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燕衿走出了待產房。筆神閣 bishenge.com
門口很多人都在等候他。
看着他出來,才走進去。
冷漠的從燕衿身邊走過。
燕衿喉嚨微動。
隱忍着所有的情緒,看着一行人走了進去。
房門「哐」的一聲。
重重的關了過去。
重重的,將裏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徹底隔開。
「四爺。」門口處,江見衾在主動叫他。
此刻他手上抱着一個小嬰兒。
嬰兒沒再哭鬧,紅彤彤的臉頰,睜着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對她而言,就是一個新鮮的世界。
燕衿轉眸看向了江見衾。
江見衾眼眸微動。
一個人的悲傷,真的極大悲傷的時候,真的會感染給另外一個人。
江見衾不知道燕衿用了多大的力氣去隱忍現在承受的一切。
他只知道。
他看到的燕四爺。
不再是,曾經那個男人。
那個仿若天塌下來,都可以頂起來的男人。
他說,低啞的聲音可他,「要抱抱嗎?」
燕衿把視線放在江見衾懷抱着的女兒身上。
他伸手。
把剛剛喬箐拼了命生下來的女兒,抱在了懷裏。
柔軟的溫柔。
讓他已經看不清楚,她乾淨清澈的眼眸。
他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給她解釋。
她為什麼,沒有媽媽。
他抱着女兒,一步一步,離開了待產室。
一步一步。
丟下了喬箐。
「四爺。」江見衾眼疾手快,一把輔助了燕衿。
燕衿此刻身體已經徹底的半跪了下去。
因為太過悲痛。
所以終於,就這麼倒下了!
……
而後。
喬箐的屍體被送走了。
秘密送走的。
在燕衿還在昏迷之中。
被遣送離開。
然後,埋葬在了,她母親程沛之的旁邊。
立碑「沈家之女喬箐之墓」。
沈家之女。
不是。
燕衿之妻。
墓碑是提前就做好的。
帝燁命人給喬箐做好的。
墓碑上的字,也提前給燕衿看過。
帝燁說,可以改。
但他,沒改。
因為,不配。
自己的名字,不配在她身邊。
怕,髒了她輪迴的路。
喬箐死後的半個月。
喬治回到了家裏。
他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妹妹。
見到了佩奇。
半個月大的佩奇,已經長了很多小肉肉了,比出生時可愛了很多,即使還不夠漂亮。
他伸手去拉了拉佩奇的小手。
小手條件反射的握住了他的手指。
緊緊的握住。
就好像,抓到了依靠。
喬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他那一刻突然覺得,在基地受到的所有傷,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發誓他一定要變得很強大。
強大到可以讓妹妹不受到一點點傷害。
見佩奇之後。
他爸帶着他,去見了他媽。
他不知道為什麼,見他媽要去一個偏遠的到都沒有房子的地方。
但他還是跟着他爸去了。
去了。
看到了一個墓碑。
墓碑上有一張他媽的照片。
照片中,她盈盈而笑。
那樣熟悉的笑容,就好像,還在他眼前。
喬治的眼淚,順着眼眶,大顆大顆掉了下去。
他記得。
爺爺死的時候。
就躺進了這裏面。
所以。
他媽是死了嗎?!
