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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籃球賽的半決賽在這個星期。一窩蟻 m.yiwoyi.com
半決賽也就是級部四強賽,車輪積分賽制,四個班每個班都和其他三個班打滿三場,勝積一分,負積零分,最後按積分高低排出級部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
等周,三個級部的第一名上場總決賽,排出最後的冠亞季軍。
四強四個班,每班打三場,一共打六場比賽。
本周數學作業,數學組老師都十分趕時事地拿校籃球賽出了好幾排列組合題。
二班的三場一場在周四,剩下兩場在周五。
校園網上早熱火朝天地開了清一水兒的競猜梭-哈貼。
「今年校籃球賽你覺得哪個級部最有可能奪冠?」
「高二的進來梭-哈,你們押這次半決賽哪個班贏?」
「理性競猜,三個級部四強班級球員人員統計:高二二班體育生1名,高二九班班體育生3名,高二十四班班體育生2名,高二二十一班體育生1名……」
「我賭次肯定高二九班拿冠軍,我願意賭上我所有的寒假作業!」
「亂入梭-哈:冷情絕愛小嬌妻:才出狼窟,卻入虎穴:他已懷胎十月,卻又闖入那個惡魔alpha的天羅地網!清冷倔強的主席,能否逃出那個罪孽的霸道男人的魔爪?」
「樓上帖子:冒號不准套娃!」
二班周四的第一場是和21班打。
雖然每個班都要和其他三個班打一場,但二班第一場抽到21班,開局還算不錯,簡單的放前頭,難的放後頭……21班是除了2班以外的三個四強班裏體育生最少的一個班,和二班一樣就一個體育生。
種大型菜雞互啄大賽,一個普通同學約等於小兵乘一,一個體育生約等於大將乘一。
所以到了周四,許文楊幾個,班裏籃球隊成員整體心態都十分放鬆。
21班也一樣放鬆。
在2班眼裏,21班籃球隊是一群就一個體育生的菜逼,在21班眼裏,2班是一群不但就一個體育生,進級部四強還是抽籤輪空進來的歐皇菜逼。
淘汰賽的時候學校不准學生偷偷下來看比賽,但到了半決賽就放鬆了要求,晉級的班級同學,可以在自己班級比賽的時候去籃球場給隊員們吶喊助威。
等到總決賽,就是全校都放開了,順帶實時校園網直播。
老林對這種學校活動一向樂呵,到周四午,班裏要去打球了,也沒卡同學的堂,強行拖半節自習,直接撒放人了。
今兒是個好天,也是個冷天。
樹葉兒早都掉了個乾淨,天色湛藍,看不見雲,教學樓牆邊水管漏出的水在地面凝了薄薄一層冰殼。沒風,就是冷。
因為天兒冷,比賽的班級也少了,半決賽沒在室外籃球場比,都挪到室內的體育館了。
都在體育館更衣室換的球服。
跟今天比賽屁點兒關係不沾,連替補都不是的衛和平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幫江淮拎着球服和礦泉水瓶,坐角落椅子上東點西評:「個身材不行……那是二十一班的吧?看着挺壯,怎麼一點兒肌肉都沒有……臥槽,趙天青牛逼,他有胸肌啊?」
江淮不咸不淡地瞥了眼閒不住嘴的衛和平,拉來了衝鋒衣拉鏈:「你少說兩句,小心挨打。」
「不可能,我離他們這麼遠,他們肯定聽不着……」
江淮懶得聽衛和平說話,指勾到毛衣下擺,準備兜頭脫下來。
衛和平突然:「哎?主席來了?」
江淮下意識往門口看過去。薄漸剛好進門。呆在更衣室的同學不是在脫衣服,就是在穿衣服,衣裝齊整的就格外矚目。
薄漸向內睃過兩眼,就對上了在角落站着的江淮。他唇角稍彎,向江淮走過來了。
江淮沒再繼續脫,他站在原地沒動,直到薄漸走到他身邊:「有事?」
「嗯,有事。」薄漸回。
「什麼事?」
薄漸沒回,只低眼看了看衛和平手中的球服和水瓶。他向衛和平禮貌地伸出手,輕聲說:「我幫他拿吧,我找江淮說件事。」
衛和平眼觀鼻鼻觀心,十分趕眼色,該撤就撤,江淮還沒開口說「不用」,衛和平就把兄弟賣了個乾淨,立馬把江淮的東西都上交薄漸,留言:「好的。那我走了。」
江淮:「……」
他目睹衛和平光速消失在更衣室。
等衛和平出去了,他扭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薄主席:「您什麼事?」
