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山莊,密室。
白狸在昏迷中,喊着沈清洲的名字。
她真的很愛很愛沈清洲。
死亡對於白狸來說,並不陌生和恐懼,可失去沈清洲對於她來說,更可怕。
「公子,我美嗎?」白狸妖嬈的趴在沈清洲身上,笑着問了一句。
在沈清洲愛上白狸之前,白狸從未對沈清洲使用過魅術,但只要入了眼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是魅惑。
沈清洲自認為對女人足夠有定力,可第一次見到白狸的時候,心跳就已經出賣了他的慌。
「公子,你想不想要我」妖嬈對沈清洲沒用,白狸又開始裝小白兔。
總之,她有千面,總有一面是沈清洲喜歡的。
然而白狸不知道的是,無論她偽裝成哪一面,都足夠讓他心動。
從一開始的靠近,就是兩人早有預謀的算計。
一個想要得到對方,一個想要算計對方。
所以,他們兩人誰都不無辜。
「沈清洲」
「阿郎」
昏迷中,白狸還在掙扎,她還沉浸在失去沈清洲的恐懼和痛苦之中。
白狸不相信沈清洲會死,不相信他會死得這麼倉促。
「我在。」熟悉的聲音傳到白狸的耳朵里,讓昏迷中的她慢慢靜了下來。
「別怕,我在。」
沈清洲抱住白狸,喝了口水慢慢吻住,滋潤她的唇。
白狸緩緩睜開眼睛,看着沈清洲,笑了笑。「原來,死了也能見到。」
沈清洲揚了揚嘴角,在白狸額間輕吻。「嗯。」
死了,也要在一起。
白狸抬手抱住沈清洲,反正都死了,大膽一次也無妨。「我第一次見你就想睡你。」
「」沈清洲有些無奈。
「看見你一本正經生人勿進的樣子,就想把你拉下神壇」白狸壯着膽子,把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了。
「那天,那麼多好看的女人,你都不為所動。」
還記得西域盛宴上,沈清洲冷着氣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管身前多少妖艷女人,他都不為所動,甚至看都不願意看她們一眼。
那時候,白狸就想,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了這個男人的眼呢?
她開始試探,開始試着靠近。
「我在想,這個男人情動時該是什麼樣子?想着你這張生人勿進的臉上出現難以控制的欲望」白狸抬手輕輕觸碰沈清洲的臉頰。
他清冷且輪廓分明的臉上,絲毫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仿佛,還是十多年前的那個少年。
「看到了嗎?」沈清洲聲音沙啞,帶着三分笑意。
白狸扯住沈清洲的衣領,手指向下。
手指輕輕扯住沈清洲的衣帶,慢慢解開。
「咳咳咳」
尷尬的咳嗽聲在密室迴蕩。
一直坐在角落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陸雲錦此刻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狸的手指僵了一下,警惕的看着角落。
她以為死了就不用再神經緊繃了,居然沒有察覺還有外人。
「他!」看清楚那人是陸雲錦,白狸的殺意瞬間濃郁。
他也死了?
一起下地府了?
真晦氣。
「別衝動。」沈清洲趕緊抱住白狸,生怕她衝上去殺了陸雲錦。
陸雲錦也嚇得一哆嗦,趕緊起身。「師父,我先撤了。」
他還是很有眼力勁兒的。
「嗯。」沈清洲點頭。
「這段時間,你們安心住在這。」陸雲錦笑了笑,轉身離開。
白狸這才反應了過來,她沒死。
沈清洲也沒死。
「你和他聯合起來騙我!」白狸的眼眸瞬間沉了一下,反手將簪子抵在了沈清洲脖子上。
沈清洲那張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難得露出隱忍的笑意。
白狸氣的臉都紅了,耳根也滾燙的灼燒。「沈清洲!」
沈清洲抬手摁住白狸的腦袋,俯身吻了上去。「不是想要看到我跌落神壇」
只是白狸不知道,在他見她的第一眼,就已經淪陷了。
「你在哪,我便在哪。」無論是神壇之上,還是地獄之中。
能讓他瘋狂的人,只有白狸。
「騙子」白狸哼了一聲。
西蠻,城內。
體內的毒素解了,朝陽的傷口恢復的就快了。
連日暴雪,這大雪下了整整七天七夜。
因為在苦寒之地,暴雪就算停了,這大風也會將山頂的雪花吹落,比暴雪還要大。
「這雪什麼時候能停?去年的寒冬之時,連日下了半月有餘。」
「幸虧咱們糧草還算充裕,不然真的會凍死餓死在這苦寒之地。」
西蠻的人都開始叫屈,連連抱怨。
這種地方暫時過渡還好,沒有人心甘情願在這種地方生存一輩子。
巫族大長老也是咬准了人性的這一點,在苦寒之地建立國都,讓所有人嚮往天下。
只要付出努力,磨鍊意志,總有一天他們能殺出西蠻,一統天下。
不得不承認,巫族長老是一個很聰明且有遠見的人,只可惜心術不正。
「娘子,烤地蛋兒。」赫連狄晟捧着熱乎乎的烤土豆,進了營帳放在朝陽手裏。
朝陽看了看他身上的雪,蹙眉。「又和大長老身邊那四個人打架了?」
「我這是為了知彼知己,還不是為了你。」赫連狄晟一本正經的坐在朝陽身前,拿着樹枝在地上亂畫。「我現在已經基本摸清四個人的弱點,他們和康哲一樣,都是沒有痛覺的人,想要殺了他們很難。」
「以你的本事,單打獨鬥,誰佔上風?」朝陽問了一句。
赫連狄晟當然得趁機表現自己。「當然是我。」
朝陽有些不信。
「若是近身搏殺,我佔下風。」赫連狄晟幽幽開口,很不情願。
不得不承認,人家就是從小被培養的殺手,他是將軍。
武功和訓練模式都是截然不同的。
若是在戰場之上,這些人絕對不是赫連狄晟的對手。
但如若偷襲或者暗殺,赫連狄晟也絕對不是這四個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這雪什麼時候能停?」朝陽小聲問了一句。
這麼多日沒有回丘陵之地,不知道蕭承恩他們還能不能瞞住蕭君澤。
若是他知道了必然要擔心。
從前不理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更是深有體會。
好在,兒子在她身邊。
「娘親,地蛋兒。」慕陽認認真真的扒着土豆殼,沖朝陽笑。「娘親,我可以拿幾個去給風哥哥嗎?」
大雪封山,能吃到土豆已經是奢侈。
他們最多吃些涼窩窩。
「嗯,去吧。」朝陽揉了揉慕陽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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