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氣運,變了?」蘇仲分外不解,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氣運居然會從原本的紫中帶金跌落到了紫運之上。
這其中可是有着質的差別,連帶着他的修煉進度都慢了將近九成了。
龍女見此,也是有些慌了:「莫非是《妖變經》的緣故?」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氣運對於所有道人而言,就是根本所在。
但蘇仲卻是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是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好像輕鬆了不少,就跟脫下了某種枷鎖一樣。
「並非是《妖變經》,這更像是被人給取走了。」蘇仲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卻隱約察覺出來了。
可龍女卻更慌了,這比是《妖變經》還要嚴重吧。
如果是《妖變經》的緣故,大不了不修煉了,可要是他人動手,這就說明了對方早就盯上了蘇仲,簡直是大敵當前。
無論是在道人還是朝廷,這奪人氣運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知道了是要被全天下共討之的。
「那我們得儘快離開此地,否則等對方再動手,你這紫運都得被取走了。」龍女趕忙說道。
蘇仲卻有着不同的想法:「對方或許已經走了,畢竟以對方那悄無聲息便能夠取走我身上氣運的手段來看,實力非同凡響,可到現在都沒有出手將我們滅口,恐怕也沒有存了殺心。」
「更何況,沒了這金運也好,你我二人也不必藏頭露尾了。」
對於自己的那一絲金運被人取走,在蘇仲眼中是福非禍。
如果他身上有金運的存在,那麼他勢必不敢跟各大宗門或者是朝廷接觸,生怕他們看出了自己氣運有異,這可是潛龍命,遇上了第一時間就得把自己打包了拿去領賞。
再一個也不用擔心取走他身上金運的人再取紫運,以對方那手段,擒住自己二人也是簡單的事,可現在都沒動手,想來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聲張是不可能聲張的,他要是敢說自己的金運被人個拿走了,朝廷或許也會第一時間追捕對方,可最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了,畢竟你這潛龍雖然失去了金運,但也不可能讓你這個禍害活着。
「那我們不走了?」龍女有些猶豫的問道,這明明是一件倒霉事,怎麼在蘇仲口中就跟一件好事差不多。
「走,為什麼不走,如今正好見識一下大璽王朝的大好時光,如今沒了金運,修煉速度下降了九成,也得出去走走。」蘇仲表示當然要離開了,以前是迫不得已才留在這窮鄉僻壤的,可現在已經沒了掣肘,肯定要出去見識見識了。
真要留在這裏等死不成。
聽到這話,龍女神色也是舒緩了不少,她就擔心蘇仲死腦筋想不開,不過瞧他這豁達的模樣,似乎比她還要開心的樣子。
如今修煉速度下降了九成,但相比於其他道人,速度還是相當的快的,怎麼說也是那天授的道法。
「一切聽夫君的就是了,那我們收拾一番就離開吧。」對於這個地方,龍女是一點留戀都沒有。
不過是一處臨時的居住地而已,生活條件其實是遠不如當初的龍宮的,沒事留戀這裏幹什麼,又不是有什麼深刻的回憶。
至於說承載着她和蘇仲的生活痕跡?
這不扯淡嘛,人都還活着,這些個痕跡有什麼用處。
「如今妖神和朝廷僵持在天盈城,我們如今最好是往北走,離得是越遠越好,一路上可以放鬆一下,再之後找一個安穩的地方生活。」蘇仲說道。
龍女聽到這話,也是點點頭:「還是夫君考慮的周到。」
夫妻二人是非常的有默契,都沒有提給太湖龍宮報仇的事了,畢竟對於他們夫妻來說,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真要死心眼的莽過去,豈不是更找死無異。
要是之前金運還在的話,那這個報仇的心思肯定不會熄滅了,但現在嘛,還是算了吧。
真就為了這事把自己給搭上,那可不值。
要知道他們可不是朝廷的對手,而妖神卻能夠和朝廷僵持,甚至還擴張了妖國的疆域,這他們怎麼可能是對手。
也沒想過說去助朝廷一臂之力,朝廷不差他們倆夫妻的,而且他妻子是龍女,到時候要是被妖神給控制了,那怎麼辦。
基於這種想法,蘇仲自然是沒有了想要去馳援朝廷軍的想法了。
而且他們夫妻二人的實力說實話也就那樣子,在朝廷軍里的那些個道人里最多也就是能排上一個中等的實力,跟他們差不多實力的道人可不少,有他們沒他們其實都一樣。
他們又不是大宗門出身,又沒有在朝廷里借運修行,根本就不虧欠朝廷,沒有必要眼巴巴的去摻和一腳。
所以自然就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了。
「哪是我考慮的周到,是夫人秀外慧中才能讓我有今天。」蘇仲知道,如果沒有龍女,自己或許還真不一定能夠踏入道途。谷棖
二人雖然說是包辦婚姻,但感情還是很好的,畢竟二人性格相宜,長相也是俊男靚女,相互看對了眼,沒有出現些個什麼相互嫌棄或者是抱怨的日常,算是恩愛無比了。
這兩人動起手來,收拾的還是很快的,本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家當的,無非就是一些衣物以及金銀細軟了,收拾完之後,又認真掃視了一眼,看看是否有無遺漏。
「走了,此次怕是永遠不會再回來了。」蘇仲感慨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裏對於他來說,既美好又痛苦。
龍女對此也沒有什麼表示,她知道,確實是如此。
二人上了買來的馬車之後便一路朝北而去。
肯定是得用馬車了,要不然話總不能飛過去吧?
