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樓」
王小六兒心裏頭明鏡兒似的,卻假裝一挑眉,臉上帶着濃濃的好奇,「長風樓是個什麼組織,沒聽說過啊!」
「你沒聽說過,倒也不奇怪。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錢真人喝了一口果汁兒,然後手扶着桌角,往前探了探身子,「這長風樓,是江湖上,一個神秘的門派,長風樓里都有些什麼人,一直外界都只能猜測,真知道的,沒幾個,但是傳說中,這個長風樓里的人,個個都是大佬級別,有錢有勢,那能量大了去了。那些人坐在一起,抱起團兒來,說呼風喚雨,那都沒有一點兒毛病!」
王小六兒夾了一塊豆腐,放在碗裏沾了點兒醬汁,然後咬了一口,做沉思狀,「聽起來,像是一群黑惡勢力。」
「也不能那麼說吧,畢竟,長風樓雖然厲害,但是跟我們,還是有些距離的。」
錢真人說着,抿了抿嘴,「這個長風樓,一直都有這麼個組織,但是,一直都是個傳說,誰也沒有見到過,直到了最近這些年,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江湖上開始有一個說法,說是,長風樓,正在收一些東西。能獻出那些東西的人,有機會得到長風樓的庇護,江湖上的人聽了這個說法,個個興奮得緊,恨不得豁出性命來,也要跟長風樓搭上關係。」
王小六兒一皺眉,「這個長風樓這麼厲害麼」
「那當然了。」
錢真人摸了一把嘴,「長風樓,雖然神秘,但勢力很大,幾乎滲透到了各個領域,可以說,抱上了長風樓,基本上就算抱住了一根大粗腿,就這個誘惑,誰能抵抗的了。更何況,長風樓不僅僅是勢力大,還有很多資源,就拿我們這些術士來說吧,能搭上長風樓,不僅僅意味着有拿不完的票子,女人,還意味着,那些人會得到一個進入長風樓學習上乘法術的機會。」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你這都聽誰說的」
「也是傳說,都這麼說。」
錢真人看看王小六兒,「怎麼,你不信」
「倒不能說不信,但是多少的,我是覺得這個事兒略微有點兒扯。」
「一點兒都不扯!」
錢真人顯得有些激動,「這個事兒,千真萬確!江湖上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說!」
「那,有人進過長風樓麼」
「這倒是沒有。」
「還不是了!」
「但是,確實有人從長風樓里得到了獎賞。」
錢真人鬼鬼祟祟地說,「我有一個朋友,也不算朋友,按照輩分來說,這個人,我應該管他叫一聲大師兄。這個人,跟我們是同門,以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我聽聞,他就是得到了長風樓的賞識,在長風樓里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現在,已經在江湖上闖出了大名堂,隱隱地,有開宗立派的勢頭了!」
王小六兒吃着豆腐,不忘問上一句,「那他是怎麼得到賞識的」
「因為他獻出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血菩提!」
「什麼玩意兒」
「血菩提!」
錢真人看起來更激動了,「血菩提是啥,你知道麼你應該不知道,不知道也正常,我跟你說啊!」
錢真人往前湊了湊,「這血菩提,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內丹,因為這內丹,赤紅如珠,所以有人將其稱之為血菩提。這東西,對於修行的人來說,有極大的作用,價值連城,但因為這些東西多半出現在的道行極深的殭屍的體內,所以,尋常人等根本沒機會見到。」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說,那些所謂的搬山道人之所以專門追着殭屍走,像找死一樣,其實就是為了得到血菩提」
「對!」
