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真的不懂……」
我扶着右臂,背身靠着牆面,顫顫巍巍的看他,「你為什麼要一心幫袁窮做事?為什麼你們殺人還能做到如此從容?」
「為什麼?」
他呵笑了兩聲,歪着胖臉看我,「梁栩栩,你看看我這樣子,我是活生生凍死的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凍死嗎?我在公司冷庫清點貨品,然後我的老闆說請來了大師要給我們公司改風水,他們急匆匆的出去迎接,居然忘了有個大活人還在冷庫里,就這麼把我鎖到裏面了!我用力的撞門,不停地在裏面跑,用力的喊……」
胖子的臉一點點溢出寒霜,冒着冷氣的手朝我伸過來,「你說,我死的慘不慘?」
手摸到我的臉,冰塊一般的涼,我偏了偏頭想甩開他的手,胖子桀桀的就笑了,「那個風水大師是誰?就是沈萬通!是他害的我被活生生凍死!如果沈萬通沒來,我老闆沒有率領員工出去歡迎這個沈大師,我還有幾十年好活啊,可惜沒有如果,即便我再不甘心,我也只能閉眼,留下了我剛滿百天的兒子,我五十多歲的父母……」
他神情又變的悲愴,眼角流出了紅色的冰碴,「梁栩栩,是主人幫我照顧了家人,也是主人幫我找到了那個女人,她不光沒有給我守寡,居然還妄想把兒子從我父母身邊搶走,讓我兒子管別人叫爹!所以,我吃掉了她的元神,讓她給我漲了修為,看似報了一點仇,但是,我最大的仇人是誰呢?是誰害的我不能陪伴兒子成長,是誰害得我不能為父母盡孝!又是誰害的我英年早逝!是沈萬通呀!沈萬通!!!」
他喊得青筋暴起!
狂風席捲!
空氣中滿是細細的冰渣——
我別着臉,被迫接受這波小冰雹的洗禮。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默默腹誹,我聽着啦,你可輕點喊吧,可看自己是凍死的了,噴出的唾沫都是現成的冰沙!
伴着風饕,男人起身就指向我,「這一切都是拜沈萬通所賜,你問我為什麼殺你還會從容,沈萬通害死我他為什麼還能從容的活着!他滿手鮮血,居然活到八十歲高壽!他憑什麼!!」
「你不是我師父殺得!!!」
我臉被冰渣子打的生疼,仰頭看向他,「你這屬於公司事故!冷庫里有人怎麼還能鎖門!不過就算追究起來,這也是意外!即便你死的冤屈!你也不能把事情往我師父頭上賴!你這是無賴!!」
好他個袁窮,前有周天麗,後有這大胖子,合着都是和沈叔沾點邊的!
你們是沾包賴猛鬼團唄!
「無賴?」
胖子發出一記笑音,「也是,對你是有點無賴,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對吧,但是呢,誰叫你是那老不死的徒弟,梁栩栩,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罩門在哪裏,我就留你一條性命,起碼我不殺你,你看怎麼樣?」
騎馬你不殺,騎驢的殺我唄。
我左手扶着牆面慢慢的站起身,脫臼的右臂好像是後按的,扯着身體都重心不平衡。
「胖子,你要殺現在就殺,反正我死了,你、以及你的主人也得給我陪葬,我是不虧。」
「哈哈哈,我就知道……」
胖子笑着點頭,拍了拍手,「出來吧,該你繼續收拾她了,記住,要從上到下,各個關節,逐個位置給我破!我就不信,她那罩門能藏在多隱秘的地兒!陽間的事兒,還得你們喘氣的去辦!」
語落,他沖我陰森森一笑,晃了晃小臂,「梁栩栩,哥哥給你加油哦!」
我怔了怔,什麼意思?
