只有他的巡洋艦倖存下來!」
「這是謊言啊!這是謊言啊!」
那鬼嘶吼着,剩下的那隻手瘋狂地砸地,嘴裏念了一堆不太禮貌地髒話後怒斥道「被包圍的不是我,而是這傢伙啊!去救人的是我,結果這個傢伙居然丟下我們獨自逃走了啊!擊沉戰艦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們拼了命打沉了兩艘,大木那傢伙撞沉了第三艘!「
弦一郎和寄鷹眾同時看向了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藤田江正,這傢伙居然沒有反駁,不知道是不敢,還是這隻鬼說得是真的。
「當時我們的船都已經不行了,可我們還剩下兩艘船,上面都有活人啊!」
水鬼說着說着,似乎是想到了當時的絕望場景,居然哭了出來。
「但是這傢伙……但是這傢伙……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啊!」
「嗚嗚嗚——我和幾個船員被海浪衝上岸之後,只有我還奄奄一息,被那位大人救起來,變成了鬼,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當時我好餓啊!餓得不得了!」
「為了活下來,我吃得是自己船員的屍體啊!當時我忘記了他們是誰啊,吃得那麼開心!吃得那麼歡樂!」
「嗚嗚嗚!」
那鬼現在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開心,反而嚎啕大哭起來。
「都怪他!都是他!都是這個傢伙害得啊!」
「我們明明還有救的!明明還有救的!」
弦一郎靜靜地聽着,這鬼真情流露,反倒突然像個人了。
而這個所謂的海軍英雄,則是一言不發地裝死。
真相居然是如此的殘酷。
「那之後的事呢?你就來威脅他?」
靜靜等待了一會兒,弦一郎追問道。
「我來找他,大英雄啊,找到他也太容易了!他見了我,可是怕得不得了啊!」
鬼掛着眼淚諷刺着藤田,聲音也變態了起來,「他跟我說,之所不救我……」
這時,許久不說話的藤田艱難地抬起頭,眼睛裏滿是祈求,聲嘶力竭地喊道「不能說啊!不能說啊!說出去的話,海軍就完了啊!」
而鬼反而更興奮了。
「你越是不叫我說,我就偏要說!」
「他告訴我,戰前內閣里的薩摩系官員聯繫了他!如果在戰爭中,有我們長洲出身艦長的艦船遭到了致命打擊,就不許去救人!」
「這樣一來,就能削弱我們長洲人在海軍的勢力!就算戰爭輸掉了,也是主戰的長洲一派倒台!」
「最後,是內閣的人幫他隱瞞了真相!也是內閣的人,推舉這個傢伙成為什麼狗屁的英雄!」
「而我們這些犧牲掉的,真正的軍人,就只能在炮台上留下一個名字而已!」
這鬼說着說着,再一次變得怒不可遏,衝着藤田江正大聲喊道「說我是惡鬼!那你們呢!你們算什麼啊!」
這已經是弦一郎今天不知道多少次聽到長洲和薩摩了。
這兩個藩,是日本最早進行現代化軍事改革的地區,同樣也是倒幕派的先鋒鐵杆。
然而他們在倒幕後,又通過控制議會和內閣重新像幕府一樣把持朝政,在日本呈現一面倒的絕對勢力。
那三個大學生,就是因為在天皇宅邸門口請願,減少議會中來自長薩地區的名額才被捕的。
沒想到這兩個地區勢力看似一體,實則卻是內鬥不休。
寧可犧牲掉在外出征的將軍,寧可冒着整個國家的尊嚴被踐踏的風險,也要換取對手的倒台。
這種卑鄙的手段,就連一向以不擇手段而聞名的葦名弦一郎,都感覺到脊背發涼。
這是赤裸裸地背叛啊!
將軍被自己的國家背叛,是多麼可憐的一件事。
「所以,你就讓他專門給你找來自薩摩地區的士兵?你想報復薩摩人?」
「報復,我怎麼可能報復他們呢?」
那鬼露出陰森的表情,「我可不是隨便什麼薩摩人都吃的!」
「我讓這傢伙把他們帶來這裏,宴請他們,灌醉他們,確保他們說出真心話來!」
「只有那些願意為了成為一座炮台,願意用犧牲去換取名字的真正英雄少年,才配被我吃掉啊!那些不願意或者支支吾吾的螻蟻,已經滾回他們的窩裏去了!」
「海軍這種污濁的地方,日本軍隊這種腐敗的地方,怎麼配擁有英雄啊!」
寄鷹眾面具之下的嘴巴微微張開,顯然理解鬼的腦迴路,實在是一件難事。
他本以為這隻鬼只吃薩摩人,是為了報復。
結果這傢伙轉頭說,不是報復,是為了保護薩摩的海軍英雄不會重蹈他的覆轍。
辦法就是,把他們給吃掉!