錢真人點點頭,「長風樓之前放出消息,說是,有人能獻出血菩提,長風樓,有大酬謝!至於這些所謂的大酬謝到底是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江湖傳說,之前真的有人得到了血菩提獻給了長風樓,他們得到的東西,也不太相同,有一個和尚是最早得到那個東西的,他獻出了血菩提,得到了一個絕世美人,沒影兒了。這第二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他得到了一本秘籍,傳說,他參悟秘籍,神功大成,現在已經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一品高手。這第三個,是個盜墓的,他本身不是術士,傳說是個摸金校尉,姓胡,這個人雖然沒有捉鬼降妖的能耐,但他機緣巧合之下,也得到了一顆血菩提,並以此物置換了一片家業,發大財了。」
錢真人又喝了一口果汁,然後搖搖頭,還吧嗒吧嗒嘴,「可惜,我沒那麼大的本事,要是我也有那麼大的本事,我說什麼,我也要弄一個,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得一大靠山,這一輩子還奮鬥個啥呢!」
王小六兒撇了撇嘴,「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有別人麼」
「有!肯定能有!不過,都是些傳說,記不住了,也未見得靠譜,現在這消息,真真假假的,有些根本做不得真。」
「那倒也是。」
王小六兒點點頭,「不過我其實挺好奇的,這個長風樓這麼大的能耐,要血菩提幹啥」
「具體的不知道,有一個說法,說是他們要用這個東西,煉丹。」
「煉丹」
「對,應該是煉製某種丹藥,類似長生不老藥那種。」
錢真人一咧嘴,「當然,我剛才不是說了麼,都是些傳說,既然是傳說,就都有真有假,說不清楚。」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後還吧嗒吧嗒嘴,「誒,老錢,我問你一個事兒啊,要是你能得到一顆血菩提,你會獻給長風樓麼」
「那必須的啊!」
錢真人一咧嘴,「我得到了血菩提,吃了以後,功力大漲,但以我現在的狀態,就算吃了血菩提,也摸不到一品高手的門檻兒,到時候,天底下,還是有很多人能打敗我,與其如此,我還不如拿去跟長風樓那些人換點什麼,要麼弄一筆錢,下半輩子吃喝不愁,要麼,就弄一娘們兒,想幹啥,就幹啥,多舒坦!」
王小六兒歪歪着身子,「就你這樣,還道士呢」
「我不是俗家弟子麼,又不出家。」
錢真人嘿嘿笑,「不過兄弟,說真的哈,如果要是你,你會怎麼選」
「誰知道呢,沒到那時候,也說不準。」
「我要是你,我就選個秘籍。」
錢真人一撇嘴,「你的資質,是我見過的年青一代少有的,以你的天賦,要是得到一本神功秘籍啥的,有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成為一品高手。」
「一品高手能咋的」
王小六兒一挑眉,「一品高手就無敵了麼」
「那不是。」
錢真人搖搖頭,「一品高手,也不太一樣,可以說,一品,其實是個門檻兒,一品打二品,就跟老子打兒子似的,但同樣是一品,有的厲害的,能打十個一品,也是完全不是一個境界的東西,只不過,凡人終其一生,可能連三品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一品了,能到那個境界的人,個個都是天賦異稟,驚才絕艷之流。」
王小六兒耷拉着眼皮若有所思,「可是,上哪兒才能弄到一顆血菩提呢」
「誒,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
錢真人一下坐直了身子,然後遠遠一指,「聽聞,那山中,有一大墓,裏面葬着一個古代君王,聽說還有陪葬的,那古墓,年頭兒很久,起碼能有一千年,裏面的屍體要是有屍變的跡象,那可了不得!千年的老粽子的體內,必有屍丹!千年屍丹,十之八九,都會化作血菩提,價值連城!」
「不是,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呢」
王小六兒歪着身子上下打量,「錢真人,你跟我說實話,你真不是搬山道人」
