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洲成把生骨蟲放回罐子,又接過許慧心遞來的一個小瓶子打開,將藥粉撒在傷口表面,對李秋凡道:「等我們趕到禁地,您的傷基本就能完全好了。墨子閣 www.mozige.com」
「多謝許族長!」李秋凡活動了下手臂,沒有絲毫異樣,和許洲成道謝。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李天師不必客氣,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李秋凡道:「沒問題,能早點解決最好,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許洲成點點頭,許慧心會意,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道:「叫人集合,準備出發!」
就算李秋凡等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幾百號身穿白衣的許家巫師後,還是被震撼到了。
「好傢夥這麼多人?跟要去打仗一樣!」胖子驚呼道。
李秋凡道:「看來許家對此行非常重視,同時也能從側面反應,巫族禁地絕對是危機四伏啊...」
幾十輛商務車浩浩蕩蕩,如同一條騎車長龍,徑直行駛,氣勢如虹。
車隊有序行進,看周圍的環境,應該是一條狹長的幽谷,兩側皆是陡峭的懸崖,發動機的轟鳴聲迴蕩不休,響徹雲霄,所過之處的崖頂上鳥獸不斷發出驚恐的鳴叫,四下飛散。
李秋凡幾人的車排在第二輛,領頭的是許洲成。
本以為很快就能到,但這條幽谷深的出奇,車隊足足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停下!
下車之後,李秋凡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一座連天高峰直插雲霄,雲霧繚繞山巔,宛如遠古巨人橫亘天地,俯瞰眾生,山前十八根長滿青苔的巨型石柱,似護衛一般分列左右。
石柱中央盡頭,是一座氣勢磅礴,歷經滄桑的青銅大門,門面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圖像,講的應該是巫族的歷史。
僅僅站在這裏,李秋凡就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頭。
所有許家白巫師都肅容而立,單手貼在心臟位置,低頭垂手,嘴裏念念有詞,聲音低沉,但匯聚在一起卻有宛如悶雷。
胖子一句都聽不懂,但也不敢大聲喧譁,悄悄問李秋凡他們在幹嘛。
李秋凡道:「他們說的是古巫的語言,我也聽不懂,不過想來應該是祈禱祖先庇佑之類的內容吧。」
這種場面持續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但眾人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許洲成回到車上,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件畫滿咒文的潔白長袍,臉上戴着一副獸首面具,頭上則是一頂類似鹿角的頭冠。
他緩緩走到大門前方,忽然仰天長嘯,聲音迴蕩在山谷之中,接着手腳舞動,跳起了神秘的舞蹈,所有白巫跟着他的節奏發出「吼吼」的聲音。
「...這老頭不開門,咋還跳起舞了?!」胖子愣愣地道。
李秋凡罵道:「別胡說,這應該是巫舞,一種特殊的儀式,據說巫師能與天地溝通,祝禱、請神、占卜靠的就是這種看似沒有規律的神秘舞蹈。」
「呵呵...感覺有點像跳大神啊,凡哥你覺得呢?」胖子忍不住又悄聲道。
「嗯,這你倒是說的沒錯,的確很像,跳大神其實也是從巫舞中分離出來的。」
胖子笑了下,正要再說話,許洲成卻已經停了下來,然後對着青銅大門五體投地的叩拜下去,所有白巫師也同樣拜伏,只有李秋凡四人鶴立雞群一樣呆呆的站着。
「巫族後人請山,求進祖地!」許洲成聲嘶力竭大聲喊了起來。
「巫族後人請山,求進祖地!」
白巫師們跟着也吼道。
一道悠遠綿長的輕吟從山中飄落,接着,緊閉的青銅大門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緩緩打開。
剎那間地動山搖。
待青銅大門徹底打開後,白巫師們才站了起來,眼神狂熱地盯着門後。
「眾人,隨我進山!」
「是!」
許慧心和先前見過一面的那個小姑娘走過來,對四人道:「幾位,我們可以進去了,這是許蘭蘭,族長的孫女,由我們二人負責保護你們,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們。」
「哎呀,原來你是族長孫女兒呀,我就說嘛,一見面就覺着你氣度不凡,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幸會幸會!」
許蘭蘭沒聽出來李秋凡的調侃,嘟嘴哼道:「待會兒可別亂跑,不要給我跟心姐添麻煩!」
李秋凡識趣地笑道:「是是是,你官大,你有錢,都聽你的。」
許蘭蘭瞪了李秋凡一眼,幾人便跟隨大部隊進入青銅大門。
門內景象與外界截然不同,叫不出名字的巨木參天而長,老藤盤根錯節,一條筆直小道宛如天人持刀砍出,蜿蜒綿亘,一股古樸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來到了另一方世界。
「放蠱偵查,搜尋黑巫師以及許幽的位置!」
許洲成一聲令下,白巫紛紛打開腰上養蠱的瓶瓶罐罐,頓時各種蠱蟲在主人的控制下,向四面八方游去。