畢竟實力不足,飛的話法力消耗太大了,再說了他們如今也不急,往北找地方定居只是他們想法,路上旅途更重要,他們還想要沿途欣賞一下風景。
雖然說朝廷大軍在天盈城和妖族打的火熱,但實際上並沒有影響到其他地區,戰爭只是被維持在了一定的範圍之內,並沒有擴散開來。
所以人心惶惶了一陣子之後,普通人發現日子依然照過後,也就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並沒有跟戰爭時期一樣的兵荒馬亂。
這算是一個較為奇葩的事情吧,畢竟妖族都立國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席捲天下,結果竟然被圍在了一地無法突破出來。
「夫君,此番沿着官道往北而去,大概有三日便能到了沐蜀城,我記得近日是那城中的望隴節呢,歷年以來可是熱鬧非凡,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看一看。」龍女可是見多識廣,很快就確定了他們這條路最終通往哪個城市。
相對於蘇仲往日裏在家苦讀,龍女可是曾經跟隨着太湖龍君參與了不少大勢力的各種集會,只是後來年紀大了,待嫁閨中才沒有出來,所以對於這些個風土人情還是有着不少的了解的。
「那可算是我們趕上了,不過這望隴節是什麼節日?」蘇仲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啊,那就請夫君細細的聽我道來。」龍女輕笑了一聲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這望隴節的來來可是不一般,據說」
妖神龐大的身體漂浮在天空之中,隨着它的移動,大量的帝流漿揮灑下去,一隻只未開啟靈智的動物在得到了這帝流漿的滋潤,身體不斷地開始抽搐,原本混沌蒙昧的靈智被破開,第一縷思維不斷的化開。
體內的妖力也隨着靈智的誕生而開始沸騰,隨着抽搐的停止,這些動物成了妖。
而已經開啟靈智蛻變的妖族們則是貪婪的吞食着帝流漿,每一次吞食,他們的實力就增長一分,原本猙獰的面孔也因為帝流漿而變的扭曲了起來。
在整個世界循環散播帝流漿,這就是妖神的工作內容,不斷的點化以及增強妖族,以此作為兩界融合的血祭祭品。
「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妖族!」妖神暗自在心中呢喃了一句。
它曾經也想過親自出手,可當它要跨越過兩個世界的界限時,心中湧出了一股莫名的心悸,那種心悸讓它感受到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那種感覺就猶如死亡一樣,一旦它踏過了界限前往了對面那個人族世界,那麼自己的生命絕對無法保障。
孱弱的人族世界裏,有着某種能夠輕而易舉抹除掉它的存在,也正是如此,它才寧願看着妖族對於人族世界無法擁有實質性的突破也要待在自己的世界裏。
在這裏,它就是世界的寵兒。
「等兩界融合之後,我依然是天地主角,世界寵兒,對方根本就奈何不了我。」
妖神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現在要做的是如同以前自己弱小的時候一樣隱忍,在它的眼中,這些個爭強鬥狠的妖族腦子都不靈光,雖然人族孱弱,但在腦子這方面遠不是妖族能比的。
在妖族裏,力量才是一切,腦子再靈光也比不過一拳被打死。
也正是如此,人族才能夠一直壓制着這些個入侵的妖族,這也是它第一次開啟兩界通道,從自身遠古的傳承里獲得的。
妖神的傳承記憶之中,妖族原本也是有着不下於對面那個人族世界輝煌的文明,也曾經在它之前開啟過了入侵戰爭,可惜失敗了,這才導致對面那個世界存在着妖族。
其他妖族並沒有和它一樣的傳承記憶,這或許是它特殊的原因吧,妖神不了解當年入侵是如何失敗的,也不知道妖族文明是如何沒落的。
但它明白正是因為當初的失敗和沒落,導致了整個世界開始凋零,如果它這一次如同先輩一般失敗了的話,那麼世界的滅亡將是無法阻止的,它也將跟着這個即將崩壞的世界一同消散掉。
所以它不甘心,這才讓整個妖族如此的瘋狂,不計代價的用妖命去堆出它想要的結果。
兩界的融合或許是治標不治本的,但只要能活下來,它就有機會再一次開啟其他世界的通道,再一次進行入侵。
雖然無法根治世界的凋零,可要是它無止境的入侵和融合世界,那麼這崩壞就永遠不會到來。
其他物種的生命並不在它的考慮範圍之內,它考慮的是如何讓自己和整個世界活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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