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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燕衿從上午回來之後,就真的睡了一天。
睡到現在深更半夜,還是沒有醒。
剛開始喬箐還能一直這麼淡定的陪着他,等他醒過。
到現在,她都睡了無數覺,又醒了無數次了,身邊的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喬箐從床的一邊,爬到了另外一邊。
她透過往上昏黃的燈光,看到他睡得安穩的樣子。
到底是睡得太熟,還是……
喬箐抿唇。
她伸手,靠近了燕衿的鼻息間。
她甚至覺得,他就這麼睡了過去,然後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的手指,在靜靜的感受着他的呼吸。
一點一點,好像還在的呼吸。
那一刻似乎還是不放心。
喬箐把頭放在了燕衿的胸口處,在聽他的心臟,在感受他的心跳是不是還那麼有力。
她就這麼認真的感受着。
「咚、咚、咚」的聲音,一聲一聲。
喬箐半邊臉都緊挨在了燕衿的胸口處。
「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的聲音似乎變了。
變得有些劇烈。
還有些,沒有規矩。
正在喬箐有些驚嚇的那一刻。
突然聽到了一個太過熟悉的男性嗓音,他說,「你怕我死嗎?」
喬箐被嚇了一跳。
她抬頭看着燕衿。
看着他就這麼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疲倦似乎少了很多,也沒有剛睡醒的睡眼惺忪,此刻漆黑的眼眸,就這麼緊緊的看着她,然後,用了最平穩的聲調問她。
喬箐不動聲色的從他身上離開。
她說,「你睡太久了。」
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幾點了?」燕衿問她。
「晚上11點多了。」喬箐回答,「要吃點東西嗎?」
燕衿搖了搖頭。
睡了一天。
卻一點都沒有餓。
反而沒有任何胃口。
「我困了。」喬箐說,「我睡了。」
燕衿微點頭。
喬箐就躺在了一邊。
默默地閉上眼睛。
雖然她確實睡了很多次又醒了很多次,但此刻終究也已經到了,她需要睡眠的時間了。
房間中,安靜無比。
喬箐只覺得身後有一道眼光,緊緊的看着她的後背。
緊緊的,分明很濃烈。
卻也只是看着她,沒有想要靠近。
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就這麼隔了一段距離。
一段,好像,無法邁過的距離。
只能,隔岸相望。
終究。
喬箐其實在這個時候還是睡不着的。
她笨拙的翻身。
好不容易才翻了過來,翻過來之後,就看到燕衿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明顯的閃爍了,甚至在那一瞬間,直接轉身,選擇了背對着她。
這一刻,換喬箐面對他的背影了。
看着他寬廣又冷漠的後背。
好像他們之間。
總是,她在轉身,總是她在在離開。
現在這段時間,即使他有了新的未婚妻,首先轉身的那個人,也是她。
她不知道他每次面對她的背影,是什麼感受。
她只是突然有點,不想面對他的刻意偽裝的冷漠了。
因為她對他的拒絕和排斥,所以他只能壓抑自己,不再靠近。
她挪動身體。
突然,緩慢的把身體挪動到了燕衿的身邊。
燕衿明顯能夠感覺到。
她也明顯能夠感覺到,燕衿的身體僵硬着,緊繃着。
她以前一直以為,燕衿這種強勢的男人,總會給別人壓力,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也會給燕衿,這麼大的壓迫感。
她有些胖乎乎的手臂,主動環住了他精壯的腰間。
那個被她抱住的男人,明顯身體抖了一下。
喬箐把頭,輕輕的埋在了燕衿的後背上,因為現在肚子很大,所以整個人睡得是有些斜的,為了怕不小欣擠壓到肚子裏面的寶寶,她只是把臉蛋還有胸口緊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受着他身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
夜晚越來越深。
燕衿被她環抱着,一動不動。
就仿若石化了一般。
