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為考察棉花採收農學上專門成立了工作組考察地點就在豐河上以王家的試驗田為基地。一筆閣 m.yibige.com自從去年認識到棉被的好處後劉仁軌一再強調棉織品的重要性若不是政務繁忙我估計他有親自帶隊的想法。
這次派出的代表團規模空前由農學專家、王家工作人員、內府上的取經團體混編而成共四十三位成員浩浩蕩蕩開了過去。達萊作為資深專業人士頭前大馬車裏驚惶失措不時撩開車簾朝後面龐大的隊伍望兩眼。
「你有多動症?」本來是騎馬可身為領隊所帶領團員文化人比例不小為了體諒這些蠹蟲不至於路上消耗太多體力我提議大家以車代步。
達萊低個頭不言語縮手縮腳的窩在車廂拐角。
「我就奇怪了你原先也是官家大小姐按理這麼個小排場不該緊張成這個樣子。」對達萊的舉動無奈之極就別說和蘭陵、穎這種一呼百應的貴夫人比二女身上的氣度稍微能學那麼一點點的就夠用了。「聽好這次農學的人以外咱家和內府隨從為你馬是瞻到時候別落了王家的面子!」
「是……」達萊毫無底氣低聲應承一聲一副過堂的表情。
算了慢慢鍛煉去我懶得開口。要真是狗肉湊不上席面那種只好重新挑選個領頭的。
進展得順利前後兩天功夫籌備工作已經完成。豐河上從王莊一直到坡頭沿河而上近萬畝棉海波瀾壯闊連空氣都漂浮着棉絲的甜鮮味撓得人鼻子痒痒一個勁噴嚏。
今年種植戶猛增十倍有餘朝廷上去了一半補助所有的棉花由王家獨立收購。種植前已經商量價格補貼各莊主兩季肥田糧食產量的兩倍如今到了採收的季節各莊的地主、農戶翹以等。只等我一聲令下。
白雪皚皚艷陽當頭。得了補貼的莊主和農戶毫無詩情畫意可言處處洋溢着生猛。「趕緊收攆到月底收完還能種一茬綠菜!」這句話道出了大夥的心聲得了大把補貼不意味着農田可以休息多產多收才是王道。
「別讓我失望」叫過達萊鼓勵一番。「今年大場面不管我在不在場你都是頭前後把你當大小姐時候的氣勢拿出來!」扭頭呼喝「二娘子!」
「在!」
「給達萊前後的跟上這幾天只當了夫人那麼伺候!」穎是下了本錢連近衛都給支應過來家裏護院裏幾個彪悍角色到齊。「指哪打哪權憑達萊吩咐!」
「是!」二娘子一幫子職業打手腆胸疊肚站在達萊身後交叉換位後呈梅花狀放射開來不愧是王修爺爺貼身侍衛訓練出來的惡霸沒個百八十人還真到不了跟前。
「好你們上!我掩護……」撤退工作都安排好了有沒有我無所謂咱還有個約會……
不是一般的動靜連地方上都驚動了。農學的自然不必說皇家供奉的學院在農學裏看着一個個老實巴交一旦出門那身份隨便挑一個出來就能演變成地方一霸;內府還有什麼說的?不用演變本就是惡霸別說國內國處都橫着走;王家人好點不當惡霸許多年都學得和我一般謙恭有禮二娘子曾經向我匯報受我恩惠無以回報獨創一套笑面拳自稱一旦練成打斷對方渾身骨節後肇事者還能滿面笑容受害者如沐春風。
「好功夫!」蘭陵笑得前仰後合「你今心情好?都有心開自己玩笑了。」
「嗯實在好。去年收完棉花你就拿個農學的籠頭給我套上這次說是監督心裏真是盼望出來好好散散心。」誇張的做了個伸展運動河灘被日頭曬得溫暖死狗一樣倒在上面「沒有老劉那張死人臉沒有雜七雜八的煩瑣公務這時候就跑過來個霸王龍我都不會起來……」
「你在指責我是霸五龍?」蘭陵一屁股坐我身上「好端端的龍被你畫得那麼丑你在暗示我李家麼?」
「看你就喜歡給人上綱上線。霸王龍啊不是前幾天有人獻祥瑞拿了石頭棒子來自稱龍骨嘛?」田間地頭墾荒難免挖點稀奇古怪的化石出來。這年頭其實也有古生物博物館凡是有此類無聊東西一律獻上來能討點零錢花。「其中說不定就有霸王龍。」
「多了前兩年隴右上興修水利幾車幾車地朝回送。可能是上古巨獸吧要是能見個活的就好了……」
「嘿嘿啥到你手裏都沒個好下場。你準備豢養起來改善農戶生活不?肉多殺一口全莊人吃小半年忒省糧食。」按探索頻道里那麼個噸位估計小半年大家得敞開吃。
「真的?」
「假的!神經病啊都絕種幾千萬年了你還打人家皮毛的主意。」
「呵呵……」蘭陵爬我身上亂撓「你心裏沒個大數嗎?幾千萬年比盤古都早了。」
「和你這種古代人就說不清楚!」蘭陵有點重沙地上拱了拱「沒見識就沒見識……哦對了這邊棉花都王家的你內府不許碰。」
