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若生 第33章 光亮

    測試廣告1放二哥在那沈叔白活,我乍着膽兒走到桶邊。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探頭一看,心放了。

    桶里全是熱水。

    飄蕩着兩片鮮花瓣兒。

    試了試水溫。

    正好!

    我回頭看向沈叔,正好打斷二哥的話,「沈叔,您這是讓我泡澡?」

    「對。」

    沈叔走過來,「你瘡包雖然消了,體內還有餘毒,今晚你的任務就是排毒,小許會進來幫你換水。」

    「呀,還挺有情調呢。」

    二哥跟過來瞅,身體一彎,脖子上的大金項鍊『啪嗒』~!一聲滑落進水裏了!

    「哎!」

    二哥急的伸手就要撈,但是木桶很深,他胳膊探不到底兒,就在我抬腳準備跨進去幫忙時大金項鍊子居然自己浮上來了!

    「二哥,你這金項鍊咋能飄起來?」

    我有點懵。

    「這……嗨!買輕了唄!」

    二哥訕笑兩聲,一把抓起金項鍊,甩了甩水,「克的不行,下回我高低買個一斤多的戴上,栩栩呀,水沒弄髒,你該泡泡你的,小插曲,忘掉。」

    說着,二哥忙不迭看向沈叔,「沈大師,我妹妹泡完就沒事了唄。」

    沈叔看二哥的眼神很是意味兒,「先逼出餘毒,明天開始,我會給梁栩栩傳氣,有了我的氣,會照亮她的空屋,方能減輕妨害。」

    「行,栩栩呀,聽沈大師的嗷!」

    二哥有些不敢和沈叔對視,「那個,你趕緊泡,哥在門外等着,順便跟沈大師繼續聊一聊,收你為徒的細節。」

    「有志呀。」

    沈叔無奈的搖頭,轉而看向我,「梁栩栩,我問你,你命格無恙的情況下,想沒想過做先生?」

    「沒有。」

    我很老實的搖頭。

    「算你坦誠,若你命格在身,跑來跟我說做先生,我或許會考慮,因為你命格華貴,心思純淨,入道亦算有所助力,但如今,你卻因為沒有命格才出此下策,說的好聽你是要臨時抱佛腳,說得難聽點,你就跟那些不走空的賊人一樣,想沾我點便宜……」

    「沈叔,我沒有!」

    我莫名其妙,「我沒想沾您便宜!」

    「沈大師,是我要栩栩……」

    「有志你別說話!」

    沈叔直看着我,「梁栩栩,我入道時師父問我,想學什麼,風水打卦看相驅邪,專攻一門,哪怕不精進,也可有口飯吃,我說我什麼都要學,師父說不可取,你沒那麼大的造化,我不信,如今你看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又解開了兩粒大褂的領扣,「全身如此,日日疼痛,夜不能寐,這便是我的反噬。」

    我睜大眼,沈叔脖子上居然也佈滿了蜈蚣樣增生的瘢痕!

    全身都是??

    那得多滲人!

    「我的天!」

    二哥驚呼,「沈大師,您這……」

    「有志,你還要逼着梁栩栩拜我為師嗎?」

    沈叔系好領扣,神情嚴峻,「我是要收徒,但這個徒弟,他必然要背負許多,我失去的,我想要的,都得他給我拿回來,梁栩栩可有這個本事?」

    「我……」

    我不敢說大話了。

    「沈大師,您這不是誤走過歪路,才有的反噬麼,我妹妹不會的!」

    二哥緩了緩情緒,「栩栩肯定走正道,她打小就愛看水冰月,經常要代表月亮消滅我!」

    沈叔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我,「梁栩栩,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

    「嗯哼~」

    二哥嗓子刺撓似的,「說你以後想當先生……」

    「有志,這屋裏沒聾子。」

    二哥乾笑,「孩子小,我得引導……」

    「梁栩栩,你自己說。」

    「我以前……」

    我看向還在給我使眼神的二哥,抿了抿唇,「沈叔,我學跳舞時,想做舞蹈家,學畫畫時,想做畫家,學武術,想做大俠,上學了,想做科學家,文學家,思想家……想的太多了,有點選不好,然後我就想,先長大,不管做什麼,都是要做個好人。」