薄漸把江淮的礦泉水瓶放到一邊,細緻地疊好江淮的球衣,折在臂彎。他才從另一邊衣兜掏出兩疊整整齊齊的黑色絨料:「給你送護腕。」
江淮愣了,盯着護腕,兩三秒,他接過來,聲音不大:「謝了。」
「應該的。」
護腕還帶着點薄漸的體溫。江淮先把護腕放到椅子上了,好半天,問:「那你還有別的事麼?」他要換衣服了。
在更衣室換衣服,在別人面前換衣服,江淮都覺得不是件事……但離人麼近,還是離薄漸麼近,江淮覺得不太自在。
「幫你擋着,」薄漸稍傾過一點,「讓你換衣服算不算?」
江淮猛地往後一仰。更衣室到處都是人,就算江淮這兒是個角,別人也看得見……何況薄漸來找他,更衣室不少人都豎着耳朵,偷偷覷牆角的兩位大佬在幹嘛。
江淮有點僵硬:「不用……你出去吧。」
「不要。」
「……」
薄漸稍一忖度,善解人意地說:「你要是害羞,不想被我看,我可以背過身去。」
面對着還好,背對着就明顯是給人擋着用的,一alpha,更衣室換衣服,還找另一alpha給他擋着……這事想想就很他媽操蛋。
江淮:「滾。」
薄漸斂了斂睫毛,輕輕說:「面對不好,背對也不行……所以是別人都沒關係,就不想讓我看見麼?」
他低聲說:「可我的男朋友,換衣服憑什麼讓別人看。」
換個衣服都這麼多逼兒事。
江淮想把薄主席攆出去,還想自個兒找個男廁換了算了。他低着頭,半晌,也沒再說話,拉着毛衣下擺把毛衣整件脫了來。
他毛衣裏面什麼都沒穿,江淮稍抖了,盯着別處,伸手:「把球衣給我。」
更衣室永遠混雜着種汗味,apha信息素阻隔劑和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薄漸離他很近,像把種五味雜陳的氣味都隔起來了一樣。
江淮只嗅得到淺淡的薄漸的信息素的味道,冰冰涼涼,乾乾淨淨,像一泓雪化開的水。他嗅得到薄漸的信息素件事無時無刻不在隱晦地提醒他,是他的alpha,他是薄漸的omega。
江淮覺得臉上發熱。
他找了個別的話題:「周六你有空嗎?」
薄漸看上去心情愉悅,翹着唇角:「有啊。」
江淮套上上身球號服,不得已放到了褲子上。他想轉移開薄漸的注意力:「有空就請你吃飯……想吃什麼?」
「可以去你家吃麼?」
江淮脫下褲子來,表情不多:「不可以。」
薄漸的視線跟着江淮的動,江淮從腳踝拉褲子來,薄漸的視線就停在江淮腿上。江淮腿型挺直,因為頭身比好,所以腿也長,腕過襠。
他心不在焉地問:「為什麼?」
江淮迅速地從薄漸里抽出短褲,抬腿套上:「還有別人,都去我家一起吃外賣?」
薄漸蹙起眉來了。他問:「還有別人?」
「嗯。」
「誰?」
「老秦和衛和平。」
薄主席蹙眉蹙得更緊了:「一定要叫他們麼?」
「差不多。」
薄主席不開心了。但薄主席鮮少用表情和言語語氣來表達不開心,他只輕飄飄:「那你周六請他們吃飯,周天單獨請我不就好了麼?」
江淮戴齊了護腕,抬頭:「我星期六過生日,星期天叫你幹什麼?」
薄漸怔了:「你星期六過生日?」
「嗯。」
「十七歲生日?」
江淮瞥他,沒說話,算是默認。
薄漸低了低頭,到江淮耳邊:「江淮,叫哥哥。」
「?」
江淮耳朵敏感得能碰到薄漸最輕的呼吸,搔得人心癢。他不動聲色地退到牆邊,後肩抵着牆皮,不太信地嗤笑:「你比我大?」
「比你大兩個月。」
江淮:「兩個月也算大?」
「一天都算,一分鐘也算。」
薄漸神情認真地盯着他看,江淮又心臟不受控制的悸動起來。他不自在地別過頭……本來就是更衣室,人多,他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和薄漸太親近。
他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待會兒……」
恰好薄漸問:「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過生日?」
江淮覺得兩隻手都無處安放,扯着腕上的護腕玩兒,哂笑:「過生日就請朋友吃個飯,早說不早說有什麼區別嗎?」
「後天就星期六了,時間太趕,我怕來不及給你準備禮物。」薄漸悄悄勾了勾江淮的指:「要不你直接向我要?」
江淮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面無表情,唇線繃緊,根本沒聽進去:「要什麼?」