「我真不是。」
錢真人搖搖頭,撈了一片涮羊肉,「不過,我有一段時間,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搞到一顆血菩提啥的,就因為這個,所以也打聽了一下。」
錢真人頓了頓,「不過,我最後放棄了。」
「為啥放棄了」
「我曾經,跟一個師兄,一起下了地。」
「你盜墓了」
「也不算吧,他下去了,我在邊兒上幫他放風。」
「然後呢」
「那古墓裏頭,有個棺材,棺材裏頭,有個老粽子,我們分析年代,大約能有三百年左右,一般來說,百年以上的殭屍,就有機會結出屍丹,千年的殭屍俺們也擔心弄不過,就想試試這個三百年的。」
「那你們成功了麼」
「沒有。」
錢真人搖搖頭,看起來,還有點兒鬱悶,「我倒是逃出來了,可也差點兒沒死了,我那個師兄,直接就撂裏面了,我眼睜睜地看見他被裏面的東西給嚼了,根本無能為力。」
錢真人緩緩地撩起眼皮,看向王小六兒,「那殭屍,力大無窮,我們的符咒上去,完全不起作用,那根本就跟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這麼說吧,不動手之前,我們想好了一萬種辦法,可一動手,腦子裏一片空白,差點兒嚇得尿褲兜子裏!」
王小六兒沒做聲,一臉詫異地看着錢真人,錢真人又搖搖頭,「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是清楚的,打那件事以後,我就放棄這個念頭了,我雖然一樣眼饞,一樣羨慕別人,但我知道,這碗飯,不是我能吃得上的。」
王小六兒沉吟半晌,然後撩起眼皮,「那殭屍,長什麼樣兒」
「一隻白毛大凶。」
錢真人用手比劃着,「我們打開棺材的時候,發現裏面,躺着一個女的,看起來,冰冰涼涼的,面罩寒霜,就像是被冷凍了的屍體剛被拿出來一樣。我和我那師兄一看,一開始還高興呢,因為我們都看出來了,這是個殭屍!因為是殭屍,所以大概率能有屍丹,於是我們兩個就按照我們事先準備好的,要用狗血淋她,誰承想,那狗血往上一澆,呼地一下子,狗血就化了,化作一團黑煙就出來了!我跟我那師兄當時就嚇一跳,想看看怎麼一回事兒,這時候,就看見那棺材裏頭,咯吱咯吱地,開始有動靜兒!原本裏頭那個躺着的女的,就像是抽搐一樣,皮膚塌陷,開裂,像是枯樹皮一樣抽抽起來了!原本,那女屍還是個美女,一眨眼過去,她竟然變得尖嘴猴腮的,像個猴子一樣!」
錢真人用手比劃着,「我們當時都覺得不對勁兒,我那師兄說,不行咱們就請符吧,於是我們兩個就請了前輩留下的一張鎮屍符,壓在了那殭屍的腦門兒上,還別說,真管用,那殭屍一下就停止變化了,不動了,我們長舒了一口氣,我那個師兄膽子大,說你幫我看着,你別伸手,然後他就開始扒那個女屍體的衣服。」
王小六兒一歪身子,「扒衣服幹啥」
「扒衣服,是為了取出她肚子裏的屍丹。」
錢真人說着,用手比了一下,「當時,他用刀,想劃開女屍的肚子,可那女屍的肚子,硬邦邦的,用刀竟然劃不動,我那師兄劃了兩下子,臉上就開始冒汗,嘴裏還叨咕,說咋劃不動呢,咋劃不動呢!說着,他就開始用刀往女屍的肚子上戳,一下,兩下,那刀子開始劃不進去,就在這時候,忽然呼地一下,我手裏的電筒一下不亮了,我師兄手裏的電筒,也不亮了!黑洞洞的墓室裏頭,忽然出現這麼個情況,嚇死人了都!我倆幾乎同時大叫起來,忙不迭地就去找備用的光源,這時候就感覺什麼東西呼地一下就過去了!當時我倆都有點兒慌,我拿着打火機,好歹把火打着了,我忙不迭地就看向四周,左右一看,沒看見東西,這時候卻發現,我那師兄拍亮了手電筒,正用手電照着頭頂……」
錢真人的喉結兒抽動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似的,「我當時就納悶兒啊,心裏尋思,他這是看啥呢,看那麼着迷當時也沒多想,就也跟着抬頭看,結果,等我這一抬頭,就看見,那墓室的牆縫兒里,一個披頭散髮的玩意兒,正悄沒聲兒地盯着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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