    沈叔眉頭微皺,「什麼?」

    「奶奶告訴我的。」

    我笑了笑,「她說她小時候想做教師,可惜沒機會上學,結婚後,她夢想生十個孩子,但就活下來倆,夏天,她夢想別旱,秋天,她夢想別澇,家裏人能吃飽飯,她說很多人的一輩子,夢着夢着就到頭了,無論結果怎麼樣,一定要做個好人,人做好了,不給親人朋友添負擔,自個兒活着也有奔頭,我夢想很多,可歸根結底,就是做個好人,有出息的人。」

    「好!!」

    二哥拍起巴掌,手包在腋下夾着,「說得好!沈大師,您看栩栩,我妹妹!這將來肯定有出息,您不收她會後悔的啊!」

    「是得做個好人。」

    沈叔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但是做先生,你不行。」

    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哎!」

    我被潑了涼水,小勝負欲一上來我就抻着脖子喊,「我行!」

    「我看也行!」

    二哥夾着小包顛顛去追沈叔,「沈大師,您別一杆子拍死呀,咱再聊聊!」

    屋子一空。

    我站在原地就剩委屈了。

    從我有記憶起,看到的就全是笑臉,聽到的,也全是鼓勵的話。

    舞蹈老師說,栩栩身材比例特別好,是練芭蕾的好苗子。

    武術教練說,這孩子學動作快,你們看這才幾天,就打的有模有樣了!

    體育老師在運動會時看我扔壘球,一球飛出去直接躍過操場把校門口的煎餅攤差點砸了!

    他誇張的握住我手,「梁栩栩,你這是天生神力,就是為體育而生的啊!」

    專業教練給我做了力量測試,發現我右臂瞬間爆發出的力量相當與一個健壯的成年男性。

    而我那時才歲,隨着年齡增加,力氣必然也會增長。

    陰差陽錯的,我沒練成標槍或鉛球。

    但體育老師的表情我記住了。

    他們看到我,都是滿懷期許和希望。

    怎麼到了沈叔這,就不行呢。

    我可以選擇不學,但討厭聽到『不行。』

    熱氣裊裊,我束着頭髮,後腦靠在木桶的邊緣,伴着熱氣,撥弄了兩下花瓣,水波緩緩的盪開,思維不自覺的開始飄遠。

    額頭上的汗一層層的出來,久了開始暈,睜開眼想起來透透氣,一看到水就懵了。

    清澈的水被我泡的如同黑墨水一般!

    兩片花瓣也由淡粉變成鮮紅!

    我站起身,忙不跌的看向手臂,挺白的啊。

    水咋這麼黑?

    是我身上的泥嗎?

    這麼髒?!

    「我進來了啊!」

    許姨喊了聲進門,手上推着個略小的木桶,放好桶就往裏倒入乾淨的水,撿出大桶里的花瓣,示意我到小桶裏面泡。

    我坐到小桶里還很不好意思,「許姨,我是不是太髒了,水都黑了。」

    許姨沒答話,將大桶里的黑水倒乾淨了才看向我,「是毒!」

    我哦了聲,轉過臉又是一驚,「許姨!」

    小桶里的水又被我泡黑了!

    多少毒啊!

    「喊啥!」

    許姨橫着眼,「再進到大桶里!」

    「哦。」

    我顛顛的爬到大桶,腿都泡軟了,幾乎摔進去的!

    許姨等我進去又把那花瓣兒扔回來,我這才發現,花瓣兒好像更紅了!