「禮物,你想要的生日禮物……我能給的都給。」
鬼使神差的,江淮說:「給我口?」
薄漸靜了。
說完,江淮也靜了。
半晌,他嗓子乾澀:「對不起,我胡說的,你別放心上。」
薄漸握住了江淮的。他掌心發燙,睫毛顫了顫:「……江淮,不是不可以。」
江淮覺得他渾身血都衝到頭頂了。
他最近上頭的頻率稍有變高。
江淮死一樣寂靜地站了半分鐘,水也沒拿,脫下來的衣服也還在薄漸臂彎掛着,人幾乎落荒而逃:「比賽開始了,我走了!」
薄漸也站了好半天。他低下頭,慢慢把江淮的衣服褲子疊好,放進儲衣櫃,彎腰撿起江淮的水,最後拿出手機,翻開日程記錄,在星期六,12月12號上標了一個重重的紅色標記。
體育館有中央空調供暖,但場子大了,門戶大開,室內也就十來攝氏度。
一出更衣室,江淮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衝上頭的血都回去了。
體育館的室內籃球場場子很大,觀眾席上千,兩個班的同學都已經大致來全了,二班坐南區,二十一班坐北區,各都聚在前幾排嘰嘰喳喳。
衛和平一臉促狹地跑過來,抱着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籃球,用肩膀撞了撞江淮肩膀:「怎麼樣?」
江淮瞥他:「閉嘴。」
「喲喲,不讓說啦?」衛和平眼尖地發現了江淮多了對護腕:「護腕主席送的?」
「……」江淮無法回答。
還有二十分鐘開場,兩個班的籃球隊隊員都基本來齊了,江淮過去的時候,許文楊已經在場中了,趙天青倒在體育老師那邊。
二班還是黑底白號碼的球服沒換,二十一班是紅底球服,一片兒站着,紅紅火火,看着倒喜慶。
雖然二十一班也就一個體育生,但二十一班籃球隊整體身高比二班高,往球場一站,二十一班五個上場隊員里得有四個在一米八五左右。
為首的倒是最矮那個,江淮沒多看,光聽衛和平精心「打探敵情」後給他灌輸了一耳朵:「……他們班隊長,就是下巴上有顆痣的那個,是二十一班副班長,聽說打球特別凶,老違規……」
比賽還沒開,許文楊和其他倆隊員在球場熟。
錢理把球傳給許文楊,許文楊站在三秒區,一個跳投……球沒進。
籃球砸在籃板上,反彈回來,「嘭」地砸回地上,彈遠了。
旁邊班上的同學都看着呢,許文楊面露尷尬,準備跑過去把球撿回來。
球彈出幾,碰到一個紅球衣,球衣號13,巴上有顆痣的男生的運動鞋。男生踢了球,玩足球似的把球踢彈到手裏。
他指轉着球,進了二班賽練習的半場。
許文楊以為他來送球的,伸手出來,露出友好的笑:「同學謝謝。」
男生卻沒把球還給許文楊,球在他指尖轉了兩圈,掉到地上,他給踢遠了,朝許文楊揚了揚下巴:「你是二班班長?」
許文楊看着被踢遠的球,沉默了。他看回男生:「我是,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男生活動了活動手腕,咔吧幾聲響,「就是想誇誇你們班運氣挺好的,抽籤都能進四……不過我很好奇,你覺得你們班運氣還能好多久呢?」
許文楊皺了皺眉,但沒說話。
男生說:「我覺得場就沒有了,畢竟運氣不算真本事,你覺得呢?」
旁邊的錢理看不過眼這種當着人面把腳踩臉上的挑釁,臉色變了:「操-你媽關你……」許文楊拉住錢理,冷聲:「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沒必要吵架。」
男生笑了:「對,那我爭取不讓你們班輸得太難看,畢竟友誼……」
「嘭」,籃球入筐。
籃球穿過球筐,猝不及防地砸在了二十一班副班長腦袋上,砸出「嘭」的一聲。
男生話沒說完,就被砸懵了,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他反應過來,一臉怒容,捂着後腦勺扭頭過去看:「誰啊?誰他媽打球不長眼??」
三分線外,站着個黑底白號的十二號球員,長腳長,扎着個單辮兒。他表情不多,沖男生抬了抬下巴頦,掀唇:「往後稍稍,你礙事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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