他緊咬着小嘴唇,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他不會相信的。
他不會相信,他媽就這麼死了。
他還有很多話沒有給她說。
他想告訴他媽。
他已經不生氣了。
他已經不生氣她和爸爸之間的矛盾了。
他理解他們大人的生不由己。
就好像。
他爸不得不送他去基地培訓一樣。
他還要感謝她,給他生了這麼可愛一個妹妹。
他真的好愛好愛他妹妹。
「喬治。」燕衿叫着他的名字。
喬治沒有應一聲。
他小小的身體,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墓碑的面前,模糊不清的眼眶,就這麼直直的看着,他媽,那種在他心裏永遠都泯滅不去的臉頰。
「對不起,我食言了。」他說,聲音很低很低。
喬治猩紅的眼眶,眼淚一直不停。
程凱之死了。
現在,他媽也死了。
原本陪着他長大的人,都不在了。
「我沒有把你媽真的帶回來。以後……」燕衿說,「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大騙子。」喬治突然開口。
哽咽的聲音,終於還是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對,我是大騙子。」燕衿點頭。
「你和我媽都是大騙子!」喬治眼淚不停,他怒目的看着他爸,怒目的看着那張黑白照片,「不是答應過我,會陪着我長大嗎?不是答應過我,會和我相依為命嗎?不是答應過我,就算全世界都把我丟下了,你絕對不會丟下我嗎?!騙子騙子騙子!」
喬治指着喬箐的照片,把所有的情緒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悲傷到了極致。
那天。
喬治守在喬箐的墳墓前,哭到天崩地裂。
那天。
燕衿抱着哭暈的喬治,離開了喬箐的墳墓。
離開之時,天色昏暗。
燕衿回頭看着那張黑白照片,看着她似乎在衝着他微笑。
風吹佛着地上的塵沙,將落地的樹葉捲起,擋住了他眼前的視線。
眼前早就模糊一片的視線。
喬箐不想……
見到他。
第二天。
喬治就走了。
走的時候,抱了抱佩奇,孤獨的離開。
也拒絕了燕衿送他。
燕衿就這麼看着喬治離開的背影。
看着喬治的小身板,坐進了那輛黑色的轎車,看着喬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大概不是一個,職稱的父親。
一個月後。
仲詩情搬進了竹沁園。
正式,和燕衿同居了。
半年後。
仲詩情生下了燕衿女兒,舉國同慶。
池沐沐就這麼看着手機上的新聞,那一刻真的是忍了又忍,才沒有把手機給砸了出去!
所以。
十月懷胎。
半年生產。
也就是說。
在喬箐剛死的時候,燕衿就和仲詩情,上床了。
她覺得要她是喬箐,真的會詐屍。
一年後。
燕衿和仲詩情舉行婚禮。
婚禮當天。
燕衿叛變。
在仲鈺榕以仲家長子的身份出現在婚禮現場時,被燕衿當場扣押,送入監獄。
一年半以後。
仲鈺榕涉嫌多起殺人案件,涉嫌濫用職權罪,涉嫌私自挪用國家財務罪,判處死刑,死緩二十年,沒收其個人財產,以及仲氏家族所有財產。
帝燁被送進了專門的監獄。
說是監獄,倒不如說就是一套,被人監禁的四合院。
裏面應有盡有,還有傭人。
燕衿走進這間四合院的時候。
是帝燁落馬的半年之後。
半年之後。
燕衿在群眾及朝臣的擁護下,坐上了南予國首領之位。
從此,國姓改仲為燕。
他去的時候。
帝燁正坐在四合院的草坪上曬太陽。
陪在他旁邊的是,仲詩情。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着他。
看着他隻身一個人走了進來。
走到他們面前。
「你來了。」帝燁聲音,很輕很淡。
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燕衿微點了點頭。
「幫我泡一杯茶過來。」
「好。」
其實,就是想要讓仲詩情離開。
仲詩情也不是沒有眼力的人,她轉身走進了堂屋,然後遠遠的看着兩個人,一高一矮的在院子裏面。
「腿怎麼樣?」燕衿主動開口。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帝燁冷笑了一下。