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都沒有動。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睡着了。
事實上。
他緊握拳頭,一直在強忍。
他真的有無數次的衝動想要轉身回抱着她。
因為不知道她此刻的親近到底是因為故意的妥協,為了不在引起他們之間的矛盾而故意妥協,還是……真的想要靠近他。
他忍受着,心口一直一直在跳動,一直一直……
「燕衿,對不起。」喬箐突然開口。
讓那個備受煎熬的男人,突然身體一顫。
「我想,既然我時間有限,我就應該讓我們的感情彼此淡忘,我就應該理智的告訴喬治,接受仲詩情,接受以後重組的家庭。」喬箐說,埋在他的後背上,靜靜的說着。
燕衿緊繃的身體,沉默得聽着。
「但是現在我突然想明白了,從你父親的死,也讓我有些感觸。我想他死的時候,應該還是有很多的遺憾沒有完成。我不想,我死的時候和他一樣,所以我不想在壓抑自己的感情,不想再推開你……」
燕衿的身體,分明,似乎都在顫抖。
似乎都在因為喬箐說的話,而不停的顫抖。
「燕衿。」喬箐把她的頭埋得更深了。
那句「我愛你」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想。
有些感情。
真的不用說出口。
有些感情。
他們彼此都能夠,感受得到。
那一刻她就看到燕衿,終於轉身了。
在壓抑着自己,沉默了很久之後,轉身面對着她。
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臉頰。
圓潤了一圈,卻依舊,漂亮的一張臉。
他眼眸緊緊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睛裏面的清澈。
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沒有那麼的國讎家恨,她現在的目光乾淨得那麼純粹。
就是讓自己真的放下了,放下了偏見,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對這個世界的抱怨。
其實。
燕老爺子說得沒錯。
她還是恨的。
真的恨。
恨燕衿,或許也在恨自己。
恨自己能力不夠,為什麼不能肚子強大。
恨燕衿的感情太重,為什麼不能為她不顧一切。
到現在。
她真的再讓自己徹底的放下。
2個月很寶貴。
她寧願用這2個月的時間好好來愛他,也不想再用這2個月的時候,來不停對他傷害。
說什麼,保持距離學着淡忘。
在一起。
還住在一起,怎麼可能淡忘。
不過就是她,故意折磨他的一種方式。
不過就是她,表達憤怒的一種方式而已。
他們的眼眸,緊緊的看着彼此。
那一刻。
是她主動了。
主動地,親吻燕衿的唇瓣。
燕衿眼眸微動。
眼神依舊落在她的臉頰上,落在她閉着眼睛,很主動在親吻他的臉頰上。
他喉嚨一直在上下波動,身體分明隱忍到了極限,此刻卻就是可以在她的挑逗下,一動不動。
一動不動的感覺到了她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面……
他捧着他臉頰的手,滑到了她的後腦勺,由被動變成主動。
他們的吻。
不停的深入,糾纏。
就好像……這次之後沒有下次一般。
吻到彼此,沒有縫隙沒有退路。
房間中的溫度,在慢慢的升高。
一點點升高。
直到……
「不行。」喬箐突然拉住了燕衿的手。
燕衿的眼神中,此刻佈滿了。
那麼炙熱的眼神,讓她似乎都被燃燒了一般。
事實上,在燕衿的挑逗下,她其實也……有那麼一絲,衝動。
但是。
江見衾說了,現在很危險。
不能行房事。
她緊緊的拉着燕衿的手。
兩個人十指相扣,手心分明都是汗。
手心分明都是,隱忍的汗水。
她的氣息一直扑打在她的臉上,在瘋狂的壓抑。
壓抑着,他突然掀開被子打算離開。
他需要去洗一個冷水澡。
剛剛那一秒,真的就差點。
但他很清楚。
就算差點,他也做不下去。
就算喬箐不攔住他,他也不會。
他不會去傷害了,他們的孩子。
他只是在調整。
以為自己可以調整過來。
以為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不會再那麼失控。
顯然。
他還是低估了喬箐在他生命中的影響力。
他還是低估了,喬箐身體能夠給他帶來的衝動。
他還是需要,憑藉外力,來阻止他的行為。