胖子笑意低沉,周身綠光的消失了。
倏爾,嵐嵐姐家院子裏就傳出慢悠悠的踱步聲——
我臉一轉,就看到院門裏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他半低着頭,臉埋在陰影里,讓我有點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覺得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還踩得很重。
待他逐漸走近,我才發現他穿的就是門外的那雙皮鞋,直到他在距離我三五米的位置站定,臉陰惻惻的一抬,連帶着,手上彈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光晃着他唇角大大的牽起,「栩栩,好久不見。」
怎麼會……
是他?!!
我腳下連退幾步,貼緊了牆壁,「陳,陳波?!!」
混賬大姐夫?!!
「梁栩栩,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陳波下頜微抬,刀刃貼着自己麵皮颳了刮,「長大了好呀,否則,我還怕誰說我欺負小孩子,你哥毀了我,你姐還敢跑了,我的仇,只能找你去報了。」
我驚悚的看着他,也就是說,剛剛是他扯着我手臂給我從院裏扔出來的?
這說明扔我的不是鬼……
心稍稍一放,又猛然一提,但是陳波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我可有一百斤啊!
他還給我手臂甩脫臼了!
陳波也沒練過呀!
我繃着口氣,死盯着他的眼睛看,匕首的寒光下,他眼白處沒東西……
說明他沒被下降頭!
那他是哪來的神力?!
視線下移,落到他的腳上……
鞋?
是鞋子!
「等一下!!」
我伸出左手,能拖一秒是一秒,「陳波,我們好歹親戚一場,你居然幫袁窮做事?!」
「袁窮?」
陳波眼底流露出短暫的迷茫,微微的動了動脖子,「他是誰,梁栩栩,我只知道,我只要刮你九百九十九刀,就會有人給我匯來五十萬,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哥吧,他讓我連個男人都做不成了,我這一肚子憋屈,實在是地方去發泄,既然你回來了,就替你哥賠罪吧!!」
說完,他像個豹子般就朝我沖了過來!
出手異常的快!
一刀就劃到了我的左胳膊!
「啊!!」
我躲閃不及,腳下踉蹌,「陳波!你瘋了啊!!」
「瘋了?」
陳波嘿嘿一笑,配合他那白蒼蒼的臉,異常詭異,「我早就瘋了,梁栩栩,是梁有志給我逼瘋的!受死吧!!」
匕首刀刃對着我就是一通刮劃,我捂着右臂,接連躲閃,後背還是被劃開了幾道口子,各種疼痛一波一波的來襲,奇怪的是他手法極其專業,不是按着我攮扎,那我基本立馬就可以去見閻王爺!
他只是在我背身處的不同位置連連刮劃,作畫一般,目的感極強,完全就是為了破罩門!!
不對勁!
鞋子只是給他一部分力氣,讓他有勁而已,不能會武術了呀!
況且他還能和我對話,這說明他具備主觀意識,袁窮又是怎麼賦予陳波這份專業能力的?!
顧不得多想,我像被痛打的落水狗一樣在地上翻滾躲閃,壓到右臂還會發出劇痛,但是伸出左胳膊去擋,仍是會被刀刃刮劃,沒轍,無論多疼,我都得不停地翻滾,恐懼感充斥着我的神經,這麼下去我不用等他劃到我腳趾丫,直接先毀容了!
「姑!!」
純良石破天驚的一聲。
仿若親切的禪音!
金光普照了!
侄子呀!!
我半跪在地,直見純良拉弓對着陳波的後腦勺一彈,石子『蹦』!的一聲彈到了陳波的後腦,「有剛你沖我來!好男不和女斗!!」
陳波悶哼一記,揚起的匕首一收,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扭頭就瞪向純良,「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裝你媽大褲衩子的,我姑好好一個小姑娘,看被你給喇的!」
純良撿了塊石頭子再次拉弓,比劃着陳波嘴上也不閒着,「喇壞了你賠啊!回頭她病了不得我伺候呀!你像個嘚兒似的,打女的還挺光榮是不!呸!你都不敵個好老娘們!不要個比臉!」
我見此機會,腳下用力的一蹬,同時伸出左手,在陳波的後脖頸處一摸,有草刺!!