當時他在婚禮上被他現在扣押,因為試圖想要逃走,所以他用槍,直接對準了他的腿部,沒有進行合理的治療,最後落下了病根,倒不是徹底殘廢,就是走路瘸腿,一到陰雨天氣,會錐心的痛。
「我上位了。」燕衿開門見山。
今天。
舉行儀式。
「我看到了。」帝燁直言。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變成這樣。」燕衿開口。
眼眸看着晴朗的天空,冷峻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帝燁沒有回答。
燕衿繼續說道,「我從小,聽得最多的就是,效忠你,效忠帝家,這是我出生的意義,如果不是為了帝家的事業,我就不會存在。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是真的認定了,我這輩子就應該為帝家,為你做一切。瘋狂的被訓練,瘋狂的被試驗,瘋狂的壓抑自己所有的情感。曾經我甚至覺得,在帝家沒有完成大業之前,我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任何意義。」
帝燁喉嚨微動。
他緊握着拳頭,繼續沉默。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說,我是你哥。」燕衿似乎,聲音停頓了一下。
帝燁也似乎,想起了曾經的那幅畫面。
那個時候。
燕衿4歲。
他7歲。
那麼久遠的事情。
燕衿還記得。
「你說,這個世界上,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只會信任我一個人。」燕衿默默的說着。
有時候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記憶力都只有那一句話,那一句,你說你只信任我一個人。」燕衿平靜的嗓音,平靜地說道,「為了不辜負你對我的信任,我在努力的為你做好所有的一切,幫你掃清擋你大業的所有障礙,幫你做所有殘忍血腥的事情,幫你一步一步,走上歷史舞台。」
帝燁的拳頭,似乎越握越緊。
「後來,我發現我戀愛了。」燕衿說,「我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報仇雪恨,還可以有更快樂的事情,比如,看着一個小女孩,在我面前天真浪漫的長大。我第一次看到喬箐,是在我12歲那年,我第一眼看到他,我發現我心動可。或許你這輩子沒有感受過的心跳頻率,就是會,不受控制的,紊亂。但那個時候我很清楚,我除了帝家大業,不可能有時間去喜歡一個女孩,所以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了燕軒,我希望燕軒可以代替我去好好照顧她,而我依然,為你出生入死。」
安靜的四合院裏面。
只有燕衿,淡淡然的聲音。
「可是燕軒讓我失望了。我曾經試圖把我的所有全都給他,包括燕家所有的一切,我試圖讓他接管我所有的成績,當有一天你上位了,我依舊會陪在你的身邊。所以我把燕氏的所有準備留給燕軒,我甚至在那麼忙的成長過程之中,還會抽出時間去幫助燕軒變得更加優秀,我想,喬箐需要一個優秀的男孩子,陪伴她。可惜,我能夠用在燕軒身上的時間終究有限,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燕軒走偏了,離我對他的期望越來越遠。」
「燕軒背叛了喬箐,喬箐來找我幫忙。」燕衿喉嚨微動。
大概,又想起了,曾經18歲,那個蹲在她家門口,瑟瑟發抖的女孩。
大概想起了。
如果當年,他沒有和喬箐錯過。
也就……不會一直錯過了。
「我有了要和喬箐重新開始的念頭,但在她最終離開南城之後,我終究在你和她之間,還是選擇了你,我放棄了去尋找喬箐,我放棄了,成為喬箐的依靠。」燕衿眼中,似乎帶着些紅潤。
如果當初,他堅決一點,如果當初他能夠對喬箐堅決一點,堅決的去國外把她找回來,喬箐就不會遭受那麼多。
喬箐就不會……承受後面的,這麼多這麼多。
所以在這段感情裏面。
從一開始……就是他在放棄。
一次又一次的放棄!
