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高處。
木懷成策馬回到埋伏地,視線始終堅定凝滯。
所有的將士都保持了沉默,為那些犧牲自己為他們鋪路的人,默默祈禱。
祈禱他們早入黃泉,祈禱他們來世以入盛世。
翻身下馬,木懷成看着遠處清理路障的西域鐵騎。
「將軍,敵軍中有高人為軍師」
傳信之人焦急來報。
對方避開了木懷成提前設下的路障,而是走了山崩的那一側。
木懷成蹙眉,揉搓着手中的石子。「拉着黑色牢籠的馬車走了哪一側?」
「原本有黑色牢籠十個,可現在成了二十多個,分明是故意混淆視聽。」
為了讓他們無法清晰地辨認蠱人在哪幾個牢籠中。
「沒有強大的控蠱人,這些蠱人就是雙刃劍,她們若是真的殺紅了眼,不會分敵我,尉遲躂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在等待時機,將蠱人放在合適的地方,讓蠱人對我們進行殺戮。」手下分析。
「將軍,敵方軍師仿佛能猜透我們每一步的計劃,怎麼辦!」
尉遲躂的人沒有按照陷阱計劃的走。
木懷成沉默了許久。「穆震,陳虎!你們兩個點兵三千,跟我來。」
既然尉遲躂沒有上鈎,那他們就親自去布下一個陷阱。
主帥在哪,大部隊便在哪。
能引誘尉遲躂的行軍方向,衝着他的方向來。
將蠱人引開。
「將軍!」其他副將有些驚慌。「將軍,不可!您若出事,我木家軍群龍無首,讓屬下穿上您的戰甲,將人引開!」
將蠱人引開,預示着死亡。
「尉遲躂不是傻子,不見兔子不撒鷹。」木懷成搖了搖頭,將軍令交給他最得力的副將。「無論如何,木家軍必須奪下嘉峪關,這是死命令,也是我們木家軍全軍的任務。」
「將軍放心」副將單膝跪地。「哪怕戰至一人,也絕對不負將軍所託。」
木懷成翻身上馬,帶着三千人從峽谷經過,故意留下馬蹄印和飛揚的塵土。
峽谷入口。
尉遲躂抬手,全軍停下腳步。
「將軍,軍師說,敵軍故意留下行軍痕跡,是為了引誘我們上當,需背道而馳。」
尉遲躂眯了眯眼睛,冷哼。「是嗎?如若他猜錯了,我們豈不是白白給木懷成讓路?」
「那將軍的意思」手下不敢多言。
「點兵三千,帶着五個蠱人,跟我走。」尉遲躂也要先追過去看看。
確定木懷成在,才會動手。
木懷成帶兵停在峽谷坡高地。
「將軍,尉遲躂的大軍停滯不前,只有三千人馬和五個牢籠車跟了過來。」
木懷成深吸了口氣。「這五個牢籠中,絕對都是蠱人。」
蓬萊那邊傳來消息,說西域鐵騎上船的時候只有十個黑色鐵籠,這說明西域最多帶了十個蠱人。
如果這次能除掉五個。
那他們的勝算就會加大。
「誘敵深入。」木懷成決定獨自引誘尉遲躂,放出蠱人。
「將軍!太危險」將士齊聲跪地。
木懷成搖頭。「身為將士,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他木懷成的命是命,將士們的命同樣是命!
策馬下了山坡,木懷成獨自一人面對尉遲躂的三千人馬。
尉遲躂眯了眯眼睛,一個人?
「將軍,木懷成身後,有埋伏。」信兵來報。
尉遲躂冷笑,原來跟他玩兒這招。
「木懷成,你應該還沒有見識過蠱人的強大吧?他們不知疲憊,在沒有收到信號之前,不會停止殺戮。」
木懷成視線堅定,沉默不語。
「早點投降,投誠我西域,我西域主人仁慈,饒你們不死。」尉遲躂勸說木懷成投降。
「身為將軍,寧可戰死,絕不苟活。」木懷成諷刺地笑。
尉遲躂眼眸一沉。「不見棺材不落淚。」
抬了抬手,手下就扯開了一個牢籠的黑布。
身後的手下快速後退,搭起盾牌,列陣防護,這是為了防止蠱人反噬,襲擊他們。
那盾牌上都潑了刺鼻味道的液體,是蠱人最討厭的液體,能防止蠱人攻錯方向。
木懷成的手指慢慢握緊,翻轉手腕,讓劍在空中劃破天際。
那是他叔父木景炎的佩劍,代表了木家軍強盛時期的軍魂。
他木懷成,身後不只有僅剩的七萬人馬,還有犧牲在戰場上的全部軍魂。
千軍萬馬,無所畏懼。
血腥氣在山谷迴蕩,蠱人在牢籠中的嘶吼聲讓西域的將士都嚇破了膽。
奉天的將士也都一個個面色慘白,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這種為殺戮而生的兵器,血肉之軀都會怕。
奉天,皇宮藥蘆。
「何顧的情況很穩」
古雨的話還沒說完,朝陽就已經扯住他的衣領摔在了地上。
古雨的老骨頭都覺得快散架了,這個不尊重長輩妖女!「你你你你做什麼!」
怎麼說,他也是朝陽的師叔。
可朝陽的眼眶赤紅,周身的殺意嚇得古雨乖乖閉嘴,這個時候就不能再提師徒關係了。
「歸隱山在南疆萬屍坑裏的蠱人兵團,是你參與煉製?」
古雨愣了一下,沒有否認。
這也是歸隱山和暗魅樓這些年一直在追殺他和薛京華的原因。
他們師兄妹知道如何煉製蠱人、藥人。
創建可怕,強大,沒有靈魂,不懼危險的強大兵團。
「數以千計的嬰孩!他們還都是孩子,他們不過是剛剛出生的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沒有自己的孩子之前,朝陽或許還能冷靜,可她看着小慕陽,聯想到南疆犧牲的那些嬰孩,那些蠱人
她內心根本無法掩飾殺意。
古雨沒有說話,只是呼吸在發顫。
這是他這輩子,永遠的噩夢,也是永遠的譴責。
這些年,他四處流浪,過着悽苦的生活,也算是給自己的懲罰。「年輕時心氣兒高,做錯了事。」
「你該死!」朝陽的聲音被怒意刺激到發抖。
「你可以殺了我」古雨苦澀地笑了笑。
「殺了你,那些嬰孩就能回到家人,回到母親身邊,一切就能回到曾經嗎?」朝陽握着古雨的手指在發抖。
「我犯了錯」古雨深吸了口氣,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蠱人的弱點,告訴我,蠱人的弱點!我不相信,他們沒有弱點」朝陽的聲音很急迫,她要儘快。
哥哥,還在等着她。
她了解木懷成,為了殺掉蠱人,他會不惜犧牲自己。
「蠱人,除了阿雅和阿木,再無弱點。」古雨搖頭。
「你胡說!阿木和阿雅只是領導者,我說的是身體上的弱點!」朝陽用力將古雨摔在地上。
古雨疼得皺了皺眉頭。「怕火,這是你知道的。討厭臭蒜花汁液的刺鼻氣息這會讓他們的嗅覺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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