當即瞭然!
是草刺。
袁窮給陳波後頸下了草刺幫助的他!!
確切的說袁窮是用鞋子陳波一定的能量,然後又加持了草刺,才讓他瞬間化身成為武林高手虐我!
「我先殺了你!!」
純良成功轉移了陳波的注意力,他拿着匕首奔着純良就去了!
「純良,打他檀中穴!」
我搖晃着站起來,「體前正中線,胸口正中間,擊中他會心慌意亂,神志不清!!」
「得嘞!!」
純良腳下連退,對着陳波就再次彈出石頭子,「姑!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咬着牙扯起右手,「嵐嵐姐沒事吧!」
「你放心吧!她比你好!!」
「那就好……」
我忍着疼,將右手掌心牴觸到牆壁處,強烈的痛感讓我太陽穴發脹,眼尾瞄着陳波被石子擊中後身體一震,「純良,打的好!!」
只要拖延住陳波兩分鐘就好,只要兩分鐘……
沒待純良小得意,陳波就停住了腳步,臉微微一側,似乎有誰在他耳邊說話,幾秒而已,陳波回身又朝我跑來,純良連續彈出石子,「你來啊!奔我來啊!姑!你小心啊!!!」
見陳波跑近,我杵着右胳膊,右手頂着牆面,身體朝着正面用力的一別,「啊!!!!」
『嘎巴』~!
巨大的痛感直衝天靈!
我嘶嘶的仿若瞬間失聰,天地一片寂靜——
腦中電影般閃過曾在後院一次次訓練到虛脫的畫面……
何其狼狽!
皮膚沙沙的痛感一點點拽回神經——
我眨了下眼,睫毛落下了汗滴。
吧嗒~
水珠落地。
終于歸位了。
右肩微微活動,用力的攥拳,對着過來的陳波迎面就是一拳,「來!!」
嗵聲響起,陳波腳下一個趔趄,看向我略有詫異,「你居然接上了?」
我喘出一口粗氣,再次輕輕的活動右臂,手朝高處抬了抬,確定沒有了問題,動了動肩頸,頸椎到尾椎咯咯咯的發出一串連響,身心都是舒暢。
「栩栩,你沒事吧!!」
純良還在陳波的後方,彈弓仍握在手裏,「還打他哪裏?這貨怎麼不疼啊!」
「騰出地方,交給我。」
我對着陳波,慢慢的伸出一隻手,「來。」
陳波陰沉沉的笑了,「梁栩栩,你嚇唬我呀。」
昏暗的夜色下,他腮幫子忽然鼓了鼓,刷牙漱口似的,脖子迅速的變粗,喉嚨里也發出了哞哞的類似摩托聲震動的聲響,我真被他震到了,什麼意思這是?
還有活兒?
要變身?
沒幾秒,陳波的身體就跟泡發了似的開始增大,隨着他腮幫子的鼓動,脖子也跟甲亢了似的不停的吹氣發出共鳴聲,不誇張的講,他好像吃了啥功效立竿見影的強大飼料,整個人不斷的膨脹,就在我以為他要把衣服抻爆炸了的時候,陳波將外套脫下一扔,手臂肌肉高高的突起,站在我對面,狀似一個巨型的牛蛙!!
身高得有小兩米了!!
我驚悚的張大眼……
媽呀!
這咋還能大變活人呢?!
什麼東西?
魔鬼筋肉人?
不!
更像是我童年看過的一部電影,裏面有個跟男主磕的監獄長,最後變身成為的肌肉怪物,手臂變長,肌肉膨脹,奇醜無比,陳波五官雖然沒變,喉嚨里卻一直在發出那種哞哞的聲音,脖子還不斷的鼓氣,那是——
邪術!
就是邪術!
我對着陳波的眼,腦子裏開始接收數據,袁窮在他背後有壇案,一直在助力他,開始時是鞋子加草刺,讓陳波從暴龍獸進化成為了機械暴龍獸,現在又加持了其它邪術,直接讓陳波又一步進化成了戰鬥暴龍獸!
