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薛京華在逃避,而且不願意說她和木景炎的故事。
朝陽手指無力地後退了一步,換了個問題。「你和我母親如何相識,為什麼會將歸隱給她。」
薛京華沉默了很久,小聲開口。「是她來求我,說她懷了木景炎的孩子,為了讓你活下來為了讓木景炎活下來。」
白狸那麼聰明,她離開京都的時候好像就知道,他們可能逃不了,逃不出去那就只能死。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木景炎會死」朝陽再次後退了一步,眼眶紅腫得厲害。「她的嘴裏還有一句實話嗎」
自己真的是木景炎的孩子嗎?還是白狸用來騙薛京華毒藥的藉口?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是木景炎的孩子,還將毒藥給了她?」朝陽的情緒在失控的邊緣,她的思緒很亂,混亂得厲害。
「我也有懷疑過,你是誰的孩子對我來說根本不在乎,可木景炎在乎,他在乎你的命,在乎你能不能順利生下來,甚至在乎你能不能順利活下去。」
木景炎那麼在乎朝陽的死活,是不是木景炎的孩子,對於薛京華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你和你母親,真的很相似,不愧是母女,尤其是在威脅我的時候。」薛京華苦澀地笑了一下,撐着手腕站了起來。
白狸和朝陽都很可怕,尤其是善於窺測人心。
當年白狸也是用她的秘密來威脅她
但白狸知道的,不是她的女兒身,而是她對木景炎有了不該有的情愫。
薛京華害怕白狸,尤其是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帶着威懾力。
而白狸,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
「她說,如若我不把歸隱給她,木景炎會死,那是我最後一次見白狸,在奉天邊關的驛站里。」那時候,白狸很驚惶的找到她,逼她交出歸隱。
那時候,薛京華就大概猜到了,木景炎可能要出事了。
但至少,有歸隱在,他還能活下來。
「我母親,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木景炎死,可也能看得出來,她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木景炎。」朝陽覺得很可悲,替木景炎感到可悲和不值。
她不知道白狸到底是怎麼想的。「在她眼裏,我和父親都是棋子。」
至少她和木景炎,都是白狸可以利用的對象。
「朝陽,你是他用命守護的人,我不會害你,也不會讓你死,可我能力有限」薛京華緊張的看着朝陽,如今長孫無邪回來了,他是回來復仇的。
長孫無邪絕對不能被輕視,他將來會是很大的變數。
如今,她留在奉天是為了當初對先帝的承諾,先帝答應留長孫無邪一命,她答應先帝留在奉天皇宮。
等一切塵埃落定,她遲早是要離開,再不過問這些事情的。
何況,她怕了,也累了。
她怕長孫無邪,也怕朝陽,更怕生死都不明的白狸。
朝陽沉默地看着薛京華,也許這個人真的不是敵人。
可她現在無法信任任何人,也不能輕易讓任何人知道木景炎還活着的消息。
「歸隱無藥可解?除非讓人從夢境中醒來對不對?」朝陽聲音沙啞地再次問了一句。
薛京華點了點頭,眼底透着的是希望。
也許她猜測得沒錯,木景炎真的沒死。
而朝陽,是讓他回來的關鍵。
「朝陽!」見朝陽要走,薛京華驚慌的站了起來。「無論他是不是你父親,他很愛你,你的命是他給的,如若你有他的消息,求你救他。」
朝陽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需要你提醒。」
她會做到。
木景炎用命守護朝陽和白狸這對母女,這是她們欠了木景炎的。
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
長春苑。
「木懷成將軍來消息,說這次西域盛會已經定下來了,跟隨的將軍是他。」何顧見到朝陽,小聲提醒。
朝陽鬆了口氣,還好木懷成也去。
「春蘭,去跟皇后要令牌,我要見沈清洲。」小皇子她會治好,但沈芸柔必須先遵守諾言。
寶劍配將軍,木景炎的劍屬於木家,那就應該歸還給木懷成。
至少,這次西域盛宴,無論是能力還是武器,他哥哥都值得最好的。
「沈丞沈清洲會將劍交給小姐嗎?」何顧有些擔心。
「他會。」朝陽從內殿走出,拿在手裏的,是那個還未解開的八音盒。「你不是說,這是沈清洲最想解開的秘密?百曉堂解不開,但我可以,只要他將我想要的東西給我,我便將這八音盒解開。」
何顧驚愕的看着朝陽,什麼都沒說。
御書房。
大雨只下了一陣,正如星移所說,他連雨水的時間都算得準確。
蕭君澤走進院落,見蕭承恩正全身濕透的站在院落中。
「皇兄怎麼不進內殿,在殿外淋雨?」蕭君澤深意開口。
蕭承恩冷笑,最討厭蕭君澤的虛偽。「陛下有事不妨直說。」
蕭君澤如今還在忌憚沈清洲,所以蕭承恩知道,蕭君澤不會輕易要他的命,但卻也會對他越發防備。
解決掉沈清洲,下一個人就是他了。
有些時候,人不是想要樹上的果子,是如若你不去摘,你就會餓死。
這一切,都是形勢所迫。
他不未雨綢繆,不反,蕭君澤也不會讓他活着。
「西域盛會,朕會親自前去,朝中還要有勞皇兄。」蕭君澤深意的說了一句,大概意思是他如若不再宮中,那蕭承恩可就要小心沈清洲了。
沈清洲和蕭承恩,無論誰除掉誰,蕭君澤都是受益的一方。
「陛下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親自前去西域,以為這一路會有多太平?
他會對蕭君澤下殺意,沈清洲和沈芸柔的人自然也在等這一天。
蕭君澤若是死在路上,對沈清洲和沈芸柔來說,皆大歡喜。
「這個位置,真的那麼好嗎?」蕭君澤凝滯片刻,回頭看了蕭承恩一眼。
蕭承恩先是一愣,隨即冷笑。「如若不好,陛下會費盡心機?」
蕭君澤垂眸,沒有說話。
他不需要解釋,過多的解釋都是無用的。
刀子只有在自己身上才最痛。
為了這個位置,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不得到這個位置就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會迫不得已。」蕭承恩抬手作揖,沖蕭君澤行君王禮。
如若都能公平的活下去,這個位置對他蕭承恩真的沒有太大吸引力。
他要權利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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