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星空：源星歸來 105

    「挺準時的嘛！」鄭文成一推開學生會室的鐵門，就看到黃姍旖滿面春風的面龐。

    雖說對方此刻臉上正洋溢着溫和的笑容，但鄭文成卻一點都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反倒是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心情糟糕的原因，一方面是昨天知曉的那些事情，讓他着實感到不愉快，他也正是帶着來向黃姍旖詢問這些事情的目的來找她見面的。而使他心情變得更糟的原因，是因為今天的學生會長還是像之前與他見面的時候那樣，臉上洋溢着虛假，而且充滿着敵意的微笑。露出這種微笑的人，實在是難以讓鄭文成放鬆下來。

    「坐吧！」見鄭文成像一塊木頭一樣站在那裏，黃姍旖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入座。

    鄭文成剛剛坐好，她就再度開腔：「誒，不錯嘛，回去有好好的吃飯啊！」

    「承蒙關心！」鄭文成忍不住用非常官方的社交辭令回答道：「我現在的狀態還蠻不錯的！」

    「恩，我看看，百分之六十五的信息量，雖然還是有點少，不過也沒關係嘛！」

    鄭文成點頭確認了這一點，黃姍旖便接着說道：「對了，你說想要向我詢問一些事情，到底是想問什麼？」

    「我是想……」鄭文成因為緊張而咽了咽口水平復內心，儘可能用不走音的聲音說道：「我是想問一下，會長你知道信息管制者吞噬掉一個人之後，那個人會變得怎麼樣嗎？」

    「知道啊，和信息管制者最終的下場一樣，變成一堆數據唄！」

    鄭文成再度咽了咽口水，但這一次因為他有點過於激動了，所以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嗓子還是破音了。

    「那麼會長，請問你對此作何看法呢！」

    黃姍旖輕輕敲了敲桌子：「別那麼激動嘛，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聽到她的回答，鄭文成瞬間僵硬在了那裏。

    「不是……大事？」

    「啊！」黃姍旖一看到他那一臉的傻樣，瞬間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你該不會到現在還用人類的方式去思考問題吧！」

    「是這樣的！到現在為止，我都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了怪物！」

    「怪物嗎？你的用詞倒是蠻準確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就算你不認可這一點，事實也是不會發生改變的！你不認可這一點只不過是和你自己過不去罷了，就像你考試掛科了，成績都已經出了，你再怨天尤人，覺得自己不夠努力，老師不夠寬容，還有什麼意義嗎？」

    黃姍旖用一個對於他們大學生來說是恰到好處的比喻來回答鄭文成，可沒想到鄭文成卻沒有絲毫的釋然。

    「雖然身體變成了怪物，可不代表內心也要跟着變成怪物吧！我不能接受的，只是信息管制者那種為所欲為的態度，別的……」

    「夠了！」黃姍旖厲聲呵斥道，在聽到鄭文成的話語之後，黃姍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換上了一張鐵面無私的面孔對他說道：「不管你怎麼想，你現在，按你所說的，成為了怪物這一點是明擺着的事實！你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都是改變不了這一切的！你要繼續這樣怨天尤人下去，絕對是不會有任何進步的，我也懶得給這樣的人進行更加詳盡的輔導，如果你現在還不能調整自己的心態的話，你已經可以走了！並且在你理解這一點之前，永遠不要再來找我！」

    鄭文成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輕易的就下了逐客令，而且把話說的這麼死，完全不打算給他機會。

    「可是……我……」

    「而且，我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說法！」不等鄭文成作出解釋，黃姍旖就繼續說道：「信息管制者都為所欲為？這是誰告訴你的！你現在又認識幾位信息管制者？除了我之外應該就沒有別人了吧！難不成你是想說，我給你的感覺是為所欲為？那我真的要為自己討個說法了，我哪裏讓你感覺為所欲為了？恩？究竟是什麼樣的行為，才會讓你對我產生我是個借着信息管制者系統所帶來的便捷的能力就變得為所欲為的人了！」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會長，你誤會了！」

    「是嗎，那你倒是好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自作聰明的這麼評判信息管制者吧！」

    聽到這話，鄭文成的目光下意識的瞟向了剛才被他放置在自己面前的智能手機。

    見他做出這種舉動，黃姍旖也只好嘆了口氣：「輔助型ai對你說的嗎？」

    「是的！」鄭文成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規規矩矩的回答道。

    「那他就沒有跟你說，信息管制者的監管系統，以及任務系統嗎？」

    「監管系統？任務系統？那是什麼？我沒聽說過啊！」鄭文成對此表示驚訝：「alex告訴我說，現在系統還不完善，所以是沒有監管系統的……」

    可沒想到，鄭文成剛說完這句話，alex便自顧自的從手機中跳出來實體化，然後對鄭文成鞠躬後說道：「就算是主人，對在下進行如此污衊，在下也是不能容忍的哦！在下記得自己的原話明明是，現在的系統還不夠完善，所以並沒有類似監管系統的程序來監視每一位信息管制者的行為，但在下可從來沒有說過，監管系統是不存在的啊！而且在下曾經有明確的跟主人您提起過任務系統，只不過是沒有使用那個詞語，所以主人才忘記了罷了！」

    見到alex的真身之後，黃姍旖鄙夷的啐了一口。

    「你就是他的輔助機械人嗎？」她對alex說道。

    「正是！」alex回身鞠了一躬：「同為信息管制者的黃姍旖小姐，我家主人還只是一位新人，因此還希望您多多關照！」

    「切！」黃姍旖不屑一顧的轉過頭，看來她好像確實不是很喜歡輔助型ai。

    但黃姍旖的表現，卻深深地驚訝到了鄭文成。

    「你能看到他？」

    「我還沒瞎，為什麼看不到他！」

    鄭文成一臉疑惑的望向alex，alex則回過頭不慌不忙的對他解釋道：「在下不是對您說過嗎，只有成為信息管制者之後才能看到在下的存在，那麼同理，身為信息管制者的黃姍旖小姐自然也能看到在下的模樣啊！」

