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毅問道:「我恐怕要帶六七十人,一百幾十匹馬,三四十架大車,人吃馬嚼你們都管夠?」
李掌柜笑得更加開心了,他道:「好漢真的帶六七十人,帶那麼些車馬,敝號不僅僅負責人吃馬嚼,還給三十石麥子作為報酬。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哦!」黃毅明白了,道:「李掌柜這是讓我們既幫貴號運輸又兼顧保鏢對不對?」
「哈哈哈……,一舉兩得罷了,何樂不為!」
「行,可以這麼做,但是鳥銃和火藥的數量我不能認同。鐵甲也不能不給!」
「這……,要不先這麼着,壯士如果覺得不滿意,到了張家口可以直接跟敝號東家談。」
李掌柜很精明,哪怕做不成黃毅的這筆生意,有黃毅出動馬匹、大車協助運輸,他已經賺了。
而且他相信只要黃毅到了張家口城外,這筆生意更加跑不了。
因此他雖然拍不了板,也不把話說死,屆時交由東家應對。
黃毅也有打算,他相信趕去張家口時,建奴入寇的消息應該傳遍所有的邊城。
那時不知道有多少喪城失地的文官武將需要軍功救命,自己手中的五十幾級人頭應該能夠待價而沽。
為什麼不考慮明軍會出城襲擊?
赫丹巴特爾部理論上歸屬於林丹汗。明朝稱為虎墩兔。
此時的林丹汗理論上是大明朝的盟友。
張家口守軍貿然攻擊林丹汗的人馬那是擅開邊釁,無功有過。
況且此時應該是建奴入寇人心惶惶之時,文官武將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再則,絕大多數明軍已經爛透了,張家口守軍能有多少戰鬥力?
這些兵將有商賈給的好處拿着,養尊處優,敢戰之心恐怕還不如其他邊軍。
反正黃毅的記憶中關寧鐵騎有些戰鬥力,延綏鎮的騎兵勉強拿得出手,沒聽說過張家口有強軍。
想要吃掉黃毅率領的幾十人馬,出動二百騎兵還必須是家丁那種精銳才能成功。
家丁是武將的私產,是保命、保障官位的實力,沒有巨大好處,誰肯消耗?誰捨得消耗?
況且張家口的武將能有幾個養着二百家丁,而且是二百鐵甲騎兵家丁的實力?
黃毅沒想着惹事,就是為了弄幾桿槍,弄些火藥糧食而已,不觸動任何人的利益,恰恰相反,還給人家送去利益。
想來張家口文官武將不會失心瘋,派幾百騎兵出城剿殺。
大草原上普遍貧窮,糧食太稀缺。
部落里的普通人想要吃白面炊餅可不容易,奴隸能夠隔三差五吃飽黑乎乎的雜糧餅就謝天謝地了。
帶領幾十人跑一趟張家口,一路上消耗李家商隊的糧食、馬料還能夠掙回三十石麥子,這筆生意當然要做。
黃毅一直在苦練馬術,每天都要兩匹馬換着騎至少五個小時。
現在好了,可以吃人家的糧食練自己的馬術,何樂不為?
為了穩妥起見,黃毅決定不全部帶自家人。
好吧!自家人中根本湊不出這麼多瞧上去虎背熊腰的青壯年,湊出二十幾個都勉強。
必須請赫丹巴特爾派遣人馬。
黃毅答應了李掌柜,並且約好了來裝貨的時間和地點。
他回去後立刻找赫丹巴特爾,把事情的原委很乾脆地跟他說清楚了。
讓他派遣三十個青壯年騎士,除了他們騎乘的戰馬,還要帶上五十匹馱馬一起行動。
赫丹巴特爾的心情不錯,那是因為他這一次交易用牛羊、皮貨、馬匹換了不少糧食、布帛、茶葉、鹽巴、鐵鍋等等生活必需品。
今年過冬的儲備基本上能夠保障了。
黃毅通過黃大勇翻譯,赫丹巴特爾明白了派遣三十人幾十匹馬幫助李家商號運貨去張家口,人家管飽飯還能夠賺十幾石麥子,毫不猶豫同意了。
不僅於此,他還派出十幾架馬車。
蒙古部落必須經常遷徙,趕車、搭建蒙古包、騎馬、殺牛羊等等都是必備技能。
因此三十個騎士都會趕車且都是好手,用不着另外派車把式。
黃毅還準備談用建奴的人頭交換糧食、鳥銃的事兒呢,見赫丹巴特爾答應得如此爽快,表現得特別積極,立刻閉口。
赫丹巴特爾部不能、不想、不敢回原棲息地,當然要尋找新的放牧地。
這可不是想哪兒拿哪兒,大草原雖然大,但絕大多數是有主的。
崇禎二年的林丹汗已經做不了投靠後金的喀喇沁、敖罕、奈曼、巴林、科爾沁等等部落的主。
但是在呼拉巴特、克什克騰、浩齊、察汗塔塔爾、扎固特、克木齊古特、蘇尼特、土默特、烏拉特等等部落的地盤上,林丹汗還是可以發號施令的。
隸屬於烏珠穆沁部的赫丹巴特爾部,理論上是林丹汗管理的小部落。該給的供奉已經交了。
供奉跟稅賦其實是一回事。
他的部落被允許在張家口北方圓三百里的丘陵地帶棲息、放牧。
那塊地盤離張家口邊牆不超過二百里,附近的部落有至少一半是已經投靠建奴隸屬於喀喇沁的部落。
黃毅不是蒙古人,沒有跟着赫丹巴特爾去參見林丹汗。
他甚至於不知道赫丹巴特爾這種中、小部落的酋長能不能見得着那個草原上的「送妻王」。
得知赫丹巴特爾部被允許到離張家口不遠的山地和大草原結合部放牧後,黃毅心裏暗笑。
林丹汗或者林丹汗麾下主事的官員沒安好心啊!
那兒原本是察哈爾、喀喇沁理不清的地盤,現在是林丹汗的勢力和投靠建奴諸部勢力的混處,這是讓不遠千里來歸的赫丹巴特爾部首當其衝。
按照原本的歷史發展軌跡,不出三年,那兒包括歸化城都會納入建奴的勢力範圍。
嘿嘿!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反正黃毅喜歡那地方。
強軍是練不出來的,都是打出來的!
建奴的威風從何而來?
殺出來的!
殺人這種活兒以前的黃毅不會,現如今的黃毅已經殺了二三十,早就是慣犯了。
他心裏在琢磨張家口邊牆外的地理位置。
想着把那些歸附建奴的韃子們殺得血流漂杵,殺出威名,殺出一片自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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