「就知道你要說這話!」蘭陵氣得朝我脖子上狠勒幾下「內府還沒仗勢欺人呢你先死皮賴臉了。」
「嘿嘿別地方還多等運到咱倆家再慢慢分。」這邊近水樓台運輸成本低算是搶了先機。
勞動密集型產業近千個女工作坊食堂糧食消耗驚人。讓人頭疼。附近莊子的餘糧被王家席捲一空算下來也僅僅夠吃半年。作坊上下班蜂擁進出的姑娘、媳婦成了王家莊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太壯觀了如今已經有人大老遠來莊子欣賞。據崔彰這八卦人妖說長安八景不夠用得安排個九景出來。
「這棉布啊當初小弟真沒想到是這個場面。哎!」搖頭感嘆道「世人兄覺得價錢再提高三成呢?」
「什麼意思?」崔彰立刻收起嬉笑嘴臉嚴肅問道「子豪兄說的明白點。」
「就是世人兄的收購價王家提高三成如何?」
「哎呀是從哪的流言?小弟一定徹查到底。饒不了那無事生非之徒!」崔彰拉過一個錦盒「家裏的商隊從番外購得的寶物。小弟不敢專美子豪兄笑納。」
唐朝人喜歡的東西亂七八糟。一盒子煤精穎最喜歡這個我分不出來一把撒到爐子裏生火也有可能。「不錯上次西邊押送回來不少西域美女……」
正和崔彰臭味想投言談盡歡家裏忽然來了報信的十萬火急的樣子。
「怎麼了?」從沒這麼把我叫回來過老四也在穎和二女圍一臉色難看。
穎一把拉我坐下急道「陳家出事了。」
「說清楚啥事?」穎的口氣讓我心頭一沉「老四說。」從親疏上看老四能說得客觀些能讓我更好地了解情況。
「大哥吃了官司下午才出的事情。」老四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陳家生意做得大不光是花露水藥材上也一路高歌猛進直逼京城三甲。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下午家裏來了官差說陳家二哥圖財害命硬把人拉走了現在家裏連個具體內容都不很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糾紛出的事公文上只能看個大概。
「拉人的公文呢?」圖財害命陳家二哥我常見圖財是不少害命的膽子不至於。「和家裏別人還有沒有牽扯?」
「暫時沒有攀上別人」老四心急將公文遞給我朝穎推了推「讓姐夫去家裏吧官上拉人後爹娘都不能出門好些事情我根本就說不清楚。」
「馮家是誰?」從公文看原告馮家和陳家生意上往來陳家看上馮家生意興隆起了歹心仗勢要強行收購馮家生意馮家不允。陳家借勢威逼暗地陰毒打壓馮家吃了暗虧無處申訴直到生意衰落負債滿盈馮家家主急恨交加投井身亡。家中長子為報父仇拼死告官。
「兩年前的事了當初和陳家生意上往來融洽不知道怎麼就倒了臨前家裏還借他活命錢最後無力還債才將店鋪抵押。如今卻反咬一口朝陳家構陷。」
那就對了。陳家是不是搞小動作不重要了為什麼出了人命不去靠官可事隔兩年卻敢翻舊帳出來肯定是有所依仗。一口一個仗勢這口氣明顯不是想打官司就是攀扯朝陳家背後攀扯。哼哼有意思!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以命案提人疑犯應該送交大理寺上。」現在隨老四去了陳家反倒不好既然出了命案在結案前直系親屬是限制走動的以我的身份忽然上門徒惹嫌疑。先不說案子是直是冤先給人家落了話柄往後再不好插手。「老四回去照章辦事不要給旁人落下話柄。作坊里的事務暫時都由二女接管。」
「夫君……」穎有點不情願「事情還沒弄清楚着急攆老四回去幹什麼?」
「閉嘴!」瞪了穎一眼「你這些天就待家裏少出門找那些不三不四的關係。我沒死還輪不到你說話。」朝老四努努嘴「放機靈點回去安慰二老凡事書信傳遞不要親自上門來。有我在還沒有誰敢冤枉咱家人!」我把「冤枉」咬得重老四會意扭身走了。
「二女明天該幹啥幹啥穎就待家裏。」大理寺現在關鍵是要弄清原委別人說的都不能算數得想法見上陳二哥一面。
「夫君。這案子在蹊蹺。」穎拿了文碟翻了又翻小眼睛精光四射。
「嗯朝咱家來了。所以剛剛不和老四過去。」不知道這馮家背後是誰撐腰敢把話挑得這麼開滿京城挑不出一家和王家有仇的看來是最近動作太大擋了誰家的路了。
「兩年好好!」穎小手捏得蒼白用力地桌面上按了按「王家呵呵……」