    這個解釋到也在鄭文成可以理解和接受的範圍之內，只不過他一開始沒想到這一點罷了。

    「還真是肆意妄為的輔助型機械人呢！」黃姍旖也對alex的出現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此犀利且略帶嘲諷的說法，alex只是笑而不語。

    但鄭文成卻聽出了這其中的話裏有話，因此提問道：「會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姍旖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輕聲地呼喚了一下：「toka！」

    就在一瞬間，黃姍旖的身後就出現了一位扮相和alex非常相近的人，鄭文成很確定黃姍旖說話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眨眼睛，所以在他看來，黃姍旖的信息管制者就好像是科幻電影裏解除了透明化的透明人，或者脫下了穿在身上的反偵察服飾的特工一樣，從一片虛無中直挺挺的出現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輔助機械人，toka！」

    「初次見面，鄭文成大人！」

    「啊，對這傢伙就用不着用敬語了，畢竟他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僕人！」

    「在下知曉了，女王陛下！但在下需要聲明一點的是，在系統判定上我們輔助型ai的存在都是要低於信息管制者本人的，所以對信息管制者使用敬語算是我們系統當中的基礎設定，這一點是在下無法改變的，還請女王陛下恕罪！」

    「女王……陛下！」鄭文成對這個稱呼感到有些反胃，他甚至毫不避諱的撇了撇嘴。

    「怎麼，你有意見？」黃姍旖挑了挑眉毛，驚人的氣勢瞬間就讓鄭文成膽寒。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聽起來還是很像敷衍，算了！toka，你可以回去了！」

    「是，女王陛下！」這位叫toka的身着黃色燕尾服的滑稽小丑，就在黃姍旖的要求之下再度消失了。

    可是，黃姍旖的一系列行為究竟想要表達什麼，鄭文成並不清楚。

    見他仍舊擺出了一臉疑惑的蠢樣，黃姍旖再度嘆氣後說道：「就像我剛才演示的那樣，正常情況下，輔助型機械人應該是在身為主人的我的命令之下才能實體化出現在現世的，而沒有我的命令，他只能以數據化的形式待機，而你的輔助型機械人，顯然有點過於隨意了！不過這也反映出了你這個主人，沒有那麼大的震懾力，不是嗎？」

    鄭文成再度撇了撇嘴，因為黃姍旖的話說的非常正確，正確到就算是嘲諷也是讓鄭文成毫無反駁的餘地，他開始清楚的意識到，掉在這兩個人手裏，今天自己是別想過好日子了。

    而出乎鄭文成意料的是，alex非但沒有搭理黃姍旖，反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面對着鄭文成解釋道：「至於監管系統和任務系統，在下確實是有向您說過才是！」

    「所以說，什麼時候說過啊！」鄭文成對他像個孩子一樣鬧脾氣的語氣略微感到有些不滿。

    「您還記不記得在下曾經向您提及過信息管制者同類相殘的事情！」

    一想到這件事，鄭文成就感覺到陣陣反胃。

    他還是從人類的視角理解這個問題，同樣是人類，居然要互相爭鬥，甚至以殺死並啃食對方為生活目的，實在是令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所以呢？」為了不讓自己過多的回憶起這些不快的想法，鄭文成只得繼續提問道。

    「您還記不記得當時在下有對您說過，讓信息管制者互相進行爭鬥，同樣是系統為了排除不服從自己命令的存在的一種手段！」

    鄭文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所以說，那就是所謂的監管系統和任務系統啊！」

    「誒？」鄭文成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alex不清不楚的解釋，黃姍旖再度嘆氣：「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需要來找我詢問信息管制者的各種事宜和要求了，有這樣一個輔助型機械人，你能明白問題才怪呢！」

    鄭文成和alex同時將目光集中在了黃姍旖的身上，而見黃姍旖準備開口介紹這兩種系統的各項事宜，alex倒也輕鬆的鞠了一躬，然後對黃姍旖說道：「那在下就將場上所有的話語權都交給您，在下就此先行告退了！」

    「哦！」黃姍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滾蛋。

    alex再度鞠躬之後，便從鄭文成的面前消失了。

    鄭文成知道，alex應該是判斷對方應該能比自己進行更加準確清晰地介紹，所以將所有的話語權全部轉讓給了對方，讓對方來向鄭文成複述這一切。畢竟兩個人同時在場上進行說明的話，有可能會讓鄭文成感到更加頭痛。

    「任務系統呢！」在alex消失之後，黃姍旖便接過話題繼續說明道：「就是系統的創造者，我們稱之為gm——gamemaster，他們會定時給你安排的任務。任務分為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主線任務是必須要完成的，完成之後系統會提供給你提升容量、增加信息量、其他信息管制者的部分情報或者提供相應的金錢獎勵，而如果沒有完成的話則會被系統抹除。有的主線任務甚至還有時間限制，需要在一定的時間之內或者特定的日期之前完成。支線內容在任務安排上與主線任務類似，但是需求程度卻並不那麼大，也就是說，兩種任務的內容可能非常相近，但如果是主線任務，做不完，你就會死；而支線任務做不完，你也只是會喪失一次得到系統給予的福利或幫助的機會罷了！」

    「這些任務究竟為什麼會被分配給我們，我能想到的解釋，就只有gm想要戲耍我們，想看看我們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展現出來的的窘狀罷了。但與此同時，根據內容的輕重緩急和要求程度不同，這些任務也算是一種簡單的監管系統！」