    換了三四次桶,水逐漸透明,花瓣紅的也越來越扎眼。

    我汗出的整個人都要虛脫了,「許姨,可以了吧。」

    排毒。

    真排啊。

    許姨也累夠嗆,看了看我泡的水,「行,滾出來吧!」

    「謝謝許姨……」

    屋裏都是霧氣,我徹底沒勁兒了,各種低血糖症狀,想趕緊出去透透氣,誰知腿剛拎出來,許姨就拍了拍我後背,「站好!」

    我搖搖晃晃的看她,「還要幹啥?」

    「搓呀!!」

    許姨不耐道,「清完毒就好了!」

    「啊?」

    沒等我拒絕,許姨就上手把我衣服妥了!

    二話不說!

    戴上澡巾手套,上來就對我一陣禿嚕啊!

    我疼的直抽,想跑還沒勁兒,熟蝦一般躬身,「許姨,疼疼疼……」

    許姨咬着牙,就像俺倆有啥深仇大恨,「忍着!」

    「別……」

    我面容扭曲的,親姨啊!

    許姨這戰鬥力真是讓人佩服,全身的力量都匯聚與澡巾之上,腮幫子一股,眼睛一瞪,以一種要掐死我的架勢,從脖子到腳,一陣忙活!


    我最後都哼哼不出來了!

    全身火燎燎!

    就義了要!

    許姨也沒說安慰安慰我,搓完就拿我當火鍋配菜,在兩個盆里一陣神涮!

    動作慢了她就用搓澡巾拍我!

    嫌我磨嘰。

    就在我以為今晚可能要死在這屋時,許姨終於點頭,「排乾淨了。」

    「謝謝許姨。」

    我拼着最後一口氣換上乾淨衣服,坐到旁邊就癱了。

    ……

    「栩栩,排完毒就是不一樣!」

    二哥背我回去的一路還在念叨,「擦啥了?太香了!」

    我扶在他肩膀,沒力氣回話,到院子中間一回過頭,見許姨拿着那兩片被我泡的血紅的花瓣,用紅紙包好,在院裏的牆根處燒了。

    為什麼要燒?

    進屋後我想到了,花瓣也是用來吸收走我的毒性。

    變紅說明我餘毒沒了。

    花瓣也就沒用了。

    坐到炕邊,我灌了兩瓶子水,也沒精力和二哥多聊什麼,人很疲憊,躺倒被子裏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沒多久就開始做夢,是個極美的夢。

    我在夢裏穿着五彩斑斕的長裙,踏着着雲彩,很愜意的飛。

    山川湖海皆在腳下,風很輕柔的拂過臉頰,我嘴角笑着,右手小臂還挎着一個籃子,很漂亮的花籃,籃子裏是空的,但我左手卻從籃子裏往外鞠着什麼,隨着風灑出去,鞠出來的空氣瞬間就變成了雨露,熠熠生輝。

    雨露落到青山,草木崢嶸。

    落到溪畔,野花艷燦。

    我在夢裏不停地重複這個動作,鳥鳴聲聲,一派祥瑞。

    直到來到一片花海,我驚喜的左看右看,心曠神怡。

    霞光照耀過來,每一朵花瓣上都沾着晶瑩的露珠,其中一朵好像是牡丹,花朵很大,花瓣層層疊疊,我忍不住出手觸碰,卻見花瓣微微搖晃,花蕊中升起一個冒着光暈的妙齡少女!

    「你是……」

    花成精了!

    我慌忙後退,一時之間,花海里升騰起了無數少女,每個都臉龐喬艷,身穿錦衣,對着我驚詫的眼,她們笑着行禮作揖,聲音婉轉動聽,「眾小仙恭迎娘娘……」

    「……」

    我嚇蒙了。

    雖然是夢吧。

    一眼都是花和一眼都是古代人的感覺天差地別啊!

    誰……誰是娘娘?

    我嗎?

    她們對着我,笑的親切而又恭順,領頭的就是那朵從牡丹花里升騰出來的粉衣少女,看向我,粉衣少女半低着臉繼續,「娘娘願力以答,即日起,娘娘每種一朵花,便可發一念力,種萬萬朵,發萬萬念,我等接收念力,可助娘娘重生。」

    「什麼?」

    我沒聽明白,「萬萬朵是多少朵?」

    重生是啥意思??