他剛起身的動作。
突然被喬箐一把拉住了。
燕衿回頭看着她。
她不可能感覺不到,他此刻有多危險。
「你要去哪裏?」喬箐有些,急切的問道。
燕衿喉嚨波動得很厲害。
因為此刻回頭,回頭就看到了喬箐衣衫不整的樣子。
身體真的胖了一圈,但觸感……依舊讓人瘋狂。
他說,「我去洗個澡。」
「我幫你。」喬箐突然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幫你……」喬箐聲音有些小,那一刻臉分明紅透了。
他是有多久沒有看到喬箐這麼羞澀的樣子了。
換成以前。
換成以前的任何時候。
他都能讓喬箐……第二天下不了床。
可是現在不行。
不能傷害到寶寶。
他就算是忍爆了,也可以忍受得下來。
他說,「不用了,我……」
燕衿身體一下頓住了。
他就看着她滿臉通紅的臉頰上,紅得更加剔透了。
他忍着內心心肝肺都要炸了的衝動,雙手緊握,任由她……幫他。
夜晚。
過了很久。
很久之後。
燕衿抱着喬箐走進了浴室。
然後幫她,一點一點清洗她的手心。
喬箐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
其實也沒有多久。
雖然兩個人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從她回到南予國到現在,也不過一年的時間,但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太多,才會覺得,過了很長很長。
她就想起,有一次燕衿受傷。
然後……也是她幫他。
雖然那個時候是被動,但是感覺其實差不多。
事實上那個時候她都沒有真的覺得,她會和燕衿就這麼在一起了。
她都沒覺得,有一天她和燕衿就會這麼愛着彼此。
她眼眸微動。
看着他幫她清洗乾淨之後,用毛巾又仔仔細細的將她手心的水漬擦拭乾淨。
擦拭完了之後。
兩個人突然四目相對。
面對着面前偌大的鏡子,彼此看着彼此。
看着看着。
喬箐突然笑了。
她說,「你忍了這麼久了。」
燕衿那一刻,臉上反而有了一些紅潤。
這麼騷氣沖天的燕四爺,也會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嗯。」他應了一聲。
聽上去輕描淡寫。
但事實上……
剛剛的過程,她一清二楚。
「我困了。」喬箐打了一個哈欠。
是真的,在又折騰了這麼久之後,開始犯困了。
燕衿彎腰,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喬箐驚嚇。
其實她也可以自己走的。
她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讓兩個人的距離似乎更近。
燕衿溫柔的將她放在了床上。
喬箐卻一直沒有放開他的脖子。
兩個人依舊還近距離的看着彼此,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很近很近。
喬箐嘴唇分明,嘟了一下。
嘟着,就似乎要主動親吻她。
燕衿避開了。
這貨居然,還避開了。
喬箐心裏有些失落。
以為,他會很喜歡。
畢竟。
在她還沒有懷孕的時候,兩個人在這棟房子裏面,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肌膚相親。
燕衿似乎也感覺到了喬箐的情緒。
他嘴角突然笑了一下。
久違的笑容,分明魅力四射。
原來。
她還是很期待他笑的。
很期待,他對着她,露出毫無防備的微笑。
他說,「相信我,你會殘廢的。」
「嗯?」喬箐皺眉。
根本聽不懂這貨在說什麼。
「我說的是,你的手。」燕衿魅惑的笑容,帥得天崩地裂。
他大手抓着她的小手。
在她肉嘟嘟的手心中,印下一吻,「乖乖睡。」
聲音,寵溺到不行。
喬箐那一刻也反應了過來。
反應過來的時候,臉有些臊紅了。
男人。
真的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放開了燕衿的脖子,閉着眼睛入睡。
燕衿也回到了床上,躺在了她的身邊,從後面,輕輕的將她摟抱着。
緩緩。
喬箐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燕衿埋在她頸脖處的臉,似乎又靠近了一些。
就是……貪婪的,想要記住,她所有的味道。
……
一覺,睡到日曬三竿。