帝燁緊握的拳頭,卻在慢慢的放鬆。
「後來。喬箐回來了,帶着目的,重新回來了。帶着我和她的兒子,重新回到了南城。我想,既然那麼多次緣分,既然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依舊要回到我的身邊,那就,在一起吧。我甚至覺得,你會允許我有一個正常的家庭。」燕衿說,「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樣,看重彼此。」
「我說過,如果喬箐不是沈家人,我會允許。」帝燁沉默良久,終於開口了。
燕衿笑了一下。
他說,「如果你真的理解我,如果你真的認真的了解過我,不說喬箐是沈士傑的女兒,就算喬箐真的是沈文國的女兒,你也會放過她。你根本就不知道,甚至不能理解,我會愛喬箐愛到什麼地步!亦或者,在你看來,從小到大,我就是應該被你利用,我就是應該接受你的所有安排,你說什麼我就應該做什麼,我的反抗就是……罪大惡極!」
「燕衿,天下都是我們的!整個南予國都是我們的,為什麼你要拘泥於女人身上,為什麼你不好好陪着我,和我一起坐擁天下!你因為一個女人喪失了鬥志,你為了一個女人喪失你了的所有抱負,你不覺得可惜嗎?!我殺了喬箐只是在幫你,讓你回到你原來的自己,讓你明白,什麼才是一個男人,應該擁有的!」帝燁有些激動。
這一刻,終究還是有些激動。
從被燕衿控制到現在,他都保持了絕對的冷靜。
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的狼狽不堪。
燕衿也不可以。
他作為帝家唯一的後裔,他帶着使命,嘔心瀝血那麼多年才走到今天,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的崩潰,就算一無所有,他高傲的自尊也不能丟。
這是帝家人的尊嚴。
誰都不能,踐踏。
但是現在。
他還是被燕衿激怒了。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讓燕衿和他一起,擁有這個天下。
他甚至願意把自己的半壁江山都送給燕衿!
而他。
卻因為一個女人,把他拒之門外。
燕衿,真的讓他很失望。
失望到,他承認在對付喬箐這件事情上,帶着對燕衿的報復。
他就要讓燕衿清楚的知道。
一個男人,真正一個強大的男人。
就應該把所有的軟骨全部,處理得乾乾淨淨!
「帝燁,我說過,我要江山的嗎?」燕衿可他,冷冷的可他。
帝燁一怔。
「從小到大,我說過,我想要江山想要權利的嗎?」燕衿反覆可他,「你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作為我唯一的弟弟,我打下的江山,有一半就是你的!」帝燁一字一頓,他根本就聽不進去,燕衿在說什麼。
「我對權利從來沒有過任何。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麻木一般的,只是想要幫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所有,至於完成了以後……完成了以後我可能還是會在你身邊,但,我並不熱衷,我只是覺得,既然我的命都是你給的,畢竟不是因為你,我不可能出生,所以我這一輩子就應該什麼都給你。但是帝燁,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我可以為你奉獻一切,而你,卻容不下一粒沙子。」
「我是為你好!我把我生命中最要的東西都分享給你,我把我那麼看中的權利江山都分了一半給你,我對你還不夠好?!」帝燁口口聲聲,堅定的告訴燕衿。
「不。那只是你自私。」燕衿冷漠。
帝燁的臉色,明顯難看到了極限。
「因為自私,才會不考慮別人的想法,才會把你以為你覺得最好的東西,強迫性的給了我。」燕衿一針見血。
那一刻顯然讓帝燁,啞口無言。
「如果你沒有那麼自私,如果你可以真的放下自己的成見,接受我的改變,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生命中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重要的人,你就不會,逼着我到這個地步,你就不會逼着我,對你反抗到這個地步!」燕衿看着帝燁,看着他青筋暴怒的樣子,「我們原本是兄弟,現在,因為你的一己私慾,變成了仇人!」
「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的自私!」帝燁狠狠的看着燕衿,整個人暴怒無比,「是你背叛了我們曾經的諾言,是你忘了,你答應過我,會陪着我一輩子!」
「帝燁,人都會長大。」燕衿反而平靜。
就是在細微的情緒波動下,也會變得平靜。
