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平民軍師 第九十六章

    餘暉之下,藍底黑字書寫的『曹』字大旗迎風招展,若展翅之獠鷹,頗具銳氣。軍營之內通紅耀眼的火把似是欲與余陽爭輝,照透了方圓數里。似是斥候早早發現了陳清二人的蹤跡,兩匹馬兒尚未放慢步伐,營內便已駛出了十餘騎快馬,匆匆趕來。當先之人,正是那日趕赴潁川郡尋找陳清的裨將李典。

    「先生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望先生恕罪」

    策馬奔至陳清身前,李典利落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後,抱拳抬頭道:「夏侯將軍因營內軍務在身,故不曾遠迎,特令末將前來相迎。」

    「我看妙才那廝是憋了一肚子怨氣,怕見了我忍不住失態罷?哈哈,罷了,且前面帶路,唔,能將軍營治理的這般肅穆,亦屬不易。」

    陳清淡然一笑,夏侯淵心中那些個小九九自然瞞不住他。讓這樣一個暴脾氣的將軍領着萬餘將士守在城下卻吃不到肉,這裏面兒的苦澀他自然省的。本來他就對於迎接與否不曾關心,壓根兒不會怪罪憋傷了的夏侯淵。

    秦舍也沒作聲,這高官間的事兒輪不到他來想什麼,議論什麼,他只知道靜靜的跟在陳清身旁,只要他沒事兒,自個兒也就高枕無憂了。

    只是隨着李典逐漸向軍營方向走近後,視力遠勝於常人的他恰好驚鴻一瞥,瞅見那高聳的旗杆附近,卻密密麻麻矗立了數十根樹樁,而在這樹樁之上,卻似乎高掛了數十具屍首怎能不驚?匆忙間卻是慌了手腳,喊出了聲:「先生且看那處」

    不知秦舍何故會忽而慌神,陳清下意識的一怔,朝秦舍所指的方向凝神一望,果然見數十具屍體被高懸於樹樁之上。

    唔?從營內秩序與氣氛來看,應該尚未開戰,怎會有屍首?莫不成是袁術派來的斥候被夏侯淵抓住,懸於高處用來殺雞儆猴,煞煞袁術威風的?

    稍一思索,再細加一看,陳清卻又否決了這個念頭,若是袁術軍中的士卒又為何要卸去衣甲,留裸屍於樁上?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陳清只能將目光投向李典,尋求解答。

    嘶,先生果然發現這一問題了,早知道就該勸將軍把屍首先行撤下,待先生發落……李典見狀微感不妙,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硬着頭皮將事情的本末一一敘述。

    「實不相瞞,自七日前全軍於陳國郡城外落腳之後,就屢有士卒因急求一戰而在營內喧譁、滋事……夏侯將軍不知先生何日方能到達,唯恐長此以往軍中有變,便以殺雞儆猴之法,殺營內帶頭尋釁者,以其屍懸於樹樁,以儆效尤……咳,此法雖有些狠毒,然將軍卻也是一片苦心,請先生莫怪」

    從出發至今陳清從未想過愛兵如子的夏侯淵會捨得行此等酷法。頗感頭疼之餘,搖頭嘆息道:「還真是好計吶此事自然怪不得妙才,非常時行非常計,何罪之有?細細算來,倒是因吾之懈怠,才白白犧牲了這數十將士吶唔,曼成,且先替我記下此間亡者姓名,待回兗州之後,清必然一一登門請罪」

    「先生此事斷然於先生五關,怎可如……」

    「吾意已決,莫要多言」

    白皙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堅毅,面對陳清的固執,李典最後也只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確實歸根結底,這事與陳清的姍姍來遲有那麼些許干係。

    之後的途中,陳清從李典口中詢問的大多皆是此事壓制的詳細經過,從初始到結尾,不曾遺漏一個細節。紮營第二日斬十五人、第三日五日、第四日一人,直至第五日起,營內已是無一人再心生怨言,而這其中,夏侯淵個人的統帥魅力以及麾下部將對於他的信任、推崇確實是難能可貴。若是換個無法服眾的主帥,恐怕兵變,早已發生

    於軍營外三十步處,陳清翻身下馬,以軍規徐步踏入營內,毫無半點主帥的架子,沿途屢屢向周遭士卒噓寒問暖,表示關心,這一系列舉動足以令多數人信服。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來前番三崤之下那一場慘敗過後,妙才精進不少吶望着軍營內不斷來回巡視的甲士與營內臨時搭建的塔樓上不斷瞭望的士卒,陳清很是讚許的點點頭,於心底對夏侯淵的改變感到滿意、欣慰。

    三崤下那一戰,本是完全不該敗的仗,卻因夏侯淵的貿然激進而導致幾乎覆滅,也正因這戰敗放跑了董卓,又險些折損了一員上將。從今日營內的種種現象看來,夏侯淵已然不是當初那個俗語說的『愣頭青』,至少他的性子比起往昔收斂了數十倍。