    粉衣少女笑而不語,其它的姑娘亦然低眉淺笑。

    我剛要追問,天邊忽的烏雲密佈,小腹一陣酸脹,雙眼登時睜開,「嘶……」

    水喝多了。

    得去洗手間!

    屋子裏並不黑,廚房的燈亮着,我急匆匆的下地,沒等開門,就聽二哥的聲音從廚房傳進來——

    「你能不能懂點事兒,我在山上是陪栩栩又不是胡混,離婚離婚,你當我怕啊!!」

    二哥語氣不遜,「咋的,不就掉個胎嘛,你又不是頭一回,要離你就去起訴,朱小玲,誰離了誰都一樣活……」

    我見狀就想出去勸勸,下一秒,動作卻是一頓——

    「你管我騙沒騙栩栩,破產了怎麼的,全賠算個嘚兒啊。」

    二哥壓着音兒,「朱曉玲,你要是怕受苦,你就滾,別扯我妹妹,我爸的投資跟她沒關係,是陳叔和孫叔外加那趙叔求着我爸要入股那地產項目的,然後他們仨錢還不夠,我爸才給做擔保的,現在那項目拉跨了,我爸是看他們三家都要上吊了,才把酒樓門市賠給他們的,哎你說我爸不是受害者嗎?我家六百萬打了水漂不說,回頭還因為做擔保賠的兩腳朝天,我爸比誰都想哭,輪的到你叫屈呀。」

    「房子?房子不好使,給你我們全家住馬路去啊,栩栩回臨海住哪,住農村嗎?」

    二哥狠着音,「朱曉玲,你跟我結婚三年,我對你們老朱家怎麼樣,現在看我家破產你鬧上離婚了,你特麼可真讓我長見識,明告訴你,離婚我同意,房子不能給你,我現在也回不去!行了,掛了,我要睡覺了!」

    手機一按,二哥冷着臉轉身,「……栩栩?!」

    我怔怔的看他,「我要去上廁所。」

    「哎,你那個……我陪你!」

    二哥愣了兩秒就從後面追上來,「栩栩,你啥時候醒的啊?剛醒吧,你說你二嫂也夠煩人的,這胎掉了她心情不好,找茬兒跟我吵架……」

    我沒言語,解決完出來二哥還顛顛的跟着我,「栩栩,是不是睡覺前水喝多了?以後可別喝這麼多水,農村這廁所都在外面,大晚上多嚇人,對,好好洗洗手,等明個我就去和沈純良一個屋,讓老許太太跟你一個屋,到晚上你屋裏就放個桶,這樣省的你……」

    「二哥。」

    我坐到炕邊,「我全聽到了。」

    「啊?」

    二哥撐着笑,「聽到啥了?是不是多想了,栩栩,哥跟你說,哥這叫……」

    「你戴假金項鍊就是為了騙我?」

    我對上他的眼,忍着酸澀,「根本沒有一千多萬的存款,咱家啥都沒有了,是嗎。」

    「也不是。」

    二哥坐到我旁邊,半低下頭,「不還有房呢麼,現年這房價長得快,咱家那小樓還趁個百八十萬的……」

    我眼前模糊起來,聲音梗住,眼淚控制不住的湧出,不想哭,可是憋不回去,只能抬起小臂,用力的堵着眼睛,「你太煩人了,二哥,我太煩你了……」

    「栩栩!是哥不好!」

    二哥打了打自己的嘴,「我以為你睡得沉……擦!怪我,我這嘴上沒個把門的,都是讓那朱曉玲氣的,栩栩,不哭啊,哥就是不想你上火,你說誰能想到都動工的項目居然有問題,爛到那了,咱爸還給人做了擔保,這不就……沒事兒!咱爸就是不想你知道,特意讓我瞞你,我這……嗨!」

    他手足無措的抱住我,「栩栩,不哭了行嗎,不就是破產嗎,咱奶都挺住了,人這一生誰不經歷點風浪啊,你這樣哥心裏成難受了!」

    我並不想哭,很清楚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是在聽到二哥說我家破產一無所有的時候,腦子裏浮現很多爸爸帶我四處找先生的畫面,光給那些先生的醫藥費,前前後後就花了能有十多萬了。

    如果我不這麼糟踐錢,家裏不會這麼雪上加霜。

    二哥也不至於戴個假項鍊出來忽悠人!