喬箐從來沒有睡得那麼安穩過。
不是想要起床上廁所,就是會突然莫名的驚醒。
而昨晚上。
從凌晨2點開始,她一覺就睡到了現在……她轉頭看了一眼。
看到床頭上的時間,是上午11點。
她整整睡了9個小時。
從懷上這個寶寶之後,從來就沒有過的事情。
她還處于震驚之中。
就突然聽到了身後的一個嗓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要尿尿嗎?」
「……」要不要說得這麼直接。
燕衿似乎知道喬箐的需求,突然從床上起來,然後抱着她的身體,直接去了浴室。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幫她脫掉褲子……
喬箐怎麼都覺得大早上的……
不,大中午的。
好吧,她還是坐在了馬桶上,然後瞪着燕衿。
燕衿感覺到喬箐的視線。
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他轉身,背對着她。
喬箐本來想要讓他出去的,但是現在終究沒有忍住生理的需求,就這麼靜靜的上着廁所。
總覺得,很尷尬。
浴室裏面就只有,些微的聲音……
然後很久。
很久之後。
喬箐從馬桶上起身。
燕衿也轉過了身體,在幫她整理衣服。
他說,「果然憋太久了。」
「……」喬箐整張臉都紅了。
她還要不要面子了。
她就被燕衿攙扶着,走向了洗漱台。
燕衿幫她擠好牙膏,遞給她牙刷,又給她結了一杯溫水。
喬箐就折磨默默的接受着他的服務。
漱完口,又洗了臉。
燕衿牽着喬箐的手,走出了房間。
她餓了。
其實燕衿也餓了。
相當於。
燕衿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他們到達樓下大廳的時候。
喬治在大廳中看電視。
看到他們下來,欣喜的臉上,又浮現出來一絲刻意保持的距離。
他扭頭,把視線從他們身上轉移,強迫自己看電視。
「四爺,夫人,你們總算醒了。」文逸滿臉擔憂。
分明就是怕他們兩個人,睡死在了房間。
畢竟。
不管是燕衿還是喬箐,他們睡眠的時間,也過於反常。
「飯菜都做好了嗎?」喬箐問。
沒有回答,他們為什麼會睡了這麼久……
畢竟,不好意思回答。
「早就備好了,你們坐一會兒,我馬上端出來。」
「謝謝。」
文逸匆匆忙忙的去了廚房。
燕衿和喬箐,坐在了飯桌前。
文逸很快就把一桌子的菜放在了餐桌上。
兩個人分明都餓了,所以都安靜的吃得有點多。
「喬治。」文逸站在旁邊,似乎突然才想起了喬治,他說,「現在都中午了,要不一起把午飯吃了吧。」
喬治分明就是一臉拒絕。
喬箐嘴角輕笑了一下。
從小被自己養大的小破孩,也真的有脾氣了。
她放下碗筷,擦拭了一下唇角,她說,「喬治,過來吃午飯。」
喬治聽到他媽的聲音,那一刻還是有些情緒波動。
本來做好了要和她一直冷戰的決心。
他也要讓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情緒的,他也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此刻,他媽已主動招呼他,他就明顯有些招架不住了。
「啊!」喬箐突然輕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明顯是為了引起喬治的注意。
反而讓身邊的燕衿緊張了。
他迅速放下碗筷,問道,「怎麼了?」
喬箐連忙給燕衿使眼色。
燕衿自然一下就懂了。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又重新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因為喬箐這麼一叫。
喬治還是蹭蹭蹭的跑了過來,一臉擔心的看着她。
「喬治,你摸摸我的肚子。」喬箐說。
喬治皺着小眉頭。
他才不要親近他媽。
「你摸摸看,妹妹動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想讓你摸摸她。」
「才不是。」喬治才不會輕易上當。
他可是智商200的天才兒童。
心智比一般人強大很多,他才沒有這麼幼稚。
然而那一刻。
在他媽主動拉着他的小手,然後放在她圓圓鼓鼓的肚子上時,他卻依舊沒有拒絕。
他就這麼感受到她大大的肚子,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小手撫摸着的地方,真的感覺到一絲觸動。