從l碼直接變成xxl。
外掛太牛比了!!
「臥槽!!」
純良跟着驚呼出聲,這小子為了空出地方便退回到了嵐嵐姐家的院子裏,但他又想實時圍觀,便爬上了嵐嵐姐家的院牆,蹲在上面他本想用彈弓偷襲陳波,目睹完他的變身過程直接目瞪口呆——
「這玩意還是人麼!姑,要不你請力王上身吧!我怕你磕不過他!!」
我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背身被匕首劃開的口子伴着汗水滋滋啦啦的疼。
腳步微微的後移,袁窮也算是讓我開眼了,草刺操控人不稀奇,能讓人當場增肥那就絕對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好人的好是千篇一律,善良如一,堅定不移。
壞人的壞是各有千秋,毫無下限,創意無邊吶!
「安心。」
我撐着淡定安撫純良,眼尾一掃,看牆頭有黑影閃動,不禁喊道,「有實體大靈,你自己小心!」
話音剛落,陳波就如同個加大號的蛤蟆朝我飛躍而來,死氣被他席捲出了灰塵,出腳就要踹我的面門,鼻尖一涼,我上身本能的後仰,下腰一般的躲過後順勢雙手撐地,同時腳面對着他胯下一踢!
陳波不疼不癢,脖子鼓風機一般不停的呼扇,伴着哞哞的聲響,他冷笑道,「梁栩栩,你不行!」
居然還有主觀意識!!
奶奶的!
沒時間驚詫,我兩個後翻後站穩,轉身只覺寒光一閃,匕首貼着我的臉頰划過來,陳波出手靈敏,而又迅捷非常,我一時間躲避不當,只覺脖子被銳器一舔,腳下蹬着牆面後翻躲閃,站穩後又連退了幾米,手摸了摸脖子,借着昏暗的光線一看,指腹紅潤一片。
「哈哈哈~哞哞~」
陳波發出怪笑,站在不遠處,他輕舔了舔刀刃,「梁栩栩,你不過如此。」
我站着沒動,脖子上的痛感微不足道,只是他的速度太快,蹦起來很高,不但力量驚人,又超出常理的耐疼,踢他胯下都沒痛覺,那我要怎麼弄他?
餘光一掃,牆頭上的純良怎麼不見了!
「純良!你吱一聲!」
「吱……」
純良在院子裏艱難的扒住牆頭露出漲紅的臉,脖子很明顯的被一隻手掐着,視線相對,純良還張嘴艱難的發聲,「不要管我,他掐不死我的……沒事……呃!!」
話沒說完,純良又被脖子上的手給生生拽回了院子!!
「純良!!!」
你媽!
欺負人到這步了麼!!
牙齒咬着咯咯作響,右臂無端着起了火,皮膚上的花枝藤蔓若隱若現,我對着牆壁攀爬而上,陳波見狀就大步跳躍而來,匕首朝着我小腿一划,「梁栩栩!你不是能打嗎,打呀!!」
運動服褲腿劃開了口子,我高高的跳起,順勢就騎上了陳波的肩頭,雙手掰着他的下巴,用力朝着骨節錯位方向一別!!
『嘎巴』~!
今晚淨是聽這聲了!
「啊!!!」
陳波發出嚎叫,身體劇烈的搖晃,手臂高高的抬起,匕首胡亂的朝我扎來,「梁栩栩!我殺了你!!」
我繃着口氣,坐在他肩頸後面極力保持平衡,趁着他匕首過來,找准機會就擒住他的手腕,同時翻身而下,借力再朝反方向一別!!
哐當~!
匕首落地。
「呃!!」
陳波面容扭曲,嘴大大的張着,脖子抽動間還發出哞哞的轟鳴聲,沒給他喊疼的機會,正好他身高拉長了,轉身我正面就是他的胸口,趁着他手腕骨節被我卸了,正面對着他就一陣擊打,從肚臍眼神厥穴開始,一路向上擊打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厥、鳩尾……
鼓聲震天!