神之邏輯。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那隻鬼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得意洋洋地說着,「英雄才能配得上英雄!我的五臟廟,難道不比那些神社更適合供奉他們嗎?」
良久,弦一郎才出聲道,「你已經瘋了。」
接着,他說出了下一句話,「我以前也瘋了。」
無他,弦一郎只是想起了那些太郎兵。
那是葦名和仙峰寺的合作項目,他出賣葦名無家可歸的孩子,一部分成了變若神子的實驗體,一部分則被仙峰寺用太郎柿催熟。
雖然太郎兵短短几年就能有着兩米多高的巨大身體和可怕的力氣,但內心卻停留在孩子的時候。
給他們武器,或者強迫他們穿上裝甲,再用食物和小動物(狗狗)哄騙,他們就會乖乖地為葦名而戰。
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背叛呢。
他過去總覺得,為了葦名能夠存在,所有人都該像他一樣,願意犧牲一切去拯救這個國家。
可在這個國家滅亡之前,他就已經背叛了葦名的民眾。
他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日輪刀,眼中的紅色開始消退,語氣也帶了一些理解「既然話也說完了,那就接受命運吧,像個真正的將軍一樣。」
「真正的將軍……」
鬼望着弦一郎,口中喃喃出聲,但是在弦一郎即將斬落他的腦袋時,水鬼突然大叫道」等一下!給我等一下啊!「
「你還有什麼事?」弦一郎隨即瞭然,「放心吧,那傢伙我也不會放過的。」
「那你們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嗎?」鬼帶着一些期待地問道。
「如果對我有用的話。」
弦一郎點點頭,這件事被他知道,那麼來自薩摩的內閣成員,就不得不受他掣肘了。
「太棒了!太棒了!我真想活到那一天啊!」
「沒可能的。」
弦一郎搖了搖頭。
「那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
鬼看着弦一郎臉色轉冷,趕緊說道,「就連死囚也是有一頓斷頭飯的,我好歹也為這個國家做過事的。」
「這個國家和我沒關係。」
弦一郎眼裏,此時只有葦名眾和其他人兩種人。
葦名眾以外的人真的被他當成「人」了嗎?
這隻有弦一郎自己清楚。
「求求你!求求你啊!」
這鬼見說不通,居然開始哀嚎,「求求你,讓我親自殺死他吧!你也不想自己的刀上,沾着這種人的血吧。」
弦一郎一愣。
手裏的刀,是村田的斬鬼刀,說不定能帶來好運,最好不要殺人。
金剛鐵召雷,雖然是砍人的,但砍這種小人,的確有些難以接受。
於是他點了點頭,將日輪刀挪開,但卻始終提防着這隻鬼。
水鬼單腳站了起來,朝着地上趴着的藤田一蹦一跳而去,面色愈發猙獰扭曲,而沒有寄鷹眾壓制的藤田江正則拼命磕頭。
「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馬上就要成為海軍大臣了啊!」
「到時候,我絕對會給你正名的!」
他仿佛是忘記了弦一郎本就不打算饒過他,拼命想要在鬼面前撿一條命。
而水鬼只是陰着臉笑着,腦袋上被弦一郎砍碎的水草,終於長出了一根新的。
代價是,他的手和腳不再恢復了。
弦一郎暗中點頭,這意味着這隻鬼不會再想着逃跑了
「求求你……」
「死吧!你這垃圾!」
碩果僅存的水草猛地向前刺出,目標不是藤田江正的喉嚨,而是他的眼睛。
顯然是為了讓他在死前極度恐懼和害怕。
鬼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而正在這時。
「叮——」
水草尖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偏離了方向。
一根苦無落在地上。
弦一郎紅色的眼珠子頓時一縮,這水草的力道他很清楚,能用一根苦無將其「彈反」,這力氣得多大。
是其他的鬼嗎?
沿着苦無飛來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穿着無袖版的鬼殺隊制服站在藤田家小樓的屋頂上,右手按在額頭熠熠生輝的護額寶石邊上,做出一副自以為瀟灑的模樣。
接着,他睜開了一雙狂熱的大眼睛,看向了底下的三鬼一人。
「為什麼兩個人,要縱容一隻鬼,殺死另一個人?」
「還有那邊那個,眼睛紅紅的少年,你到底是新型鬼還是奇怪的人呢?」
「以及最重要的一件事——」
宇髓天元豎起大拇指對着天空,「那華麗如同天神震怒的雷霆,到底是誰的偉大祭典呢?」
「快給華麗的忍者大人如實道來!」
弦一郎「……」
鬼「……」
寄鷹眾「……」
藤田江正「快!快救我啊!我是海軍英雄藤田江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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