「從小,你被關在一個屋子裏面,你的世界除了白就是黑,你的世界除了政權江山,就只剩下我唯一的血緣。但是我不是,我雖然肩負着使命,但我終究在一個正常的社交群體中長大,我的感情會隨着成長慢慢豐富。我不會像你那麼一直保持着單一的情感,也不會有你那般的偏執!」
「那也是你在叛變!」
「是我叛變了。」燕衿承認,「然而你在知道我叛變了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試圖了解我,甚至理解我。而是第一時間,控制我,讓我不得不被迫服從你。帝燁,你沒變的只是沒有違背我們之間的諾言,而你變化的是,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沒有!我要是對你沒有感情,我會把江山會把權利給你?!」
「試可,在你明知道你做的事情對我會造成如此大的傷害下,你卻還是要選擇這麼傷害我,這都不算背叛算什麼!」燕衿眼眸一緊,他重重的說道,「其實,說到底,你對我根本就沒有感情。」
帝燁眼眶紅透。
對於燕衿的指控,那一刻還是氣得,臉部猙獰。
「你只是沒有安全感,你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任何一個和你親近的人,你怕就剩下了你自己,所以才會那麼怕我離開。你從來沒有把我真正的當成你的弟弟,你和所有人一樣,包括我從未見過的,把我生下來的母親,你們只是把我當成工具。」
帝燁臉色恐怖的看着燕衿。
似乎接受不了。
燕衿的話語,如此的直白。
「只是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工具有一天,有了自己的思想。」燕衿冷冷的說道。
其實。
也沒有太多感情波動了。
有時候會想不明白。
當麻木了之後,就明白了。
「帝燁。我反了你的政權,我違背了所有人對我的期待,我背叛了母親生下我的使命,但我,不欠你們什麼,不欠你們任何人什麼。」燕衿說得清楚明白。
帝燁冷笑了。
冷冷的笑了。
燕衿不欠他們什麼。
所以,他欠燕衿什麼了嗎?!
燕衿就是他母親留給他使用的工具!
他難道不應該為所欲為的利用嗎?!
是燕衿。
辜負了他!
辜負了母親!
辜負了所有人!
燕衿淡漠的看着帝燁的模樣。
看着他,冷血陰森的模樣。
他其實很清楚,他說不通帝燁。
在帝燁心目中,他沒有任何錯。
他已經給了他最大的恩惠。
是他不知道感恩。
事實上,也不能怪帝燁會這麼固執。
畢竟,在他的成長里,這就是他的所有認知。
他其實也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
悲哀的,犧牲品而已。
他想。
或許帝燁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會承認她的悲哀。
承認成為這樣一個麻木偏執的人,是人生的悲哀!
而他今天來,也只是為了告訴帝燁,他不愧疚。
他轉身。
離開。
離開那一刻,回頭,「帝燁,後會無期!」
從此以後。
彼此,再無關係。
燕衿走了。
冷漠的背影,在帝燁的眼前越來越模糊。
他依稀記得,他母親在生下燕衿之後,拉着他的手說過,「帝燁,別真的把他當成工具,他是你弟弟。」
是啊。
燕衿是他弟弟。
但他。
已經忘了。
仲詩情是在燕衿走了很久之後,出現在帝燁身邊的。
對。
她其實喜歡的是帝燁,不喜歡燕衿。
她很早就發現了,她哥哥已經不再是眼前的男人。
但她沒說。
因為她自私的喜歡上了他。
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所以放棄了去為自己親哥哥報仇雪恨。
她為了帝燁,隱忍到這個地步。
然而帝燁卻親手將她推開。
不說他到底愛不愛自己,只要他還是仲鈺榕,她就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在帝燁讓她嫁給燕衿的時候,她謀生了一種念頭。
一種可怕的念頭。
卻和燕衿不謀而合。
燕衿在喬箐這件事情上,明白了必須自己強大的道理!
而他在帝燁將她推開這件事情上明白了,只有讓帝燁一無所有,她才能夠真的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們的妥協,就是為了合作。
為了不讓帝燁懷疑,而選擇了迎合。
她一直以為這份合作或許會很久才能夠實現。
最後,卻快到超出了她得想像!
她真怕有一天,她會在和燕衿的接觸中,愛上燕衿。
卻在那一天,他成功了。
後來她回到帝燁身邊,後來也漸漸的知道。
帝燁的江山就是燕衿給的。
燕衿想要拿回去……就拿回去。
是帝燁自己,沒認清現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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