嗵嗵嗵聲音連發!
汗珠在拳頭中間翻飛,最後再用手肘重重的一錘他胸口正中的檀中穴!
也就是陳波本身變異品種不正常,要是普通人,甭說出拳擊打這麼多穴位了,隨便被錘到一處,那就是震動心臟,血滯而亡,絕對的陰間贈票一張!
對我個人而言,也是花生米就酒,黃泉路上走了。
常言道,橋來橋上過,無橋自造橋。
對付這種非常規事件,就得用非常規的手法。
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此刻我完全顧不得其它!
如果我不錘翻他,我就要被他錘翻!
說不定還得連累被掐脖的純良先我一步上路!
腦中嗡嗡作響,我完全把陳波當成後院的那個大型的沙袋,每打一拳,陳波就配合着悶哼一聲,身體狀似也小了一號,他的回應給了我自信,所以我拳路不停向上,推着他身體裏的氣,伴隨着最後一下,我翻身肘擊,陳波『噗』!的一聲從嘴裏噴出個還在哞哞作響的東西!
『哞哞……哞哞……』
被他吐出來的東西還在叫着,我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抬手擦了擦汗,這才看清,陳波吐出來的是一隻牛蛙,通體漆黑的牛蛙,背部麻麻賴賴,還是活着的,在地上蹬着肌肉發達的後腿妄想蹦走……
我說這陳波怎麼會被變身呢。
合着是被人在背後操控餵食這東西了!
轉頭一看陳波,他已經恢復原狀了,仍是那副瘦瘦的模樣,只是被我打得身體大幅度的彎起,單膝跪地,一隻手耷拉着,另一隻手捂着胸線正中,煞白的臉看向我,「梁栩栩,你好狠……」
看到沒?
多抗揍。
就這麼打還能說話呢。
我狠?
你特麼用刀喇我不說狠呢?
『哞哞……』
啪嘰!!
我大力的一腳。
牛叫聲終於沒了!
鞋底黏黏膩膩,我忍着噁心,在磚地上蹭了蹭,眼尾寒光掠起,陳波用沒脫位的手抓起匕首,步伐踉蹌的再次朝我奔來,對我是有多恨,都這熊樣了還要喇我!!
得!
我也不用客氣!
趁着手臂熱乎,我迎面躲過刀刃,再次擒住他的手腕,利用槓桿原理來反關節攻擊他的薄弱之處,匕首落地時又錯開手擰到他上方小臂,反手不停的開別!
書雲,拿雲捉月上雲端,肋下插刀穿胸前,烏龍擺尾上下進,走馬擒賊把敵纏!
陳波慘叫聲聲,此為七十二路擒拿手,又叫分筋錯骨手,擰腕斷臂,抓腕壓臂!
我雙手一路向上,再在他肩頭處借力一擰,「啊!!!」
伴隨着陳波殺豬般的嚎叫,我直接將他摔趴在地,如果此刻有鏡子照到我,定會看到我咬牙切齒,殺氣騰騰,腦中火花直閃,右臂痛到極致時我居然看到花葉微微舒張,似萬物生長——
心裏一喜,比以前開的大了!
紋刺果然會變!
信心大漲,我單膝頂到陳波的背身,手指如鷹爪一般順着他背部的穴位上擊,經絡移位,筋骨互搏,卸骨,抓筋,拿脈,反骨……
鼓聲再起!
我完全打紅了眼,甚至感謝袁窮在此處佈下的結界罩門,起碼會壓制住陳波的慘叫,不會讓誰出來限制了我的發揮,卸我胳膊,我就讓你嘗嘗全部脫臼的滋味兒!
他背身處的穴位從氣海俞穴開擊打,第腰椎棘突下,旁開點寸,衝擊腎臟,阻血破氣!
陳波痛的差點做出掌上壓,可惜雙臂脫臼,爬都怕不走,只能嗷嗷叫着讓我被迫開背,我膝頭頂着他固定,指節再次向上,背身命門穴、腎俞穴、最後再次出動手肘,大力一擊心俞穴!