「惹上來了。沒讓他全身而退的道理。」我明白穎說這話的意思陳家和內府上合作也是兩年多點。敢攀扯陳家背後的b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說。仗勢仗王家還是內府?小子根本沒弄清情況。「二女從明天開始。素蛋也好花露水也好造紙作坊如今也是你的人都把內府的供應停了!問了就說大掌柜家裏被人構陷仗勢謀財為了避嫌不攀扯內府跟了受牽連在陳前洗清嫌疑之前停止與內府的一切商業往來。」
二女點點頭。大眼睛裏邪光四濺。
「幾個王府燒酒特供也停了一樣的話陳家不敢攀扯凡事一力承擔。」穎想了想補充道「軍部的消毒酒不能停不過話要放出去大掌柜蒙冤可能影響產量。」
崔家樹大根深大理寺上不乏門客如今正好能借了這層將案子調出來查個原委。
話遞過去堂上審無所謂可是要保證避免迫挾、用刑等手段要保證結案前被告活蹦亂跳的過堂。若不是穎叮嚀我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濫用私刑大理寺自從出了李義府的案子後如今謹慎小心就怕被人抓了痛腳。
「能見嫌犯不?」
「案子審理期間子豪兄還是謹慎些好暫時避免探監。」崔彰拿了一份文案遞給我「都是單獨收押上下打過招呼私刑之類的事可以放心。」
「馮家人呢?」我對這家人比較感興趣好膽量沒個深淺就敢鳧水。
「破落商家三個獨生子倆閨女已經打聽清楚了。老二才過了考如今在吏部候差老大是原告。」
「哦好好!」和崔彰相視一筆在吏部候差的那就好。多少有個眉目了吏部候補官員太有意思了。朝崔彰一拱手客氣道「有勞世人兄了。」
「見外」崔彰笑笑「這事來得可是時候趕巧就等了棉花收成後出來敢朝王家攀扯嘿嘿……崔家裏頭一個就不答應!」
這是正話崔、王兩家合作才有了收效敢拽我這根筋自然有人找去拼命。這內府的特供才斷了兩天蘭陵的鸞駕就停了陳家門上不為別的登門質問老四。
話一放出來那版本就多了說什麼都有。內府上別的話不說單一下就保老四和這事情沒牽扯至於陳二哥是不是真有仗勢欺人那由大理寺秉公決斷絕不偏袒。
「你主動給這事拉身上不好吧?」我沒想到蘭陵直接唱這齣這一下就把我安排全打亂了一旦皇家人出面幕後主使弄不好就得丟車保卒我這邊正恨得牙痒痒等着給一串子挖出來斬盡殺絕呢。
「不讓我出面?你連內府的特供都掐了我能袖手旁觀?」蘭陵輕敲着茶碗鄙夷道「當我不知道你打算呢。什麼事都想朝內府攀扯先把你王家摘清讓內府受牽連還不能出頭你好暗中仗勢搗鬼!」
「切!」我擺擺手「知道也不配合下小風聲放出去就成了你這大佛一露面叫人家咋審案?馮家人到時候集體自殺都可能小百姓的我又不準備拾掇他們。」
「自盡啊現在怕不成了。」蘭陵笑得咯咯「馮家人都活好好的就等了過堂呢。這事出得蹊蹺怪只怪後面算計的人沒拿準時間朝前推個半年內府還真不好出這個面。如今這狀子直接就指到內府上了給你王家擋這一箭。」
「少擋這事我還應付得過來!」馮家背後主使的傢伙可憐內府和陳家合作是這一年裏才透點風聲出去如今這架勢蘭陵怕不肯善罷甘休了。
「我要知道後面是誰這麼不張眼這不是針對你王家這麼簡單。棉花上從頭到尾由你家主持沒人知道今年內府要插這一手。若把王家搞臭誰有這麼大本事接手棉花上的事務呢?」蘭陵合掌輕笑「這才是最終的目的陳二哥不過是個開始一連串朝你家潑髒水的手段還沒用出來呢。」
蘭陵這話讓我出了身冷汗還是小看對手了蘭陵要不是這時候把事情攬身上讓人家把這一套連招用完的話王家可能有讓連累死的危險。誰家?崔家不可能即使王家讓給他崔彰都不會出這個頭。老貴族根基穩定不會這麼輕易招惹麻煩上身……
「知道了吧?對方很難纏呢。」蘭陵指了指旁邊的案本「都是近期的錄供陳家那小子也沒你說的那麼乾淨商人家只要不提了刀砍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閒話少說」我皺眉了皺眉頭「我有個習慣……」
「說。」
「惦記我的人要還活着我睡不着覺。」
「哦可你現在笑得很開心啊看不出來有什麼心病。」
「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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