    他比誰都好面子啊!

    「二哥,所以你才要我學道的,是不是?」

    我顫顫的看向他,「你怕咱家做不了我後盾,怕我出門會受欺負,對嗎?」

    「我是……」

    二哥紅了眼,臉別了別,喝出口氣,「人窮志短,咱家以前啥光景,現在呢?都怕咱爸上門呀,就怕咱借錢,栩栩,哥沒啥能耐,就想你過得好,別矮誰一頭。」

    我握住他的手,擦了擦淚,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兀自張口,「二哥,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裏我可神氣了,穿着仙裙,在雲彩上揮灑雨露,帶金光的,後來我到了一片花海,好像看到了很多花仙子,她們叫我娘娘的……」

    「??」

    二哥有點懵,「啥意思?」

    「也許,我真的是神仙轉世。」

    我看向他,「二哥,她們讓我種花,種上花了,我就會好。」

    「啊。」

    二哥苦笑了聲,「挺好,你要是喜歡啊,就種,哥支持你,種幾十億朵,繞地球種!」

    「所以我會沒事的。」

    我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二哥,我相信,我是有福氣的,你明天就回家吧。」

    「嘶,你……」

    「我是神仙轉世,誰都害不了我。」

    我摘下他那礙眼的金項鍊,「爸爸年紀大了,媽媽還住院,更不要說二嫂了,哪都需要人,你在這,也是陪我乾等,二哥,我已經長大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回去吧,你要是不走,或讓大姐再過來操心,那我還保什麼命,不是把你們都給攪合了麼。」

    「栩栩,我能把你自己……」

    「我行!」

    我對着二哥的眼,壓着淚,「你別忘了我還會武術,沒人能欺負我,你要是不走,我真生氣了。」

    「栩栩……」

    「就這麼定了。」

    我回身躺倒炕上,背對着他,扯過被子蓋好,「我明早再給爸爸去電話,哥,你們越這樣,我越難受……」

    「那哥明天走時給你買個手機。」

    二哥小聲地回我,「你不一直想要嗎,哥給你買個現年最好的平板手機。」

    「我不要。」

    我睜大眼,不讓眼淚出來,「我不喜歡手機,對眼睛不好,沈叔這有電話,有事兒打座機就行。」

    「別犟。」

    二哥在炕梢那邊躺下來,「手機錢哥還有,一定要給你買。」

    我悶在被子裏沒在說話,嘴裏都跟着咸,事實上,我對有錢沒錢的概念並不深刻,從記事起我就沒吃過苦,家裏破產了,我依然沒苦着,難受的是家人對我的包容,對我毫無保留的關愛。

    想到崔文娜,她受了欺負,可家人卻埋怨她找了麻煩。

    我呢?

    找的麻煩豈不是更多?

    但我的家人沒有一個責怪我,他們生怕給我一點壓力,生怕我有一絲不好的情緒,明明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們仍像什麼都沒發生般的待我。

    我的人生還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甚至從來都不需要我去思考什麼,很多事,在我先前看來,都是理所應當,家人嘛,就應該對我好,我是老小,他們就該讓着我,寵着我,圍着我轉。

    而崔文娜,她像是一面鏡子,將我人生悉數照亮。

    家人沒有拋棄我。

    世界也沒有拋棄我。

    我發生了最不幸的事情,卻又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如果沒有他們的關懷,那我即便活下來了,是不是也會變成個陰鬱沉悶的人?

    聽到二哥呼吸漸沉,我才敢轉過臉去看他,雖然他有很多的缺點,卻是最疼愛我的二哥。

    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我撐着微腫的眼皮看向這一道從縫隙中進來的陽光。

    它就像我的希望。

    窄窄的。

    卻也透着無限的光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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