衝擊心臟!
破血!!!
「啊!!!!」
陳波抻着脖子發出了慘絕人寰的狼叫喚,後脖頸扎着的草刺破皮而出,血水呈花灑狀飛濺了出來,我唯恐被這血崩到,抬手一擋,就見那草刺落到了地上,一根半截牙籤那麼長的竹刺,大概在陳波身體裏沾了血,通體鮮紅,落地後沒幾秒就兀自燃燒化成灰燼了。
隨着草刺的燃燒,陳波打了一記嗝音,臉直接貼到地面上,悄無聲息了。
暗夜頓時陷入了死寂。
我嘴裏還喝着粗氣,慢慢的站起身,抬頭看了看,結界還是沒破!
死氣味兒仍四處飄散,探了探陳波的鼻息,有氣兒,疼暈了。
就是他這模樣有點慘,雖然後脖頸的血止住了,紅潤仍流了一地,他趴在地上,貌似倒在血泊中,如同一個被拆卸的玩具,完全靠着外皮連接,骨節全部錯位了,掌心朝上,手肘骨節卻是朝下,肩頭又是外翻……慘不忍睹形容都是輕的。
可惜我對他完全生不出同情,打的太累,我站直的一瞬間還得撐着牆面緩神,身上的t恤沾滿了血跡,又被汗水打濕,黏糊糊的貼在身上,身上的幾處刀口還很刺痛,我咬了咬牙,「純良!你還好嗎!再吱一聲!」
「吱……」
純良在牆內擠着聲音回我,「這胖貨……很執着的……一直……掐我……」
「噗~!!」
我不知怎麼就笑了。
明明又痛又累,這一晚上的經歷就像是生孩子,先是難產,以為要掛了,沒想到使勁兒生出來了,疼到極致又回歸到思維放空,然後看到有人要殺我孩子,又從產床上一躍而起,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剛搶回孩子,這邊告訴我,肚子裏還有一個,你生不生?
能怎麼辦?
生呀!!
感謝師父的高瞻遠矚,看着可揉可捏的純良,還真很難被掐死。
我也是因為他有這優勢才托點底兒先去忙活旁的!
可說實在的,再難被掐死,也不能一直掐啊,腦袋缺氧時間長了也不成啊!
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袖子高高的挽起,大概是皮肉太疼,紋刺帶來的痛感倒是不那麼明顯了,但是紅色的圖案還在,隱約能看出來,花瓣稍稍打開了些。
呼出口氣,我抽出後腰的符紙,退了幾步剛要助跑爬上牆,牆內的胖子就掐着純良的脖子飛起躍上了牆頭,講真,胖子的動作真挺瀟灑帥氣,胖歸胖,人蠻靈活,掐着個人就像拎着條鐮刀魚,就是這胖子面部表情不太友好,對着我咬牙切齒,好似我欠他八百吊,「小陰人!你他娘的還能自己正骨?!」
「啊,不行嗎。」
哎呦,我真頭回見如此溫柔體貼厲鬼。
怕我爬上去累唄。
自己先站上去了!
我謝謝您。
視線很自然的落到純良臉上,小老哥被掐的臉色漲紅,表情卻有點耐人尋味,嘴張着捯氣兒,你說他痛苦吧,好像也沒那麼痛苦,一副我被迫配合出演,這戲接了我就得對的起出場費的樣兒。
你掐我,我就得難受點,否則他不好意思!