剛開始還不太明顯,喬治以為自己感覺錯了。
這一刻就突然,一下驚喜了。
「媽,妹妹真的在給我打招呼。」喬治眼睛裏面,都裝滿了星星。
那種小孩子才會有的激動,顯而易見。
喬箐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在喬治撫摸着她肚子那一刻,她的手,也撫摸在了喬治的手上。
喬治回神。
他居然這麼快就被收買了。
有些生氣。
卻又沒有拒絕。
「喬治,你給妹妹起個名字吧。」喬箐突然開口。
喬治又被喬箐分散了注意力。
他腦瓜子一直在動。
「不過先吃飯。」喬箐提醒。
喬治才不情不願的坐在了飯桌上。
他告訴自己,他是為了給妹妹起名字,所以才會聽從他媽的安排的。
他乖乖的扒着碗裏的飯菜。
一邊吃,一邊真的在很認真的想。
其實他對這個妹妹也沒有很期待。
總覺得,他本來在他家就不受待見了,再生一個,他是不是徹底就沒有了人生地位了。
此刻卻因為剛剛妹妹在他手心裏面的觸動,而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溫暖,就是……好喜歡好喜歡她這麼和他打招呼。
他說,「佩奇。」
燕衿和喬箐吃着午飯,被喬治突然興奮的聲音,怔住。
兩個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向了喬治。
喬治被看得有些羞澀。
他說,「我叫喬治,她叫佩奇,可以嗎?」
分明就是一臉期待。
喬箐微微一笑,「好。」
好。
他們就成了,小豬一家。
喬治得到喬箐的同意,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開心的模樣,顯而易見。
喬箐就這麼看着喬治的爛漫。
看着他也才,7歲而已。
她喉嚨波動。
默默的低頭,繼續吃着午餐。
燕衿也默默地吃着。
一家人,難得和睦。
午餐過後。
燕衿換了一套衣服。
喬箐看着他要外出的樣子,也沒有多問。
既然選擇了在最後兩個月好好在一起,她就會真的,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他說,「我送喬治離開。」
「好。」喬箐微微一笑。
是知道,如果不是燕老爺子的去世,喬治不可能可以回來得這麼頻繁。
燕衿似乎是多看了她幾眼,然後才帶着喬治準備離開。
「喬治。」喬箐突然叫着他。
喬治本來沒有期待的,但是這一刻還是因為他媽的聲音,而有些期待。
喬箐走到喬治的面前,她說,「照顧好自己。」
喬治點頭。
還是在面對他媽溫情的時候,完全無法拒絕。
「在默默你妹妹佩奇吧。」喬箐微笑。
喬治的小手,就再次放在了喬箐圓圓鼓鼓的肚子上。
放上去,佩奇又動了。
在他手心,很明顯的觸動。
「媽,佩奇又在給我打招呼了。」喬治笑容很明顯。
就是帶着一份驚喜。
「佩奇看來很喜歡你。」
「真的嗎?」
「真的,我有時候怎麼叫她,她都不回應我,現在你一摸着她,她就忍不住要和你打招呼。」喬箐笑道。
「我也很喜歡佩奇。」喬治難得這麼爽快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以後……」喬箐說,她嘴角輕揚着一道笑容,手輕輕得撫摸着喬治的小腦袋,「變強大了,照顧好妹妹。」
「嗯。」喬治重重的點頭。
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妹妹,絕對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乖,跟着爸爸離開吧。」喬箐放開了喬治。
喬治有些不舍的離開了他媽的肚子,然後抬頭看着他媽。
看着她笑容盈盈。
似乎回到了曾經,曾經他們相依為命,在三角洲的日子。
他其實很懷戀,曾經的三角洲。
很想念程凱之。
但他。
就是什麼都不會說。
他只是在想,等他長大了,他一定要,一定要成為一個能夠保護媽媽,保護妹妹的男子漢。
喬治跟着燕衿離開。
離開那一刻,終究忍不住回頭。
回頭看着她媽眼淚盈眶。
那個時候的喬治還不知道。
那一眼,就成了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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