「白鼠,蠶,飛蛾,蝴蝶,燕子...你們白巫養的蠱看起來一點都不凶啊,就沒有蠍子蜈蚣之類的嗎?」
李秋凡曾經和南疆蠱師祝由離戰鬥過,對他那一群駭人的蠱蟲現在還記憶猶新,胖子收的蠱妖赤龍還是他的本命蠱。
許蘭蘭帶着教訓的口吻道:「別拿我們跟那些見不得光的壞傢伙比,我們煉的蠱大部分都是用來救人,而不是害人的,只有黑巫師才會煉毒蠱!」
「哦...那我還有個問題,照你這麼說,黑巫師的戰鬥力明顯更強吧,你們恐怕不是對手啊!」
許蘭蘭辯駁道:「誰告訴你我們白巫師弱的,我們雖然不煉毒蠱,但卻會修煉巫術,也是很厲害的!而且我們的蠱,可以化解毒蠱的毒性,黑巫師一直躲在暗處煉蠱,他們本身已經中毒極深,身體機能退化的非常嚴重,要是沒了毒蠱,我一個就能打趴下一群了!」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之間還是相生相剋的關係,那誰是最正統的巫師?」
「都是...」許蘭蘭這回沒有教訓李秋凡,而是一本正經解釋道:「最初巫師都是依附部落生存,主要負責戰爭前進行占卜、禱祝,重要節日的祭祀以及充當藥師的作用,後來漸漸衍生出了養蠱,詛咒,降神這些能力。在過去,毒蠱的作用其實要比善蠱大的多,因為在戰場上毒蠱可以發揮出很強的戰鬥力,甚至能左右一場大戰的走向,不過隨着歷史發展,毒蠱的弊端漸漸暴露,反噬主人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毒蠱嗜血兇殘,煞氣太重,戰爭結束後往往還會殺害普通人,有傷天和,因此被禁止修煉。」
「由於毒蠱比善蠱煉起來容易的多,而且攻擊力也強,所以有一部分巫師便心生歹念,無視禁令繼續煉製毒蠱修煉邪惡巫術,慢慢就分離成了白巫師和黑巫師兩大派系,白巫師心地善良,以治病救人,祛宰除禍,預測不詳,拯救蒼生為己任,最契合人性和天道,為正,黑巫師內心邪惡,專門害人,有違天道,是邪。」
「所以我們都是正統的巫師,只不過一正一邪而已。」
李
秋凡恍然,掐訣施禮道:「受教了...」
許蘭蘭見李秋凡這麼上道,對他的態度也稍微變好了一點,笑着道:「你也不賴,雖然比不上我們白巫師,但聽我爺爺說,你還是挺有本事的,能捉鬼,我最怕鬼了,一會兒要是碰到古巫殘魂,你可得幫我們。」
李秋凡啞然失笑:「沒問題,古巫殘魂交給我,那些黑巫師跟毒蠱就靠你們了!」
許蘭蘭跟李秋凡擊了個掌,「嘿嘿,成交!」
過了一會兒,樹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接着那些被派出去的蠱就回來了,只不過數量比出去時,好像少了一些,很多還帶着傷。
與各自的蠱溝通一番,白巫師們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但許洲成並不高興,臉色陰沉道:「接下來都多加小心,禁地之內被黑巫師種了許多毒蠱,還沒碰面,我們就損失了好幾十隻蠱!」
失去蠱的白巫師面帶悲傷,怒火中燒,每一隻蠱都是他們一點點精心養大的,有的甚至耗費了十多年才養成,跟自己孩子一般,沒想到只是去探路損失就如此慘重。
由此看來,黑巫師明顯猜到白巫師會進來找他們,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在許洲成的吩咐下,白巫師擺出防禦陣型,穩紮穩打的向禁地深處前進。
沒走多遠,一名白巫師忽然發出一聲恐懼的慘叫,接着整個人就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失去了意識,詭異的飄在半空。
「怎麼回事?!」所有人將那名白巫師圍住,許洲成大聲喝問道。
「不...不知道啊族長,剛剛還好好的,我就感覺身後好像吹來一股涼風,接着他就變成這樣了!」和那名巫師靠的最近的巫師惶恐不安地回答。
許洲成準備叫人先把巫師給救下來,李秋凡卻開口道:「別動他,是被壓魂了,你們先退開,驚蟄你和十二警戒,胖子,將七星草汁分發給大家,我先來試試這古巫殘魂的實力如何!」
驚蟄與十二立馬取出法器,神識散開,警惕的看着周圍密林,胖子從包里拿出一大瓶七星草汁,讓每個白巫師都摸在眼皮上。
有了七星草汁,所有人都看清了,飄在空中的白巫師臉上泛蒙着一團詭異的黑氣,還有一道淡淡的黑影貼在他身上。
「什麼叫壓魂啊?」許蘭蘭緊張地問道。
「跟鬼上身差不多,只不過對方三魂七魄不全,是一道殘魂,因此他還沒有被完全控制。」
「說什麼就來什麼,妹子你這嘴開過光啊!」李秋凡捏出一張靈符,走上前去,貼到白巫師身上,接着念了句驅邪咒,臨空一抓,白巫師體內就有一團黑氣竄了出來,在李秋凡手裏翻滾掙紮起來。
「怪哉...只有地魂和兩魄...」
「什麼意思?這就是鬼嗎?哪裏又奇怪了?」許蘭蘭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李秋凡道:「人和鬼一樣,都有三魂七魄,人有肉體,魂魄在體內,而鬼只有魂魄,沒有肉身,這傢伙已經算不上鬼了,魂魄不全,應該就是所謂的古巫殘魂,但怪就怪在,沒有最重要的天魂,魂魄是不可能長期存在下去的,這是天道規則!」
「除非...你們這禁地之內還存在某種神奇的力量,能夠令魂魄不全的鬼魂凝而不散!」
許洲成這時走過來道:「有這種可能,據巫族古籍記載,這裏曾被一名大巫設下過某種強大詛咒,只要有心懷不軌,或者非我族類進入,就會有不詳出現,將其擊殺!如今看來,這不詳,很有可能就是古巫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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