胖子冷哼,瞄了地上的陳波一眼,掐着純良的脖子發力,「沒用的死東西!真是愧對主人對他的一番栽培,梁栩栩!我也不跟你廢話,說出罩門在哪,否則我掐死這個沈純良!!」
「哎!」
我手一抬,純良舌頭配合的一伸,斜眼還翻了翻,嗓子裏擠出聲音,「胖……子,你要掐就掐……別扔……狠話……我不死……你不就丟人了。」
「你以為我掐不死你!!」
胖子周身冒着寒氣,青灰色的五官都開始扭曲,「沈純良!我先讓你給小陰人去下面探路!!」
「來啊……」
純良舌頭伸着,斜眼看他,聲音死不爛顫,「掐不死我你叫我六舅,凍死的手勁兒還這麼軟……沒凍透吧。」
「你敢激我!!」
胖子氣到渾身顫抖,冰雹渣子都從皮膚里往外拱,雪人一般,我睜大眼,不好,他要脫相!要發揮最大的威力了!
「冷了……好冷……」
純良的嘴唇子也開始發青,伴隨着胖子身上鑽出的冰渣子,純良大幅度的顫抖,似寒冷非常,「姑……你快走……」
「我走個球!!」
我手上直接飛出符籙,「死也要一起死!!」對着胖子就抬手掐訣,「天雷殷殷……」
轟隆隆!!
暗沉沉的天際猛然炸響了一記悶雷,我微微側臉,就見一記黑色的手掌氣勢洶洶的推了過來!
煞氣迎面,我臉上的肉都隨着氣流顫抖,奇怪的是右臂居然灼灼,骨子裏似乎有種本能要擋開這掌,正當我疑惑這是什麼本能時,就聽到慘叫聲起,黑色的手掌直接擊到了胖子的天靈!
胖子身體一震,掐着純良的手登時鬆開,身上的冰碴頃刻間就化作血水,歇斯底里的嚎叫,那動靜真是我十八年聽到的最恐怖的,似人還似猛獸,什麼叫鬼哭狼嚎,我在胖子這算是見識到了!
也就幾秒,可能更短,胖子的天靈就整個炸開,帶着涼氣的膿血噴涌而出,他的眼角和鼻孔也一同流出了黑血,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就這麼被滅了,直到他倒下去的那一刻,表情仍是詭異的驚詫,最後重重的摔下了牆頭,落地後就化作了一灘血水,不見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消失,他,他這是……被滅了?
實體大靈就這麼被滅了?
永不超生了。
想着那道打向胖子頭頂的黑掌,我心口一抽,五雷掌!
那是五雷掌!
所以胖子的二次死亡才極其痛苦,五雷轟頂呀。
「咳咳咳!!」
純良蹲在牆頭就咳嗽起來,鼻血嘩嘩的流出,他一邊咳一邊不在意的擦拭,抹的臉上通紅,「姑!牛比,你這回絕對讓我見到本事了!這傢伙一掌就能給這貨滅了!你這是什麼掌啊,氣好沖呀!鼻血都給我衝出來了,啥時候練得?」
「五雷掌。」
「啥?!」
純良嚇一跳,站起來又有點怕摔,蹲下去慢慢蹭着牆面下來,「栩栩,你什麼時候練的五雷掌啊!那不是道家高階秘法嗎?!」
「對,秘法。」
我木木的點頭,從兜里摸出紙巾遞給他,「先把你那鼻血擦乾淨……」
「流點血沒事兒呀!」
純良接過紙巾隨意的堵住鼻孔,瓮聲問我,「姑,你還沒說啥時候學的五雷掌呢!」
「那掌不是我打的,是有人幫我們……」
汪汪!~~汪汪汪!~~
鄰居家的狗叫聲傳了出來,我抬眼看了看天,月朗星稀,路燈又照亮了這片巷子,結界破了。
思維不在頻道的一跳……
原來結界是靠最強的大靈坐陣眼。
只有滅了現場的最強者,這結界才能破。
「誰幫的我們?」
純良驚訝道,「是不是我爺來了!他元神出馬了!」
我沒說話,轉過臉,就見不遠處的路燈柱子上斜靠着一個男人,他還穿着機車服,手上夾着根煙,見我看他,才抬手懶洋洋的揮了揮,「嗨!還好嗎,我先緩緩神,一會兒再找你邀功。」
純良匪夷的睜大眼,鼻孔里的紙巾噴出來,「張君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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