    「將軍正於帳內研讀兵法,先生且帶末將前去通報一番。」

    「慢着慢着,我自個兒進去,你們且在外面候着便是。」


    站在主帥帳外,李典拱手作了個揖,正欲入內通報,卻是被陳清微笑勸阻。正疑慮間,卻是見陳清身後默然不語至今的秦舍微微一笑,朝他搖搖頭,就這一轉眼的功夫,陳清已經悄然掀開簾帳,走了進去。

    李典微微一愣,從未聽聞過不待通報便直接入主帥帳內的事情,傳聞徐州陳清行事不拘泥於小節,如今看來倒真是這樣一會兒事。

    「這位兄弟想必是先生的侍衛罷?沿途舟車勞頓,辛苦了,末將先行領你去營帳若何?」

    投身於軍隊數年,早先投身於董卓麾下,秦舍何時有過這般待遇?又如何會有對侍衛這般客氣的裨將?頗生感慨之下,秦舍也不造作,道了聲謝後,跟着李典徐步走向了軍營深處,卻是把先生一個人扔在了此地。

    掀開簾帳,先一步踏入帳內的陳清才懶得去管秦舍究竟忙活兒啥去了,如今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夏侯淵所吸引……只因為這位夏侯將軍的動作,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異於當朝的禮儀屈膝而坐,夏侯淵整個魁梧、健碩身子懶懶的靠在地上,左手撐着腦袋,右手握着一卷竹簡擱置案幾之上,身上的鎧甲早已凌亂不堪,細細一看還能發現肩胛處有幾滴唾液遺留在上頭。看的陳清是直覺得頭疼不已

    這廝、果然還是當初那個莽撞鬼吶

    頗感好笑的聳聳肩,靠近軍營後被士卒肅穆的氛圍所渲染,陳清的精神也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如今踏入大帳,看到夏侯淵這副模樣後,總算放鬆了下來,索性懶洋洋的趴在案幾的另一頭,將夏侯淵身上半蓋着的虎皮襖披到了自個兒身上,很是舒坦的伸了個懶腰。

    許是因昨夜被秦舍這小子當作枕頭、被褥抱了一宿的關係,陳清總覺得沒睡好,身心疲乏,本來是想這樣趴着歇息一會兒,卻不想竟是昏昏沉沉陷了下去,轉眼便進了夢鄉。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轉眼間,圓月攀上了樹梢,大帳內的燭光亦是早已因燃盡而熄滅,饒是憑藉一抹微亮的月亮透過簾幕的縫隙穿入帳內,方才能辯的清,哪個是拇指,哪個是腳趾。

    舒坦吶~

    大夢初醒,兵法這活兒本就不是夏侯淵這類人愛幹的事兒,一下午看了兩個時辰書早就熬得他一個腦袋兩個大了,小睡一會兒正是時候。

    美滋滋的伸了個懶腰,夏侯淵只覺得渾身舒暢不已,厚實的國字臉寫滿了滿意二字,正欲舒展下筋骨,起身去弄些飯食,卻忽而覺得身旁還有什麼東西存在,似乎還在動

    刺客

    漆黑一片的環境配以武者敏銳的神經,讓夏侯淵第一時間提起了警覺

    混賬,居然能在我熟睡之際瞞過營內萬餘將士的眼線潛入大帳,必然不是省油的燈其武藝、身手恐怕尚不在我之下若是輕舉妄動,逼得他突然發難,又該如何是好?為今之計,恐怕只有先這般不動,穩着他,待到他出手之機,再行反擊

    並息凝神,這一刻,夏侯淵確實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當初對陣呂奉先,他尚可靠雙目辨識方位,可現如今,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下,敵人手裏有無兵刃他不知道,但自己是絕對的兩手空空,手裏原先那捲竹簡也已滑落到了地上。

    詭異的氣氛在大帳內蕩漾開來,夏侯淵緊張的一動不動,唯恐有變,而趴在另一頭安於夢鄉的陳清卻全然不知自己竟在有生之年被武藝高強的夏侯將軍當成了勁敵、刺客,仍舊緊緊裹着那張虎皮襖,優哉游哉的做着他的黃粱美夢。

    而另一頭的行營內,李典與秦舍二人剛好吃飽喝足。

    「秦兄弟,你們家先生當真不必去傳喚?」

    安坐於營內,李典顯得有幾分焦慮,粗略算算,陳清來到營內也已過去了兩個多時辰,縱然是討論再大的事也該結束了吧?怎的還不從大帳內出來?前番也沒從夏侯淵口中聽說與陳清有多好多好的交情呢。

    「李兄弟放心,我們家先生呢,什麼事兒都敢遲到,但唯獨這吃飯,絕對是晚一秒都不行這會兒,一定正和夏侯將軍在談論攻城大事,不必擔憂。」

    秦舍舒坦的打了個飽嗝,他說的都是實話,相處這段日子裏總結下來,陳清就是這樣一個對於吃絕對不會怠慢的肉祖宗。要說有接風宴陳清會不吃,那是打死他都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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